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西安的中午,大街上滿是一陣油潑面和羊肉泡饃的味道,讓人味蕾大開,想要投入到填飽肚子的大戰中。這時,從書院門一個普通小院中,走出一個身背古樸小包,一臉疲憊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就是王樂,享譽文物保護界的年青才俊,畢業於西北大學文化遺產學院文物保護技術專業,現就職於陝西文物保護研究院高級工程師,是北京大學文物保護技術客座教授,曾經參與了秦始皇陵、秦兵馬俑、漢陽陵、何家村遺寶、上官婉兒墓、懿德太子墓等考古發現行動中,特別擅長秦、漢、唐三朝的陶器、玉器、瓷器、金銀器的修複和保護。
王樂的長相屬於典型的關中男性,國字臉,稍胖,四肢魁梧,性格豪爽、倔強,用生、冷、蹭、倔來形容一點不為過。
王樂出了門,就徑直朝西快步走去,穿過湘子廟街,到了勿幕門內的一家葫蘆頭泡饃店裡,要了一碗葫蘆頭泡饃。等上菜的時間,王樂撥通了家裡的電話,不一會電話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原來是王樂的老父親。一陣寒暄被父親的咳嗽聲打斷,王樂心中瞬間緊張起來,因為他知道父親幾十年一天三包煙的習慣,已經掏空了他的身體,去年的體檢,肺部的黑陰影又變大了。但作為典型的老陝,王樂父親的倔強、戀家讓一家人在西安團聚變得不太可能。孝順的王樂每次回家,都要帶上幾大包的營養品,並囑咐父親戒煙,但父親總說孩子已經成家立業,他也沒有遺憾和擔憂,就只剩這點愛好,不想變得每天無所事事。
掛了電話,葫蘆頭泡饃已經上來了,看著翠綠的蔥花、鮮紅的辣子油,加上煮的很軟的粉絲,大腸切的短小,處理的相當乾淨。聞一下,一陣老陝最喜歡的肉湯泡饃味在腦子中浮現出來,絲毫沒有令人擔憂的怪味和土腥味。王樂拿起筷子,三下五除二就將泡饃吃完,末了喝了最後一口湯。此時,每個老陝只有一套動作可以表達美食帶來的快感,那就是五指朝上、自左向右擦一遍嘴唇,再用大拇指和食指順著嘴角自上而下直到下巴,有胡子的還要捋一下胡子,末了用兩手拍向大腿,嘴裡冒出一句“嘹怎了”,拂袖而去。
出了門,王樂的榮耀10手機響了起來,一看原來是直接上司老李,接通電話,原來是地鐵4號線鳳城十二路盾構現場發現了一個唐朝古墓,發現了很多瓷器,需要王樂前往保護。王樂伸手叫了一個出租車,前往位於西安經濟開發區的施工現場。中午高峰期的西安交通,直教人懷疑人生,一個小時多後,王樂到了施工點,繞過重重圍擋,在同事的帶領下,順著盾構機已經挖掘開的通道,下到了古墓。進入眼簾的是已經被盾構機破壞的墓門,地上散落著大量破損墓磚,上面刻滿了大量圖畫和文字,還有大量無法看清的線條。地上除了大量墓磚和碎石,還有一片充滿碎瓷片的區域,看來王樂此行的目標已經出現。這時,他的上司老李從墓裡面爬了出來,看到王樂已經到了,笑著臉直起身子,給王樂介紹了此處古墓的發現過程及已經發現的一些文物,最後告訴王樂,他看到的那片瓷器碎片出現了“先天二年,帝授之與師”,也就是說這座墓是唐玄宗李隆基繼位第二年,皇帝送給他某位老師的。但該墓多次被盜,墓志銘等關鍵文物已不見蹤影,加上歷史上關於李隆基老師的記載較少,想要找出墓主人,難度極大,所以研究該瓷器的意義較大。為此,將王樂調往此處,對該瓷器進行修複保護,
以期能夠發現更多信息,幫助確定該墓主人,並研究其葬俗以及陪葬品,進而了解當時的社會情況。了解完任務,王樂就開始動手測繪、標記,並用特殊的藥水對所有瓷片進行了保護,防止開裂等損傷,隨後將所有瓷片裝箱帶往研究所進行隨後工作。 自此以後的幾天,王樂都在研究所,潛心對瓷器進行修複。修複過程中,王樂對該瓷器的造型以及釉色等特征進行了研究發現,該器型應屬盞托,胎質稍松,呈灰色,釉質失透,有乳濁感,屬於典型的耀州窯產品。耀州窯距唐朝當時的都城長安相距不足百公裡,所以成為宮廷日常用瓷的最重要來源。完成任務已是八天后的一個早上,在所長等很多專家的共同鑒賞下,肯定了王樂的判斷,當瓷器上再無新的文字,這對於墓主人的判斷十分不利。王樂對於後面的事不感興趣,就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好好休息下,剛走到所門口,就被老李叫住了,老李把王樂拉到一旁,告訴他有個政治任務,需要他出面。原來是有人通過系統內的交流活動托人找關系,讓幫忙鑒定一個秦朝破損玉器,最好能找到丟失的其他部分。對於這種任務,王樂自是萬分不願意,但老李已經講明是政治任務,王樂也就勉強答應了,了解了對方的到達時間和電話號碼後,王樂就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樂到研究所後,就看到停車場停了一輛川A牌照的大紅色吉普車,十分顯眼。王樂已經猜到這就是政治任務的主角,心中說不上的不舒服,低頭向辦公室走去。到了辦公室,王樂看到一個穿著一身牛仔服,長發及肩的美女在看著他貼在牆上的各種文物的照片,不知從哪來的感覺,他總覺得這個人很熟悉,像個故人。對於這樣的美女,已婚人士王樂也難以抵擋住誘惑,一時無法挪開自己的眼睛,直到美女轉身發現了緊盯著自己的王樂,王樂才匆忙回過神來,顯得十分尷尬。
最終,還是美女先開的口,“我叫秦倩,是來找你幫忙的!”,王樂聽著這發自美女的聲音,腦補了大量美好畫面。再仔細看看,眼前的女人,面色清秀、雙眸清澈、五官端正、比例協調,這讓王樂想起了唐朝大詩人崔護在清明時節所做《題都城南莊》,“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中所描寫的女子。當王樂還沉浸在“人面桃花”中時,美女又開口了,而王樂只看見了兩片嬌唇紅潤一張一合。
話說這美女秦倩乃是成都武警四川總隊機動第一支隊特戰大隊反劫機中隊的副隊長,畢業於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學院警衛系。在整個武警四川總隊,甚至全國的武裝警察部隊,都是出了名的美女,多少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怎奈她心氣極高,連英雄戰士、校級幹部都沒看上。
秦倩還沒說完的時候,老李來到了王樂的辦公室,看見了尷尬的一幕,啪的一下拍在了王樂肩上,王樂才徹底回過神來。看著失態的自己,和滿臉笑容的秦倩和老李,一時不知說些什麽,就走到辦公桌上,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喝完水的王樂,這才邀請秦倩落座,王樂稍有結巴的說到“不好意思,還說早來一點,打掃下辦公室,你看著亂的。”王樂一邊說著,一邊收拾著桌上的各種書籍、材料。“沒關系!工作都是這樣的”秦倩為了打破著尷尬的氣氛,給了王樂一個台階。隨後的氣氛慢慢的就緩和了,老李一看,兩人交流融洽,就自己走開了。
秦倩將自己向王樂做了詳盡的說明,工作、家裡的情況,就連傳說秦倩祖上是秦朝第一富豪——巴寡婦清的事情也告訴了王樂。王樂心不在焉的聽著,秦倩將祖上因各種原因,在漢朝初年,改姓為秦,這才延續下來的事也告訴了王樂。而這些都是秦倩的祖上口口相傳下來的,她也不是特別相信。而她此次前來,是為了一塊殘缺的玉佩,因為玉佩發現的地點比較特殊,加上傳說自己是巴寡婦清的事,秦倩總覺得傳說可能是真的,殘玉的背後,必定有故事,還是一個很大的故事。
二人不知,他兩的見面,是祖上在兩千年前就故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