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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上煙雨》第113章 落得白鳳戰黑龍
“這登徒子,整日孟浪,不知好歹,也罷,便讓一眾高手狠狠教訓一番,最好打死他。”方霖不由得笑罵道。

周亦染此刻上台,想的卻是另一番大事,大哥傳書而來,要他立刻趕赴大漠,想方設法爭奪那神藥鶴胥龍涎,周亦染自然允諾,早早動身,他雖不知方杜作何打算,如何能從天下高手以及太子甚至陛下手中搶到龍涎,但是對於自己而言,只要刻意盡力便好了。此番比武,卻是給了自己一個機會,諸如琴霽那般老頭不出手,在場還有幾人是自己對手,若是討得一個回紇女婿頭銜,那真是天大的功勞,便是龍涎也有望拿到,若是葉護太子出手,大汗不欲嫁女,那自己賣他一個面子便好,趁此接近回紇貴族,一番結交,也好為門派交差。

此時仆固懷恩氣勢高昂,一連打下數個回紇高手,令胡人咬牙切齒,暗罵敗類,有數人虎背熊腰,自號某部第幾勇士,卻不是懷恩一合之將,令陸遠啼笑皆非,仆固懷恩眼見差不多了,再打下去要讓可汗顏面無光,正打算賣個破綻,故意落敗,此刻周亦染上來,懷恩見他手持紙扇,容貌俊美,玉樹臨風,應該是個高手,便虛晃幾招,趁勢敗退,將擂台交給他。

周亦染本以為要有一番鏖戰,沒想到仆固懷恩佯敗,倒是省去他一番力氣,此刻朱雀鳳耀九天,大顯神威,一連打落數個高手,引得天下高手一陣稱讚,公主側目,望著那柄紙扇暗自驚奇,不由得沾沾自喜,得意忘形。那廣平王李豫武功平平,本就沒法爭奪,此刻便是天助我也。

“我來會會兄台。”

一人摘掉狐毛絨帽,長發披散,跳上台去,正是安慶緒,周亦染見此人膚色黝黑,其貌不揚,心道就憑你,怎麽與我爭奪,交戰不問姓名,便合了紙扇,施展朱雀掌,要將來者一合拿下。安慶緒見之惱怒,暗自運氣,側身躲過周亦染一掌,虎爪在握,直掏玉面書生腋下,周亦染見這胡族人巴掌大如蒲團,內力凝練,附於五指,幾有猛虎撕裂之風,心中一驚,這廝不是凡人,堪堪握住紙扇,刺在安慶緒掌心,抵住一爪,紙扇應聲碎裂,而後抽掌握拳,與安慶緒拍來一掌短兵相接,砰地一聲,擂台炸響,斷開一條裂痕,周亦染回身噔噔數步,堪堪止住身形。

“你又是何人?”

周亦染大怒,扔掉破紙扇,問他來歷,那人自報家門,卻是讓他一驚,此人竟是安祿山之子,沒想到那靠著搖唇鼓舌,跳胡人舞蹈博得節度使一職的臃腫胖子竟有此等虎子。

正在心中思索,三鎮節度使非同小可,與之結怨不甚理智,躊躇不定之際,那安慶緒卻又踏步而來,鬥志昂揚,不肯罷休,周亦染不服,心道我赤天王怕過誰,大袖生風,雙拳一握,便與安慶緒戰到一起。

“中原,地大物博,軍民尚武,彪悍成風,騎兵驍勇,令人望風披靡。”

“大汗過謙了,誰人不知鐵勒部族勇武,若非我大唐能人不絕,大將頻出,大汗怕是早已忍耐不住,飲馬河套了。”

“呵呵呵,太子殿下言重了,我視皇帝陛下如父兄,怎會有那非分之想呢?”

台上刀光劍影,鏖戰正酣,台下唇槍舌戰,亦是暗藏殺機。李亨聞言,心中冷笑,你視父皇如兄,那視本王為什麽,“陛下仁愛,厚德載物,視鐵勒諸部為子民,可是子孫謀逆,時常有之,皇帝亦從未心慈手軟過。”

葛勒可汗輕撫長髯,笑而不語,自回紇自立,依附中原以來,常年不是向內地進貢牛羊,獻上婢女,便是受朝廷調遣,

發兵突厥,傷亡慘重,早就受夠了,而今天寶皇帝昏而不死,正是為他自己埋下隱患,想必草原重振雄風的時日不久了。“中原啊,不僅有府兵,禁軍,神策,藩鎮,步騎兼具,還有一幫令人看不透的奇異幫派,真是人傑地靈,令人心馳神往。”

“是啊,關內道靈州十萬大軍整裝肅穆,發兵與否,就在朔方節度使一聲號令之下。”

二人在此處相互推諉,醉翁之意不在酒,台上戰況亦是激烈,兩大高手轉燈兒般廝殺,皆是打出了真火,不知安慶緒學的什麽功夫,真氣禦於手上,時而攤開成虎爪,時而握緊成龍拳,氣勢剛猛,力大無窮,人又粗獷,殺將而來,幾如猛虎下山。周亦染起初不服,以渾厚的朱雀內力與他硬拚,幾個回合下去,被他震得虎口發麻,指骨欲裂,細細一看,那人卻像沒事一般,依舊氣吞萬裡,來勢洶洶,方才學乖,與他騰挪移步,比起輕功。

“你只會逃麽?”

安慶緒面色冷冽,惱怒他輕視自己,追著周亦染打殺,周亦染亦不是任人拿捏之輩,見此人出言譏諷,心道拚嘴功我還怕過誰。

“黝黑小子,蠢笨如豬,莫要以為本王怕你,不過是給你父親顏面,你這武功長相,還來攀附公主,真是恬不知恥。”

“南越蟊賊,細皮嫩肉,我把你的皮扒下來。”

安慶緒最是記恨別人對他父子的長相評頭論足,不由得勃然大怒,非要與周亦染拚個死活,台下諸人見這一個黝黑,一個白淨,你追我趕,甚是有趣,任由死戰,無人勸架。

“受死!”安慶緒大喝一聲,趁其不備,抓住一個破綻,左手虎爪鉗住周亦染右手,右手握拳,猛的擊向白袍書生腰腹,那一拳裹帶罡風,有摧枯拉朽之勢,周亦染見左手被鉗,如何閃身也躲不過,作勢腳底一滑,把心一橫,用肩胛硬接安慶緒一拳,心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左手赤紅色真氣凝聚,對著那人腰腹狠拍三掌。

這一拳三掌,將二人打的兩敗俱傷,安慶緒但覺周亦染力道雖比不過自己,可朱雀功依舊霸道,透過肋骨穿入胸腔,震傷五髒六腑,支撐不住,嘩嘩吐出兩口鮮血,將虎爪松開。而周亦染傷勢更甚,不知安慶緒學了什麽門派心法,內力明明與自己相仿,卻霸道無比,力道之大,更在朱雀功之上,那一拳已被自己滑步卸了些許力道,卻依舊如銅鍾一般,將自己右肩拍碎,經脈炸裂,一條手臂耷拉下來,已是沒了知覺。

“有些門道。”安慶緒低頭一看,絨毛大衣看似無恙,實則內裡青紫一片,肺腑移位,受了不小的傷勢,正要擦去血跡,與之再戰時,卻見那白袍書生吐出一口血沫,口中碎碎念,不知在說些什麽,而後在一眾人錯愕之下,鞋尖數點輕踏,幾個騰挪,離了比武台而去,遁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見。

“方霖,你上台去,比鬥一番,贏了他,我便將你的身世告知與你。”

台下喝酒的方霖見那二人鬥得正酣,上百回合之後,俱已負傷,而後周亦染似是心生退意,竟一語不發轉身遁走,不由得搖搖頭,耳邊卻響起一陣渾厚沉穩的呼喚。

方霖回頭,果真見得那琴霽不知何時現身,突兀站在自己身後,淡漠冷笑看著她,初春的大漠草原本就冷冽,琴霽聲音幽幽而至,更是冷徹透骨,不由得握緊千墨星劍,內力湧動似海,屏息凝神直視來人。

“什麽意思,你怎不自己上去,把他打下來。”

“要我一把老骨頭去與人搶親,豈不丟了中原武林的面子?場下後輩晚生,也唯有你可與之一戰了。”琴霽淡笑,自懷中掏出一張紙條,夾在指間,複又說道,“我將我所知道的寫在此處,這裡是你的身世秘密,只要你上台去,將他打下來,我便將這秘密送給你,信與不信,皆是在你。”

“霖兒…”

冷眼直視琴霽許久,見他氣定神閑,佇立原地,等自己答覆,不似耍詐,於是心頭松動,想要觀一觀紙上秘密。陸遠擔憂不定,既怕這琴霽不懷好意,又怕方霖不是那安慶緒的對手,被他打傷。

“子遷,你去那仆固懷恩身邊,就說是九原太守郭子儀舊友。”

見方霖心意已決,陸遠暗自一歎,囑咐她萬般小心,若是凶險,便點到為止,秘密不要也罷。那琴霽亦開口說道:“放心,此處人多眼雜,老夫既已露面,不會自降身份,對一個晚輩下手偷襲。”

安慶緒將周亦染打跑,本是松了一口氣,料想這廝看似猖狂,實則懦弱,正要放聲大笑,拜謝葛勒可汗,突然眼角余光瞄見一道白衣身影躍上擂台,疑惑是何人還要再戰,卻發現白衣清瘦,移步輕盈,完全不似諸多草原勇士般狂莽,卻是一位楚楚動人的漢人女子。

“小娘子,你…這是何意?”

安慶緒愕然不解,台下亦是一片嘩然,噓聲四起,看熱鬧者甚多,有喊安慶緒速速退下者,要親自上台一親芳澤,有調笑公主貌美男女通吃者,連中原女修士也來摻和,亦有汙言穢語者,嬉笑怒罵,不絕於耳,方霖聞之額頭陣痛,閉上雙眼輕聲歎息,心道眼不見心不煩,把這一仗贏了就行,那葛勒可汗見四處嘈雜,卻是拍手讚道:

“呵呵好,女中豪傑,一如我草原風俗。”

“安兄得罪了。”

方霖抱拳一拜,而後拔劍出鞘,想了一想,二星斬劍訣氣勢洶洶,把他人擂台斬了卻是不禮,於是默念口訣,內力湧出,熒惑相力附於劍上,黯淡無光的墨劍借戮刃之力,霎時熾紅,野火燎原,光影明滅,引得台下高手勇士一陣驚呼,目不轉睛盯著窈窕身影,比武尚未開始,風頭已是向一邊倒去。

安慶緒並未惱怒,隻道好笑,尤是知曉方霖來歷,並未輕視對手,凡俗之人見得方霖禦氣出體,附於劍上,五花八門,只是煞是好看,而在安慶緒眼中,此等心法口訣最是消耗內力,威力亦是極大,尤其方霖出自那神秘門派,心中對她的警惕更甚三分。

“在下不解,小娘子不似那嘩眾取寵之人,為何非要湊這般熱鬧。”安慶緒躲過方霖數記刺殺,見她步伐穩定,縹緲無形,輕功應是了得,可這劍法卻是亂刺,於普通人而言自然華麗,於高手而言卻是毫無章法,不禁心中輕視了三分,料想那昆侖仙宮名不副實,劍術一道著實一般,女人門派不過如此。

實則昆侖仙宮招式秘籍中本無劍術, 方霖亦未練過《穰苴劍譜》,有著一招二星斬,一力降十會足矣,故而劍術在安慶緒看來平平。安慶緒心有三分松懈,欲與方霖調戲片刻,一窺這熾紅內力究竟,自持內力渾厚,凝於虎爪之上,伸手去抓千墨星劍劍柄。

方霖焉有隨他抓去的道理,劍術雖是平凡,一身太白相力早已小成,靈敏早就不在高手之下,見他虎爪抓來,凌波微步,後踏半尺,一劍抽在安慶緒掌心,那熾紅星劍何止看上去那般灼熱,實則燙如岩漿,將他護手內力刹那熔化,安慶緒駭然不及,已是被熒惑相力所傷,五指血肉模糊,焦酥生煙。

“好霸道的內力,比那白面書生更熾。”一劍未完,方霖左手頓時凝練出渾黃內力,以鎮星相力之厚重,與那安慶緒虎掌相對,碰撞聲炸響,比武台上又裂開一道溝壑。

雖說方霖倒退五步,安慶緒不過三步,便止住身形,二人修為仍有不小差距,可後者先前受周亦染所傷,又被方霖沉重的鎮星相力扯動傷勢,已是覺得肺腑經脈有撕裂之疼,越鬥越是萌生退意。

“小娘子年紀輕輕,內力卻是渾厚,尤其這仙宮心法,變化多端,令人捉摸不透,在下心存敬佩,可你怎生一語不發,我本無意與你為敵,不知何處冒犯了你。”

適才腳底生風,躲過一記虎爪,又以鉤車劍氣,虛晃對手一招,聽他所言,竟是以為自己刻意找他麻煩,方霖眼珠一轉,心緒百轉,壓低聲音說道:

“小女子並非針對安兄,實則心有苦衷,被逼無奈,這比武場上我必須要贏,真是未曾料到安兄今日也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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