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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三百五十六 媽媽,有人開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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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百裡這個名字再往前推二十年叫出去,那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他是丁酉海的酉字鐵龍騎中,唯一一個出身官家的隊長,也是昔年的金榜狀元。

 文可提筆斥帝王,武可上馬安國邦。

 棄文從武的季百裡在跟了李程頤之後始終與丁酉海不對付,他看不慣丁酉海這種邪性的脾氣,也看不慣酉字鐵龍騎裡上行下效的風氣。

 偏偏,他幾度想調出去都沒成行。

 後來,李家罹難,季百裡便心灰意冷,找了個荒郊野嶺小破屋當隱士去了。

 李照把他從茅屋中挖出來,用的是家國大義。長信中的遊說當場就讓季百裡落了淚,他包袱一收,連夜就往殷州在趕了。

 只是李照萬萬沒想到的是,季百裡是這樣的外形。

 窗外風疏雨驟。

 推門而入的青衣公子渾身濕嗒嗒的,他身上裹了半截蓑衣,雨水沿著蓑衣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額間長發因為淋了雨水而貼在臉頰上,清瘦的臉頰兩側凹陷。

 這樣的季百裡,身上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倔強,叫人根本無法想象是一個頹廢在人煙罕至的草屋裡庸庸度日的潦倒客。

 “屬下季百裡,見過主公。”

 興奮的勁兒一過,季百裡就單膝跪在了李照面前。

 李照連忙起身虛扶著他,取了旁邊的帕子遞給他,說:“季先生願意來,我很高興,本以為季先生已經對我們失望了……”

 阮素素聽說季百裡淋了雨,便準備了薑湯與換洗的衣裳過來。

 季百裡接過帕子擦了擦臉上的雨水,然後又小心地將蓑衣脫下,靠著椅子放在一旁,答道:“主公既然有濟民救世之宏願,那百裡當為主公執鞭,效犬馬之勞。”

 “先別說那些,季先生還是換了乾衣服先吧。”阮素素托著衣裳和薑湯進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這夜雨寒涼,稍有不注意就會感了風寒。”

 她將薑湯擱在桌上,隨後又從衣服上抽了一封信出來遞給李照。

 信是封楊兒派出去跟蹤那兩個劍客的人傳回來的。

 其上回報說,兩個劍客從殷州城離開之後,便直接去了沐州。沐州有沁園客棧,城中暗樁比殷州要多,所以對這兩人的去向了如指掌。

 那兩個人倒是十分謹慎,趁夜入了沐州之後,在城中大小巷子裡兜兜轉轉了好幾輪,才最終進了一處別院。

 一查,別院屬於林家。

 林家是潁川有名的望族,其下產業廣達大江南北,子孫門徒更是枚數不盡。在端史記載中,王巨當初能順利起兵就是得了林家老太爺——林章的青眼,才能在短時間內積聚數目可觀的財富去征兵。

 “林家對沁園的崛起不滿?”阮素素斜倚在李照椅子邊看了一眼信,擰著眉頭猜測道。

 季百裡換了衣服出來,看到桌上的熱薑湯,又道了聲謝才捧起來一飲而盡。他與丁酉海年紀相仿,但也許是這幾年的隱世生活讓他少了一些滄桑,所以單從外貌上來看,要比丁酉海年輕太多。

 李照將信折起來,笑道:“沁園的出現可是殺了好多人的威風,別更說我還殺了葉漣漪。”

 葉漣漪一死,葉惜惜就跟瘋狗一樣想要找李照尋仇,可偏偏手頭力量不夠,她便帶著玲瓏閣投靠了趙毅,想要借趙毅的力量來報這殺父之仇。

 世家平時除開自己的探子,最大的信息來源就是玲瓏閣。

 結果如今玲瓏閣被趙毅收編,成了官家的喉舌,也斷了江湖上一切交易,等同於是讓世家們少了一隻眼睛。而且,沁園雖然有與玲瓏閣性質一樣的東閣,東閣卻從不與世家交易,這一處就是惡上加惡了。

 季百裡重新坐下,問道:“林家現在在為難主公?”說話時,頗有只要李照點頭,他就能拖著自己的刀去把人給解決了的架勢。

 “沒事,不是什麽大事。”李照擺了擺手,將信踹在懷裡,然後取了松無恙給她的虎符出來放在桌上,開始談找季百裡來的重點,“我希望季先生能去隴右道,領攘西軍。”

 目前李照所有的人手當中,只有季百裡是真正帶兵上過戰場殺敵的,所以這件事由他來領頭,再合適不過了。說起來,季百裡還是丁酉海推薦的,丁酉海一聽到李照想要接手趙子夜的兵,當下就想到了季百裡,並舉薦了。

 虎紋軍符在油燈燈光下泛著瑩潤的金色光澤。

 突然被委以重任的季百裡愣了一下,沒伸手去摸那虎符,只是垂眸盯著它。老實說李照的這份坦然和重視讓他極為意外,畢竟,他到這兒不過半個時辰,而虎符卻是極其重要的東西。

 “季先生?”李照偏頭喊了他一聲。

 季百裡方才如夢初醒。

 他清了清嗓子,抬頭去看李照,問道:“主公……如此信任我?”

 “當然。”李照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反問了一句,道:“季先生可知道如今隴右道是個什麽樣的情況嗎?”

 如何不知。

 西北大片城池失守,城中十室九空,百姓們流離失所,而最能抗擊回鶻人鐵騎的攘西軍卻因為趙子夜的原因憋屈退守皋蘭,且如今因為趙子夜的死而成了一盤散沙。

 一想到這裡,季百裡的臉上便出現了一絲悲傷,他單手搭在桌上,頭微微垂著,回答道:“承蒙主公信任,若我能接手攘西軍,必能將回鶻人打回他們的王帳去!”

 後一句話鏗鏘有力。

 “好!”李照喝了一聲,撫掌道:“糧草,軍師,我都會給季先生您配備好,後方補給絕不需要你擔憂,但請先生蕩清賊人,還隴右一片安寧。”

 阮素素目光柔和地看著李照,心中竟也升騰出一股激動來。

 客棧廂房裡的商談自然是不會避著秦艽等人,所以當夜季百裡的房間陸陸續續有人拜訪,有的是去見見這位傳說中的安邦狀元,有的則是單純為了商議隴右之行。

 等到第二天,李照本是要送季百裡出城前往隴右,卻又突然改變了主意。她通知所有人在半個時辰後過來見她,卻沒有說明自己要說什麽,以至於大家在走廊遇見時,都是一臉的疑惑。

 事實上,李照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她面前的書桌上擺著一個沾了血的信封,寄信人是安排到隴右道去打探軍機的幾個探子,然而送過去的十個人只剩下了一個,且在寄回這一封情報之後,便殉道了。

 而信裡裝著的東西,是讓李照此時方寸大亂的主要原因。

 薛懷是第一個到的,他起得早,甚至出去溜達了一圈,給李照買了一袋油炸果子回。他一進門,見李照沉著臉坐在桌後,便將油炸果子放在桌上,問道:“到底出了什麽事了?我看門口的馬車還在,怎麽,季先生沒出發?”

 李照張了張嘴,聲音喑啞地說道:“不能出發。”

 “嗯?為什麽?”薛懷有些意外。

 因為會死。

 察覺到李照的慌亂之後,薛懷繞到桌子後頭,目光落在了那封信上。他帶著狐疑拿起信封,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之後,卻發現這是他從沒見過的東西。

 滑溜溜的一張紙。

 畫紙?

 紙上畫著一排惟妙惟肖的金發碧眼的外域人,色彩鮮明,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一把十分奇怪的武器,武器的一端挑掛著人頭。

 “不對,現在的回鶻人……不,乃至整個世界都不該出現彩色照片,更不該出現這種技術一看已經成熟的熱兵器槍械……那上面甚至有機槍!”李照的大腦正在快速分析著。

 她突然可以理解為什麽趙子夜會在擁有攘西軍的情況下且退且守,也能明白為什麽隴右道各州府的守備軍會像是紙糊的一般潰敗。在冷兵器時代,單是火藥就足以造成大范圍性的殺傷,別更說這種開掛似的重型機槍了。

 是裴朗明嗎?

 是他嗅到了端朝的革命氣息,所以才將其他地區的文明進程加快了嗎?還是說出現了其他穿越者。

 而這些地區的文明,到底進步到什麽程度了?

 阮素素與季百裡等人進屋時,看到的就是滿臉疑問的薛懷與眼瞳中閃爍著慌亂的李照。她與其他人對視了幾眼後,忙走到李照身旁,將手搭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問道:“照兒,發生了什麽?”

 恍然回神的李照看到季百裡後,示意他坐下,並說道:“季先生先不用急著去隴右了,如今隴右的情況並非早前我所設想的那般,貿然過去,可能會陷入到危險境地。”

 不單單是不能去,還得將攘西軍盡量往後撤,將百姓們遷移至安全的地方。

 其他人少見李照能慌到這種地步,神情都跟著嚴肅了一些,連忙挑了位置落座,等待李照的下文。

 “如今攻下隴右大片地方的,應該不是回鶻人。”李照從薛懷手裡拿過彩色照片後,將其展示給眾人看,接著說道:“這些人的相貌特征具有非常明顯的歐洲地區特征,並且他們手上、背後的武器都遠超了我們不止百年,若強行去硬碰硬,我們會死傷慘重。”

 這下,連最吊兒郎當的百裡霜都跟著嚴肅了起來。

 “那依主公看,這要怎麽破局?”季百裡問道。

 破局?

 若這份異狀後頭只是一個開金手指的穿越者,倒也不是什麽死局,可若是裴朗明呢?他所擁有的權限與積分可要遠超於普通的穿越者。

 強打,端朝百分百覆滅。

 深思熟慮過後,李照歎了一口氣,說:“我們先將百姓和攘西軍都撤回來,然後我想親自出關去看一看那些地區到底發展到什麽地步了。”

 “什麽?!”丁酉海與松無恙異口同聲,一並站了起來。

 兩人步調一致地繼續說道:“不行,那麽危險,我去就好了。”

 李照搖了搖頭,說:“你們去沒有意義,我需要親自去看看,才能確定我們的敵人到底有強大,而這個度,只有我自己才能把握好。”

 即便李照這麽說,這兩個人也還是板著臉,非常不讚同的模樣。

 “他們如此厲害,難道我們就沒有半點還手的余地了?”薛懷蹙眉問道。

 “有。”李照將書案上堆疊在右側的圖紙抽出來,遞給薛懷,說:“其實早先我就已經打算在文化改革的基礎上推進其他方面的進步,只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若是底層素質沒有起來,談製造業發展,談工業革命都只是空中樓閣。”

 越說,其他人聽著其實就已經越糊塗了,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在看到薛懷遞過來的圖紙時,發出一聲聲的驚歎來。

 李照的手指有序地敲擊在桌面上。

 裴朗明可以作弊,她也可以。

 這些圖紙就是從殷州城底下的基地裡找出來的,目前只是打開了其中一間房,就能找到如此之多的東西,足以見得當時的自己是早就已經做好了推進端朝本土工業革命的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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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眼下似乎已經沒有時間去循序漸進了。

 “若是能將這些東西用於實處,我們有希望嗎?”阮素素低聲問道。

 高階文明在錘低階文明的時候,甚至可能不會把對方當做人來看,所以照片裡那些人才能在挑著端朝人的人頭時,笑得格外燦爛,沒有半點負擔。

 因為在他們眼裡,這是一場狩獵,而端朝的人,充其量不過是一群兩腳羊罷了。

 有希望嗎?

 有希望戰勝數百年,甚至千年的歷史鴻溝嗎?

 李照闔眸吞咽了一下口水,艱難地說:“如果我們將這些東西加緊製作出來,然後以失去整個隴右道,乃至半個端朝為代價,也許尚有回旋的余地。”

 這還是李照比較樂觀的一種設想。

 以這照片裡的武器健全程度來看,如果這些軍隊揮師南下,端朝沒有一個州府能抵擋得住,整個端朝恐怕都會淪為殖民地。

 一種屈辱和恐懼感在李照的心頭湧動。

 她太熟悉了,這種如魚肉一般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感覺,她在知北遊時體驗了成百上千次。

 “我已經將撤退的命令交給了最近的幾個將軍,他們會將隴右道的百姓們先行撤到安全地方,等到我們自己的槍炮生產出來之後,這些東西回第一時間配給給攘西軍,而他們則由季先生您先遣。”李照轉眸看著季百裡。

 那眼神是在問,您怕不怕?

 季百裡神色一肅,起身抱拳,一字一句道:“雖九死其猶未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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