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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密藏》第19章 武擂
  趁著夜色,二人翻進了長安城。長安正在宵禁中酣睡,坊門都閉著,二人也不敢大搖大擺走在街上。

  隻得貓在皇城的城牆根下面,擠坐一團,慢慢等待天色微涼。

  朱紅薇靠在白羽胸口,嘴上說:“明天我要去去吃很多東西,什麽火晶柿子,什麽水晶餅,桂花糕,我都要嘗一嘗。”

  白羽拍了拍她的額頭說道:“好,明天喬個新裝,尋個地方住下,好好吃上幾天。”

  白羽說著低頭看了看朱紅薇,朱紅薇已經睡著了。白羽又是抬頭,看了看周圍,心想得虧這皇城外面有些樹草,不然哪能得了這休息的地方。

  想罷把朱紅薇摟的更緊了些,頭靠著一邊樹乾,睡了過去。

  天色一亮,二人就上了路上,尋了一處做衣裳的鋪子,二人各是挑了身粗麻布衣裳。

  二人換上粗麻布衣裳,朱紅薇想著昨天入了夜想吃的那些東西,嘴上吧唧起來,看著白羽說:“相公,我們去吃些好吃的去。”

  白羽一聽,心裡蒙了,問道:“我怎就成了你相公了?”

  朱紅薇笑了一下,拍著白羽的腦袋,說:“你這榆木腦子,我們買了這身衣裳,化妝成了農家夫婦,我不喊你相公喊你什麽?”

  白羽撓了撓頭,心裡想著:若真成了你的相公,該是多好。

  二人裝作進城的農家夫妻,來了永興坊裡,逛了逛。

  這永興坊緊挨著皇城,賣吃食的鋪子一個挨著一個。一進坊門就是兩家賣糕點的鋪子,朱紅薇開心極了,跑來跑去,這家要了三五個柿餅,那家要了半斤水晶餅,又回來這家買了六兩綠豆糕和桂花糕。

  白羽跟著朱紅薇,這邊付帳那邊付帳,兩家店子還沒走出去,就已經手上掛了不少紙包的糕點。走了巷子裡面不遠,這才看見一處酒肆,酒肆裡不少人,白羽朝裡面看去,酒肆裡的桌子上面都是些酒肉小菜饢餅之類的,看起來甚是美味。白羽便喊著朱紅薇,進了店裡。

  店裡人多,兩人就先吃了些剛買的糕點。朱紅薇雖是什麽都想吃一口,卻是什麽都吃不完,幾種糕點都攤了開來,一個吃了一口就扔給了白羽。等到店裡小二看見了白羽和朱紅薇,走過來的時候,糕點都被朱紅薇挨個咬上一口,白羽都吃得有些飽了。

  朱紅薇見小二來了,說:“一隻葫蘆雞、一碗酥肉,二斤貴妃醉,兩碟妃子笑。再來個烤羊腿,饢餅拿上三張。”

  這一串說的白羽吃驚不已,一是他不知道朱紅薇點的都是什麽。二是聽起來這朱紅薇點的很多,兩人怎麽吃得完。

  不一會這菜都上來了,一道道擺滿了桌子。朱紅薇手裡拿著一雙筷子,在葫蘆雞裡挑了個雞腿,在嘴上一嘬,骨頭就沒了,肉全進了嘴巴裡面。接著又是挑起筷子,嘗了一塊酥肉,然後連連點頭,說:“相公,這葫蘆雞和酥肉做的真是正宗,這都是你的了快點吃完哦,不要浪費。”

  說著又是拿起小刀,刮下一塊羊腿上面的肉,又是切下一角饢餅,裹著羊肉,一塊放進嘴巴裡。便是嚼著,便是點頭,支支吾吾說個不停。白羽一句話都沒聽清楚,心裡琢磨估計紅薇是說這羊腿要吃完吧。越想心裡是越不高興,看著朱紅薇,白羽喝道:“吃不完不能少點一些,這麽多剩在這裡,不是浪費嗎?我們有多少錢這麽揮霍?”

  朱紅薇一聽,不知道是委屈了還是被吃的餅子給噎到了,眼圈一下子紅了。眼淚在大眼圈子裡面打轉,

朱紅薇就這麽淚蒙蒙地看著白羽。白羽一見朱紅薇哭了心裡有些不知所措,連忙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說:“紅薇,都是我的錯,你吃就是了,吃不完,我們就不要便是了。”  這話一出口,朱紅薇的眼淚一瞬間就沒了,又是低頭,吃起了妃子笑。妃子笑其實就是糖水荔枝,味道甘甜,冰冰涼涼的,朱紅薇吃了一碟還沒吃夠,又是把白羽那碟一道吃了。

  吃罷,端著酒杯嘬了一小口貴妃笑,然後朱紅薇心滿意足地說道:“我吃飽啦,這些吃不完了,你就別要了,外面還有好多人等著呢。”

  白羽一聽,心想:哪還有人?想著就向外面望去,外面竟然有十來個小孩子,滿臉黑乎乎的樣子,手上腳上都是一片煤黑色,袖子褲子都只剩下半截,看不出個模樣來了。

  白羽這才明白朱紅薇的心思,讓小二打包起了這些吃食,然後把那二斤美酒打在一個酒葫蘆裡面,便就出了門來,把那些吃的遞給了這些孩子。

  兩人吃的巴適,便想著尋個住處,永興坊南面就是崇仁坊。永興坊多是些賣吃食的店鋪,而這崇仁坊就有不少客棧,二人一間間的逛著,直到有一間客棧,有四層高,最後的四層上面是個裡外套間,那一層也只有一間房子。

  二人覺得此處視野開闊,又是地方很大,兩人住在這房裡多少方便些。便就交了一個月的房錢,在這住下了。

  白羽放下包裹,倒了杯茶,邊是喝著邊是看著窗外,窗外不遠處是一高聳佛塔,看起來比法門寺的真身寶塔高大不少。白羽沒來過長安,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便問道:“紅薇,這是什麽塔?”

  朱紅薇剛剛坐在桌案邊上,照著鏡子梳著頭髮。順著白羽看得方向看過去,回道:“這就是大雁塔啊。”

  白羽一聽,臉上浮現了些豔羨的神情:“這就是大雁塔,下面就是慈恩武擂吧。”

  朱紅薇還在梳著頭髮,側著眼睛看了一眼白羽,心裡明白白羽想去這慈恩寺看看,便說道:“你先洗漱休息一下,然後從新易容了,我們就去慈恩寺武擂看看。”

  白羽一聽,心裡開心的不行,他是相望這武擂很久了,今天終於有機會去看看那些前輩的痕跡,腳印掌印,刀劍痕跡。嘴上連忙應承道:“好。”

  長安的天氣真是善變,早上還是晴朗天空,下午便就已經昏暗起來。厚厚的烏雲壓在大雁塔的尖上,白羽心想:該不會到了慈恩寺裡,就要下起雨來吧。

  但是下雨又怎麽能阻止他去那武擂,他也只是尋了個鋪子,買了一柄油紙傘。朱紅薇也是找了個店鋪,買了兩雙草鞋。兩人挽著褲子,穿著草鞋,朝著慈恩寺走去。

  慈恩寺在晉昌坊裡,正是白羽他們住的地方正南方向,走過六個坊,穿過12道坊門,也就到了。進了晉昌坊,白羽朝著大雁塔望去,這塔有七層,形似七層樓閣疊在一起。每層東西南北各是一個窗洞,此塔突兀鎮神州,崢嶸如鬼工。

  走近寺裡,白羽才發現,這塔是個單獨的院子,出了塔的院門,就是另外一個院子,這院子裡面有個圓形石台,台上是漢白玉的欄杆。白羽一看這地方和法門寺的武場基本一模一樣,心裡也是明白了,嘴上問道:“紅薇,這應該就是武擂了吧。”

  朱紅薇點了點頭,白羽慢慢向著心中的聖地慢慢走去。這漢白玉的欄杆之上確實留下不少人的腳印,看起來這些前輩的功夫都不是一般厲害。白羽慢慢走著看著,這擂台下面有不少石碑,石碑上面刻著不少詩詞。大唐就是這樣,武學厲害的人也善寫上幾句詩。白羽雖是看不太懂,卻也能吟誦一時。

  慢慢讀過來,直到一顆柳樹下面,白羽看到一句奇怪詩句:“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說這詩奇怪,是因為它與其他詩歌並不相同。而這不同之處,是因為這詩是李太白寫的。

  白羽回想起巨石上面蜀道心法的練功法門,這才反應過來。李太白的詩歌也許都是特別的,因為他把心法寫在了裡面,必須要以特殊的法門比對,才能找到修煉的方法。如同是要查著典籍才能看的懂古老的小篆一般。

  白羽按著法門, 把石碑上的這一段詩翻譯了過來。雙手化掌,從腰際提起,身上一股真氣順著丹田,氣海,少海,曲池,一下到了掌心。地上碎葉聚在白羽掌心附近。白羽“哈”地一聲,一掌打出,面前柳樹已經碎成粉渣。

  天上不知道什麽時候下去雨來了,天上飄下的雨點,把這柳樹的粉渣死死按在了草坪上面,還好四周空氣沒有什麽塵土。

  朱紅薇撐著油紙傘,慢慢走到白羽身後,悄聲說道:“白羽哥哥,你這功夫好是厲害。真是什麽功夫?”

  白羽心裡開心,轉過身來,扶著朱紅薇的肩膀,說:“紅薇,這是李太白的功夫,我想這功夫名字就叫秋風落葉掌。一身上真氣驅動,掌風所及,可令人筋脈寸斷。多練上些時辰,我就可以揮灑自如。”

  朱紅薇笑了笑,說道:“善癡大師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脈,你練什麽功夫都會是得心應手。”

  白羽回道:“我本來以為蜀道真氣是李太白的獨門功夫,原來他的詩裡都會有一些功夫在裡面。”

  朱紅薇反應過來:“那不是說只要找到他的詩就能練功夫?他寫的那“靜夜思”還有不少膾炙人口,你現在不就能練起來了。”

  白羽心裡想了想這些個詩,心說不對,嘴上給朱紅薇講到:“不對,不是每首詩裡都有功夫。只是有些詩裡會有,至於是哪些詩,我還不知道。”

  白羽正說著,身後傳來了一聲:“好啊,終於等到你了。”

  白羽聽到了,回頭看過來,原來是位大師,白色眉毛,笑容可掬,看著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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