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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上煙雨》第56章 清虛山內又逢他
  葛洪真人著有《抱樸子》,《肘後方》,對葛清派的發揚光大甚至江南地區的道教傳播都有無上貢獻,現在的葛清派掌門是為葛連真人,葛連真人功參造化,年歲頗高,是為江南道一等一的世外高人,常常與青玉二仙參與江南一帶修葺堤壩,改建渠道,治理洪水之事,為江南道百姓所讚頌。

  而江南道另一門派,是盤踞武夷山脈的龍驤門,龍驤門比較神秘,不善與人來往,據傳龍驤門的開派祖師是南梁時期,追隨陳武帝陳霸先,參與了平定侯景之亂的一位龍驤將軍,因平亂有功,封邑在閩江一代,故而創立了龍驤門,傳承了數百年,直至現今。

  不管怎樣,兩大門派的開派祖師,或者中興祖師,都是動亂年代在沙場之上浴血拚殺出來的將軍,陸遠對那龍驤門不甚了解,連那位龍驤將軍是誰都不知道,反倒是感覺親近百姓的葛清派應該更好易與,陸遠打算去龍虎山碰碰運氣,說不定能被他們收入門下。

  向西南行進,會稽山距龍虎山有幾百裡地,陸遠並不著急,左右也是尋一處地方修煉,最重要的仍是心境,一路徒步前行,思緒來了,便打坐靜修,餓了渴了,便摘果喝水,日落西去,或是尋一處酒家,或是頭枕大地,身披辰星,雖然時值一月,非常寒冷,不過陸遠經過爐峰禪寺的半月入定之後,內力精進許多,已不甚懼怕風寒。

  尋道問路,在官道鄉路上徒步行走了一個月,終於是來到了洪州府,在此留宿兩夜,卻是見到了他最不想看見的一個人。

  琴武陽,陸遠看著這個身穿紫衣,腦袋渾圓的男子一臉狠笑看著自己,人生好巧不巧,沒有他鄉遇故知,只有他鄉遇仇敵。

  “陸郎,天涯何處不相逢啊。這才過去一個月,我們又見面了。”

  琴武陽一拍酒館桌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提著一壺酒,坐在陸遠面前,似笑非笑看著他。琴武陽本是來到洪州,為萬賀門玄天王送禮祝壽而來,沒有想到,竟有意外收獲。

  “怎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還想動手殺人不成?”

  陸遠冷笑,面上按兵不動,心中卻在焦急思索對策,不知道這武林人士亂鬥,衙門管不管,自己與他鬥到衙門裡去,是否能擺脫他。

  不過陸遠立刻便否決了,自己不過一介平民小子,人生地不熟,他是河北琴氏嫡系,怎麽也會比自己好說話,落在衙門手裡只會更慘。

  “殺你?不不不,琴某隻想廢了你的經脈,然後請你去河北做做客。”

  琴武陽歷經上次揚州之戰,心中已有感覺,憑他自己一人,怕是很難奈何得了方霖了,況且她身邊還跟了個武藝高強的和尚,大琴殿三位殿主不出,即便是族叔琴憚出手,他們也能逃生,為此琴武陽苦惱不已,沒想到柳暗花明,竟是在洪州府遇見了落單的陸遠。

  “陸遠不過一介小卒,何勞閣下如此興師動眾?”

  陸遠就差掀翻桌子,奪門而去,不過忍住了,先行拖延下去,看看有什麽更好的對策。

  “抓不到你的小娘子,抓你做人質,怎算興師動眾。”

  陸遠沒想到琴武陽這般直截了當,輕笑一聲:“那你可真夠無恥的。”

  “你怎知你一定抓的了我,不怕霖兒現身一掌拍死你?”

  琴武陽被他這麽一說,也有些疑惑,方霖那日向東逃走,據說三殿主前去截殺,然而未果,如今過了一個多月,陸遠出現在洪州府,琴武陽看見陸遠這般神色自若,

不驚不慌,也不能判斷,究竟怎麽回事。  不過琴武陽畢竟不傻,不會被陸遠這般唬住,便是方霖就在洪州府又如何,趁她不備先行擒住陸遠,方霖還能有什麽辦法。

  “裝神弄鬼,先廢了你。”琴武陽猝起發難,打算先行製伏陸遠,抬手一掌,直了了向他面門抓來。

  陸遠早有防備,心想橫豎是個死,被他擒住,必定痛不欲生,不若拚盡全力,殺出一條血路。偏頭躲過琴武陽一抓,左手六經脈聚滿內力,向琴武陽腋下狠狠一拍,正中側窩,琴武陽本以為陸遠武功薄弱,花拳繡腿,沒有想到數月不見,已是有些門道,猝不及防之跡,受到陸遠全力一掌,隻感覺右側腋下如火燒一般,髒腑肺經如同爆裂一般,肋骨也不知有沒有裂開幾根。

  “幾日不見小賊倒是身手敏捷了幾分。”

  琴武陽被陸遠甫一偷襲,節奏一滯,捂住胸口後退兩步,陸遠不逃反追,心知勝負就在一念之間,拔出腰間寶劍,戮刃口訣催動,寶劍附著瑩瑩內力光芒,如同水波蕩漾一般,向琴武陽咽喉刺殺而去。

  琴武陽眉頭緊皺,咬緊牙關,已有絲絲血跡殷在牙齒上,陸遠那偷襲的一掌十分勁道,擊傷了他的肺脈,此刻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腋下本就是軟肋,胸膛之處更是要害,即使是琴武陽十幾年的修為,受人全力一掌拍在腋下也是五勞七傷,好在陸遠的內力修為差他太遠,被他胸腔內力卸去不少力道,若是同等修為,這一掌便能要了他的命。

  “可敢接我這一劍?”

  “以你的功夫,我會怕你不成?”

  陸遠一劍刺來,琴武陽不得不防,忍住腋下劇痛,雙掌向那劍刃一拍,夾住利劍,後退兩步,終於站定。琴武陽終究比陸遠內力深厚許多,夾住陸遠的寶劍,便讓他動彈不得,只是這劍夾在手中甚覺古怪,感覺劍叢之上軟滑油膩,似乎夾的不是劍,而是一條滑膩的青蛇。

  琴武陽自然不知《穰苴劍譜》的古怪,實際上這般附著內力於武器上,加持武器作戰的心法口訣很罕見,非是一千多年過去,沒有人創造出來,而是習武之人,大多注重自身內力修為,不甚借助兵器外物,不會產生附著內力於武器的想法,如那緣道修與緣道惜二人的左右無棱劍法,也不善於運用這等武學,非是能力不濟,而是覺得此法耗費內力,甚無作用。

  田穰苴畢竟是田齊大司馬,是帶兵打仗的將軍,戮刃劍訣,其實並非是為習武大俠所創,而是為成千上萬的普通士兵所創,普通士兵,修有內力的極少,且內力淺薄,但卻堪堪能夠使得出戮刃劍訣,想象在戰場之上,十卒中有一卒,可為自己的青銅劍附著內力,削鐵如泥,該是何等的至關重要。

  戮刃劍訣還有一個好處,便是能令修煉者施展鉤車劍訣如臂使指,果然,陸遠不急反喜,被琴武陽夾住劍之後,運轉內力於手六經,一道渾厚的劍氣自劍尖電射而出,琴武陽修煉多年,心中危機感四伏,直覺告訴他,陸遠劍中藏招,夾住劍刃的一刹那,便將頭向右側一偏,果然一道劍氣便向自己面門的方向電射而來,琴武陽心道好險,額頭冒汗,那一劍若是命中,可不再像是先前接他一掌,胸口疼痛那般簡單了。

  “你比我躲得倒是更快。”

  陸遠心道可惜,還是讓此人有所警覺,躲了過去,不過這一刻琴武陽卻是不能再製約陸遠,陸遠趁他躲過劍氣,心有余悸的空隙,提劍快速旋轉,劍鋒的鋒銳與陸遠戮刃劍訣內力的加持,頓時讓琴武陽把持不住,雙手皮開肉綻,被利刃刮出血花,吃痛松開。

  “你…”琴武陽兩番受挫,火冒三丈,怎麽也沒有想到,士別二月,陸遠的內力修為竟然精進得如此之快,雖是偷襲,但卻能傷他了,若是一個普通人,哪怕是五大三粗,讓他拍一掌,自己也無礙,顯然陸遠已超過了普通修士范疇。

  況且還有那神秘的劍訣,琴武陽心道,陸遠必定是有所機緣,得到了不世劍譜,劍氣本是凝內力出體,很高深的秘法,陸遠這般修為便能施展,那劍譜必定不同凡響。

  陸遠沉凝,看見琴武陽孑然一身,背上沒有背著大黑袋子,似乎想到了什麽,“你沒帶武器?”陸遠所指的武器,自然是琴武陽所持的木琴,大琴殿之人,沒有樂器在手,不能施展音波功,便如同斷了一隻手,琴武陽自然也是如此。

  “沒帶武器又如何,一樣能廢了你。”琴武陽怒火中燒,他的木琴,在那日揚州一戰中,被方霖的數記二星斬擊中,幾乎焚毀,琴弦都崩斷了幾根,怕是難以修複,需要再尋一副了,此刻代表門派前來為玄天王祝壽,自然空空如也,隻身前來。

  陸遠冷笑,彼傷我整,彼弱我強,此消彼長之下,倒是給了他很大信心,索性不逃了,欲與琴武陽一較高下,提劍又與他戰到一起,琴武陽見陸遠這般,氣極反笑,心道你真以為僥幸得到機緣,修煉了幾個月,便是我的對手了?

  琴武陽自然不會逃,雖然受了傷,但腋下的沉痛與雙掌的刺痛更加激起他的羞怒,被一介無名小卒傷到,心道今日不挑斷他手筋腳筋,羞辱於他,豈不是讓我在河北無顏立足。整頓心緒,與陸遠大戰,雖然沒有樂器在手,無法施展音波功,但身為河北琴氏嫡系傳人,又怎會沒些身法武功,如那琴氏家主琴霽,冰棱指寒冰掌十分熟練,一手劍法都能與緣道惜鬥個不相上下。

  二人在酒肆中大戰五十回合,陸遠越打越心驚,琴武陽修為遠高於他,雖然偷襲兩番,使他受傷,壓他沒有武器,內力無法全力施展出來,但是終究差距過大,五十回合之內,再也無法傷到琴武陽,反倒是肩頭受琴武陽一指,雲門穴如同閉塞一般,阻礙左手經脈內力運行,小腿受琴武陽一踢,腿骨如同要斷裂一般。

  終於,陸遠招架不住,一個起落間,胸前大開,被琴武陽一掌擊中胸口,吐出一口鮮血,向後倒去,撞破酒肆門窗,倒在地上。

  陸遠隻覺這一掌,才是幾乎要了他的命,心脈都幾乎被震斷,根本與之前偷襲琴武陽那一掌不可同日而語。

  琴武陽踢斷木門,從酒肆內走出來,冷笑看著從地上艱難爬起來的陸遠:“一切皆是無用功,你修為太低,再有神秘劍法也無濟於事。”

  陸遠不想坐以待斃,也不與他廢話,料想拖延時間無用,也不可能在此處遇到貴人相救, 故而虛晃一道劍氣,拔腿便跑,向洪州府南門而去。

  二人盡皆不是步法高手,於輕功也造詣不高,然而琴武陽畢竟內力高深,又是出身大門派,底蘊深厚,追上陸遠並不難,琴武陽不急不緩跟在陸遠身後,面帶譏諷嘲笑,時不時上前與陸遠對掌,而後故意放緩步法,讓他逃走,複又追上,往複這般戲謔羞辱陸遠。

  “逃,我看你往哪兒逃,偷襲我令我受傷,我要你跑斷雙腿。”

  陸遠不搭理他的恐嚇,但凡有一線生機,都要找尋,二人追追逃逃一夜,離得廬山近了,陸遠曾聽聞方霖說過,她在廬山受人相救,死裡逃生,不知為何,想到這裡,陸遠也向廬山逃去,或許絕望之中,認為自己也能遇到世外高人,得救一命。

  陸遠當真沒有想到,情急之下,病急亂投醫,竟真的得見一人,只見廬山也不知是哪座山峰之下,一條小溪之畔,有一樵夫打扮,戴鬥笠,穿蓑衣的人,坐在溪水岸邊執杆釣魚,陸遠見此人魚竿非常長,是一段青黃細竹,足有丈遠,溪水不過兩丈,樵夫一根竹竿便捅到了溪水中央。

  陸遠也不管此人是不是世外高人,還是普通樵夫了,他就要挺不住了,一步跪在樵夫身側,溪水岸前,捂住胸口不斷咳嗽,殷紅的鮮血咳進清澈的小溪中,隨緩緩流動的溪水淌開,不知是陸遠的動靜還是血腥味所致,驚得溪水中的魚兒四散逃竄。

  陸遠一驚,這麽淺的溪水中竟真有小魚,不過此刻他管不了這麽多,因為那琴武陽又追上來,一指指向陸遠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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