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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縱橫》第18章 因果
  深夜的成都城,不如汴京那般繁華,燈火通明、市集喧囂、人流不息。在這裡,早早就沒了燈火色,百姓關燈熄火,盡早入眠,養精蓄銳以待明日。縱橫的街道上隻留下打更人提著燈籠,敲著鑼,孤獨的報著時辰,順便提醒著要防火防盜,“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從七河鎮回來的秘書郎李福,悄悄的進了自家的大院,穿過院子,回到房內,輕輕的關上了房門。借著月色,摸到了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這個李大人身邊紅人措手不及,沒想到許耀不僅僅是許之庭的兒子,更是純陽宮葉夢之的關門弟子,素衣候的師弟。聽說這京城的素衣候李闕最是護短之人了,要是左善、王河擒拿許耀的事情讓他知道了,指不定要來成都府興師問罪呢!“該死的左善左良,給老子惹了這麽大的麻煩,等日後消停些,在找他倆算帳。”自顧自的憤恨、自顧自的言語。

  突然,條案上的紅燭被點亮了,滿屋的紅妝,點綴地甚是喜慶,如同婚房一樣。

  “什麽人,居然讓秘書郎大人如何生氣。”妖媚的聲音,隻一句便要人骨頭酥了一般、足以迷人心智、奪人欲望。

  李福讓這一聲驚了,緩緩地回了頭。

  只見屋內床榻之上,一名女子,極具媚態的躺著,身形半臥、體態微弓。肩上、腳踝各自紋繡一隻蝴蝶。輕輕摘下朱釵,烏黑的秀發流水般垂到香肩,絲絲柔細,手指輕撚,美腿上同樣紋繡這一直美麗的蝴蝶。這樣的美女、如此的媚態,足以讓每一個見到的男人血脈膨脹。

  這李福本是個好色之人,成都府的女子沒包下十個也有八個,家中的小妾大大小小也有個五六個。更有言,聽說不少女子不明不就都死在了他的府邸。

  但是,見到這個美麗的女子,他卻緊張了起來,面對美人的問話,也只是支支吾吾的不敢言語。這美人見他如此緊張,便緩緩挪動雙腿,光著腳,下了床,一顰一笑地向李福走去,她每走一步,身上散發的香氣,就越濃鬱地充斥著這個房間。

  見著女子向自己走了,李福趕緊跪下,驚得是滿臉的虛汗,“下官不知是九蝶仙子大駕光臨,望恕罪、望恕罪。”

  佟媚來到李福面前,輕指抵在了李福的下巴上,讓他緩緩的抬起頭,“我再問李大人,是誰讓你如此惱火呢。”聲音輕媚,依舊蝕骨銷魂,奪人魂魄。朱紅的香唇微張,突出一陣青煙,煙氣緩緩的繚繞在李福眼前。

  九蝶仙子佟媚,練就一身的酥媚功夫,床笫的高手,緩緩一步便是香氣周身,可沁人心脾,蝕骨銷魂。她這一身的媚功、極致絕頂,致使她冰肌玉骨、膚如凝脂、晶瑩剔透。本人又十分喜好蝴蝶,便使重金,喚的天下妙手,在身上的的香肩、玉踝、素手、裸頸、嫩腿、蛇腰等這九處紋繡出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形態各異、色彩不一的九隻蝴蝶。故而,在江湖上人稱九蝶仙子。

  李福那裡敢受佟媚如此的“誘惑”,害怕的凳子上掉了下來。面對佟媚的在次追問,李福緊張的回答道,“手底下幾個不長眼的,辦了點小事,都沒辦好。故而有些生氣,不知九蝶仙子到此有何吩咐,小的一定照辦。”

  “哈哈、我的李大人,何必如此窘態,小女子又不會吃了你,況且,今天不是我要來問你。問你的,另有其人。”

  “是、是、何人啊!”一個佟媚就讓李福嚇得半死了,能致使的動佟媚的豈不是能要他的命了。

  剛想到這裡,屋內的門就緩緩的開了,一個年紀輕輕、手持折扇的人邁步走了進來。來人清秀、舉止優雅、手中的折扇晃了又晃。深秋的月光投進房間,落在了來人的身上。李福見來人翩翩公子模樣,溫潤如玉,也不敢言語。來人便對李福說道,“李大人,可認得在下否。”

  中軍帳內,王遠府緩緩道出了許耀心中的所有疑惑。

  “許耀,你就在純陽宮,不涉足江湖事,那你可知西北的鹽幫?”王遠府率先提了個問,試探下許耀在江湖上的閱歷,看看這個在純陽山上十年的人,對著江湖是否有些了解。

  “鹽幫是一個在西北,專門倒賣私鹽、鐵器、馬匹等物資的江湖幫派,經常走私給西夏、大理、吐蕃三國。如果所料不錯,此次在潭洲劫皇綱、殺禁軍、害死我哥許榮的就是鹽幫所為。現任的鹽幫幫主名叫嚴鎮。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許耀像背書一樣,回答著王遠府的問題。

  “不錯,看來你在純陽宮內,也沒閑著,對江湖事也有所了解。”

  “其實並不是,只是鹽幫的個中事情都在純陽的書閣裡找得到,我偶爾翻看到的。只有劫皇綱之事,是押送我的兩位官差告訴我的。”篝火微映,許耀也不明白,一個西北走私幫派,為何敢大張旗鼓的、冒著殺頭的威脅到潭洲去劫皇綱,可為什麽能順利的劫到皇綱,這都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

  “我們成都府的官軍跟著鹽幫一直有打交道,朝廷禁止私鹽販賣,有關閉了邊境的馬匹、鐵器的交易,致使鹽幫上下沒了生意。但是,這鹽幫當初發展很大,有上千人之多,這麽大一個幫派沒有收入怎麽活得下去呢?加之嚴鎮約束手下不利,所以,經常有鹽幫的弟子就在這四川、甘肅、寧夏一帶燒殺搶掠,殺百姓、搶糧食、劫商賈。鹽幫就在這西北一帶名聲不是很好。”王遠府起身,看了看漆黑的帳外,繼續說道,“我們跟鹽幫大大小小打了幾次仗,每次,鹽幫總能提前收到消息,就是交上手了,也會趁機逃脫,多年下來,雙方互有折損。好在朝廷法度嚴厲,加之鹽幫中有些人,見沒了生計,主動脫離鹽幫,致使鹽幫更不如從前。面對這樣的情形,鹽幫的嚴鎮才會鋌而走險,帶著全幫人馬去了一遭潭洲,劫皇綱、殺禁軍,犯下這天大的禍事,連你哥許榮在那場劫殺中,被鹽幫燒成了焦炭,分不清模樣。”

  講到這裡許耀也只是平靜的聽著,並沒有太大的波瀾,這件事麻五張七兩個人已經跟他講過了,所以他並沒有在王遠府面前表現的太多明顯,雖然此刻的內心很酸。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平靜的一句話,也讓王遠府看得出這個少年的無奈。

  “那你可知道,原本朝廷是要撫恤在潭洲被殺禁軍家屬的,為什麽變成了護衛不利、觸怒天威、發配成都嗎?”

  這件事許耀倒是沒有想過,按照朝廷的法度,這些禁軍的家眷理應得到朝廷的撫恤金,後代更能得到朝廷的嘉獎才是。不應該是得罪聖怒,落得邊疆發配的罪行。

  “因為你的父親許之庭!!!”王遠府提高了聲音。

  “這不可能、不可能。”許耀猛地站起身,呆若木雞的看著王遠府。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們一家為國為民、忠心耿耿,對皇上是感恩戴德,銘感五內,從不敢越雷池一步。更何況,我父親還是鎮守雁門的大將軍,恪盡職守、以拒遼軍。怎會觸怒聖威。”許耀不理解,難道天真的不遂人願,這也正是他心中最大疑惑。

  “因為你哥哥丟了朝廷即將北伐的軍餉,你父親弄丟了朝廷北伐的前哨。所以,才會觸怒天威,將你發配至此。”王遠府看得出許耀的心急,直接點出了疑惑的要害之處。

  “燕雲十六州,是我朝的要害之處,太祖皇帝當年的嘔心瀝血誓言收復,然天道昭昭,遼兵強橫,最後未能得願,含恨至此。當今聖上,雄才大略、勵精圖治但也多次收復未果。隻好養精蓄銳、厲兵秣馬,準備十年有余。如今,軍餉已丟、前哨被毀,多年努力付之東流。你說聖怒該不該如此。”

  “我父兄也算是為國捐軀了,並非個人私欲。不至於...”許耀欲言又止,王遠府也看得出他的疑問,繼續說道。

  “因為這兩件事有些讓朝廷也想不到的疑點。”

  “什麽疑點。”

  “首先是你哥,押送皇綱之時,所帶士兵人數過少,護衛的將領也僅僅是帶了薛城一人。當然了,這也不是大問題,畢竟三百禁軍不算太少了,加之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誰會想到一個西北的幫派敢跑到潭洲劫殺並且有能力殺害三百禁軍。”

  “這也是天意難違,算不得疑點,而且我父親他。”

  “你父親的事情,恐怕就是皇上發火的原因。朝廷早在兩年前,就得到消息,你父親鎮守雁門之時,身體有恙、精力不足、視力退化。雖然打退多次遼軍小股騎兵的襲擾,但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所以,兵部曾多次要求其回到汴京,頤養天年,朝廷好另選能將鎮守雁門關。怎奈你父親屢屢拒絕,遲遲不肯交出雁門關軍權。就在你哥被害的前幾天,你父親被襲擾的遼兵射中了腰肋,落馬倒地。也是因為年紀太大了,在雁門關的軍營躺了一天,重傷不治,就歸西了。不僅如此,遼軍趁著雁門軍權旁落,群雄無首之時,拔掉了外圍的所有崗哨,掃除了前沿的所有障礙,這可是當今聖上兩次北伐失利,所得的僅有戰果,一夜之間都沒了。至此,朝廷的十年準備、十年的韜光養晦,落得一炬如焚、灰飛煙滅。”

  許耀仔細的、平靜的聽著,眼神無助的看著王遠府,但是內心卻是似浪濤天,想不到各種變故竟然是如此種種。恨、恨不起,怨、也怨不得。

  “所以、所以,我被發配至此也是罪有應得。怨不得別人。那麽其他兩人呢,為何淪落跟我一樣的下場。”

  王遠府看得出許耀眼神中的無奈,寬慰的說道,“天子震怒,百姓無辜,凡是在潭州押送的官軍,因護衛不力,戰死當場,致使官銀被劫的,都受到了你家裡變故的牽連,發配至此,充軍三年。如果家中肯花些銀錢的,家中家屬可以免除這服役之苦,但是像劉千、薛城這樣清貧的軍人,也那不出像樣的銀錢,恐怕只能任由上差發落了。至於你,當今國師葉夢之的入室弟子,自然於他們不同,到哪裡都會另眼相看,我聽說聖旨中將你從純陽除名,還是你師父給頂回來的。要是換了別人,也沒這個膽子。多余的事情,你也別再亂想,既然到了這成都大營,就安心在這裡吧。你汴京家中的母親,已經從大牢中放了出來。你家府邸已經被朝廷查封,你母親另有宅院,身體依舊硬朗,你可寬心,不必擔憂。”

  周圍所有的人都已經睡去了,隻留下許耀默默地流著淚,王遠府跟他講的,的確解開了他心中的疑惑,同時也讓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讓他在內心深處十分的對不住劉勇、薛斌二人。他想繼續追問到底是誰給了王遠府信劄,讓這個一個節度使大人給他這麽一個剛剛押來的兵犯解答疑惑。但是,王遠府隻給了他一個擺手,讓他回去歇息,兩人的話也就到此結束。

  “原來一切皆因我家中變故而起,一切皆因我家中變故而起。”需要已經想不起父兄到底長什麽樣了,但血濃於水的相思,依舊湧上心頭,含淚入睡。

  李福見來人只是一個俊俏的後生,而且並非一臉凶悍之相,心想莫非不是歹毒之人,他臉上的驚恐,自然也少了許多。

  “小人不認得,不知這位大俠,有何吩咐。”

  那人輕輕打開折扇,自顧自的欣賞,回到道,“閑事一件,就是想問問李大人,這七河鎮為何這幾日突然戒備了起來,安排了那麽的關卡暗哨。”

  “哦,原來是為了這點小事啊,是左家兄弟在七河鎮辦了點私事,卻不知怎麽得罪了大俠,望大俠海涵,海涵。”

  “既然是人家私事,我就不便多問了。我這有兩件大事,勞煩李大人能關照關照。”

  “你吩咐就是了,要是小的能辦得到了,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很好,李大人果然快人快語,刀山火海倒不至於為難李大人,就是兩件小事。第一嘛,我希望李大人,在三個月後,也就是冬至那天,幫我等支開成都府大營的禁軍。第二嘛,就是順便在這成都府裡放一把大火。這麽簡單的事情,想必李大人不會拒絕吧。”那人說話很慢,但是夜深人靜,屋內的人自然聽的仔仔細細。

  “這成都大營的禁軍,豈是我一個秘書郎能調度的了嗎?你這,不是為難在下嗎?”李福唯唯諾諾的說道。

  “本公子,從來不會為難人,快到冬至之時,你自然會得到一個調開禁軍的借口,到那時,你只要在李可相大人面前煽風點火就是了。至於,在這成都城內放火事宜,到時候會有人來接應你,不會太讓你為難,你備齊引燃之物, 相機安排即可。”

  “可這兩個都是都是殺頭的罪過啊!”

  “殺頭的罪過?李大人,你手上殺頭的案子可不少啊,還在乎這麽一兩個嗎?這成都城裡的大家閨秀被你折磨的也有好幾個吧。當時可想過要被殺頭嗎?”佟媚笑嘻嘻的說道,“幫我等做成了此事,金銀自然免不了你的好處,其他外人哪裡也不會有多嘴的舌頭。李大人,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這女人的媚語,依舊攝人魂魄。

  “可是,這..”李福依舊猶猶豫豫,面對誘惑,他至少還在乎生死。

  “既然李大人有所顧慮,我等也就不再勉強了。仙子,我等還是走吧。免得耽誤了李大人。”說著佟媚跟這位公子就要離去。

  李福趕緊攔下,跪著頭說道,“在下也不是不敢,只不過這事總要在下盤算盤算,多想想。要是辦砸了你們的事,那就是罪該萬死了。”

  “那就等你盤算好了,我們再來也不遲。”

  李福趕緊抱走公子的大腿,“大俠,饒命啊,這解藥要是在不給我,過了今夜就要受那噬心之苦了。”

  “還是等李大人盤算好了,我們再談不好嗎?”

  李福見此人不依,便橫下心來,“好,我答應你們,但是,事後,你也徹底解了我身上的毒。不得食言。”

  “李大人爽快,那本公子自然說到做到。佟媚。”

  佟媚應了一聲,來到李福面前,手指輕輕抬起李福的下巴,緩緩的衝他吐了一口煙。這煙氣,伴著迷香,繚繞在李福眼前,恍惚見就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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