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剛剛泛白,離太陽出來還有二三個小時,王樂還在夢鄉,他夢見自己破解了拓片上的文字,找到了一個地圖,按照地圖,發現了祖先在南山中藏了大量珍貴的書畫和大量黃金銀錠,他躺在黃金和銀錠堆上高興的睡著了。突然,一陣汽車的滴滴聲傳來,王樂還以為在夢中,睜開眼睛看見了自己的妻子李莉,知道自己剛才是在做夢,李莉也被吵醒了。王樂不願意的揉著眼睛拉開窗簾,發現樓下停了一輛JEEP,不斷發出“滴滴”聲,還不斷閃著大燈,不少鄰居探出頭來,有謾罵的,有扔垃圾雞蛋的,但那輛汽車不管不顧,仍舊發出極大的噪音和光汙染。王樂對這些沒有任何反應,也不想謾罵詛咒車主,準備上床繼續睡覺,但已經轉過來的頭突然又伸出了窗戶,這才確認JEEP車的車主就是自己的死黨“黑絲”,車頂上那個巨大的狼牙就是他的標志。
他立即穿好衣服,給李莉說黑絲在底下擾民,不知道要幹啥。說要就飛奔下樓,不一會王樂就衝到了車跟前,用手指敲了敲車窗,范大鵬憤怒的看著自己,王樂不耐煩的做了一個把玻璃降下來的手勢,范大鵬將車窗降下來,一片白菜葉從車頂掉了下來。
“你是不是瘋了”王樂雙手叉腰,衝著“黑絲”喊道。
“你終於來了,我給你打了幾十個電話,你一個也沒接,到底是你要辦事還是我要辦事?”范大鵬很是氣憤,幾乎是一口氣噴出了這一串話。
“辦啥事啊!”王樂聲調高了八度,十分冤枉的喊道。
“是不是你要讓我給你找一個了解秦小篆的人,是不是?”范大鵬繼續狂噴著,右手食指衝著王樂一點一點的,看起來極其氣憤。
“哦!你是說這個事啊!那也用不著這麽早吧!”王樂突然發現,自己可能說錯話了,用手摸著後腦杓說到。
“那好吧,我走了,我不會再給你找專家了”范大鵬作勢就要掛擋開車走了。
王樂看著委屈的死黨,趕緊一個手抓著方向盤,一個手抓著“黑絲”的肩膀,說到:“我錯了,還不行嗎?”
“黑絲”聽完王樂說的話,也沒有說啥,松開檔把後,左手支在車窗上,眼睛自然向左前方看著,不想再理王樂。
“黑絲,對不起,兄弟錯怪你了”王樂繼續解釋到。
“上車”范大鵬沒有任何表情的說到。
“哦”王樂答到,說著就趕緊朝副駕駛的位置走去,他才半個屁股坐到座位上,范大鵬就要作勢開車走啊!。嚇的王樂趕緊坐好,急得頭都碰到車門上了,范大鵬看到不住揉腦袋的王樂,臉上終於有了表情,全身一副與我無關就是你活該的姿勢。
“安排好我的侄子”范大鵬說完就一腳油門,出了小區就向南疾馳著。王樂也不敢說話,一手抓著安全扶手,一手給妻子發了個短信,告訴妻子單位有急事,早上送不了兒子,讓妻子松下。
半個小時後,車進入了南山的范圍,路開始難走起來,不斷的彎路,經常是一邊懸崖一邊大河,又開了不到一個小時,車停在了南山的一個山腳下,一眼看過去,只有滿眼的黑色,勉強能夠看出一條上山的羊腸小道。王樂犯嘀咕撓頭想到,按照距離和路線,此處山脈應是南山的南麓,濕氣明顯比北麓大,植被種類也和北麓不盡相同。
“跟我走”范大鵬衝著還在仰望大山不斷沉思的王樂說到。
王樂也不敢問啥,跟在“黑絲”的後面,
不斷向著山上攀爬。遠看隱隱約約的羊腸小道,走在上面卻顯得很寬敞,足夠兩個人迎面不用側身就能通過,這讓王樂心中多少舒服一點。就這樣,二人走了半個多小時,兩人已經能夠看見山頂的日出了。突然,“黑絲”停住了,後面防備不急的王樂差點碰上了“黑絲”。 “一會見了專家,不要說話,讓你幹啥就幹啥!”范大鵬嚴肅的說到。
王樂聽完一愣,心中對這位未見面的專家有所忌憚,輕聲說到:“嗯”。
又走了幾分鍾,二人終於爬到了山頂上,一眼望去,視野開闊,陽光剛剛撒滿大地,給人一種溫暖和祥和的感覺,這一刻讓久居城市的二人有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四周偶爾傳出的昆蟲叫聲,提示著二人此行的目的,不是享受美景。
片刻的寧靜後,二人繼續沿著小路前行,此時的小路不再是上山時的土路和石頭路,變成了用空心磚鋪就的小路,路的兩邊是明顯的人為栽種的草和花。沿著花間小路看去,不遠處有一個亭子,亭子古香古色,有點唐朝的感覺。亭子的中間有一位身穿白袍的白頭髮白胡子的老者,在用極其老練的手法打著太極。
“快走,剛好來得及!”范大鵬朝著王樂說到。
范大鵬“及”字還沒說完,人已經走出了半步,王樂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卻沒有說,只能快步跟上范大鵬。待走到亭子下面的時候,王樂被范大鵬擋住了,並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王樂想起范大鵬的囑咐,也沒有說啥。就這樣,二人站在亭子底下,看著老者打完一套太極拳。不一會兒,老者雙手下壓,嘴中長出一口氣,功練完了,這是王樂和范大鵬二人心中的共同想法。
老者練完功後,看向王樂和范大鵬,沒有絲毫表情,只是拿起一個紫砂壺,喝起了茶,不時向太陽照亮的大地看去,一臉歡喜。王樂看著這些,衝出了半步,想要向老者問些什麽,但這都被范大鵬擋住了。王樂被范大鵬擋住後,向范大鵬的耳朵方向小聲說著什麽,但范大鵬不等王樂說完,直接又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就這樣,二人從上山到現在,已經半個多小時了,二人什麽進展也沒有,只是看著一個老者打拳喝茶。王樂有點耐不住了,身體沒有騙人,王樂的身體不住的搖晃,眼睛一會飄到哪一會飄到這,這些都被范大鵬看在眼裡,過了一會,范大鵬實在看不下去,就用腳踢了一下王樂,王樂冤枉的看了看范大鵬,隨後又嚴肅起來。
又過了幾分鍾,老者出了亭子,向王樂和范大鵬的方向走來。老者走到據二人還有一米的時候,停住了,范大鵬立即拉著王樂給老者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等他兩抬起頭的時候,老者已經向山下走去了,王樂和范大鵬二人傻眼了,面面相覷,不知何故。而就在這個時候,老者回頭,說了聲“來吧!”。
二人趕緊快步跟上老者,也不敢說話,只是保持距離跟著。不一會二人跟著老者走到了一個茅草屋的門前,這個時候,老者說話了:“在進屋之前, 我且問下這個年輕人一個問題。”同時用手指了指王樂。
王樂見老者點了自己,忙說到“您請講!”
“你是不是為了自己,才大早上來爬山的嗎?”老者面帶微笑的說到。
“恩······”王樂恩了好長時間,也沒回答上來,只能事實而非的嗯到。
“哈哈”老者看著王樂的囧樣,哈哈大笑,轉身向茅草屋走去,不顧王樂繼續囧下去。走進茅草屋的時候,老者回頭看了看還在冥思苦想的王樂,大聲說到“年輕人,進來吧!我給你看看。”
范大鵬拉著還在犯傻的王樂,向屋內走去。進了茅草屋,裡面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只有一個櫃子、一個桌子和一張床,櫃子上擺放的都是一些瓦罐、陶器,看著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二人還在看著屋內的陳設,老者已經坐在唯一桌子的後面,老者向王樂和范大鵬指了指桌子另一邊的兩個蒲團,示意二人坐下,二人從未做過蒲團,難為的坐了下去。
“您好,我叫王樂,今天來想要······”王樂性氣衝衝的說話被老者打斷了。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要幹啥,拿出來給我看看吧!”老者還是面帶微笑的說到。
王樂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老者看透,急忙從背包裡拿出了拓片,范大鵬幫著王樂將拓片平鋪到桌子上。老者待兩人鋪好後,戴起老花鏡,沒有任何表情的開始看拓片。
幾秒鍾後,老者猛地抬起頭,用極其恐怖的眼神看著王樂說到:“後生,在哪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