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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密藏》第20章 真經
  白羽聽白眉和尚這般說話,心裡想到:難道這和尚也是為了懸紅或是寶藏,在尋我?可是我這般打扮,腳踏草鞋,身穿麻衣,臉上貼了好多胡子,難道還能認出我來?

  心裡雖是有些擔心,白羽還是雙手合十在了胸前,微微頷首,說道:“敢問大師法號,我們認識嗎?”

  這白眉和尚笑道:“阿彌陀佛,老衲法號悟真,老衲與施主並不相識,可是施主與這石碑主人相識,老衲也與這石碑主人有些淵源,所以老衲與施主也有緣相見。”

  白羽這番一聽,心裡有了底:這悟真大師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因這石碑的玄機才說出那般話。心裡一時間放下了戒備,便坦開胸懷,想到什麽說什麽了。

  “這石碑應該是李太白所立,上面詩句是個功夫,不知道和大師有何淵源。”

  這悟真哈哈一笑,說道:“二位請隨我來。”

  說罷,進了隔壁禪院裡,上了大雁塔。

  大雁塔二層開始就擺上了些佛龕,供著各樣的佛祖。三層上是放著些寺院的造冊,裡面是慈恩寺裡,僧侶房舍的明細。四層上是個佛函,白羽看著這佛函製作精致,似是縮小的宮殿,不知道裡面放了什麽。

  白羽張嘴問道:“這精致的盒子真是漂亮,裡面放了什麽呢?”

  朱紅薇看著這佛盒,說:“我聽說這慈恩寺裡藏著天竺玄奘寺悟謙法師所贈的佛身舍利。想來這佛函就是裝著這舍利。”

  白羽一聽,點了點頭,心說,原來如此。

  二人接著向下走去,五層上放著一本經書,經書上都是梵文,白羽看不懂,便問朱紅薇。朱紅薇也看不懂,便去問悟真,悟真這才笑吟吟地說:“這書是《貝葉經》,是梵文所著,除了本寺的得道高僧,天下少有人能看得明白。”

  說罷,悟真便引著二人上了六樓。上了六樓,白羽看了看,六樓上掛著幾幅佛像。這些佛像是畫在紙上掛在牆上,似乎是想隱藏些什麽。

  越是往後藏,白羽越是想看,便走到一張佛畫後面,趁著悟真不在,偷偷扯開佛像一點,看了看後面。後面刻著些字,看起來像是詩句,看起來都是登上大雁塔的詠景之作。白羽仔細讀下,卻發現了之中的玄機,原來這些詩詞中都藏了三四句話,裡面有這精妙功夫。

  白羽正是讀著,悟真嘴上“哈”的一聲,一股真氣蕩出體內,塔壁之上,五幅佛像盡皆墜下。這後面各是一首詩刻在上面,只是這五首詩歌,字跡並不相同。

  白羽心裡納悶這詩是誰刻得,還沒來得及發問,悟真卻是說了起來。

  “當年慈恩武擂,出了個高手,就是李白,三屆武擂,冠絕群雄。沒有對手既是無趣,亦是可悲。李白便立下石碑,揚言世上沒人能練出石碑中的功夫。後來有五個年輕人聽聞此事,來到武擂,品讀許久卻是不得其宗旨。練不出來這碑上功夫,這五人覺著這功夫藏在詩裡,甚為有趣。也在這裡研究起來,沒人把自己的三兩招寫進詩中,刻在這塔上。”

  白羽心說原是如此,嘴上面問道:“這五人是誰?”

  “這五人也是文壇泰鬥,武學宗師,非常厲害了。”悟真答道。

  白羽聽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問:“他們這般厲害,為何看不出來這石碑上面的功夫?”

  悟真哈哈一笑:“李太白曾和本寺住持大師說過,他留下這塊石碑就是為了找到傳功之人。他找的傳功之人必是與眾不同,

怎麽會隨便來個人就能參透其中秘密?”  白羽一聽,心想:原來那碑本就是有所安排,只是在等他來打碎那棵柳樹。

  悟真自顧自地接著說道:“李太白在武擂邊上立下石碑,交托本寺,若是有人能夠擊碎柳樹,就將此書交到這人手上。”

  說著,悟真就從衣袖中抽出一本書來,遞到白羽手上。白羽接過書來一看,這書似乎是放了有些時日,不少書頁都發黃了。書面上寫著的字都有些斑駁了,白羽看著有些費勁,認了許久,這書面上原來寫著四個字——“太白真經”。

  白羽拿過太白真經,連忙對著悟真一拜,說道:“多謝大師相助。”

  悟真一笑,手上撚著佛珠,對白羽說道:“施主因緣際會得到這武學大典,何須謝我。”

  說著話,悟真就下塔去了。

  白羽本想著跟著大師一道下塔去,可是朱紅薇對著白羽說道:“白羽哥哥,你不想知道這塔頂上擺了些什麽東西嗎?”話音未落,白羽還沒反應過來,朱紅薇就拉著白羽的手上了樓頂。樓上面,第七層上放著一尊石碑,石碑上有幾個大足印子,許多花簇錦繁的圖案簇著這足印。白羽問著朱紅薇:“你知不知道這碑是什麽碑?”

  朱紅薇回:“這應該是佛足跡碑。當年玄奘法師尋到匠人所製。”

  白羽回道:“原來如此,我們下塔去吧,紅薇。”

  二人出了塔下,便跟悟真大師道了別,回了客棧去了。

  白羽坐在客棧的桌案之上,才仔細查看起來《太白真經》。真經裡面共有70篇詩歌,卻是因為字跡斑駁,有些詩詞難以辨認。白羽看得是雲裡霧裡,不知道那首是那首,一時間是看得頭疼欲裂。

  朱紅薇站在白羽身邊一同看著,似乎也是體會到了白羽的難處,對著白羽說:“白羽哥哥,你在屋子裡面等我。”

  說著話,就跑下樓去。半個時辰的功夫,朱紅薇就回來了,手上提著幾個包裹。白羽解開這些個包裹,原來是些筆墨紙硯的文房四寶。朱紅薇又從懷裡扯出了一本書,遞給白羽,白羽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太白詩經》。

  白羽一看,心裡明白了,說:“你這是要我把這太白真經裡的詩詞,比對出來,重新整理在紙上。”

  朱紅薇,點了點頭:“正是的,整理出一遍,你的思緒自然會順暢很多。”

  白羽心想也對,就鋪紙研墨,開始整理。

  整理上了些時日,天氣是越來越涼了,長安第一次飄起了雪花,枯枝裹著銀裝,整個長安城像是披著銀毯,也是另外一番景致。白羽他們在屋子裡面還能燒著炭火,將就暖和一番,出門卻是只有長衫,顯得有些單薄了。

  朱紅薇見天氣冷的快了,便披著白羽的長衫,頂著風雪出門去了。半晌時間,朱紅薇紅著臉蛋和鼻頭,回了客棧。身上多了一件裘皮衣裳,手裡提著一件做工精致,緞子面的纊衣。

  朱紅薇提著纊衣,走到案邊,說:“白羽哥哥,試試這衣服大小合身嗎?”

  白羽一套,這衣服確是合適。中間夾層填著些蠶絲似的東西,不僅舒服還很是保暖。白羽心裡開心,對著朱紅薇說道:“紅薇,若是你不在我身邊了,我真是不知道還怎麽活著。”

  朱紅薇確實心有所思,顯不出來開心的樣子,沉默了些時間,朱紅薇才問著白羽:“真經抄的怎麽樣了?”

  白羽說:“開始那天算起,也已經抄了十來天了。真經共是七十首,現在我已經抄了五十六首,馬上也就抄完了。像那天練得秋風拂葉掌,還有這首‘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實際上是個輕功,就叫扶搖直上,就是內力驅動雙腳一踏,能夠直上三層高樓。”

  白羽邊說著邊翻著手裡抄好的詩詞句子:“還有這首‘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實則是一招靠著真氣,點出一柱紅色真氣,打到人,人自會斷腸。”

  朱紅薇聽了白羽說,也回話道:“這些功夫都要有內力驅動啊。”

  白羽說道:“正是,可這真經當中沒有一點關於修習內力真氣的綱目。我想了許久,應該把這篇放在前面。”

  說著白羽遞了張紙,給了朱紅薇,朱紅薇一看,上面正是《蜀道難》。朱紅薇又抬頭看看白羽,問道:“這蜀道難應該放在這真經第一篇?”

  白羽回道:“正是, 這蜀道心法乃是太白真經總綱。需要靠著蜀道心法,修習內力真氣。待到真氣匯聚丹田之時,依著這真經上面的功夫招式,自然能夠起到運用自如的地步。只是......”

  朱紅薇見白羽說話間有些遲疑,便問道:“只是什麽?這真經還有玄機?”

  白羽回道:“只是我感覺,這真經還是不全,這後面似是還有一篇。全部真經應該有七十二式才符合常理。這最後一篇應該是什麽呢?”

  朱紅薇對著白羽說:“你先把現在有的功夫都練會,剩下的,慢慢思索便是了。”

  白羽點了點頭。

  在客棧兩個月的時間,白羽已經練會了太白真經上面的多數功夫。這太白真經上面還有三招劍訣,白羽把這三招劍訣用在了金鐧上面,結合這秦鐧六式,和霓裳羽衣的步伐,一時間鐧法變得靈活多變,精巧中又多了些沉重。

  不過以白羽現在的功夫,一般人也不需要使出金鐧,隻得那些手裡有著鋒利神兵的人才需要用金鐧抵抗。白羽心裡也是清楚,自己功夫已經是今非昔比,正想著找誰去練練手。卻是耳邊一片轟鳴聲音,把白羽和朱紅薇震得腳下一晃,差點摔在地上。

  白羽連忙向窗外看去,窗外坊道之上,許多百姓跑著,四散而逃。街上竹背簍,竹籃子,衣裳,布鞋扔的到處都是。朱紅薇湊到白羽身邊,問:“白羽哥哥,這是怎麽了?”

  白羽回道:“我也不知為何都亂作一團,你先在這不要動,我出去尋個人問問,說著從窗子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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