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認清自己。
回去的路上周富貴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是別人太強,還是自己太笨。
要不就是眼前的胖子教導的不行。
左右想來應該都不是。
那就只有一點,是自己的資質太差,可如果這麽一說,眼前的四個小夥伴,他們的資質貌似也不行,可真是這樣嗎?
這就要問問范大偉了,自己不知道他應該知道吧?
現在當然不能問,大家都在牛車上,還得沒人的時候才行。
回去休息吃飯,就是自由活動時間。
這個時間范大偉都會去東院的操場活動一下,周富貴就選在這個時間。
洗漱好的周富貴換了一身寬松的衣服,緩步走到東院的操場,看著范大偉正在練功。
日常范大偉除了教導這五個少年之外,也一直抓緊著自己的功夫。
雖然他現在也卡在六腑脈上,已經有三年沒有通過。
其實在修煉這方面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惱,沒有人是一帆風順。
西面的晚霞漸漸落幕,東面的月亮緩緩的升起,頭頂的星光漸漸顯露,夏日的蟲鳴吱吱叫著。
偶爾感受一下這時的閑暇,追求一下內心的平靜也真的好。
話有時候不急等著范大偉收工,范大偉練功時就見到了周富貴,看樣子她是找自己有事。
這個少年與其他少年是不一樣的,別看它與其他少年一樣的嘻嘻哈哈。
可范大偉在來這裡的船上就知道,它與其他的少年是不一樣的。
他缺少朝氣不自然,雖然成天也跟少年們一樣嘻嘻哈哈,這些都是假的。
“什麽事,富貴?是不是還是修煉的事?”
“師兄,我是不是這批學徒裡最笨的一個。”
周富貴就打算直截了當的說,不繞彎子。
“怎麽會呢!”
范大偉不認,他聽周富貴這是要放棄自己。
“師兄不用騙我。”
“天賦如何我也是知道的,雜靈根裡的弱靈根。”
“是弱,但也不是最弱的。”
“師兄這樣說就沒有意思了,我就想知道自己的情況,不是不想修煉,這一點師兄放心。”
“你真的想知道嗎?”
“是的,師兄,我感覺上天能讓我有靈根就已經是對我極大的寬慰,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根底而已。”
師父這次收徒,是特意收弱靈根的,還收的是最差的幾個。
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哪屆弟子不是同期最好的,要不也不會出現築基弟子。
師父具體的想法他不知道,可師父對他們還是一樣的用心,這一點是沒錯的。
范大偉思慮了一下,這事其實也瞞不住,就像現在,絕對與他見老鄉有關。
這人一比較就什麽都清楚了,光靠說是沒有用的。
“那我也跟你實話實說吧,你的靈根不好,他們的靈根也不好,可是師父和我都從來都沒有,想著要放棄你們,現在就是一時的困難而已。”
“這一點我知道。”
“師父一直對你們很有信心,現在卡在這裡不算什麽事,沒看師兄我現在也卡住了嗎!”
范大偉在自我嘲弄,作為解釋,可周富貴不想嘲弄別人。
“謝謝師兄,我知道了。”
“修煉我們要練,但不能過分強求,踏踏實實的練,走到什麽地步我們也不後悔。”
范大偉安慰周富貴道。
周富貴不需要人來安慰,自己從來都不是天命之子,這一點他從來就知道。
知道實情後,生活應該怎麽過還是要怎麽過的。
但范大偉說出了實情雖然都是周富貴知道的事情。
可知道的是被證實啦,他的心情也高興不起來。
去年被分到靈谷堂的時候,周富貴就從失去修仙夢,是很很痛苦的事,夢想的修仙世界沒有了。
現在再次知道了自己的天賦,只是可以修煉裡面的最低一檔,不說長生,元嬰金丹就不要想了,築基,都可能是個奢望。
“師父到現在為止,收了100多個弟子,有天賦好的也有天賦差的,但最後的成就,並不完全都看著天賦,這一點你要記住,天賦可以決定一些但不可以決定一切。”
“是的,謝謝師兄,我記得了。”
接下來的幾天,周富貴依舊是每天練功施法。肺脈依舊堅如磐石,一動不動。
這天上午下的雨不大,這使得酷熱又加了點悶。
清玄宗的虹膜內就是這點不好,比外面要悶一些。
周富貴順著稻荷院邊的小溪。慢慢的踱步,心中雜亂的想著。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九曲河邊,這裡的風景真美,要是在前世,這裡一定會成為一個旅遊景點,超過5a級的應該是有的。
碧綠清澈的河水,在追求工業化的國家極為少見。
更不要說這裡還時常可以見到河底的遊魚。
周富貴在河邊看著看著,就有下去游泳的衝動,天氣太悶熱了。
從上次到這裡來撈魚,范大偉就沒有帶在帶他們來這裡游泳。
這會兒自己可以一個人遊一會兒,脫光衣服跳下河,在河邊反覆的遊了幾趟,再一個猛子扎下河去。
這時一個聲音再次告訴自己,要練沉吸法。
盤腿捏法決,放松呼吸,收捏心神。
當周富貴從水裡再次鑽出來。他才知道自己在水裡又練沉吸法了。
自己在水裡憋了很長時間,可具體憋了多長時間,他自己也說不出來。
因為自己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
仔細體味一番也沒發現練這個沉吸法,對自己有什麽好處。
但要說壞處,不就是擔心自己淹死嗎。
可他並沒有把自己淹死,這應該就是安全的。
從這一天開始,周富貴每天都來河邊游泳,也練習沉吸法。
再用樹枝分割日光來確定入水時間,從一開始的五六分鍾,到一個月後可以保持十五分鍾。
這是范大偉也清楚周富貴去九曲河游泳,但他並不知道周富貴還練其他的功法,也劉他沒有管。
周富貴每日練功依舊刻苦,也就去九曲河游泳,也算是放松一下。
入秋後,趙本六,第一個突破了第二條髒脈,陸續在一個月內其他三人也都打通了第二條髒脈。
周富貴又拖了兩個月,是在入冬後。
在清晨周富貴在東院操場向著朝陽,運功打坐之時,忽然感覺鼻子發癢,有一種要打噴嚏的感覺,周富貴想打又打不出來,憋著十分的難受。
接著癢癢越來越厲害,可越是癢的厲害,越是打不出噴嚏。
周富貴要打噴嚏,吸入一口氣兩口氣,一連七口,到後來臉都憋的青紫。
他光是吸氣,腹部肌肉都在顫抖,眼見他的肚子都已經收到後背。
肩膀也劇烈抖動,緩了又緩,才突然猛烈地打出了一個巨大的噴嚏。
啊………切,隨著周富貴一個巨大的噴嚏打出,一股黑煙順著周富貴的鼻孔猛烈的噴出。
一股土腥臭味兒充斥在周富貴在身前,肉眼可見的一團黑霧。
有了上次的經驗,周富貴後退幾步,他從來沒有的感覺到清晨的空氣是如此的味道,花香和草味,土地和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