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許浮光又重新回到江州。
這一周來如尾巴一般跟著的娜蘭,終於和他分道揚鑣。
許浮光著實松了一口氣。
娜蘭如她自己所說,果然做到了如影隨形,除了睡覺不同房,如廁不同去。
弄得纖纖那丫頭吃了好大一份乾醋。
說許浮光最近不關心她,原來是有了女朋友啦!
許浮光心裡有苦說不出啊!
他現在做的事情又不能跟纖纖明說,隻得撒謊說娜蘭只是雜志社的同事。
只是那可惡的女人,卻故意擺出跟他曖昧,差點就壞了他的大事。
要麽說,女人的第六感真他麽邪性,不管許浮光如何解釋,纖纖總還是將信將疑。
最後,許浮光隻好不敢久待,陪纖纖吃了一頓飯後,便將她送回了學校。
他自己則買了張回新州老家的機票,連夜飛了。
許浮光按照孫掠影給的酒店地址找去,臨到了一看,
好家夥,這幫搞科研的人也真有錢,居然住的是五星級酒店。
看來孫掠影說會給他付費的話,應該不是說說而已。
這次和孫掠影一起來的,除了范大千和華成外,還多了一男一女。
男的叫汪華,30歲左右,長得高大英俊,相貌堂堂,還是一名化學博士。
女的叫賀娟,年紀略小一些,長相挺文靜,笑起來很甜,她和孫掠影一樣,都是搞生物科學研究的。
孫掠影在給他們做介紹時,許浮光明顯感覺到那個叫汪華的化學博士,對他有些道不明的敵意。
他見到那個化學博士,心裡也沒來由的一陣不舒服。
吃過中午飯,在范大千和華成的房間裡,他們開了一個會,由孫掠影主持。
孫掠影滿臉笑容的說道:“首先,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研究小組的新夥伴。”
許浮光站起來向大家示意,在這些碩士、博士、教授面前,他這個二流大學畢業的本科生,著實感到有些拘謹。
“許先生是那個大學畢業的?讀的是什麽專業?”汪華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問道。
這話聽起來就沒帶什麽善意。
許浮光是遇弱則弱,遇強則強的性格。
他見化學博士明顯有些看不起他,便笑道:“我嘛,現在就是一個雜志社的編輯,至於讀的學校和專業,在你們這些博士面前,我都不好意思提。”
范大千打圓場道:“是什麽學校畢業的,並不能代表什麽,我們這些做學問的最重要的就是務實,那些虛名非但沒有幫助,反而害人不淺。”
孫掠影接著話說道:“不錯,這次我們尋訪巴山文化的遺址,浮光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
汪華見孫掠影也幫著許浮光說話,而且把許浮光在研究組裡的位置抬得這麽高,心裡頓時不舒服了,只是不好表現出現,他咧嘴笑了笑,便不做聲了。
許浮光察言觀色,心裡歎道:“這梁子算是結下了,以後自己在研究小組裡怕是不好混。”
孫掠影接著說道:“據了解,那件淳於樂器的出土地是在鄂西地區,但是具體的地點卻不知道,這是比較麻煩的地方。”
“這是為什麽?”許浮光問道。
范大千說道:“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當初博物館對這件淳於樂器進行雪藏了,而與之相關的信息也嚴禁外泄。”
“范教授,您也看不到相關的信息嗎?”
許浮光作為一名考古及文物界的菜鳥,
不懂這裡面的道道。 范大千搖了搖頭,我做過申請,但是被拒絕了。
許浮光看了其他人一眼,也都是繃著一張苦瓜臉,看來他們事先是做過了解的。
許浮光將身體往後靠,泄氣道:“那這還怎麽弄,不會讓我們去大海撈針吧?鄂西那麽多地方,我們又毫無線索,那得找到什麽時候啊!”
孫掠影瞪了許浮光一眼,然後給大家打氣道:“大家也別灰心,總會有辦法的。這樣,咱們先分分工,各自去準備。汪華和華成,還有賀娟,你們仨負責準備物資,教授您辛苦一下,幫我們再找找線索。”
大家都點頭同意。
許浮光問道:“他們都有事做了,那我做什麽?”
“你另有安排。”孫掠影說道。
散會後,許浮光又找到孫掠影,問了她一個藏在心裡很久的問題。
“巴山文化與你們的研究到底有什麽關系?”
孫掠影沒有做隱瞞,她說道:“你知道巴族戰士為什麽能戰無不勝嗎?”
許浮光搖了搖頭,靜等著孫掠影揭曉答案。
“那是因為他們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巴族戰士在戰場上不管受了多重的傷,都會很快恢復過來。”
“那他們豈不是擁有不死之身?”許浮光驚訝道。
“也可以這麽說,不過按科學的話說,他們是擁有非常強的自愈能力。”
許浮光恍然大悟,原來他們花這麽大力氣尋訪巴山文化遺跡,原來是為了這個。
孫掠影所說的另有安排,就是陪她去江州市博物館。
只是因為出了離奇命案,博物館已經封館了,周邊一個人都沒有,顯得冷冷清清的。
許浮光不解道:“都已經封館了,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麽?”
孫掠影邊四處張望邊說道:“我就來看看。”
許浮光雙手叉腰,看著孫掠影認真的樣子,好奇道:“你不會是來踩點的吧,難道你想進去偷資料?”
孫掠影瞪了他一眼,依舊邊走邊四處張望。
“不會吧,真被我說中了,這可是違法的事,我可不乾。”
孫掠影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許浮光說道:“瞧你那慫樣,難怪你調查了這麽多年,一點收獲都沒有。”
許浮光頓時被噎著了,漲紅了臉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好了,別那麽多廢話,趕緊走。”
“去哪兒啊?”
“都說了別那麽多廢話,跟著走就是了。”
許浮光看著前面孫掠影那曼妙的身影,心裡只能歎氣。
自從第一次見面起,他就一直被她給壓得死死的。
兩人圍繞博物館轉了三圈,這才離去。
果然,當晚十一點多,許浮光剛想上床睡覺,就被一陣門鈴聲給打斷了。
孫掠影一身黑色運動服,背著一個雙肩包站在門外。
“你這是……你不會真要夜闖……”
孫掠影推了一把許浮光,然後閃身進來把門關上。
“你那麽大聲幹什麽?”
許浮光猶自驚訝道:“我說你這膽也太大了吧,如果被抓住了怎麽辦?”
“你就說,你陪不陪我去?”
“我……”
“膽小鬼!行了,我自己去。”
孫掠影轉身就走。
許浮光忙伸手拉住她,急道:“你別急嘛,我又沒說不去,你這……”
這女博士做事總是這麽……別致,他的思維完全跟不上。
孫掠影轉身很乾脆地道:“那就別廢話了,趕緊換衣服。”
“快去啊!”
“不是,你在這兒我怎麽換啊!”
酒店門口早停了一輛車,孫掠影上了駕駛位,許浮光坐在副駕駛上。
一路上,許浮光老盯著孫掠影看,他真真覺得孫掠影不像是一個博士高材生, 更像是一個……
對了,用時下時尚的詞說,叫賞金獵人。
就是那種只要付錢,就能搞定很多事的人。
隔著500米,孫掠影便將車停了下來。
下車後,許浮光跟在後面走,孫掠影選的路線,避開了所有的攝像頭。
兩人轉到一處偏僻的牆角,這裡是監控的盲區。
只見孫掠影一個助跑,便攀上了牆頭,身手如她人一般,乾淨利落。
下面的許浮光直看得目瞪口呆。
孫掠影貓在牆頭,觀察了一下周邊情況,然後從背包裡拿出一捆繩索放了下來。
許浮光警惕地掃視了一下周圍,然後抓住繩索,卻猶豫不敢爬。
畢竟有3米多高啊!
牆頭上的孫掠影拽了一下繩索,示意許浮光趕緊爬上來。
牆下的許浮光一咬牙,用力拽住繩索,開始往上爬,他隻覺得繩索上傳來一股大力,兩下就把他拉上了牆頭。
這還是女的嗎?力氣這麽大!
許浮光驚魂未定,卻不忘朝孫掠影豎了一個大拇指,輕聲讚道:“好身手!”
孫掠影看了他一眼,快速將繩索收好,然後直接往院裡跳了下去。
只見她落地後一個打滾便蹲好,竟然是悄然無聲。
騎在牆頭上的許浮光卻犯難了,這麽高怎麽跳啊!
他可沒有孫掠影那麽好的身手。
牆下的孫掠影朝許浮光打手勢,讓他趕緊跳下來。
許浮光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這麽高!打死他都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