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百無聊賴又挨人當頭一扁擔的老虎目光呆滯,雙眼紅腫,神情沮喪,額頭滲血,如同走在鄉間小道上的一隻喪家之犬。
突然背後聽到幾聲“短命鬼”、“你個不成器的短命鬼”的呵斥,是母親張阿婆在田埂對面的叫罵聲,想必她已經知道老虎剛“挨”扁擔的醜事了。
對於老虎這個小兒子,張阿婆真是磨破了嘴,操碎了心。
原本希望他能有點出息,將家庭從貧窮困境中解脫出來。
不成想,老虎並未隨著年歲的增長而愈發懂事,打架鬥毆、偷雞摸狗的事情卻越乾越頻繁,家中幾隻老母雞生出的蛋都給了鄰居道歉、賠償損失都不夠,到年底還得貼上過年豬的一大半精肉。
老虎老爹有嚴重的哮喘,老徐原先給鎮上供銷社做拉貨工,鎮上供銷社大部分商品,油鹽醬醋茶等都是老徐他們一步一個腳印從縣城拉倒鎮上的。
為養活老少的一大家子,老徐拉供銷社的貨車拉到拉不動為止,還得種5畝多的“戶口田”,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煎熬著。
老虎他們七兄妹也餓一口、飽一口的漸漸長大起來,而老徐的哮喘也一天天嚴重起來。
終於在老虎8歲的一天中午,老徐累死在了田埂上。
一家子哭得傷心欲絕、昏天黑地,連幫忙料理後事的左親右鄰也側過頭悄悄抹眼淚,張阿婆眼淚水像暴雨珠子般掉落在地上,但神情堅毅。
“命啊、命”說完一轉身就拿起丈夫的鋤頭繼續著田間的農活,因為她必須接過丈夫的重擔,不想讓孩子們失去主心骨,不願被莊上人同情、可憐!
張阿婆是一個有血性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