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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上煙雨》第48章 樹上人影離分
  “豈有此理!”琴憚怒目圓睜,先前作壁上觀的周亦染聽那緣道惜一句蠱惑,竟對他大打出手,饒是三分好人,也受不過這個氣。周亦染二話不說,便運轉朱雀功,與琴憚殺到一起,雖然二人皆是世間稀罕功法,但琴憚畢竟比之周亦染差了一籌,被他壓著打。

  不僅如此,周亦染手上功夫齊出,嘴上功夫也不落下,雙管齊下,對著琴憚便說道起來:

  “我說你這娘娘腔,沒有本王的美貌,卻還自信描個花鈿在額上,你不知東施效顰,越描越醜嗎?你以為你是衛玠,還是潘安?莫非是個閹狗,在這裡自娛自樂?連本王都不敢描花鈿,你這樣去建康城溜達一圈,只會嚇死一堆老嫗,最後你被別人砸死,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琴憚氣的鼻息沉重,內力不穩,為何要羞辱他的四海印?那是河北琴氏的身份印記,難道他不知嗎?

  “萬賀門赤天王就這般德行?對女人奴顏婢膝,真是貽笑大方,連我琴氏四海印都不知,當真孤陋寡聞。”

  周亦染哈哈大笑,對於這句嘲諷絲毫不受影響,想當年蘇秦張儀合縱連橫,說遍天下,便有心如止水的心境。周亦染複又說道:“你可知你這可笑的兩具丈高假人錯在哪兒?你根本不懂。惜兒劍法精妙,靈根慧覺,一眼便看穿你這假人的破綻,一劍破之,可憐你這冥頑不化之人固步自封,抱殘守缺,將自己蒙在鼓裡。”

  周亦染放聲一笑,一記朱雀掌拍在“彭越”胸口,令其塌陷下去。“本王心善,便替你解讀,賜你一番機緣。”

  周亦染最愛賜人機緣,與琴憚內力所化的那“韓信”,“彭越”鬥在一起,周亦染躲過韓信一記豎斬,二指捏住韓信戟柄二尺處,右手忽而為指,忽而為掌,在韓信腕下大陵穴,肘部尺澤穴,腋下極泉穴等六處穴道依次拍打,瞬間鎖死那假人手六經的內力走向,“韓信”如失去力量般,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這假人,名為韓信,實為殘廢,經絡混亂,穴道堵死,紊亂不堪,只會在晚輩面前耍威風,以勢壓人,實則花貎蓬心,徒有其表,還不如之前的霧氣大陣,至少能與幻境相結合,你那一身內力在你所謂的自創招式內根本發揮不出來。”

  周亦染很是瀟灑,雖然在緣道修面前吃過癟,但面對琴憚卻是從容自若,周亦染如法炮製,又破了那“彭越”的足十二經脈,令其深陷泥潭,動彈不得。

  “可惜可歎,韓信彭越聲名赫赫,被呂雉羞辱也便罷了,還要被你這等無名小卒羞辱,連張臉也沒有,若他們泉下有靈,必要你自食其果。”

  琴憚將內力收回,眼看自己自創的招式在高手面前像個笑話一樣,不堪一擊,不禁捫心自問,難道我錯了嗎?我與那神秘的郭子儀一戰,非但沒有感悟,反而偏移正軌,不進反退。

  “所以這琴憚看似威風,不過是以強欺弱罷了,長此以往,難能大成,真正的武學,乃是以扎實的內力修為為主,招式為輔。”緣道惜淡淡說道,似乎是說給方霖與淨因聽的。

  陸遠暗暗心驚,這個周亦染,並不是如他表面一般,遊手好閑,沾花惹草,那日僅聽聲音便能辨別自己年齡修為,今日對琴憚的分析句句是到,他真的算得上是一個練武奇才,難怪同樣三十余歲,那琴武陽還停留在與霖兒相仿的水平,而周亦染已經成為萬賀門赤天王,躋身大唐武學高手行列。

  “哈哈哈,緣仙子又被這隻傻鳥糾纏了嗎?本王前來助你一臂之力。”

  周亦染擊敗琴憚,眉飛色舞,十分得意,正要向緣道惜邀功,卻突然聽到這一聲惡心的長嘯,正是來自那萬賀門碧天王,面色頓時沉了下來,真是流年不利,禍不單行,怎麽哪裡都有這條臭蟲,惜兒剛到揚州,才親口與我說了一句話,他便尾隨而至,莫非這臭蟲一直秘密探查惜兒的行蹤?

  想到這裡,周亦染便覺得作嘔,你要遵循主上之命,清掃江南道的隱患,去把緣道修殺了不就成了?為何要對惜兒窮追不舍。

  碧天王的計策,緣道惜自然還不知,也不知周亦染在暗中護著他,此刻碧天王自城外飄然而至,一身黑色絨衣,胸口繡了一隻小些的青龍,龍首僅在肩胛處,碧天王落在關帝廟的樓頂上,單足立在簷上,右腳勾在左腳後面,雙手背負,昂然挺胸,長發隨風舞動,睥睨下方眾人。

  “緣仙子,多日不見,你定是被這無恥之徒煩擾透了,本王把他捉回門派去,清理門戶,也替你討個清淨。”

  “那便…還望碧天王手下留情,畢竟自家長老。”緣道惜思忖片刻,抬手笑道。

  “我可沒當他人自家人,有這等長老,豈不是讓我萬賀門顏面盡失?”碧天王亦笑道。

  “臭蟲,站在關老爺頭上,也不怕風大閃了腰,栽死你。”饒是周亦染知曉這人向來如此,也被他說出了三分薄怒。

  碧天王低頭一看,自己隨處一落,竟真是關帝廟,面色有些不自然,從關帝廟屋簷上落下,與周亦染譏諷道:“我若被風閃死,也好過你嘴賤被人埋在土裡憋死,哈哈哈哈。”

  周亦染一愣,他怎知我被緣道修埋在土裡?莫非他看到了?可惡,身為同門,這臭蟲竟然對本王見死不救。

  “臭蟲整日鬼鬼祟祟,莫不是對惜兒…”

  周亦染說道這一句,那碧天王頓時失了笑意,面色陰沉,怕周亦染氣急亂語,將自己的計謀捅出去,讓緣道惜心生懷疑,故而對周亦染大喝:“胡說八道!你這無恥之徒才是鬼鬼祟祟,意圖對緣仙子不軌。”

  “老夫許多年未來過揚州了,三裡煙花,還是這般熱鬧嗎?”

  碧天王剛至,又有一人從揚州城北的方向走來,來者約莫天命之年,鬢角白發稀疏,說話聲音卻十分沉穩有力,有共鳴之音,似乎多年修煉內力,身處高位,養尊處優,老者面上皺紋不多,四方臉,卻有一道寬粗的拱鼻,嘴唇很薄,單單看這張臉,似乎是一位威嚴肅穆,身居高位的士族權貴,然而老者卻有一雙鷹隼一般的眸子,與他對視,如同被禿鷲鎖定,背脊生寒。

  奇異的是,這老者頭戴一頂青灰色四四方方的漆紗籠冠,一支長簪貫穿籠冠,束著老者發鬟,籠冠中央額頭之上綴一顆拇指大小的白玉。老者身著一件玄黑色大袖寬衫,似乎是上好的布料,紋有龍鳳呈祥圖案與勾玉圖紋,一雙玉華飛頭履露在長衫外面。這分明是魏晉時期的服飾,頗為南朝文人風范,在今日大唐,卻顯得尤為突出,引人注目。

  那琴武陽見到了這個魏晉服飾的老者,竟向他單膝跪拜,拱手抱拳,恭恭敬敬地道:“家主。”

  琴武陽這一拜,這一敬令在場之人頗感意外,方霖尤為震驚,手中握緊千墨星劍,死死盯著他,琴武陽喚他家主,莫非此人正是河北琴氏掌權人,那神秘的大琴殿伯塤?

  自魏明帝曹叡時期,大琴殿與昆侖仙宮就有糾葛,而後二代宮主長孫儀斬大琴殿伯塤,兩派恩怨自此不可化解。到了這一代,自己又誤打誤撞把他們嫡系一人斬了,此人極有可能是為我而來,只是方霖沒有想到大琴殿這麽過分,派琴憚一直追殺自己也便罷了,連伯塤也親自出動。

  “這又是哪裡來的狂妄之徒,擺著譜子,裝模作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闊綽。”周亦染上下打量著這個裝束威儀之人,挑眉自語道。

  “我看卻是一位頗有休養的高士。”碧天王撫須眯了一眼琴霽,又回過頭來,“說別人狂妄,我看當今世上就屬你這傻鳥最為狂妄,不知天高地厚。”

  “哈,臭蟲,待會兒本王將你一身毛燒了,看你還能否折騰。”周亦染斥道。

  這二人複又拌起嘴來,渾然不將在場其他人放在眼裡,琴霽眸中噴湧著寒氣,冷冷看了那赤鳳白袍人一眼,沒說什麽,倒是同門的琴憚忍耐不住,開口罵道:“無知小兒,可知我家主三招之內,便可取你性命。”倒是周亦染今日得了緣道惜甜頭,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上來,轉頭瞥了琴憚一眼,輕蔑冷笑:

  “手下敗將,等會兒出手收拾你。”

  緣道惜踏前一步,上下打量了這老者一眼,自顧說道:“鄴城大琴殿這一代有三位殿主,大殿主,也就是大琴殿伯塤,是受眾人推舉成為伯塤的,二殿主,便是河北琴氏掌權人,你是琴氏家主,那便是大琴殿二殿主,琴霽了。”

  方霖也是第一次知曉,原來大琴殿有三位殿主,而眼前名叫琴霽的老者卻只是二殿主,並非大琴殿伯塤。

  “名滿江南道的青玉二仙,玉仙子緣道惜,久仰,老夫一直不信,散修可以堪破武學奧義,踏在武林巔峰,而且還這麽年輕,今日一見,仙子之風果真讓老夫大開眼界。”琴霽眯著眼,手撫二寸胡須,慢慢說道。

  “不知琴殿主所來揚州為何,若是追殺方霖,你已經派武功高於她的人殺過了,你這般身份,應該不至於…”

  緣道惜話語還未說完,那琴霽竟然猝起發難,一指點向不遠處的方霖,那琴霽早已臻至《九章經》一品許多年月,功力何其深厚,頓時一道冰棱射向方霖,方霖眼見琴霽發功,心知自己即便身負小成鎮星相力也防禦不住,下意識便提起千墨星劍去抵擋,冥冥中感覺這柄神劍能夠救自己一命,那道冰棱寒芒萬丈,如同索命神纓一般,射在千墨星劍劍顎之上,方霖從未感覺過如此可怕,這不是幻境,僅僅只是琴霽一指,卻比中了《十面埋伏》還要讓人不寒而栗。

  琴霽的一道冰棱指電射在千墨星劍上,並未射穿神劍,而是發出“叮”地一聲脆響,冰棱頓時四分五裂,而後向方霖全身襲來,欲圖包裹住方霖,那些冰棱碎片距離方霖身體僅有半寸,便讓方霖如臨九幽寒泉,渾身內力都要凍結了一般,方霖不斷反抗,從丹田中提取出鎮星相力,熒惑相力,辰星相力,意圖防護自己,焚毀冰棱,自我療傷。

  然而那冰棱碎片卻是緊緊貼在方霖周身,一百多快碎片,封鎖住了大量穴道,讓方霖內力鬱結,不得摶動,一瞬間,方霖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四肢百骸都僵硬, 冰棱碎片的寒冷從穴道傳進身體,就要通過經脈傳入心臟,在九龍江水裡浸泡了那麽長時間,也沒有這一刻寒冷。

  “霖兒。”陸遠悲切,就要伸手去觸摸方霖,被緣道惜的劍柄攔下,緣道惜運轉內力於掌心,拍在方霖後心窩,為她源源不斷渡去內力,護住她的心脈與任督二脈。

  緣道惜頗為心驚,這琴霽好強,他對方霖施展的一指,差點凍死她,連自己的右手都感覺徹骨冰寒。

  眾人沒有想到,身為大琴殿二殿主的琴霽,竟絲毫不顧身份,對一個晚輩出手,緣道惜憤怒:“琴霽,你過分了。”

  這時,方霖護在胸前的千墨星劍似乎感應到了方霖的危機,自動護主,在蒙上一層冰霜之後,陣陣顫抖,劍顎兩側的“千,墨”二字竟泛起黑光,而後光芒擴散,將劍叢上刻的北鬥七星依次點亮,寒霜也遮蓋不住絢爛的光芒,這一刻原本迷迷糊糊,就要失去意識的方霖突然在腦海中看到了祁連山頂夜間星空的漫天星宿,北極勾陳星與東極啟明星輝光大盛,瞬間將方霖的意識從黃泉路上拉了回來,方霖原本擴散的瞳孔漸漸縮小,而後變得炯炯有神,一聲大喝,借著緣道惜渡給自己的內力,喚醒體內的鎮星相力,將全身冰棱震得粉碎。

  方霖搖搖欲墜,陸遠接住她,“霖兒,霖兒,你怎麽樣?”方霖不斷搖頭,讓自己意識清晰過來。

  “這柄劍…”琴霽半眯著眼,睨視方霖。

  “這把就是殺你大琴殿伯塤的劍。”方霖對他咬牙切齒。

  “哦?”琴霽陡然笑道,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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