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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回憶錄》第七十四章:小混混們(Punks)
——?——

 雲曉霧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早已恢復了正常。

 熟悉的課桌,熟悉的膠合板味,熟悉的LED燈,都代表著三年後一處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教學點。

 因為損失過於巨大,大量建築只能選擇便宜的臨時材料,想要重建城市,還等到幾十年後,於是在此期間的過渡期,就顯得非常難熬了。

 “醒了麽?”雲曉霧喃喃自語,一邊嘗試著攥緊拳頭,一邊看向四周,高亮的燈光讓他有種暈眩感。

 他不敢趴桌子上了,因為旁邊的同學正衝他擠眉弄眼。

 雲曉霧的臉上已經被課桌印出了一個大印子,要是被那位嚴厲的老師發現,可少不了一頓呵斥。

 盡管晚自習他通常不來,而是一個人在家裡寫報告,但學習上的偷懶一旦被這老頭子知道,可少不了成倍增長的作業和來自大佬的怒吼。

 因此,看著眼前一大堆由楊天澤院士親自發放的外語課本,雲曉霧有些頭大。經過在月球上的一戰,他都有種自己是超人的感覺了。

 可現在卻恢復成了普通人,還要處理好眼前一大堆要命的作業,這種心裡落差也挺大的。

 不過,既然在三年前選擇了跟他混,那就必須要承受這個後果。

 所以雲曉霧就獨自走在放學路上,感受著三月的寒風。

 很快,晚自習的時光再度結束,雲曉霧頭一次覺得晚自習這麽短時間,或許是因為絕大多數時間,自己正沉浸在一個虛幻又真實的夢裡,夢裡有個和他聊天的小屁孩,是個男孩子。

 他和自己有八分像,可以說是縮小版的自己,光論年齡,可能才十一二歲。

 在夢裡,他發出了疑問,而現在,他又再度思考這個問題。還有,他到底是誰?就是自己嗎?

 記憶忽然有些模糊的自己,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時間已經晚了,必須得返回宿舍了。

 不然,顏瀟嵐會來問的,他可不想撒謊欺騙人家。

 雲曉霧對她的那種感情還在維系,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還是很好,就像曾經小時候在宿舍裡一起居住。

 沒有任何隔閡,沒有任何摩擦,他們就像兩塊不屬於同一條平行線的木材,永遠都擦不出烈火。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挺好的,盡管對於顏瀟嵐來說不能睡一張床很遺憾,不過也無所謂了。

 因為雲曉霧還是個純情美少年,慢慢征服就完事了。

 反正總有一天,他會沉淪在自己的美麗中,自己也會一直愛著他,一生一世,永遠不離不棄。

 ……

 雲曉霧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路,但這次和以往輕松愉悅不同,他心事重重,那場夢境之旅給他極大的震撼,而那個男孩,卻就此消失在了他的心中,無論他怎麽呼喚,就是不出來了。

 果然未來還是得靠自己啊,靠其他人真的什麽都乾不了。

 雲曉霧一向是一個自食其力的人,他不喜歡狐假虎威,也不喜歡寄人籬下,既然自己有能力活下去,有能力戰鬥,那就靠自己戰鬥吧。

 在寂靜的夜裡,他一邊調整呼吸,一邊走著,無形的氣流環繞著身體周圍,伴隨著呼吸一進一出。

 他已經大致感受到了劍的輪廓,那強悍的輪廓邊緣,用手微微觸摸,就可以感受到令人心悸的鋒利感,這樣砍下去,活人是會一瞬間死掉的。

 這就是屬於自己的劍,用以太粒子能量形成的“劍”,它是無形的,那麽有形的劍在哪裡?

 在雲曉霧如此思考的時候,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背綻放出了淡淡的白色光芒和藍色光芒,交織形成了劍的紋路,隨後歸於無形。

 他始終無法想象,早在一開始,他就已經看見了自己的武器。

 他看見了那件武器化為長長的火流星墜入大海。

 顏瀟嵐心知肚明,而他隻當那是水瓶座流星雨,卻不知這所謂的“流星”半插海底數百米。

 它的密度和重量遠超地球任何物質,堅固的地層對它來講就像軟泥一樣,用浮力將這玩意兒取出來,根本不科學,就像我們用鑷子夾起一塊大石頭。

 如果不是降落的速度被放緩了,巨劍恐怕會直接摧毀海底,不過還好,這種情況被避免了,巨劍的降落,至始至終也隻被天華知曉。

 密西西比和伏爾加的雷達雖然探測到了那片公寓的異常,不過長時間大范圍的流星雨活動卻屏蔽了絕大多數探測波段,因此一個天外來客的突兀降臨,也就能被很好地隱瞞下去了。

 ……

 夜色裡的琉青已經不能說“市”了,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簇偏僻的小村落,曾經耀眼的燈光此刻根本就看不見,那些豪華的社區和別墅區,已經完全淹沒在水中,直到最近才露出水面。

 時不時可以聽見一些喊叫聲,雲曉霧知道這聲音來源於什麽人,呵,都是一些幼稚的孩子,但實際上,我們更應該稱之為小混混。

 雲曉霧不喜歡新區附近那群小混混,說是混混也不恰當,畢竟是群可憐人。他們的父母在海嘯或者巨獸襲擊中死掉了,留下來的孩子成為了孤兒,在如同廢土世界的難民營裡轉悠。

 上面無力管理這些孤兒,他們人手嚴重不足,於是這些孤兒就在缺乏管教的情況下變成了混混。

 他們每天混著度日,渾渾噩噩,在難民營裡到處轉悠,用每個月上面發放的補償金和救助金購買已經極其便宜的摩托車,貼上鬼火閃電拉花的標志,自稱為鬼火少年,肆意妄為。

 最開始雲曉霧還是很同情這些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的,畢竟他們和自己一樣,在人生中缺少父母這一環,沒有人管,於是就逐漸走向歧途。

 他們所寄宿的學校老師們也很難去管這些孩子,警察什麽的就算了吧,至今資金鏈都沒有恢復,所謂的公務員也不再是鐵飯碗了,沒有人管理治安,就像是一處曾經的中東難民營地區。

 很不巧,今天又碰到了鬼火少年,他想繞路走,也繞不開,於是它停下來了,看著眼前這些礙事的。

 難怪之前一直聽到令人發燥的引擎轟鳴聲和叫罵聲,原來就是眼前這群殺馬特二五仔搞出來的。

 他們人很多,看著應該有二三十個,聚在一起,就是人牆。

 他能清楚的看見,這群鬼火少年用各自購買的寶貝摩托車包圍了一個半大孩子,每個人的神情都帶著挑釁,每個人的笑容都十分囂張。

 可在雲曉霧看來,這種囂張是還沒成熟的標志。

 所以他們張牙舞爪,不曉得在外界面前收斂鋒芒。

 這就顯得很蠢了,萬一碰到了真正的暴力分子,這些人就是死路一條,小命怎麽丟的都不知道。

 所謂鬼火一響,爹媽白養,這些人算是徹底貫徹落實了。

 “我說你,還真的敢來這裡要錢啊?是覺得我們沒打死過人嗎?”一個囂張的少年托著那半大孩子的下巴,咄咄逼人道。那嘚瑟和誇張的姿態像是某個幫的老大,可如果真的和道上的貨色們相比,就顯得太過幼稚和搞笑了。

 “我……我現在真的很需要錢……”那孩子看著也是個少年,瑟瑟發抖道。如果一對一的話,他還真不見得會怕這當中任何一個人,可雲曉霧看見了他身上有傷,看來自己抵達這裡之前,這個孩子就已經被人揍過了,一隻眼球是浮腫的,衣服上也到處都是灰塵。

 “讓開。”雲曉霧沒有當路人太久,他們已經耽誤了自己一段時間了,不能讓他們再耽誤自己的時間了。所以他站在這群人面前,淡淡的道。

 “你說什麽?你才讓開呢!”一個黃毛混混作為替老大造勢的一份子,看見有人來了,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很不客氣的朝雲曉霧罵道。

 事實上也是雲曉霧的體型威懾了這個混混,要是換個人,他保證會一拳打過去,給這個家夥一點苦頭瞧瞧,反正事後也沒人找得到他。

 就算把他打得頭破血流,只要沒鬧出人命,警察都不想管。

 “你們擋到我的路了。”雲曉霧忍不住皺了皺眉,依舊還算和氣。

 盡管是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可他不是那種喜歡打架的暴力分子,他很沉默,卻被人說成是很佛系。

 他平時的時候喜歡戴著一副沒有度數的眼鏡,遠遠看上去,還真的是那種與世無爭的佛系青年,穿著稀松平常的白襯衫,一雙休閑鞋,下邊休閑褲,甚至不能找到任何突出的特點。

 他把芬芳的語言藏在遊戲裡,現實裡又是另一個人,和敢愛敢恨敢打的顏瀟嵐簡直走向相反的極端。

 罷了,佛系就佛系吧,他的理念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現在這種情況卻讓他很糾結。

 雲曉霧想繞路,但進入公寓區的路就這一條,如果不走這裡,那就要為了這些鬼火少年繞一千五百米——公寓區很大很大,有超過兩千棟房子,南門和北門之間的距離可能不止一千五百米,他就讀的大學校區基本上也是這樣的。

 今天晚上還要再次複習南島語系,爭取讓這語系像自己的母語一樣朗朗上口。這需要花費很多時間,所以他不想浪費時間,哪怕是花費在路上。

 “請問你們堵在這裡是為了什麽呢?只是為了誑這個孩子的錢嗎?”雲曉霧決定跟這些人講道理。

 “跟你有毛關系!”那個小混混凶狠的對著他揮舞了一下拳頭,看年齡就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屁孩,可那張黝黑的臉卻讓他像個小大人。

 “所以能放我進去嗎?Tolo?”雲曉霧學習了很多種語言,其中學習的最多的就是每一種語言的吐槽,這句葡萄牙語就正合他意。

 他倒不是故意要這麽玩的,只是讓他很開心的是,他可以隨便吐槽別人,別人卻不知道這個文質彬彬的青年在罵他。他已經喊他傻子了,可這家夥沒什麽反應,哎,沒文化真可怕。

 “滾遠點!”

 那人根本不鳥雲曉霧,就算他人高馬大看似很猛,可一群人一擁而上的話,誰也找不到是誰打的。

 他們可不是什麽普通的小混混,他們帶了鋼管和酒瓶,甚至是棒球棍,其中幾個還都想配獵槍了。

 雲曉霧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一字一頓道:“你配麽?”

 說著,小混混們付諸行動,

 雲曉霧將背包收起,快速靠近,在他來不及躲閃時,就已經揮出了一拳,狠狠地打到他的臉上!

 既然他們覺得打爆自己也不會被抓,那麽揍這些人也不會有什麽關系吧?總不可能還搞個虐待兒童罪?

 吃痛的聲音響起,隨後是來自少年的尖叫和流血,他的臉上已經多出了一個看著嚇人的拳印。

 隨後所有的小混混都驚了,一個鬼火少年大喊:“找死啊!”氣勢洶洶的。他們也不管那個孩子了,將拳頭、腳掌和手肘如雨點般砸向雲曉霧!

 可雲曉霧大步向前,給出第二掌,將一個孩子狠狠地按在地上,然後抓起一個鬼火少年的衣領,把他用力按在牆上!那個喊話的家夥被雲曉霧直接抓住了,被雲曉霧掐著脖子扭在他那親愛的小摩托上,隨後雲曉霧再給出一腳,將那台昂貴的鬼火摩托後視鏡直接砸爛!

 這一刻少年心中在滴血,那可是他省吃儉用十個月才買的摩托啊!他就喜歡在平時騎著親愛的小摩托招搖過市,偶爾還帶個靚麗的太妹,兩個人秀恩愛成何體統,還通過改裝後的氮氣瓶把聲音飆到最大,可以說是惹得天怒人怨。

 但這次倒好,也許是遭報應了,他和他那拉風的小摩托碰到了硬骨頭,沒辦法輕易啃過去。

 雲曉霧並沒有使出多大的力氣,就已經撂倒了一堆人。

 “打他!”

 這群人可能根本沒料到這個青年真的能打翻他們一群人,當即掏出匕首、鋼管,連真家夥也用上了!

 被鬼火少年們包圍的少年周圍一下子就變得空空蕩蕩。

 他惶恐的看向突然出手的雲曉霧,整個人畏畏縮縮的,看來挨的揍都讓他形成條件反射了。

 雲曉霧其實並沒有什麽戰鬥的經驗,真要說有也就是在遊戲裡有。但這次不同,他在月球表面已經打過架了,對如何戰鬥已經變得駕輕就熟,仿佛戰魂附體,輕易避開了撲面而來的匕首!

 “小小年紀不學,好玩什麽刀?”雲曉霧掐住匕首後面的手,輕輕一擰,那鬼火少年就痛得齜牙咧嘴,匕首掉到地上,被雲曉霧一腳踢飛!!

 一陣勁風忽然襲來,是鋼管,從附近工地上拿過來的鋼管!

 雲曉霧沒有猶豫半分,身隨心動,一氣呵成,在鋼管襲來時,他一腳將手持鋼管的鬼火少年踢翻了好幾米遠,這腿功那是十分了得!

 周圍的鬼火少年個個穿著殺馬特非主流服裝,比如說鋼釘衣,再比如印有黑色骷髏的夾克……

 雖然打扮得人模鬼樣,可他們卻沒有見過這種陣仗,哇呀呀的大喊大叫,互相商討之怎麽修理這個人。

 幾個人上去扶起倒地者,然後人又衝了上來。

 可他們已經動用武器了,雲曉霧也有些生氣了。

 他不是不會動手的佛系青年,相反,他動起手來比誰都狠。

 有一次,一群社會青年來到福利院外面欺負小孩,還是放學回來的他挺身而出,把他們狠狠地打了一頓。

 因此,對於暴力,雲曉霧不崇尚,但會使用,當你被欺壓,被凌辱,也只有同樣的方式才能回擊。

 “砰——!!!”

 後背忽然挨上了一個酒瓶子,不知道是從哪裡撿起來的砸給他的,玻璃炸裂,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裡面的酒水灑在他的衣服上。

 “有必要麽?”

 幽幽的聲音響起,他猛然轉身,將那個偷襲的家夥一腳踢翻!

 他並沒有特意控制自己的力量,這一腳簡直能踢斷骨頭!

 但那孩子既然能當混混,也是有點身子骨的,沒有受太重的傷。

 雲曉霧看見那搞笑的莫西乾式頭髮,搖了搖頭。

 真不知道一個孩子剃這種頭給誰看,太妹麽?

 在他還掙扎著爬起來想報仇的時候,雲曉霧就已經抓起一塊玻璃碎片,卡在他脖子上,同時輕飄飄的道:“要是換成我,就不會亂動。”

 “你!”

 那孩子惡狠狠的瞪了雲曉霧一眼,還真不敢動了。

 說到底他們也只是一群孩子,面對鮮血時也會感到恐懼。

 這時其他人也真不敢動了,因為他們知道接下來會出現什麽後果,惹不起,滾得遠遠的還不行嘛。

 “謝謝。”

 少年略帶感激的看向雲曉霧,他的鼻子都被打破了,雲曉霧看不下去,將隨身攜帶紙巾拍在他鼻子上,“小小年紀就毀容可不太好哦。”

 “欸……”

 少年還有些懵逼,那明亮的瞳孔中閃爍的不解和感謝的光。

 “話說,你為什麽會被他們揍?”雲曉霧推開小區鐵門,還不忘回頭看一眼,笑容溫和。

 “他們上次找我借錢了……”少年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我只是想要回我的錢,他們就打我……”

 “挺慘的,以後小心點,別跟這種人在一起。”雲曉霧說著扭過頭道,“還有你們這些家夥,要是被我知道欺負人,那你們就等死吧。這片區域我做主了,還真沒有,你們撒野的份。”

 那群倒地的鬼火少年們心痛的看著自己的鬼火摩托,一個個都不敢吱聲。他們其實是見過雲曉霧的,看模樣就像個大學生,以往他們打人的時候,這個大學生就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從旁邊路過,當一個路人。可這次他們卻栽在那裡了,不得不說,還是有一些倒霉的。

 語罷,雲曉霧把玻璃碎片拔出來,隨手一扔,再將那個孩子一腳踢開好幾米,這才拍拍手,不帶走一片雲彩,走進小區,消失在路燈光影中。

 身後,所有的孩子們全部鳥獸散,再也不敢聚在一起了。

 小區裡到處都是三四層高的公寓樓,全部都建立在新區內,全部采用臨時板材,輕合金製造。

 以往這種房子都是給這種臨時施工的建築工地用的,現在倒是主流和標配,和“集裝箱板房”“野營帳篷”並稱三大生存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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