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呔,莊義生你還在這裡風流快活,你的事情已經鬧大了。”方定遠忍不住喝道。
莊義生這才看到他們,快步下樓,道:“出什麽事了?”
“祖先生請了朋友,要替你出頭。現在他已經去了太書院,讓我們來找你。”
“他就是莊義生!”
大廳內的學子們同時站起來,目光看過去,表情有詫異,有不解,也有佩服……
“這是怎回事?”方定遠不解道。
“不重要。”莊義生道:“咱們先去找祖先生。”
邁出幾步,莊義生回過頭來,看到慕容幽幽還站在二樓欄杆處。
“幽幽姑娘,在下有些事要去處理,等解決此事,再來向幽幽姑娘賠罪。”
慕容幽幽把頭撇到一邊,嘴裡嘟囔了一句,也聽不清說什麽。
大廳內慕名而來的學子們已經站了起來。
“他就是莊義生嘛?”
“看上去平平無奇。”
“這滿樓的詩都是他作的嘛。”
“今天是詞賦科開榜的日子,我要去看看,莊義生在考場上做了什麽詩。”
“同去同去。”
等莊義生一行幾人趕到太書院,發現這裡已經是人滿為患。
消息雖然不會長腿,但比馬跑得都快。只不過一夜時間,莊義生醉後狂塗,寫下滿樓詩篇的事,已經傳遍整個天京。
大街小巷,人人都在念叨著這些蓋世名句。打鐵的,賣花的,跑堂的時不時都會嘀咕幾句。可以說凡有井水處,人人歌莊詩。
肯定會有人問:這些詩是誰寫的?
就是那個抄襲的莊義生嘛?
能寫出這些詩篇的人,怎麽會去抄襲。
恰好,今天又是詞賦科開榜的日子。莊義生也參加了詞賦科的考試。
大家都想看看,莊義生在考場上會作出怎樣的絕世之詩。
詞賦科的考試,前三名會張貼出他們的文章,供所有人參觀。
“這次考試,寒山公子可否爭第一?”有人道。
“羞煞我也,有莊義生在,第一兩個字提也不要提。”李寒山道。
放榜的考官從大門中走出來,人群自動散開,直到榜單貼在牆上,大家才一股腦圍了過來。
“第一名,李寒山,詩篇《月夜獨酌》。”
“第二名,石長白,詩篇《花下詠月》。”
“第三名……”
前三沒有莊義生。
前十也沒有莊義生。
完整榜單上根本沒有莊義生。
莊義生呢?
他去了哪裡?
李寒山開口,道:“請問大人,這榜單上為何沒有莊義生?”
“莊義生因為經史科作弊,這次詞賦科考試被取消了,是故沒有參與排名。”
原來如此……
石長白又道:“不知莊義生這次做得是什麽詩?”
“他的考卷已經被銷毀了,他的那首詩沒有人看到。”
什麽,銷毀了。
大家都驚住了。
其實場上很多人,都是奔著莊義生來的。就連李寒山都是如此,他也年輕氣盛,他也心高氣傲,可是面對莊義生那滿樓詩篇,他想不服實在太難了。
怎麽偏偏就銷毀了。
就像某些監控,總是壞得恰到好處。
太書院外,已經有七嘴八舌的聲音。
大門後,柳弄蛇聽著學子們的議論,手心攥了一把冷汗。
在林若浦的堅持下,取消了莊義生詞賦科的成績。理由是他只有一首,不能證明他的詩才。
可是,榜單剛整理好,莊義生在滿玉樓醉後狂塗的事情已經傳到這裡來。
剛說他只寫了一首,轉瞬他就寫了無數首。
篇篇都是經典,每一句都能千古。
這個人如果沒有詩才,誰還有詩才。
柳弄蛇本來想認慫了,反正自己負責的是詞賦科,經史科的考試和自己也沒關系。
但他認慫,就代表辛國認慫,辛國最後一點面子,實在不能丟了。
隻好找了個借口,銷毀莊義生的考卷,根本不讓他的成績作數。
但事情到此就會結束嘛?
柳弄蛇並不這樣認為。
“南燕祖彥操,求見國師大人。”
“西屠高文彥,求見國師大人。”
祖彥操和高文彥出現在太書院大門外,南燕和西屠的兩尊大佬同時來了。
何滿渠和柳弄蛇不得不走出太書院,對於這二人,他們也不能半點面子也不給。
“二位要見國師大人,不知所為何事?”柳弄蛇道。
“為我南燕學子莊義生,我要求國師徹查此事,還我弟子公道。”祖彥操道。
“高先生呢,此事好像和辛國沒有關系吧?”柳弄蛇笑道。
“我也覺得此事有許多疑點,公道二字對任何人都很重要,事關一個年輕人的前程,還是查明白些好。”高文彥道。
柳弄蛇道:“此事的原委,我們已經張榜公布,相信大家已經都看過。二位要見國師也不是不行,只是國師最近公務繁忙,怕是二位要多等幾日。”
朝廷多擅長施展拖字訣,只要拖得夠久,所有問題都變成了沒有問題。
等莊義生被趕出辛國,這次桃花榜結束,也就沒有人在關注這件事了。
高文彥向祖彥操使了個眼色,將他拉到一旁:“老友,明顯咱倆的份量還不夠,連林若浦的面都見不到,你的那些朋友呢,他們到底來不來?”
祖彥操道:“按照路程推算,他們今天已經到了。”
高文彥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自己這位老友太容易信人了。人家說說而已,難道你還當真了。
正這時候,空中飛來一艘桃核舟,陰影壓下來,大家紛紛抬起頭,眼裡流露出震撼。
這種類型的法寶,每驅動一次,消耗便是天文數字。
從桃核舟上跳下來一個人,身穿邋遢的道袍,他伸手一揮,將桃核舟收入袖中。
接著邁步走到祖彥操面前,道:“老友,得到你的消息,我第一時間便趕來了,怎地,誰欺負你了?”
忽地長街之上跑過來一匹快馬,馬上一個負劍漢子,到人前時,忽然勒馬停住。
他來到祖彥操面前:“祖先生,出什麽事了?”
這時,又有兩人相攜從長街的另一頭過來。
一個身材臃腫,凶神惡煞,腰上一杆刀。
一個灰袍儒者,戴著高高的冠子。
他們同時走向祖彥操,開口道:
“老友,聽說你被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