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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上煙雨》第20章 血戰柴桑外
  “這萬賀門的總址在何處?”方霖突然問道。淨因聞言一愣,他雖博學,可卻也有遺漏之處,此事說實話他也不甚清楚,“貧僧只聽聞,萬賀門設有‘四天王殿’,分別在嶺南道的四個州,萬賀門的弟子皆是出入於四天王殿,至於它的總府…貧僧也知之甚少。”

  “倒是有趣,這萬賀門設四天王殿,我佛教教義中也有‘四天王天’,掌管大千世界四大洲,不過這萬賀門的四天王是以顏色命名。”

  夜色漸漸昏暗,酒樓裡的人逐漸離去,方霖也不再討論那嶺南道萬賀門,不去管那降臨洪州府的玄天王,她只是從洪州府借過,最終要去的是漳州。

  第二日,柴桑城內來了一個人,琴舞煙的族叔琴憚,自瀘州城地窖內破土而出後,便乘船一路南下,路過關卡時,皆提著方霖二人的通緝令詢問,不答者皆或死或傷,琴憚一路殺生,就這樣來到柴桑城內,一座一座客棧問去,終於來到“清客酒樓”內。

  “可曾見過這二人?”琴憚拿著通緝令向掌櫃問道。

  掌櫃捏著細眉,看了一眼那張紙,竟然是劍南道的通緝令,怎會出現在柴桑?畫像上這二人眉目清秀,掌櫃確實有印象,但是眼前這個中年人面目憎惡,多半不是善茬,掌櫃留了個心眼,不想將禍端留在酒樓裡,就對他說:“見是見過,不過清晨便走了。”

  “呵。”琴憚冷笑,掌櫃本以為他會走,沒想到琴憚轉身便掐住掌櫃咽喉,將他提的離地面半尺高,其實琴憚並不知道這掌櫃有沒有騙自己,但是殺了那麽多人,也不在乎這一個了,果然,那掌櫃被扼住咽喉,便知道這人有武功,立刻求饒道:

  “饒…饒命,我知道這二人在何處…”

  琴憚還未將掌櫃放下,身後傳來一聲清冷的喝聲,“放開他,你要找我,我在這裡。”方霖不認得此人,但隱隱覺得是來找自己的,琴憚轉過身來,卻見這個中年人不高不矮,兩頰有很深的紋壑,眉心之中用紫色丹砂紋著一朵三花鈿,與琴舞煙和琴立生的非常相似,只不過在一個中年男子額頭上,卻顯得頗為妖異。

  琴憚將瑪瑙琴用黑布裹著,背在背上,方霖隱隱約約猜到那黑布下是什麽,她早有心理準備,琴舞煙身後的人會追來,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琴憚為琴舞煙護道不周,琴舞煙身死,讓他怒不可遏,此刻見到方霖,卻沒有即刻發作出來,而是冷淡一笑:“小輩,讓老夫一番好找。”說罷轉過身,將掌櫃一把掐死,“咖嚓”一聲,瞬間斷氣。

  “你!”

  方霖怒道,此人竟濫殺無辜,琴憚上下打量著方霖,說道:“還有一個和尚呢?”

  “他走了,回吐蕃了,你要找便去布達拉宮找他吧。”

  “好,那我便殺了你,再去將他千刀萬剮。”琴憚冷笑,方霖也反嘲他,“諒你也不敢,你這門派只有以大欺小的本事。”

  琴憚不與她廢話,抬手就向方霖天靈蓋抓來,方霖一手護住李複容,一手運轉十成鎮星相力,濃鬱的鎮星相力將方霖臉都映得土黃,方霖不知對方底細,但肯定不是易於之輩,隧一上來就出全力,抬掌向琴憚手腕二寸抓去。

  “鏗”地一聲,琴憚手腕與方霖觸在一起,如同砍在一塊鋼板之上,琴憚縮回手一看,手腕二寸處有些發紅。“噫”,琴憚頗有驚奇,自己也使了四五成內力,這女子竟紋絲未動。

  琴憚隨後又與方霖戰到一起,琴憚頗為托大,

根本不用瑪瑙琴彈奏《九章經》,而是與方霖赤身肉搏,雖說方霖要護住李複容,但此刻方霖傷勢痊愈,以她的內力即使是劍南道的幾個掌門都可與之一戰不弱下風。  而琴憚根本不在意李複容,不用小孩去偷襲她,比劃之間也看得出來未盡全力,方霖心中有些苦澀,這大琴殿的中年人與她比拚內力與身法已是遊刃有余,若是取出那柄琴,自己恐怕只有逃命的份。

  方霖以太白相力避過琴憚一抓,而後運轉熒惑相力於掌上與琴憚對了一掌,琴憚頓時感覺手掌發麻,如同被火炙烤一般,“有些門道,難怪舞煙會死於你手。”

  “果真是與她有關,若非她步步緊逼…我本不想與人結怨。”

  琴憚不語,就要再向方霖擒來,突然直覺一現,回頭一看,有一個光頭青年一掌拍向他的腦門,琴憚甩手與淨因對了一掌,“噔噔”往前走了兩步,淨因則後退數步,扶住櫃台才止住。

  先前去牽馬,回來一看,竟有人對方霖大打出手,立刻向他偷襲一手“金剛掌”。

  “這便是佛教弟子?居然行偷襲之事。”淨因見他這麽說,卻是笑道:“阿彌陀佛,施主以前輩之身,對晚輩出手,貧僧偷襲一掌,也算相抵了。”琴憚冷漠說道:“老夫鄴城大琴殿琴憚,今日前來,不為公道,隻為恩怨,不過如今大唐,你們這些小輩怕是都沒聽說過我大琴殿威名了吧。”

  琴憚語氣中掩飾不住傲意,方霖卻一語挫他銳氣,“怎會不知,河北大琴殿稱霸北方,卻被神武帝高歡殺的抱頭鼠竄,幾乎隱姓埋名,才能苟延殘喘到今天。”

  琴憚不怒反笑:“呵呵,然而北齊卻是數十年便被滅,我大琴殿依舊傳承到了現在,說起來,圍殺齊後主也有我大琴殿的一份功勞在內。”

  如他所說大琴殿多半便是依附北周宇文泰存活了下來,那琴憚繼續說道:“小娃,你是出自那昆侖仙宮麽,不過即使昆侖仙宮弟子,我也要手刃你,祭奠舞煙。”倒是出乎方霖意料,他竟然知曉自己的門派,這是自劍南道以來,第一次從他人口中說出自己門派名字。而且琴憚似乎根本不怕仙宮,有恃無恐。

  方霖知曉不是這琴憚對手,隧與淨因對了個眼神,便破門逃走,二人騎上馬,揮鞭而去,琴憚追出來,冷喝道:“跑不掉。”便將背後背著的瑪瑙琴取下,琴上依次鑲著的七顆眼珠鮮紅,琴憚右手一拂,一曲詭異的音波傳開,酒樓外的人立刻捂住耳朵,面色痛苦地蹲下來,方霖與淨因的兩匹馬也應聲嘶鳴,狂躁不安,琴憚右手再一拂,兩道音刀自瑪瑙琴上射向二人,將馬腿齊齊斬斷。方霖知曉這音波功毀壞力巨大,擔心他殃及池魚,隧對他說道:“你不要傷害無辜,柴桑城外決鬥。”

  “好。”

  琴憚大喝一聲,追到柴桑城外,單手持琴單手彈琴,沒有再留手,一曲《十面埋伏》再次奏響,傳蕩在柴桑城外,空林之中。這一曲《十面埋伏》音質清亮,曲調悠長,瞬間便將方霖與淨因二人籠罩在音域之內,瞬間二人眼前便化為一片斷壁殘垣,圍牆之外有楚歌傳來,方霖與淨因對望一眼,不禁大駭,在方霖眼中,淨因竟然長了頭髮,披上一身沾著點點血痕的鎧甲,面色滄桑而霸氣,手中持一柄殘破的青銅劍,儼然化身為了那西楚霸王項羽。而在淨因眼中,更加不可置信,原本方霖抱著的李複容不見了,方霖仍舊一身白衣,卻不再颯然,而是長裙拖地,方霖雙手捏著提在腹部,梳著秦時楚地的妝容,皺著憂愁的眸子看著他,口中柔弱的說道:“四面楚歌起,賤妾何余生。”

  這一出荒唐的“霸王別姬”讓淨因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腦後冷汗直冒,面前的“虞姬”提著一把細劍,就要向自己脖子抹去,淨因不知為何心中一痛,下意識道:“不要!”手還在半空中,面前的一切卻如泡影般,消散而又凝結,畫面又一轉,一個頭髮花白,佝僂著背的老人,推開柴門,卻是那亞父范增,范增一步一咳嗽,走到淨因面前,以手指著他鼻子大罵道:“項籍,豎子,鴻門宴上不聽老夫言,滎陽一戰不聽老夫言,活該有今天,垓下被圍,老夫死不瞑目。”眼前的范增聲淚俱下,何其真實,淨因心中一慌,向他跪下,口口說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說罷畫面又一轉,范增消失不見,面前又是斷壁殘垣,又有楚歌傳來,淨因突然覺得手中一陣溫暖,低頭一看,卻是那“虞姬”躺在自己懷裡,美目緊閉,頸上淌血,手中仍握著細劍,淨因用手探了一下鼻息,竟沒有任何感覺。

  淨因不禁一陣天旋地轉,怎麽會這樣,這是真的嗎?這不是真的,這是虞姬?不,這是方霖姑娘,她尋短見了嗎?不可能,不可能…

  手臂上還有溫暖的感覺,淨因從未抱過女子,此刻卻又那麽真實,“虞姬”身上女子的香味傳來,讓淨因頭腦一陣迷糊,看著這“虞姬”為自己自刎,身為霸王卻無力回天,心中不禁一陣絞痛,用手摸摸面頰,竟有眼淚流下。

  淨因幾乎沉浸在“霸王別姬”的幻境中無法自拔,先前面對琴舞煙施展的《漢宮秋月》製造的秘境中,那自動護主的《大乘佛法內經》此刻竟如同閉塞了一般,絲毫沒有動靜,未對淨因起到一點警示。而此時圍牆外的楚歌愈演愈烈,隱隱有兵戈廝殺聲傳來,淨因抱起“虞姬”,緩緩向圍牆外走去,面色雖然悲傷卻平和,似乎知道自己將在烏江之上的命運。

  就在此千鈞一發之際,淨因懷中的“虞姬”突然睜開眼睛,虞姬臉上的憂愁柔弱消失不見,而是化為方霖的沉著冷清,方霖一字一句向他說道:“淨因師兄,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淨因身軀一震,我是法王子,我是文殊菩薩化身,我…刹那,淨因如醍醐灌頂一般,清醒過來,強自從丹田之中提出一股中正平和的《內經》內力,懷中的抱著的“虞姬”如煙霧一般消散不見,淨因冷視前方,那些斷壁殘垣與楚歌不見了,可自己與外界還是隔著一層蒙霧,淨因咬牙,握拳一錘胸口,口中溢出一絲鮮血,《大乘佛法內經》內力瞬間擴散開來,充斥全身,眼前的迷霧刹那間支離破碎。

  現實中的淨因緩緩睜開眼睛,嘴角仍有血跡,這是真的,然後摸摸臉頰,竟真有淚痕,淨因躊躇,卻見方霖站在身邊,看著前方,那我懷中抱的又是……

  方霖站在淨因身側,額頭上由歲星相力凝聚而成的紋絡光芒大盛,方霖懷抱嬰兒,面容清冷,額頭髮光的聖潔模樣不禁讓淨因想到吳道子所畫的《送子天王圖》中的觀音大士。心中不禁一陣苦笑,自己真是學藝不精,若非方霖姑娘相助,怕是要迷惘在幻境之中了,唉,這阿鼻地獄與人世間不過就是一牆之隔,一著不慎便會墜入,貧僧可不想這麽早去見地藏王菩薩。

  琴憚停下手指,不禁好奇,“佛門弟子都中招了,你卻沒有,據說昆侖仙宮有一種內力,無相無形,專克我這等幻境之法,你所用的便是這種內力麽。”

  “不過是學藝不精的浮光掠影罷了,當不得前輩武功之霸道。”方霖冷冷說道,這琴憚內力之深厚,比之那琴舞煙強橫得多,方寸之間,竟是讓淨因中了幻術,中正平和的佛門內力也不管用,迫不得已,自己隻好動用了一宗秘法,這宗秘法記載在門派心法《六儀星典》的禁忌篇之中,名喚“等星移”,可在片刻之內將五星相力向其他內力轉換,方霖在一瞬間將大量的鎮星相力與熒惑相力轉化為歲星相力,凝聚出來的歲星相力才堪堪破除《十面埋伏》的內力障礙,卻已將自己的內力幾乎抽空,經脈穴道空空如也,渾身軟綿無力,幾乎站不穩身子。

  “你們這門派的奇異武學,當真是讓小女子開了眼界。”

  “你的武功之奇妙,老夫也是聞所未聞。”

  這二人竟是打得惺惺相惜,只不過仇恨依舊在,琴憚手指一彈,音刀一晃,又追之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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