“師姐凶殘 ()”
殊不知,這話恰好被耳朵尖如老狗的李一一聽得一清二楚,頓時差點氣得大小便失禁。
這臭不要臉的,居然在這個時候給自己使絆子!真踏馬不是個東西啊!不就是舉報了他九九八十一回嗎?要不要這麽記仇?這可是要命啊!
沒得說,這個仇也給他記下了!
好在獨孤輕舞不算太傻,沒有聽信三師兄的讒言,仔細觀察了一下,很是果斷地拽著繩子將他又拉了上去。
回到屋頂,李一一一把揪住三師兄的衣領喝道:“你踏馬能不能靠譜點?這麽點長的繩子,拿來上吊呢?”
三師兄扭著脖子嚷嚷道:“師姐大大,你看看!李一一這混帳,居然還敢扒拉師兄!我看他是……”
“別吵!”獨孤輕舞一聲低喝,以命令的口吻道,“別浪費時間,一會兒她要是醒了,我拿你兩個是問!”
“師姐大大,不關我的事,都是李一一不給力!你把他扒光了吊起來吧!”遇到這種事情,三師兄連忙把鍋甩了出去。
“比比什麽?給我閉嘴!”獨孤輕舞一把搶過他腳邊的麻袋,扒拉了半天,總算找到了幾截繩子,和之前的接上,先扔下去試了試,確定長度合適之後,朝李一一使了個眼色。
李一一也不多話,再次綁著繩子慢慢向下。
這次還算順利,成功潛入,沒有弄出半點聲響,就這神一般的水平,連他自己都想獎勵自己一朵大紅花。
落下位置稍稍有點偏,距離白鵲玲那張大床大約有兩三米距離的樣子,李一一屏住呼吸踮著腳,以一個做賊的標準姿勢往前挪動著步伐。
兩米!
一米!
半米!
就在李一一即將得手時,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那“呯呯呯”的聲音,如同一把千斤重錘,狠狠地敲擊著李一一脆弱的小心臟,差點沒直接軟倒在地。
你大爺的,早不敲晚不敲,偏偏在這個時候敲!家裡死人了啊?李一一心裡頓時暗罵不已。
四周沒什麽可遮擋的,情急之下,李一一隻得往地上一趴,心中暗暗祈求白鵲玲不會下床,最好不要理會外面那個叼毛。
房頂上的人自然也被這聲音驚動,唯恐被白鵲玲察覺,三師兄當機立斷,果斷地用胸口把洞堵住。
但事情往往都會往最壞的一面發展,躺在床上的白鵲玲被這敲門聲驚醒,翻了個身,閉著眼睛道:“何事?”
外面那人依舊還在猛敲個不停,扯著粗獷的嗓門叫道:“師尊,不好啦!你快開門啊!”
白鵲玲頓時一陣火大,將床板猛地一拍,嘴裡大喝:“尼瑪死了啊?這麽急?”
“啊,呃……”外面的人先是一陣錯愕,隨即連忙回道,“對啊!師尊您真是料事如神,我媽她是真的死了,上吊死的,老慘了!我想告假兩天回去奔喪,您成全我吧!她一泡屎一泡尿把我喂大……”
“趕緊滾!”白鵲玲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頭,又翻了個身,嘴裡囈語道,“一群廢物,沒事總來擾本尊清夢,啊哈……好困!”
說完,屋子裡便靜了下來。
李一一就這麽跟隻蛤蟆似的,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就連屁都只有憋著,生怕一個不小心驚動了床上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炷香,也許是半個時辰,就在李一一快要感冒時,終於聽到了一陣細微的鼾聲!
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鼾聲也可以這麽美妙!
撐著身子緩緩爬了起來,瞅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白鵲玲,咬緊牙關挪步上前,就在右手摸到劍柄的一瞬間,
李一一差點沒興奮得叫出聲來!得手了!不枉小爺我在地上裝了這麽久的死狗!
看著熟睡中一邊笑還一邊磨牙的白鵲玲,李一一忽然惡向膽邊生——為毛不趁此機會斬下她的狗頭,以絕後患呢?
這個想法一旦萌芽,哪裡還抑製得住?
李一一死死盯著她那細長的脖子,右手握住劍柄,緩緩開始拔劍,就在寶劍拔出一半時。
白鵲玲忽然將床板一拍,直挺挺地坐了起來,獰笑道:“小賊!安敢暗害於我?受死吧!”
臥槽!這踏馬醒得也太是時候了吧?早知道我就早點下手了啊……
李一一心如死灰,就在他準備和這女人拚了時,只見白鵲玲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把抱住枕頭,滿臉Y蕩地笑道:“寶貝,不要怕!姐姐疼你,嘿嘿嘿……”
這什麽情況?說夢話呢?
媽媽的,要不要這麽嚇人?就這麽一會兒功夫,李一一身上已經被汗水濕透,一顆心更是撲通撲通差點沒跳出胸腔。
又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見白鵲玲似乎沒有醒來的趨勢,李一一心一橫,再次準備拔劍。
“啊哈哈哈~”白鵲玲忽然再次坐起,邪笑道,“小賊,想不到吧?本尊一直在這等著你呢!”
說完,又怪笑兩聲倒了下去,繼續抱住了她的枕頭。
這如同詐屍一般的反應,差點沒把李一一嚇成老年癡呆。抱著劍蹲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氣來。
李一一心中那叫一個火大,這狗女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一而再的刺激自己的心臟!更讓自己的顏面掃地。
沒得說,必須用她的鮮血,才能洗刷她方才帶給自己的恥辱!
這回李一一沒有猶豫,拔出劍便朝白鵲玲脖子捅了過去。
他自信,這一劍下去,世間立馬就少了一大毒瘤!紫霞門,從此也將恢復光明。而他李某人更是會名垂青史,千載留名……
但是……就在他即將得逞時,詭異的一幕再次出現了,白鵲玲身子忽然一滾,躲過這一劍的同時,噌地起身,尖銳的爪子唰一下,抓向李一一的胸膛。
“臥槽!?”李一一驚叫出聲,得虧他常年經受師姐“愛的教育”,反應速度超快,側身一滾躲了過去。
再看白鵲玲,閉著眼睛,跟僵屍一樣兩手打得筆直,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笑容。
這踏馬又是什麽操作?夢遊呢?
“老子不信今天整不死你!”再次被甩了臉子,李一一的臉上火辣辣一片,從地上爬起,咬著牙再次朝她撲了上去。誓要讓她體驗一下透心涼的感覺。
“桀桀桀~”白鵲玲咧開嘴,發出一陣怪異的叫聲,側身躲過李一一手中劍的同時,烏黑尖銳的爪子唰一下,直取李一一的褲襠!
“媽耶!”李一一驚得差點尿了出來,在這關鍵時刻,使出一招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堪堪躲過。
還沒緩過神來,白鵲玲又是一爪子撓向他的脖子。
毫無疑問,這一下要是撓中,李一一這腦袋估計也再也別想吃飯了。渾然不顧自身形象地來了個野狗側身滾,卻不想被手中月下美人那無形中的劍刃所傷,呲啦一聲,大腿上立馬多了一道口子。
“去你大爺的,老子……今天先饒你一命!”李一一忍無可忍,選擇了一忍再忍。
這狗女人,夢遊都這麽生猛,還打個屁打!繼續打下去,自己不被抓死也被氣死。
避開白鵲玲的攻擊,一瘸一拐地來到吊繩子的地方,急忙拽住繩子不要命地向上攀爬。爬到房頂的瞬間,立馬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一趟,宛如在地獄地獄走了一遭,李一一撕下衣袖一邊包扎,一邊喘著粗氣道:“媽媽的……以後我再也不乾這事兒了,不嚇死也得氣死!”
三師兄在旁邊連連搖頭:“你看,就這麽一點小事,你就整得這麽狼狽,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以後出去別說認識我!”
“這你放心,我絕對不說!”這三師兄什麽品行,李一一再清楚不過,完全就是過街老鼠一般的存在,你要是在外面說認識他,本來一頓打,指不定就變成兩頓,說好的單挑也能改成群毆。
獨孤輕舞這回破天荒地沒有拿自己開涮,只見她一手捂住肚子,表情似乎有些痛苦,蹙著眉頭道:“你在下面墨跡啥呢?你是不是打算劫個色再走?嘶……哎!”
李一一見她臉色很是難看,急忙道:“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我們先走!”獨孤輕舞擺了擺手,不願和他多說什麽。畢竟有些苦,只有女孩子才知道。
這時候,李一一忽然想起她貌似還在生理期,又在這冰天雪地裡蹲了這麽久,八成是因為受涼引發了痛經。
沒有再多作停留,將瓦片複原之後,三人一溜煙兒下屋。
沒走多遠,獨孤輕舞便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連說話都不是一般的困難。
李一一心中暗歎:果然,再強大的女人,在這些婦科疾病面前,同樣沒有任何抵抗能力。依稀記得當初師姐有一次,也跟她現在差不多。
三師兄滿臉不解道:“師姐大大, 你這是怎麽了?該不是……要生了吧?哎呀,這可如何是好?上哪兒給你找接生婆去啊!”
“生你大爺!不懂就別問!”李一一白了他一眼,猶豫片刻,上前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獨孤輕舞大驚失色,一拳捶了過去,擰著眉頭喝問道:“你……你幹嘛?快放我下來,嘶……哎喲!”
“行了,都這時候了還逞什麽強,先找個暖和的地方再說。”李一一抱著她疾步朝山門外走去。
三師兄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搖頭道:“唔……你們走吧,我暫時還不想回去。”
李一一不由得一愣:“你不回去去哪兒?”
“咳,我覺得其實這地方山清水秀,是個修生養性的好地方。”三師兄先是裝模作樣地說了一通,接著話鋒一轉,“對了你說待在那兒,天天有人給你們送飯是吧?”
“是啊!怎了?”李一一詫異地道,“你該不是想待在裡面混吃混喝吧?”
“你怎麽知……咳,你這話就過分了!”三師兄差點說漏了嘴,趕緊改口道,“我其實是為了你們著想。”
“呵~”李一一冷冷一笑,“你會有這麽好心?”
三師兄把衣袖一甩,一臉傲然道:“當然!師兄我一向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維護世界和平就是我的終極使命……算了,和你說這麽多你也不會懂。”
“你仔細想想,你們這一走,那洞窟裡少了兩個人,她們很快就會發現,到時候還不是會追殺你們到天涯海角?而我可以來個李代桃僵,替你們在裡面吃飯……啊呸,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