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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密藏》第4章 復仇
  瓊州氣候溫熱潮濕,趙誨覺不出四季。待到了長安,才發覺長安已經是遍地黃花殘的季節。趙誨把腰間的絲帶扎得更緊了些,牽著身邊的馬匹,進了明德門。

  趙誨也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只是想到當年是皇上邀著赴宴。想了許久,趙誨覺得還是先去姚崇府上尋到姚崇,問個清楚算了。

  想著也就一路朝著崇仁坊姚家老宅來了。天空飄著雨點,長安的地上已經淋的泥濘,路有些滑,趙誨卻是不在意,到了姚宅門口。老宅子上的牌匾已經不見了姚宅二字,取而代之的是林府二字。

  趙誨以為自己找錯了地方,四下看了看,背後不遠就是南坊門,這位置必不會錯。趙誨心裡想著,也許是姚相也遇到什麽變故了,想來這宅子已經易主了。想著摸到了腰間,腰間空空落落的什麽都沒有,趙誨這才想起,從瓊州一路趕來,還沒來得及打上一柄鋼刀。

  趙誨心裡念叨著,既然尋不到姚相,不如先去打柄鋼刀。這麽想著趙誨翻身上馬,往東市趕去。

  長安城裡有東西兩市,西市多賣些糧食布匹,東市多賣些騾馬鐵器。趙誨離開長安二十年了,也不知道東市還有沒有鐵鋪,想來想去也沒別的去處,隻得來東市碰碰運氣。

  東市裡地方挺大,趙誨逛完一圈都已經半個晌午了,角落裡才看到一家掛著幌子,幌子上面寫著農具二字。趙誨也不多想,進店裡來看了下。

  店面地方不大,店裡是個懸山式的頂子,頂子有兩根房梁撐著,兩根房梁間懸著兩條繩索,繩索上掛著各式各樣的鋤頭,耙子。趙誨看了一圈,卻沒看見個人,連忙喊道:“店家在嗎?”

  這是屋子角落一個小門上門簾一動,閃出個人,說道:“客官要買點什麽啊?”

  趙誨看了看著店家,店家赤著膀子,胸口肚子上一片都是濕的。趙誨不由得扭頭看了看外面,確實是下著小雨,秋意微涼。

  店家臉上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又問道:“客官,要點什麽?”

  趙誨看著店家,說道:“能不能給我打造一柄彎刀?”

  店家一聽,笑出了聲音:“哈哈,客官這兵荒馬亂,太上皇才迎回了長安,有點好鐵都得上了戰場。我就只有些硬鋼,松松土還行,打造殺人的兵器,那是沒有什麽辦法。”

  趙誨一聽,一時詫異,問道:“太上皇是誰?”

  店家又是一笑,問道:“客官是何處來的?”

  趙誨不解問這作甚,但也沒多說什麽,只是回道:“瓊州。”

  店家說道:“這是難怪,這太上皇就是前任明皇陛下。”

  趙誨倒是來了興趣,問道:“明皇成了太上皇,那皇帝的龍椅誰坐著呢?”

  店家一說這個,也是來了興致,說道:“哈哈,客官去別地問,別人不一定知道。別看我是這小小鐵匠,要說這皇家秘事,我倒是知道一些。這現在皇帝就是明皇朝的太子。安祿山打到長安的時候,明皇逃到了錦城,走到馬嵬驛的時候,這金吾衛統領陳玄禮可就不走了,硬是要明皇殺了楊貴妃才肯走啊。這明皇也沒什麽辦法,保命要緊啊,隻得賜死了楊貴妃。想這楊玉環啊,當年站在芙蓉花海裡,這芙蓉花啊都覺得自己沒法跟楊玉環比貌美一個個都枯了,可惜了這麽個美人,年紀輕輕就沒了性命。”

  店家倒是說的來勁,倒是把趙誨聽得不耐煩了,趙誨連忙問道:“不是說太上皇的事呢嗎?”

  店家一聽,

連忙接著說:“對對對,咱說太上皇怎麽來的啊,這不是說到明皇到了錦城啊,雖然還是皇帝,但是這手底下都沒人聽他的了,我聽說那劍南道,出了個大俠,人送稱號‘金鐧閻羅’,是手持一柄金鐧上斬昏君奸臣,下殺盜匪惡霸。那是把明皇給嚇的呀,成天是擔驚受怕,門檻都不敢邁出去啊。”  趙誨覺得店家不知所雲,連忙說道:“太上皇怎麽來的。”

  店家也不搭理他,說道:“明皇這難堪大用了呀,那也不能把這京畿道,河東道大片的山河都給了安祿山這個狗賊啊。這時候在靈武的太子,和將領們一商量,算了那就自己當皇帝吧,這就遙尊明皇為太上皇了,自己登基,改元至德。這太上皇就是這麽來的。”

  趙誨一聽,也是明白了什麽意思,說道:“原來如此,我從瓊州而來,還不知道這般許多。”

  店家一聽說道:“這長安城裡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不敢說我都知道,多少都能給你說出來個子醜寅卯。”

  趙誨一下子眼睛一亮問道:“你可知道姚崇宰相現今何在?”

  店家一聽,嘀咕上了:“這姚崇算歲數來說也得八十了吧,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人世。他離開長安的時候,我年歲還小,得是個十三四歲的年紀。我聽說他是辭了宰相的位子,回了陝州老家。”

  趙誨一聽,心裡琢磨這店家倒是神通廣大,想來打把刀也是手拿把攥,估計多給些錢財,彎刀也就一並幫著打了。

  想到這裡,從懷裡摸出一錠金餅,拉起店家的手,放在店家手裡說道:“店家,這彎刀你看……”

  話還沒說完,這店家直接摸過了金餅,看了一下,然後揣在了腰帶裡說道:“我這沒有鋼,但是鬼市上有,你幸虧遇到了我。刀可以打,但是這事不能說出去,要是讓官家知道了,我這小命就沒了。”

  趙誨一聽心裡大喜,說道:“那是自然。”

  店家說道:“三天后,來鋪子取就行。”

  陝州硤石鎮上,一騎駿馬跑過,到了一處高牆院落門前,馬背上的人翻身而下,腰間別著把不長不短的彎刀,此人正是趙誨。、

  趙誨抬頭看向門上牌匾,牌匾上書‘姚宅’二字。趙誨心裡想著,就是這了。牽著馬走到了府院後面尋了一處牌坊,把韁繩系在牌坊,雙腳一顛,翻進了院子。

  趙誨貓著腰身,走到一處房間外面,這房間窗子開著,趙誨悄聲向裡看去。只見一人端坐案前,手裡拿著書本看著。趙誨心裡覺得這人眼熟,想了一會才想起,這人正是姚家二公子姚異。

  趙誨直接,雙手一撐,從窗戶進了屋裡。屋裡姚異聽見動靜,抬頭一看,眼前出現一個人,臉上一驚,嘴上問道:“你是何人?”

  趙誨雙手一抱拳,說道:“二公子記不得我了?”

  姚異看著趙誨一臉的疤痕,又想這一抱拳,似乎想了起來,說道:“你是趙誨兄弟?”

  趙誨回道:“正是,二公子。”

  姚異得見老友,也是不亦說乎,笑著說道:“一晃二十載,已經認不出了趙誨兄弟了。這音容樣貌變了甚多。”

  趙誨笑道:“這二十載,我是在地獄裡蹚著火海過來的,這一身皮囊早就破碎的不成樣子了。”

  姚異看著趙誨打扮,和腰間彎刀,說道:“看來趙誨兄弟二十年吃了不少苦頭。看這一身行頭,想必也要苦盡甘來了。”

  趙誨笑了笑說道:“苦是盡了,仇人卻還沒找到,沒有心思享受那甘啊。”

  姚異似是猜到趙誨來意,說道:“趙誨兄弟恐怕不是敘舊這麽簡單,突然來訪府上,所為何事,不妨直言。”

  趙誨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開門見山了。敢問二公子可知道當年是何人陷害於我。”

  姚異看了看趙誨,踱步到了窗前,看著窗外竹園,說道:“唉,當年趙誨兄弟事發,家父就說過不相信你能乾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家父從覲見皇上,懇求皇上重查此案。皇上不僅不允,還大發雷霆,把家父臭罵一頓。”

  趙誨問道:“哦,還有這般事情?”

  姚異接著說道:“正是,後來皇上大赦天下,放走了所有下獄囚犯,無論罪責深重。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沒放出來。”說到這裡,姚異轉過來看著趙誨。

  趙誨明白什麽意思,說道:“那個人就是我。”

  姚異點了點頭:“正是,家父得知此事,心裡也就明白了。不論趙兄的事情是真是假,無論是何人為之,都不可能翻案。這是皇帝在告訴家父,這個朝廷,這個天下,是他這個九五至尊說了算的。家父明白皇上的意思,也就上書告老還鄉,求個安享晚年。”

  趙誨說道:“我的仇人是皇上?”

  姚異接著說道:“這也只是家父的猜測,不過據我猜測,還有一人,趙兄可以尋到他問個清楚。”

  趙誨眼睛一閃,問道:“何人?”

  姚異看著趙誨, 說道:“此人曾在禦前與家父對質,聲稱趙兄書信在手,罪證坐實。此人就是後任宰相,宋璟。”

  趙誨連忙問道:“二公子,何處能找到宋璟。”

  姚異看著趙誨說道:“宋璟在家鄉邢州養老。”

  聽言,趙誨奪門而出,奔著邢州,日夜兼程趕去。

  到了邢州城裡,道路上到處躺著都是些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人。趙誨正是走著,突然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宋家施粥了。”

  躺在路上的人一個個都竄起身來,朝著一個方向跑去。趙誨也跟著這些人一同走著,到了一處大院門前,只見門口上放著兩個木桶,放著幾落陶碗,門上牌匾上寫著‘宋宅’二字。

  趙誨心裡想,這就是宋璟府邸了。想罷,尋了一間茶舍,點上一份茶點,一壺毛尖,慢慢地喝了起來。

  待到天黑,趙誨尋到了宋府後巷,翻牆進了宋府。

  宋府裡不大,趙誨走了半圈,就看見一個僻靜處有一個燭火亮堂的屋子。趙誨連忙過來,貓在窗邊,裡面是一六旬老叟,坐在案上不知道寫些什麽。趙誨心想,這就是宋璟了吧。想著便是翻身進屋,彎刀已經拿在手中。

  宋璟看到趙誨也不慌張,問道:“這位俠士,找老夫何事?”

  趙誨牙關緊咬,從嘴縫裡擠出幾個字:“宋相還記得趙誨這個人嗎?”

  宋璟一聽,放下了筆,說道:“你終於來了。”

  趙誨也是啊的一聲,抬手舉起刀,直接朝著宋璟面門而來。

  宋璟坐在椅子上,眼睛一閉,一動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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