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的事過後,學生們就一直在期待著今天看到班主任,企圖從他的表現中探知一些八卦,可今天一向守時的班主任沒在早自習的時候出現,兩節課過去了,班主任依舊沒有出現。
“班主任還沒來啊?”陳伍月擔心的說“昨天他是被保安帶出去的,校長也太過分了”陳伍月認為就算是跟校長吵架,也不至於要到用保安把一班的班主任“請出去”的地步,這讓他以後在學生面前的面子往哪兒擱。
“校長嘛,你知道的”
“校長怎麽了?”陳伍月好奇的問,“你不知道嗎,校長這個人挺狠的”我不動聲色的說著校長的壞話,也不算壞話,是實話。轉頭去看林喜,自從昨天說服他之後,他就對班主任的後續事件無關心了,此時正認真的刷著題。
就在大家躁動的氣氛中過了一上午後,下午第一節課,一個妖豔的女人踩著高跟鞋出現了。
“同學們,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新班主任!”
霎時,女學生們沉默,男學生們開始歡呼,完全忘了他們含辛茹苦了一年的舊班主任。沒錯,這個女人就是莎莫。
我記得莎莫是教美術的,原班主任是教化學的老師,她也能教化學嗎?
“這位舉手的同學,你請說”莎莫突然指向一處,我們隨她的視線看去,舉手的原來是林喜。
“怎麽證明你是我們新的班主任?”
還以為這小子是要恭喜自己呢,虧他們認識了這麽久,莎莫揚了揚眉毛繼續笑著說:“這還用證明嗎?難道我一個老師還會撒這種謊嗎?不過你們要是真不信的話,我可以把校長請來作證喲!”底下男生們紛紛大叫著我信我信!可林喜的表情卻更不好了,
“你有能力當班主任嗎?班主任是教化學的,你也教化學?我記得你是在18班教美術的吧!”林喜繼續提出質疑,女生們樂得看有人出頭,可男生們非常不樂意了,紛紛指責林喜發神經。他們不知道,林喜是在為莎莫與校長的事耿耿於懷,雖說我說服了他不要管這件事,但他畢竟有自己的判斷,不想自己姨父的出軌對象在自己的班上當班主任。
“我雖然不會教化學呢,但學校安排了隔壁班的化學老師來教你們化學哦,我的任務是專心的照看你們哦!”男生們又是一片歡呼,林喜還想說些什麽,但被旁邊的男生強行拉了下去,還被後面的男生捂住了嘴。
莎莫滿意的笑了。
這節課在在眾人兩級的情緒中度過了,一下課林喜就拉著我走出了教室。
“他們怎麽能這樣呢?這麽正大光明的這樣”
“別緊張,也許他們真的什麽都沒有呢”我安慰道
“那他為什麽提拔一個美術老師當班主任?這沒任何道理,就算選新的班主任無論如何都要從主科老師你選吧,更何況我們知道這個女人的底細,她可不是一個經驗十足的老師。”這話我沒辦法反駁,因為我也認同林喜的觀點,莎莫來我們班當班主任應該是因為她跟校長的“特殊”關系。昨天莎莫說的“以後會經常見面”大概就是指的這件事。可昨天莎莫提到她幫了我,所以我也不想再多說她的壞話。
“總之事情沒有證據之前我們還是對莎莫友好一些吧,我們知道她不是壞人,就算她做了什麽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壞人,她只是個不要臉的蕩婦,哼”林喜撇撇嘴,“總之我不會讓她待在這個班的!”
“你想做什麽?”我無奈的問,
林喜向來不是個只會說狠話的人,他更偏向於行動派,這意味著他想完成的目標他總會付諸很多行動且是非常高效的行動來完成。“別這樣啦,你忘了我們的任務了嗎?莎莫也是神,她當我們的班主任的話我們行動會更加方便。” 林喜冷靜下來認真的說:“你們是神,我不是,你好像已經很偏向她了。”
“絕對沒有。”我斬釘截鐵的回答,雖說林喜的話似乎擊中了我的心,但我還是沒有遲疑一秒就給出了答案。
“那你就別管了,我會讓她離開的。”林喜說完傲嬌的回教室了,看著他提拔的背影我不禁感到為難。
因為莎莫沒有背叛我的親人的關系,所以我對她沒有林喜那樣的反感。而且林喜也說對了,我對她確實有一種同作為神之間羈絆的感覺,也許在我被封閉的漫長的記憶中,莎莫是我在廣闊無垠的星空中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但林喜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他們兩個有矛盾。
莎莫隔著窗戶看見了我,她現在佔有了我們原班主任的辦公桌,就在我們教室對面十幾米的位置。我招了招手示意她出來。
“怎麽了,高興吧,supersize!”她看起來很興奮的樣子,我不明白她什麽時候認為我們關系這麽好了“你非得來我們班當班主任麽?”
她頓時收起了笑容“什麽叫我非得來,你以為我想整天累死累活的看著你們這幫小兔崽子嗎!”要不是校長說有之前的兩倍工資拿,她才不想來呢。她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多掙點錢找個地方住也好啊。
“你知道,校長是林喜的姨夫嗎?他知道你們的事了,所以才對你那樣。”
“難怪那小子…是跟他姨父又不是跟他爸,他生什麽氣嘛!”
“你……”我無語了,對沒有道德觀念的神來說,跟什麽人做的無所謂的。我記得翻閱資料時看見上面記載著各種亂倫的事還有各種手足相殘,父子相爭的事,神也許家人觀念也沒那麽強。
“你這輩子也有家人吧,試想一下你的家人被背叛了你會是什麽樣樣的感受。總之林喜正打算讓你離開,如果你能主動跟他求和就好了。”
“怎麽跟他求和?勾引他嗎?如果我跟他也睡了那麽他就不會再對我生氣了吧!”這女人真是沒救了,我正打算回懟她時,發現她突然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你們倆也討厭我了嗎?自從我恢復容貌變得年輕後就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我不敢再去找他們,見他們。很多男人來來去去,但他們只是把我當工具而已。你們兩個總是沒大沒小的問個沒完沒了,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看著莎莫悲傷的樣子,我不禁安慰她“我們是朋友,林喜只是為這件事生氣而已,他沒覺得你是壞人。”
“那你想我留下來嗎?”莎莫又問,“我……當然想了。”
莎莫擦了擦眼睛,心想我的魅惑能力勾引了那麽多男人,讓你一個小男孩心軟還難嗎。“對了,作為參考,校長跟我說過,他除了跟我,跟任何人都不行,我想跟我能行也是因為我本身的能力吧,你知道的我是愛神,所以你告訴林喜,他姨父跟他姨媽本身就是名存實亡的夫妻,讓他姨媽早點離婚算了,離婚了再來感謝我吧!”莎莫說完扭著腰走了,我心說這女人剛才還那麽可憐兮兮的,現在又這麽氣人,真不知道她真面目到底是怎樣的。可是這種話讓我怎麽能對林喜說得出口啊!
我往教室走,在拐角處看見一個人暗戳戳的站在那兒,心想這下好了,不用我說什麽了。
“你聽見了嗎?”
“聽見一些。”林喜面無表情的說,我只希望他從莎莫的“我以為我們是朋友”那兒就開始聽了。
“你說得對”林喜突然說“我是不該在意他們的事了。”
“啊?”太好了,林喜終於改變了心意。不過他接下來的話讓我大跌眼鏡“畢竟性無能什麽的,讓我突然意識到大人的世界真的很複雜,不是以我現在的觀念能判斷正誤的。”
……
“總之你終於能接受莎莫就好了,她也挺可憐的。”林喜扶了扶眼鏡,露出為難的表情“我是無所謂了,可是她們……”
“她們”是什麽意思?
我和林喜走進了教室,我發現教室裡彌漫著不尋常的氣氛,班長站在座位上臉上是很嚴肅的表情,但男生們大多是不爽的表情。
我走回座位,問伍月發生什麽事了,伍月輕聲回答“剛剛幾個班幹部討論,說班主任辛辛苦苦教了我們一年,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被換掉太不公平了,讓我們投票,說要讓班主任回來。”我回她說“班幹部?你不也是學校委員麽,你也參與了?”其中不是也有男的麽,難道男生也不喜歡美女老師?伍月用嫌棄的表情表示她當然沒參與,同時用眼神示意她說的班幹部,指的是以班長為首的女生小團體,她們不都是班幹部,但仗著跟班長的關系對大家呼來喝去慣了。
班長劉思琪是一個成績好,討老師喜愛但脾氣很差的女生,她經常對男生們大呼小叫的,好像覺得因為她是班長我們都應該聽她的話似的,所以她在男生們的評價裡不怎麽樣。如果說是她發起這樣抵製新班主任的活動,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可我總覺得跟某人脫不了關系呢。我回頭看林喜,他對我做露出無辜的表情。
這堂課的老師來了,還沒走進教室就被劉思琪攔住了,他們在教室門口說了什麽,過了一會兒劉思琪一個人進來了,老師走了。
她這是想幹什麽?
她很快解答了我的疑惑,她和幾個女生站了出來,說“我現在一個一個的問,願意的就簽上名字,我們向校長請願讓班主任回來,想想班主任去年一整年為我們付出了多少,我們就這麽讓他不明不白的走了,讓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當我們的班主任嗎?你們看她打扮的就不像個正經老師,還是說你們就喜歡這樣的?是嗎?你們這些男生!”
是的,我們就喜歡這樣的!估計此時不少男生都在心裡呐喊。劉思琪說得這好像是什麽丟臉的壞事一樣,雖然我不熱衷於莎莫的美貌,但也看不慣這種莫名高高在上的道德感。難道她以為每個人都跟她一樣,與老師關系親密?青春期的學生不少都對老師持反感態度的,尤其像班主任那種不親切的老師,以一個刻板嚴厲的中年男人換一個溫柔美豔的年輕女人,正常男生都會被後者吸引。
劉思琪很聰明,她和幾個女生先從女生開始,打算讓女生簽字後再找男生簽字。女學生們礙於情面和這幾個女生的淫威,不好意思不簽字。“至於這樣嗎…感覺有點過分了”伍月小聲的跟我說“先不說簽了也不一定有什麽作用,這讓新來的班主任多難堪啊”“我問她“你要簽嗎?”
“我不知道,你簽嗎?”她反問我,我搖了搖頭,我對劉思琪已經很不滿了,而且對以前的班主任也沒什麽好感。“不簽的話她不知道要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呢。”伍月無奈的說,“你真不簽啊?”快要輪到伍月了,她更加焦灼了,要是我簽的話她也能沒負罪感的簽了,但聽到我說不簽,她又陷入糾結之中。
“你想不想簽?真實的想法”我問她,“我不想,可是…”“行了,放心吧”
我突然站了起來說“怎麽光問女生啊,不問問男生嗎,簽字請願這種事,是變相的驅逐新來的老師嗎,這未免也太不尊重老師了”我拋出一個正當的理由以此反駁她們的感情牌,同時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反正我不簽。”說完後我看向了林喜,他瞪了我一眼又歎了口氣,站了起來說“我也不簽。”男生們然後紛紛吼道“我也不簽”“老子也不簽”
“不簽的舉手!”我趁此機會繼續叫道,然後一大片學生舉起了手,其中也有不少女生。我就知道班主任以前的作風討了不少人厭,同學們都看在眼裡呢。
“你,你們!”劉思琪氣極,竟然開始罵起我們來“真是群忘恩負義的東西!”“你算個什麽東西!”指責聲頓時鋪天蓋地向她湧去。我勁頭上來了,繼續起哄“反正都換班主任了,順便把班長也換了吧!”
“好啊”“好啊”同學們哄堂大笑,劉思琪氣急敗壞的跑了出去,她身邊的幾個女生像小狗一樣跟著她出去了。
伍月把我拉著坐了下來,驚訝的看著我:“你今天這是怎麽了?”“她不是經常語暴別人嘛,讓她體會一下這種感覺咯”雖說這麽對一個女生是有些惡劣,但我幾乎沒有愧疚感。“這一點都不像你,今天怎麽這麽壞了”
我變壞了嗎?自從有了神的身份後,我做了不少以前沒做的事,但我心裡一直知道我不是表面看起來那樣安靜乖巧,也許現在只是慢慢開始釋放出體內的惡劣因子來了。不過我不希望一直照顧著我的伍月覺得我變了“好了,那我等會兒跟劉思琪道歉”
“不用,那是她應得的”好在伍月並沒在意,她打趣我說:“看來你也很鍾意新來的班主任嘛”她大概認為我突然的變化是愛情帶來的勇氣了,我隻好解釋“她是我親戚”伍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你這麽為她說話。”
這借口莎莫用過,我正好接著用了,以後如果被發覺和莎莫走得近,也可以以此為理由,否則一個少年和美豔的老師接觸過多,會引起同學們無端的揣測。
就在我們以為這躁動的一天終於結束了時,一個不速之客又引發了一陣騷動。來人是學校的保安,他告訴我們一樓有一位女生失蹤了,還帶來了一張打印出來的照片,讓我們如果有她的消息立馬通知學校。我看了一眼照片,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女生,但我並不認識,林喜也不認識,於是我倆不太在意的回家了。
在我們走後,還有一群學生好奇的看著照片,其中陳伍月看著照片露出驚訝之色。她收拾好書包拿出手機,果然看到季星曜的信息寫著:放學等我,我來找你。
由於不想被同學們發現,陳伍月回:老地方見。然後下樓走到操場的一處,她和季星曜第一次就是在這兒見的,而後經常偷偷在這兒約會。沒過多久季星曜就來了。陳伍月開門見山的問“你也發現了?那個女生?”“我們班上午就看到照片了,我還以為是我想多了,還好你也認出來了,跟我走。”季星曜抓起陳伍月的手就往教學樓方向走,“去哪兒?”陳伍月不知所措。“我打聽到了那個男生的班,不知道他走了沒”季星曜本來打算一放學就和陳伍月去找那個男生,沒想到伍月約在了操場上,此時不知道能不能趕上。陳伍月此刻才感覺到她的男朋友做事跟他戀愛一樣,是個急性子的人,他走得飛快,陳伍月艱難地跟上了他,可見男生的好奇心有時是超過戀愛的。
好在他們所到的班級放學比較晚,學生才慢慢開始離去,季星曜和陳伍月等了一會兒,等到了那個男生。男生似乎習慣低頭走路,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季星曜拍了拍他,他看到兩人之後,露出驚訝的表情,“你們…”
“看來你還記得我們,邊走邊聊。”三人往樓下走,“今天照片上失蹤的女生李洛,就是那天跟你在河邊吵架的女生吧”男生沉默了一會兒回答“是。”
“你有她的消息嗎?”
“沒有,你們應該看得出來她不願意跟我聯系。”
“你不關心她的下落嗎?”前幾天還那麽深情款款的樣子,現在已經變得這麽冷漠了嗎?連對方失蹤也不太在意。
“我當然關心她的下落,可她不聯系我,我有什麽辦法!你們不信去問我班上的人,他們都知道我跟李洛的關系。 ”陳伍月忍不住插嘴
“萬一她出事了呢,那還怎麽聯系你?”
“你們是在懷疑什麽嗎?”男生轉過頭直勾勾的看著陳伍月,這讓陳伍月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沒啦,只是說說而已,我們當然希望她平安無事。”季星曜緩和氣氛,他雖然跟各路男生都能稱兄道弟的,但遇見這種固執一根筋型的也犯怵,此刻他更是感覺這男生全身上下籠罩著一層黑霧,也許是因為女友失蹤而情緒低落的原因,可上一次見這個男生時,這個男生整個人也是很低沉的狀態,甚至隱隱給他一種精神不是很穩定的感覺。季星曜不禁思索著這個男生作案的可能性。
走到校門口了,男生回頭跟他們說“如果我有她的消息了,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你還是第一時間告訴校方和警方吧,季星曜和陳伍月在心裡悄悄吐槽。待男生走遠後,陳伍月問季星曜“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關於他不知道李洛下落的事嗎?你認為他在幫李洛隱瞞?”不,不是。陳伍月想起剛才那個男生直勾勾的眼神,讓她覺得很可怕“會不會是他…”綁架了他的女朋友?陳伍月沒有把這麽黑暗的想法說出口,他不想讓季星曜覺得她是一個陰暗的喜歡往壞的方面揣測同學的人。可她的擔心是多余的,因為季星曜跟他有同樣的想法,但是他說“在沒證據之前我們還是別隨便亂猜好了,會毀了他的,不管怎樣警察都會處理好的。”
“嗯。”陳伍月點了點頭,同時心裡為李洛祈禱,希望她一定要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