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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三百九十 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墨炆聽到秦秋淑如此讚美李照,便接了她的話,說:“秋淑,你也可以,人本就是因為自立而耀眼。”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去叫秦秋淑的名字,而不是喊她秦姑姑,讓秦秋淑乍一聽有些愣神,沒有及時反應過來。

 而墨炆說完,就重新聚精會神地去聽裡頭在講什麽了。

 李照將全首國際歌唱完後,瞥了一眼門口,撣著袍子坐下來,對墨本申繼續說道:“墨叔叔應該會比我想得更加長遠,長安不可靠,英吉利亞人就更加不可靠了。除此之外,剩下的張敬忠和歐陽宇兩個,只怕就算想救隴右道,也是有心無力。”

 他們若要馳援,那就先得過趙毅那一關。

 然而趙毅這個人何其陰險,沒送上門時都沒人能落著好,更別說要主動送上門去了。

 墨本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知道李照說得是真的,也知道如果李照真的在同昌打退了那群英吉利亞人,就說明她的確是擁有了不可小覷的力量。

 然而,墨本申頭頂的君臣之道始終壓製著他,令他無法做出那等背主的事來。

 就在此時,李照悠悠然地拋出了最後一根稻草。

 “另外,墨叔叔可知道,趙毅和趙頊之間的關系?包括為什麽趙毅始終都沒有對趙頊下手,為什麽歐陽宇從最初的倒安陽王變成了反長安。”

 墨本申的臉色已經變了。

 什麽意思?

 為什麽會如此說?

 他凝視著李照,如鯁在喉般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在面對李照的話語時,大多數時候墨本申都是沉默思考的那一個。然而思考是會發散的,他幾乎都不用再如何去引導,就能領會李照所要說的。

 “你……你的意思是說……陛下是——陛下是——”墨炆震驚地拽著秦秋淑站出來,結結巴巴半天也沒說得出口。

 秦秋淑比他要淡定一些,但眼瞳中的震驚同樣表明她尚有些無法接受。

 “你有何證據?”墨本申艱難地問道。

 李照雙手交疊在膝蓋上,回答說:“證據很多,既有趙毅與當今天后有私的證據,亦有歐陽宇寫給楊守山的密函。”

 大概是李照的臉色泰國淡定,墨本申突然嗆得咳了一聲,連忙側身倒茶給自己順氣。

 幾杯牛飲之後,他才毫無形象地抻著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說:“李姑娘自己有能力,有本事,為何要與我合作?我如今腆著老臉保下這武川,已經是黔驢技窮了,再要做什麽,都是無望。”

 墨炆聽了,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像是猜到兒子在想什麽一樣,墨本申抬眸看了他一眼,對他說道:“你小子,想走便走,你若真能借了那五石散,我便不管你將來如何,只求你能堂堂正正的做人。”

 說到這兒,墨本申無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三個大兒子。

 他對墨炆是有愧疚的。

 不,他對幾個兒子都是有著愧疚的。

 謝繁韻生墨炆時,正是墨本申剛剛被調來武川做知府的時候,百廢待興。抵達武川之後,因為諸務繁雜,墨本申沒有讓謝繁韻把三個大兒子接過來,自己更是沒日沒夜地撲在公務上,鮮少回家。

 也正是因為這樣,墨炆長至兩歲時,墨本申為了彌補自己當初對他的虧欠,開始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直到他七歲入學。

 墨本申並沒有發現自己三個大兒子對墨炆的怨恨,當然也就不清楚這份怨恨僅僅是因為他為了彌補墨炆,而陪著墨炆的那五年。

 “兒子明白。”墨炆本是想要辯解的,但最終脫口而出的,只是乖巧的四個字。他是墨本申的兒子,三位兄長也是。對於墨本申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要他真打殺了誰,那是不可能的事。

 秦秋淑抬手去挽著墨炆,另一隻手則不著痕跡地移到後頭,拍了拍他的背。

 即便墨炆的臉上再雲淡風輕,他心裡也無法做到泰然處之。

 離開這個家,對他,對父親母親,對兄長門來說,都是好事。

 “墨叔叔認為自己沒用,是因為沒有人能給墨叔叔帶來強有力的支援。”李照等他們說完之後,才繼續說道:“我的人,我的工廠都可以搬遷到武川來。屆時,墨叔叔不必再仰人鼻息,日日戰戰兢兢。而對我來說,如果武川能保住,將來同昌就不是孤軍奮戰。”

 “看英吉利亞人的臉色,和看你的臉色,有區別嗎?”墨本申故意問道。

 李照抬手摸了摸鼻尖,歪頭看他,說:“從一開始,我談的就是合作,合作夥伴之間,不存在看誰的臉色。”

 墨本申的決心已經松動了。

 於是李照便拂袍起身,朝著墨本申一禮,說:“三日後,我的人會在武川城外恭候墨叔叔,若墨叔叔考慮清楚了,可以出城找他。”

 墨炆喜滋滋地想要跟著李照往外走,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

 “你告訴了我如此隱秘的秘密,卻還敢將後背露給我,安心離開?又或者說,我這宅子周圍,已經被你的人悄無聲息的包圍了,隻待我對你發難,我便會被萬箭穿心。”

 老辣如墨本申,從一開始就窺探到了李照的殺機,同樣也察覺到了李照對自己的有意引導。

 但墨本申不得不承認的是,李照說的所有都是當下他能想到的最好的選擇與可能性。

 李照在墨本申說完之後,大大方方地將袖擺一解,把手臂上的袖箭亮出來,回答道:“是,如果墨叔叔膽敢將那些事走漏出去,又或者說墨叔叔朝我有所行動,那麽我不保證墨叔叔的生命安全。”

 袖箭箭筒上裝著三支斷箭,銀芒閃爍,十分鋒利。

 一旁的墨炆臉色大變,他吞咽了一口口水,連忙朝李照打拱手說道:“李、李姑娘三思……我,我父親絕不會做出有違君子之道的事。”

 “哈。”李照將袖擺打下去,背手在身後,安慰道:“別擔心,你父親不過是想要試探試探我是否能對他坦誠罷了。”

 的確,墨本申的臉上在問出剛才那些話之後,並沒有什麽不悅。相反的,他眼中對李照的賞識已經是越來越多了。

 他想,這樣的姑娘,也的確是能說出剛才那一番話的人。

 秦秋淑的小眼神始終在瞄著李照,李照的笑容和談吐令她總有一種傾慕之感,想要再靠近些,想要與她結交,想要從她身上汲取勇氣。

 李照余光睨到秦秋淑的目光之後,轉頭衝她微微一笑。

 那廂,墨本申已經重新低下去,去看那宣紙上李照所寫的字了。他對李照這一手好字是愛不釋手,對這遒勁有力的字跡之下描繪出的鏗鏘之歌更是心神往之。

 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氣度,才能寫出如此振聾發聵的語調?寫出如此發人深省的文字?

 看久了,墨本申便情不自禁地哼唱了起來,他只聽過李照唱一遍,便已經能一個音都不差地準確複唱。這一曲之音調並不如何高雅,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奇怪,但卻像是刻在了墨本申骨子裡一般,叫他難以忘懷。

 半晌後,墨本申停了哼唱,抬眸問李照:“這個歌……叫什麽?”

 “國際歌。”李照回答道,“寫它的人經歷過一場流血犧牲的變革,所以我們很容易就能從中感受到作者堅強不屈的豪邁氣魄,亦能從悲壯之中感受到希望。”

 墨本申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他問道:“這個人,失敗了?”問這句話時,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中帶著一些遺憾。

 等到墨本申看到最後一段時,又問:“什麽是英特納雄耐爾?”

 李照見墨炆和秦秋淑也感興趣,便朝他們招了招手,拉他們到墨本申旁邊一起看著國際歌,為他們解釋這六個字,並解釋整首歌的來龍去脈。

 秦秋淑聽完之後,眉目間帶著濃濃的背上,她擰著眉頭去看李照,問道:“李姑娘,你所說的變革,一定會流血嗎?”

 對於這一點,墨炆倒是有自己的見解。

 他轉身拍了拍秦秋淑的肩膀,回答道:“天地革而四時成,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革命才是上順天時,下合民意的必然,革命也是如今這個腐朽的皇朝的結局,我們只有通過革命,才能剔除端朝骨血之中的腐朽,給予普羅大眾新的希望。”

 後半句,他化用了新刊中的段落。

 李照點了點頭,說:“麟玉的確是有認真在研讀新刊,我很高興,我們需要多一些像你這樣的,願意去思考,願意接受變革的青年人。”

 她轉頭迎上秦秋淑有些擔憂的目光,繼續說道:“任何的改革都伴隨著風險,因為改革是對當下秩序的顛覆,是對一部分人的既得利益的侵害,而那一部分人,往往是擁有著權柄和財富的人。所以,秋淑,我很坦誠地告訴你,變革一定會流血。”

 墨本申忽而撫掌,大笑道:“今日聽李姑娘一席話,實在是震醒了我這垂垂暮已的老家夥!好,我這老東西便陪著李姑娘去看一看,看看那內無動亂,外不敢擾的新時代!”

 謝樊韻並不知道後堂都發生了些什麽,她坐在前堂一側,聽著後頭不時傳出的笑聲,眼淚落了一襟。

 到黃昏時,李照卻提出了離開。

 “墨叔叔留步,三日後我的人還是在會在城外等您,您到時候接他們入城,他們自會與墨叔叔商定後續諸事。”李照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說道。

 “那你呢?還有我呢?你不是說讓我去新刊嗎?”墨炆忙趕著上去,一把揪著李照的袖子,追問道。

 李照斜了他一眼,說:“秦秋淑可以三日後跟著我的人去同昌,至於你,要是你不怕的話,你跟著我走就是了。”

 聽她這麽說,墨炆臉上一喜。

 這下可是讓站在旁邊的秦秋淑有些著惱了,她伸手一拽墨炆,將他拽開了之後,有些著急地問道:“李姑娘,為什麽我不能跟著去?我不怕……真的!”

 倒也不是吃苦的問題。李照一臉嚴肅地看著秦秋淑,說:“秋淑,我要去的地方是哪兒,你知道嗎?”

 秦秋淑能勉強猜到李照要去哪兒,她抿了抿唇,點頭回答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李姑娘是想要往西北去。”

 墨本申眯了眯眼睛,像是在考慮什麽。

 “是,我要去的地方,正是西北。”李照應道:“我希望親自去看看那邊百姓所受的苦難,我希望能親眼看看那些英吉利亞人到底強到什麽樣的地步了。”

 同昌的英吉利亞人對於李照來說,在武裝程度上並沒有什麽參考性,要想了解英吉利亞人的火力勇猛程度,還得深入腹地,眼見為實。

 而且,現在困擾著李照的一個最大的問題是——

 為什麽英吉利亞人至今還在隴右道上盤旋?當真就如她先前猜測的那樣,英吉利亞人是和趙毅有交易,趙毅將隴右道割讓給了英吉利亞人?

 可李照不相信一頭餓狼是可以被喂飽的,侵略者永遠不可能主動停下他們的腳步,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所以她需要去看看,看看被裴朗明拔苗助長的英吉利亞人到底是真有幾把刷子,還是說僅僅是外強中乾,看上去唬人罷了。

 墨本申是想要勸說秦秋淑的,但他這手剛抬起,話還沒說,就看到了秦秋淑十分堅定的眼神。如此,他長歎一口氣,咽下了喉頭的話語。

 愣神發了會兒帶的墨炆倒是沒想著去勸李照,他唔了一聲,問道:“我倒是不怕,可我不會武功,你帶上我,會不會嫌我是個累贅?”

 “想要做文章,想要寫出能發人深省的文字,就得先深入到苦難之中。”李照如是說道,“你跟著我,只要不亂來,我可以保你平安歸來,你也是。”

 後三字是對秦秋淑說的。

 李照這話倒不是在誇海口,她如今的身手保護一下墨炆和秦秋淑是肯定沒什麽問題的。即便是遇上英吉利亞人,只要墨炆和秦秋淑不主動搗亂,她覺得也都不是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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