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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墨久途》第9章:我生君未生(1)
  日月更替,年已至,爆竹喚醒了清晨,也擾得人不安寧,已不再貪睡的元伊早早享受這份“美樂”,從劈啪聲響起的那刻,每個生活在這片土地的人,血液裡流淌的東西開始沸騰。

  穿上紅裝,撇上針簪束發,一人洗漱後,推開紅木門時,已有幾縷輝光迎來。

  呼出白氣,與易廉一起前往客堂,那裡已擺好竹椅,房梁垂落一條條紅帛金絲。

  布局呈現“∩”字型,高堂位上只有祖母一人,易公依舊未歸。

  父輩則在兩排並坐,整個氣氛莊嚴肅穆,進來時小妹楚楚還踉蹌幾步。

  一一參拜並領取壓歲錢後,便可自由遊玩了。(注:壓歲錢起源於明清,書設定為北宋至南宋時期,若出現和歷史不符合設定,請指出,加深知識。)

  (包括後續煙花起源至隋唐等,外來物種如土豆辣椒西蘭花等,就不作嚴謹設定了)

  ……

  易家還算富裕,只是相比王公貴族來說算無名之族,小姨大伯等一共給的紅紙包裹著的錢幣不算小數目。

  其中義父還送了通行令牌,上面刻有“易”字與官府紅印,在整個大宋最低設有縣衙處有效,除非戰亂時期,普通人進城不得攜馬匹這類戰略資源隨入隨出。

  街鄰大多都不是極其位高權重之人,祖上一起生此街,直到前朝富裕後才改修為府,一家建家家建,就成了這連片的府群。

  所以仍會保留串門這傳統習俗,不過元伊對這一行人並不熟悉,所以當易府人滿為患後,果斷拉著易廉出玩,下午歸來便行。

  “三弟,你今日怎不去謝府找那丫頭了?會想起我真難得。”

  這有些泛酸味的話語很直白,真不愧是二哥。

  不過昨日的事那時還不知,一覺起來回想怎會如此羞恥,哪有心念再去面對那“登徒子”。

  元伊雖說不喜吃糖,但那撒上甜酒的山楂還是挺唬人,一時情不自禁,丟付三文錢。

  “以後將有七月留在江陵,若此時不多陪陪二哥,苦日來的時候豈不更加難熬嘛?”

  “那三弟為什麽不願回姑蘇呢?莫非覺得二哥怠慢了你還是怎的,說出苦衷就能解決了啊。”

  易廉疑惑道,似乎覺得世間任何事只要傾述便可化解,那天下怎會情傷者諸多。

  看著他憨厚老實的樣子,元伊甚至有些懷疑對方是否大他二載,好在那健壯的身軀及高出一頭的身姿證明了這點。

  “二哥,我只是喜歡江陵,你最清楚,也沒那麽難,這幾年又不是一直不得見,還有大姐婚宴,春節。”

  其實元伊也不是沒有想過將他對於易家那種特殊情感講給易廉,但生來天真無邪之人,怎會懂那自私自利的內心呢。

  那樣孤行,毀掉所擁一切,就為遙不可及之真相的人,多麽不知好歹,還自大獨立奢求已經失去的東西。

  春節和以往一樣,匆匆吃完午飯後,坐在席位上談論著每一件關於以前童趣的小事,直到夕陽苟延殘喘,天空依舊晴朗無雲,很難得的擁有一片星海。

  在眾人話題中,好像並沒有關於自己一件事。

  看著一個家族的言行,是那樣的合理,顯得溫馨情親,似乎哪怕元伊沒有出現在易家,這樣的場景依舊不會改變。

  在這樣的氛圍裡,冷漠無視比責罵更加傷人,就連二哥也沒有注意到他,正和小妹嬉鬧。

  元伊微笑著默默退出,並不想證明自己存在而破壞這溫情。

  ……

  推開府門合上後,一個人在曾經和鶯憐走過的地方感受月光。

  “如果父親母親的命運沒有那樣悲催的話,我是不是也擁有誰也奪不走的喜歡呢?”

  他甚至想到,雙親若在時,帶著二哥串門的義父,以及那在記憶中已模糊面貌的笑顏。

  元伊好像,連父母容貌都不曾記得了,至於聲音和在身邊的氣息,已形同路人了吧。

  影子被拉的再長,再多錢財和權益又有何用。

  來到放蓮花燈和孔明燈的橋頭,此時人已不算多,只有河面上的船樓傳來歌聲。

  來到昨日點燈的位置,那活潑的影子似乎在身邊,輕輕的從背後擁來。

  只是一陣風拂來罷了,那丫頭也如這道風吧,襲來時留下清涼,歸去時,已無法尋回了。

  “我應該不是想她了吧…”

  可能是世間這樣的女子太少了,竟然會不知自重的那樣…,想到這臉上有些潤紅,鶯憐不知她怎想,但元伊自幼熟讀禮節,那樣的行為都是風流才子做的。

  正當思緒之時,橋上的人突然增多,再看對岸處已有身穿官服之人搬運一紙箱。

  咻咻幾聲響起,數道光箭射向天空,先是沉寂瞬息,隨後如花般綻放的紅光照亮了整座江陵城,無數人都在此刻抬頭,在“浪海”中的元伊也注意到一欣喜的身影。

  ……

  在對橋,鶯憐正和父母親一起,看她最喜愛的煙火,一道道焰花綻開,街坊樓道中各式樂器也開始吟動。

  “也不知元伊看見沒,明日定要像他好生炫耀距離最近處是有多麽閃耀!”

  鶯憐心想著,爬上父親的脖頸,所有歡喜都傾述在那被焰火照亮的臉龐上。

  ……

  看著她那如這煙花一樣的生命,那樣清純美好又明亮,元伊暫時放下那份憂愁的心,留下淡淡的笑,在煙火最為劇烈的時刻離開。

  再怎麽變遷,鶯憐始終會長大,或許那天她會猛然發現當初有個叫元伊的人,自己是多麽愚笨才會對他如此熱衷。

  那麽多比他好千倍萬倍的人值得鶯憐如此對待,怎麽偏偏要和他這樣的人交接呢?

  “可心又為何會有絞痛,那些道理不都是浮現在腦海了嗎。”

  元伊發現,怎麽都抹不去那模樣,越是安慰自己越是深刻一分。

  說是喜歡,但不是想著每時每刻都在身旁,可若說不喜,明明從未擁有,卻感覺失去無數次。

  “是我太小了,一定是這樣,再長大些,就能和以前一樣對待鶯憐了。”

  元伊似乎找到個合適的理由,笑著走在追逐時的路上,卻已路過易府數步。

  意識到走過時轉身,心猶如被針刺穿一般,無淚無言,卻呼不出壓抑在胸口的感情。

  那走了那麽久的背後,空無一人,月光照在樹枝上,被分成無數縷,灰蒙色的世界,已再無任何色彩,就連遠方,也因死角陰暗一片,那煙火早就停了。

  高牆的陰影下,雪地沒留下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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