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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密藏》第17章 羽衣
  善忍自然是聽到了朱紅薇發問,卻是沒有回答,跟朱紅薇、白羽二人說:“跟我來。”

  朱紅薇、白羽跟著大師一道走著,真身寶塔過了一個禪院,禪院裡面是五層高樓。善忍大師推開門進了去。

  朱紅薇,白羽跟著到了門口,朱紅薇抬頭看了看這高樓前的匾額,上面寫著三個大字:珍寶閣。朱紅薇心裡想:這樓名字看似是個藏寶的地方,也不知道帶我們來這幹什麽。

  善忍也不等朱紅薇、白羽,直直上了樓梯,轉眼間已經到了第五層。朱紅薇、白羽倒是慢慢悠悠走走看看。

  這法門寺是皇家的寺廟。珍寶自是不會少,第一層,廳堂中間,供著一尊金菩薩,頭戴蔓冠,身披珍珠纓絡,腳踏蓮花寶座,手托一荷葉托盤。菩薩像極是莊嚴,做工甚是精細。

  第二層廳堂之上是三個鎏金香爐。十個金足捧著金盤,金盤上是一捧蓮花,被八個小腳撐著,捧在中間。做工也是精美絕妙,做得漂亮。

  第三層是一尊又是一尊金佛,坐在蓮花座上,坦著胸脯,下身穿著羊腸大裙,帶花蔓寶冠,舉著雙手,抬著頭像是看著白羽和朱紅薇。

  白羽沒見過這般佛像,問到朱紅薇:“這佛的頭髮為什麽這般高束在頭頂?”

  朱紅薇回道:“此乃是大日如來像。大日如來佛就是這個扮相。”

  白羽點了點頭,心想:這寺廟裡寶物只怕不比那寶藏少吧。

  二人短短停留又上了四層去了,四層廳堂橫著一根佛杖。這仗長九尺,杖首是兩個心形圓環相互交叉,隔成了四個耳朵。四個耳朵上面各是四個小金環。朱紅薇走近前去,摸著這金光熠熠的金杖,突然感覺有一行小字。

  朱紅薇也沒多想,看了起來,一字一頓念到:“文思院準鹹通十四年三月二十三日敕令造迎真身銀金花十二環錫杖一枚,並金共重六十兩,內金重二兩,五十八兩銀,打造匠臣安淑鄖,判官賜紫金魚袋臣王全護,副使小供奉官臣虔詣,使左監門衛將軍弘愨。”

  白羽聽著朱紅薇念著,心想不正是現在皇上剛即位的時候造了這杆錫杖,這些金銀若是用在救濟百姓生活,何以至河南百姓高舉義旗,狼煙四起。

  心裡想著,便有些不高興,連忙拉著朱紅薇的手,說:“我們上樓去吧。”

  第五層,樓梯口上,善忍已經是等待多時了。白羽和朱紅薇剛上了五層,五層雖是有一十三個佛龕,卻不見像樓下那般精美絕倫的金銀器。只是有一副畫。

  朱紅薇看了看畫面,臉上一怔。白羽看到朱紅薇微微怔住,心裡納悶,也是好奇這畫上畫著什麽,竟把朱紅薇看呆了,也轉頭看去。

  看到畫,白羽也是怔住了,上面的女子身穿廣袖流星裙,身披霓裳羽衣,身姿曼妙。那張臉更是美麗,明眸彎眉,高挺鼻子,溫潤嘴唇,點在膚如凝脂的微圓臉龐上面。白羽越是看越是納悶,嘴上問:“大師,這不是紅薇的畫像嗎?”

  朱紅薇眼睛盯著畫像,嘴裡說:“白羽哥哥,這不是我。”

  白羽看看朱紅薇的臉,又看看這畫像,心說:這長得不是一般模樣嗎?怎麽還說不是。

  正是想著,善忍說:“白居士仔細看看這畫。”

  白羽一聽又是看了看,這畫像邊上一行小字:“得遇楊太真難忘懷故畫像,李太白。”

  白羽這一看才明白,這是李太白畫的楊玉環的畫像。可是又為什麽和朱紅薇這般相像呢。

便是問道:“大師,為何楊玉環的畫像和紅薇這般相似?”  善忍不知道什麽時候手上多了件衣服,這衣服薄似蟬翼,帶著白色絲帶。絲帶上繡著銅絲,很是漂亮飄逸。

  善忍提著這件衣服,對朱紅薇說:“你試試這件衣裳。”

  朱紅薇袖子一套,便已經穿在身上,朱紅薇拖著袖子和胳膊上面的絲帶,轉了一圈。這衣服像是被灌了鉛,別的衣服都能飄起衣角,這衣服卻是貼著朱紅薇身子,一點不動。

  善忍張嘴問著朱紅薇:“這衣服有什麽特別嗎?”

  朱紅薇扯了扯衣袖,說:“這絲帶、衣袖都不尋常衣服重上許多。”

  善忍哈哈一笑,說:“正是這樣,這件就是楊貴妃的霓裳羽衣。而老衲師弟給你的就是楊玉環的獨家秘功霓裳羽衣曲的功夫秘籍。這霓裳羽衣,繡著銅絲,雖是些纖細絲線,但是聚在一起卻是有些分量,需要靠這霓裳羽衣曲,才能舞的起來這衣袖,絲帶。這衣袖、絲帶便是這功夫的武器。”

  白羽一聽,說道:“大師真是偏心,給紅薇傳授神功,卻不給我傳授些功夫。”

  善忍哈哈笑了,說道:“這不是老衲想要傳授誰就傳授誰的,而是命數。如非善癡給了朱姑娘這武林秘籍,老衲是想不起來這般事情來了。當年楊玉環被逼著自縊在馬嵬驛,憑著自己一身龜息的功夫,假裝死了逃出升天。”

  白羽一聽,很是驚訝,心說還有這般事情,嘴上問:“楊玉環逃去哪裡了?”

  善忍說:“正是本寺。本寺是皇家寺院,自然是與楊玉環有些交情。她逃來本寺時,已經是筋疲力竭,缺糧少水。本寺給她一日三餐,將她藏在這珍寶閣上。”

  朱紅薇問道:“那她躲在這裡不怕被皇家發現嗎?”

  善忍咽了些口水,接著說:“她確實是怕。呆了三天,便托主持出門帶身尼姑的衣服回來。楊太真當年,曾經當了些時日的尼姑,也是駕輕就熟。打扮好了,就離開了本寺。後來去了何處,本寺就一無所知了。”

  朱紅薇又是問道:“她既然已經走了,又何必留下這些東西?”

  善忍回道:“她當時身無長物,只有這身羽衣,這本秘籍,和這幅李白為她畫的畫像。走之前她曾讓主持大師把這幅畫像掛在珍寶閣的樓上,她說也許有有緣之人會來此處取走這武功秘籍。不想一語中的,百年後的今天,朱姑娘來取這神兵、秘籍來了。”

  朱紅薇還是對自己和楊玉環一般模樣有些詫異,問:“大師,為何我和她這般相似?”

  善忍哈哈一笑:“天下奇事何其之多,依我看,都是些緣起緣滅,因果循環罷了。或是你本就和她有些前世後世的淵源把。”

  白羽越看這圖畫越是喜歡,一是李太白算是自己半個師傅,這是他的畫作。一是這畫中人和朱紅薇一模一樣,若是見不到朱紅薇,也能睹物思人。這般想著,白羽便是開口請求:“大師,這張圖可否交給在下帶走?”

  善忍點了點頭,說:“這三樣東西,與你二人脫不了緣分,你二人自己處置便是。

  說著話,善忍便下樓去了。

  白羽收了畫,藏進胸口。朱紅薇看了看他,問道:“白羽哥哥,你為什麽要這幅畫啊?”

  白羽臉上一紅,心裡想:我要是說想時時刻刻都能看見她,豈不是有些太過肉麻?

  這麽想著,白羽支吾了一會,回道:“李太白是我半個師傅,他定是對楊太真心有愛慕,我要這畫,就是幫他......”

  朱紅薇看著白羽支吾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捂著嘴巴,問:“幫他什麽?”

  白羽見朱紅薇取笑他,他更是著急,支吾支吾答不出來,想了一會,說:“就幫他拿著。”頭一撇,下樓去了。

  朱紅薇自然也是跟在後面。到了珍寶閣樓下,珍寶閣下院子裡面有片武場,法門寺不少武僧,法門寺的拳腳功夫更是天下一絕。這武場自然也是天下頂級。

  漢白玉的欄杆,白色岩石搭建的圓形地基,看起來甚是漂亮。白羽看到這武場的樣子,說道:“這武場真是漂亮,在這能打上一場,真是件痛快事情。”

  朱紅薇看著白羽,說:“你看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大慈恩寺,大雁塔下的論舞擂台跟這一般漂亮,而且還有很多文人雅士,武林高人留下些詩詞雅句,掌印腳印什麽的, 更有意思。”

  白羽一聽,心想若是這般好,兩年以後的慈恩武擂一定要去打打試試。想著便說了出來:“紅薇,兩年後我們一起去慈恩寺打武擂好嗎?”

  朱紅薇一下子好像有些失落,低聲說:“白羽......”

  白羽心裡納悶,問道:“紅薇,怎麽了?”

  朱紅薇有突然笑了起來:“我逗你呢,我當然要和你一起去了。我們把這擂台上的大小人物都給削下去。”

  白羽一聽,點了點頭,也沒再多想,說道:“紅薇,上這武場上練練這霓裳羽衣曲的功夫吧。”

  朱紅薇點了點頭,翻開霓裳羽衣曲,看了三五頁,就翻上武場,對著白羽說:“白羽哥哥,來啊,你用金鐧,我們比劃幾下。”

  這霓裳羽衣曲卻是婀娜的功夫,將力量化在舞步當中,將內力托於羽衣袖口銅錘之上,舞起來柔柔弱弱,實際上暗藏著玄機。

  白羽和朱紅薇過上了幾招,卻也是領會了些霓裳羽衣的功夫,若是給他件羽衣,他也能舞起來。或是因為任督二脈被打通,朱紅薇的招式在白羽眼裡像是在放著細致的分解動作。對打之下,白羽都會了,幾天練下來,白羽把這霓裳羽衣中的舞步,揉進了自己的秦鐧六式裡。

  沒六式鐧法,搭著六種舞步,便得了三十六種變化。白羽的功夫已然是多變了起來。

  練上三五天,朱紅薇的功夫也是日漸成熟。

  這天,朱紅薇、白羽二人吃齋飯的時候,朱紅薇悄悄對白羽說道:“白羽哥哥,你知道黃巢和魏冉都在何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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