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陣陣雞鳴回蕩在鄉間。楊鼎拿著開元刀走出房門,卻看見羅和刀坐在院子裡。十分羞愧,向前低語一聲。
“師父。”
他拿起一旁黑刀,朝院外走去。
“跟我來。”
來到一片空地,天依舊灰蒙蒙。
“先把開元前九式練一遍,我瞧瞧有沒有出錯的地方?”
長刀一拔,就著天色仿佛沒有出刀。他特意放慢速度,九招用去三息時間。
羅和刀點點頭,十分滿意。
“你一直很用心,招式還是當年我教你的樣子。也難怪能一息斬出九刀,這就是開元前九式的巔峰。”
“你看好了,我將開元刀法,全部演示一遍,你得用心去看。”
太陽冒出腳尖,四周雜草清晰可見。
羅和刀站在空地上,演練著開元三十六式。每一招劈出,都帶著一陣呼嘯。一套刀法練完,鼻息沒有紊亂跡象。
“練一遍,我看看?”
他用意很明顯,想看看快刀能領悟幾分。楊鼎揮舞長刀,一招一式劈砍著。
“不錯,十八、二十七、三十六招力量運用不對,應該是這樣。”
說著,又演示一遍。
楊鼎凝神觀看,學著樣子做起來。
羅和刀看見他出刀手法,便知這些年刻苦程度。開元刀法前九式,是整套刀法基礎。只要將其練嫻熟,後面二十七式便輕松易學。
這就是為何,當年隻傳授他開元九式原因。
“很好,這三招乃是九招中,對速度要求最高的招式。把這三招練嫻熟,才能一息斬出十八刀、二十七刀、三十六刀。”
說完,揮刀便砍。
十八、二十七、三十六。三息時間,做出三組數量。
楊鼎目瞪口呆,握著刀柄的手掌,更加用力。他看到報仇的希望了。
劈、砍、刺、挑、斬、……
每一招仿佛都用在詹天身上,隨著心裡沉靜。演練起來更加流暢。羅和刀站在旁邊吐出一口氣,這家夥真是怪胎,本以為要多演示幾遍,沒想到這麽快就學會了。
除去速度上不足,其余動作均以到位。一開始練習時,羅和刀還會出口糾正幾聲,往後便不在出聲。幾遍過後,楊鼎已經能夠掌握。
雖說仍舊會出現一絲不足,但羅和刀看在眼裡卻不說話,這需要時間磨練。
“動作已經到位,速度還是不夠,為師跟你過上兩招。”
話畢,手握莫問刀,一個竄步攻向楊鼎。一見師父出手突然,不給自己反應時間,心知是對他的考驗。
急忙撤步反擊,連續三招,分別是“再戰輝煌”“富貴安康”“後會有期”。每一招都攻向羅和刀要害。
他暗自一笑,小家夥挺聰明,知道用短板,來向他討教。便使出開元九式前三招,“盛世之年”“聖君出世”“仁者降臨”來破解。
拆解二百余招,羅和刀估摸時間差不多了,黑刀一拍將楊鼎手中長刀打落在地。
“好,哈哈!沒想到短短一上午,你就將開元刀法練的如此嫻熟,行了,回去吃飯,下午接著練。”
話畢,大步朝著茅草屋走去。爽朗的笑聲,回蕩在天邊。
楊鼎撿起長刀跟在後面,腦海裡全是剛才與師父拆解招式時的動作。
樊紹從一旁草叢裡爬起,朝茅草屋跑去。要是讓師父提前回去,他偷學刀法之事就暴露了。
三人懷著不同心態,朝茅草屋而去。
二人來到院外,發現籬笆院門口栓著一匹駿馬,眉頭一皺,行至這裡若是退去,老翁和他小孫子必定遭難。相互對視一眼,朝籬笆院內走去。
“吱呀!”
屋門打開,一名白衣勝雪的男子走出來。
楊鼎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那日狹縫遇見的白日俠段令。
“晚輩段令,見過前輩。”
羅和刀點點頭,不是追兵,還以為會有高手。
“你來所為何事?”
出聲詢問,語氣輕松,完全沒把對方放在心上。
段令從懷中掏出一枚信封,
“晚輩是替道上朋友送信,對方指名道姓要快刀親自查看。”
羅和刀瞟了一眼,不屑一笑。
“徒弟,拿過來看看,耍的什麽手段。”
楊鼎一臉疑惑,接過信封拆開,仔細一讀,心裡一沉。
內容:
快刀,你是否還記得長樂坡救你的女醫。若不想她有事,趕緊回來。要是晚了,可能就只能……,哈哈……哈哈……
段令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還記得馬嵬鎮,你出手抓捕的那名盜賊嗎?他已經被人救出來,這封信就是他寫的。這個人平生有兩大愛好, 打抱不平、伸張正義。”
說完,意味深長的盯著楊鼎。縱使他穩重,也是惡向膽邊生。壓製情緒,控制身體。
“哈哈!我一直以為白日俠是光明磊落之人,沒想到也乾這種齷蹉之事。難道你不怕因為這事,玷汙名聲?”
羅和刀眉頭一皺,奪過信紙,看完後,才知道緣由。
段令嘿嘿一笑,絲毫不在意。
“這招對我沒用,段某人也是替人辦事。對了,這裡還有一封信,是你走時太急,忘記拿的。”
又從懷裡取出一枚信封,上面寫著“家書”二字。
楊鼎臉色一沉,段令玩弄著信封朝二人走來。
“我要回去了,這封信,你要嗎?”
楊鼎伸手去奪,段令將其擲出,一躍而起落在白馬上,朝遠處而去。
他看完信後,整個人都懵了。
家中一切安好,勿念。
這句話久久回蕩在耳邊。信中附帶半塊玉佩,是他與母親報平安的方式。
突然意識到什麽,看向羅和刀。發現他早已不見身影,屋內傳來聲音,
“不是師父不近人親,這種事情見多了,就是把你當傻子耍,你要是回去,下次還會這樣。最後你只能在家和女醫之間徘徊。”
“總之一句話,若是回去,此生我不在傳授你武功。”
楊鼎一愣,站在院中久久沒能動彈。忽然聽見一聲,
“進來。”
不在猶豫,走進屋中,老翁和他小孫子安靜的坐在屋子裡,原來白日俠,給了他們一個金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