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宗門,要有一個可以一槌定音的人。
這是宗門屹立不倒的關鍵,也是宗門可以震懾群雄的底氣。
他們使宗門腰杆子硬。
清玄宗就有這樣的人。
同樣天衡陸洲的其他七家,也有這樣的人。
而這樣的人,就需要配合上絕世的靈兵。
宗門希望這樣的人變多,也希望有更多絕世的靈兵。
而清玄宗非常關鍵的地點,就是地火山。
但是平常作為消耗品的法器,它們的原料也是來源地火山。
誰叫地火山有九王。
它可以滿足從普通金屬到大部分靈金的煉製提純。
別看它在外門之地,日常普通金屬原料進進出出,人員流動非常多。
表面上管理這裡就是外門的煉器司化金堂一個小堂口,可實際上這裡駐守的大能高手,比內門的一般殿閣山峰都多。
可為什麽周富貴來過多次也沒什麽事?還去了地火山內部。
那是因為大能高手用神識一掃,看他就是個練氣初期的小修,查都不查他,五王之上他都進不去,普通地方本就不設防的。
自從柏林大師把新法爐打造成功後,這地火山看似還是原來的樣子,可看護的級別卻又提升了一級。
普通靈金一般是給築基修士用的,可以定為初級靈金,原來是可以用法爐煉製提純的。
但要給金丹修士用,這種靈金就不足以用,就需要更好的靈金,更高的純度。
原來到此處,就只能由修士用法力神魂來操縱來乾這事。
這對修士來說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工作。
柏林大師就在煉化靈金時神魂受過傷,使他無望金丹。
所以這個產量很小,哪怕聚金峰的弟子常年在地火山這裡,就在乾這個工作也一樣。
神魂消耗可不是好養好的。
但新式的法爐解決了金丹期可用靈金煉化提純難的問題,就使得其靈金的產量提升了很大一節。
如果說練氣期修士是一個宗門的根,築基修士是乾,那金丹就是枝。
這三批人是宗門的主體,金丹往上才是葉花果之類。
根乾枝不斷的提供養料,才使得葉茂。
可清玄宗不能聲張,只能暗地裡加大收購靈金原石的力度。
但又不能采購的太猛,以免引起其他宗門的注意。
天衡陸洲看似平靜,但各方面的矛盾也是極多。
強大起來的宗門要多吃,弱小下去的宗門要抗爭,不想被吞並。
一旦兩個實力相當的宗門動起手來,可能會引動其他宗門的混戰。
大戰一起,消耗最多的就是人員,法器,丹藥。
人員沒有辦法快速補充,可法器丹藥卻是可以。
但你要是沒有庫存,或者生產跟不上,就怪不得別人。
沒有後續戰鬥的能力,你的底火就不足。
這也是所謂的頂級大宗門,內部傳承駁雜,反而是一些二流的宗門往往都是單一傳承。
……
近期天衡陸洲實力最強的上華門,就在清玄宗西部天長嶺一帶小動作不斷。
那裡本來是清玄宗附屬門派通天教盤踞的地盤,應屬於清玄宗的勢力范圍。
可近年來發現不少靈金礦藏。
這個以忽悠普通百姓信它就可以溝通上天的小教派,就開始在兩個門派之間搖擺起來。
通天教教主左月明也許認為可以在兩個大派之間左右逢源,兩邊拿好處。
清玄宗明面只是申飭過兩句,卻沒有太多的動作。
可到了年底,是各個附屬門派上供的日子,他們沒有來。
這就已經表明他們要斷絕與清玄宗的關系。
清玄宗馬上調查,一查就發現,他自己邀請上華門的弟子入駐。
上華門其實沒有派自己本門的弟子入駐,而是派他附屬門派的金丹入駐。
他以為有了上華門附屬門派的金丹弟子入住,就可以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但清玄宗不想開這樣的口子。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壞的榜樣也在這裡。
宗門派劍瘋子過去,就是在樹立一個新的榜樣,直接拿下了左月明的人頭。
卻也連上華門附屬門派的兩個金丹也一起殺了。
換了聽話的教主,管理這裡更好。有了新榜樣,一切似乎又回復到原來的樣子。
可上華門附屬門派死了兩個金丹,如何能夠善罷甘休。
就是上華門也是不乾的,清玄宗這是明晃晃的打自己的臉。
好不容易勾引上一個人,是多麽的不容易,能這麽簡單的結束?
大派就是不要臉。
在左月明死後,上華門依舊可以把他用到。
說左月明在生前已經自己長天嶺貢獻給上華門。
說清玄宗在上華門的地盤上殺了左月明和附屬門派的金丹,是對上華門的挑釁。
這是要與上華門打架嗎?
這種話,也就他們自己相信。
不僅如此,上華門還引誘一部分通天教的門徒,叛逃,在長天嶺靠近上華門的地方,重立通天教。
說現在的教主是清玄宗立的傀儡,他害死了左月明教主,上天回懲罰他的,他不能溝通上天。
上華門這一番操作,大家都明白,就是一句話,他要接著找事。
而作為天衡陸洲實力最強的門派,他找事,就有跟著他一起找清玄宗麻煩的門派。
但天衡八極,並不是上華門一家說的算。
這就有了要拉架的,勸和的,叫清玄宗退讓,鼓動清玄宗跟上華門硬乾的。
這種事看似很大,卻都是宗門的日常,老大要敲打其他門派,也是日常。
清玄宗的內門是一片沸騰,可在外門,日子還是往常一樣的過著。
周富貴他們就一點也不知道。
各派還在打嘴仗的時間,長天嶺靠近上華門的一處山莊,通天教叛徒們的據點,一夜之下被人屠殺了全部。
人不僅死乾淨,連貓狗馬但凡有氣的都放了氣。
上華門更不高興了,你清玄宗是什麽意思?
就你能殺人是嗎?
結果自然是長天嶺上的靈礦,有一半給了上華門。
雖然上華門一直說這事沒有結束,卻也不在咄咄逼人。
最後吃虧的就是通天教和那個附屬門派了。
清玄宗也沒有站到便宜。
事情到現在看似已經過去,可影響卻無處不在。
……
又是冬季。
又是九曲河上。
又是和小黃一起。
又是去九王所。
長杆揮動,小舟在安靜的水面滑動。
今年就不比去年,不知前途,不知後來。
風景一如當年第一次從夢中醒來,
真是美景一時觀不盡,天緣有份畫中遊。
(我也抄一句)
劃船不用半天,就遠遠的望到地火山。
又到了年前,又是缺少了人跡時間。
但這裡依舊還是熱。
剛到小湖裡,嘮叨鳥就飛過來。
“你怎麽才來?”
自己這是最快的速度,一路可沒有停留,“我們又沒有長翅膀。”
“好好修煉吧,築基後你就可以飛了,但要向我這樣飛,下輩子吧。”
說你咳你還喘上了,不就是一個鳥嗎?誰又沒有。
“汪汪……”
“什麽?小黃你就做條狗,不想飛,也不做一隻鳥。”
周富貴摸摸狗頭,“小黃是頭好狗。”
“小黃是條好狗,你卻不是一個好人。”
“不說這個,老祖在嗎?”來這裡要專門的給老祖見禮。
“老祖不在,就我專門在等你。”
周富貴和小黃上了岸,岸上大樹下果然沒有那個赤膀的老爺子不在。
“你們跟著我來。”
是去地火山的路,卻不是去周富貴知道的地方。
繞過地火山大半周,有一個向下的洞,黑黝黝的看不到。
“周富貴你下去吧, 他們在等你。”
“好的,謝謝。”
“小黃,咱們去前面玩。”
周富貴徑自下洞,可這洞才下去十多個台階。
周富貴就像碰到了一個無影之牆。
前面看著還有台階,可人就是過不去。
這怕就是法陣吧。
嘮叨鳥沒有說這有門呀!自己怕是被它坑了,這個記仇的傻鳥。
可周富貴沒等一會兒,就有一陣華光閃過。
“進來吧。”
這聲音是歐長老的,現在叫師伯祖。
這洞下去還不淺,有一節節的台階,蜿蜒曲折,洞壁上不遠就有一個夜珠子。
就是這溫度有些不對。
這地火山外面數裡都可以感受到熱量,反而往下的洞裡不熱反冷了。
進到一個廳裡,這裡有十余位修士,散坐在各處。
而這裡的光源,卻不是來自夜明珠,而是鑲嵌在牆上的一塊大玻璃上。
應該是玻璃吧?
反正他是沒有在這裡見過玻璃,可這種透明的周富貴第一個想法就是玻璃。
這裡他認得一部分人,歐長老,王老祖,柏林師父,大師兄朱明偉,二師兄智興叔,三師兄劉永志。
“這裡柏林新收的弟子,周富貴,你們都是聽說過他吧?”
“聽說過,柏師兄收的好弟子,正可以光大我脈傳承。”
“陳師弟,可不要這麽誇獎他,我脈傳承,他可光大不了我脈傳承。”
柏林大師專心煉金,卻不是聽不懂這陳師弟話中的意思。
他一個土脈的練氣弟子,從哪方面看,都不似可以練聚金峰的傳承。
周富貴沒有想到,他才進來就有人看他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