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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女教師》第36章 校長談話(1)
  文遠總算培訓回來了,除了女兒朵朵和家裡必要的事情要說外,兩人私下都沒言語。

  關於離婚協議的事情,海禾不敢再主動提起,她生怕一提起,文遠會毫不猶豫地簽字。因為翔宇媽媽給她看的照片,讓海禾失去了自信,她甚至覺得在女兒和品晶之間,文遠內心已經傾向後者。

  日子僵持著過了好幾天,誰也沒有主動談起過離婚,談起過品晶,談起過女兒,談起過工作,談起過生活,談起過未來。

  下班後文遠不是將自己關在書房裡,就是很遲回家。她不知道他私下裡還有沒有跟品晶聯系,有沒有在一起。

  她不想問,也不敢問,她和文遠之間就這樣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仿佛誰一談起這些來,就會打破這種平衡,引來一場誰也沒法面對的風暴。

  這些天海禾上班也是渾渾噩噩的,有時候明明第二節課是自己的語文課,可走進班級一看,卻發現李聰聰已站在班級裡,才發現記錯了課節。有時候,課堂上要求孩子寫課堂作業本時,才發現批改後的作業本還放在自己辦公桌上。

  有一次,在課堂上檢查孩子背書情況,被抽到的孩子幾乎都背不出來,被海禾狠狠地批評了一頓。班長看不下去了,才怯生生地站起來說:“楊老師,你昨天沒布置我們背這段課文呀!”

  海禾翻開孩子的作業記錄單,發現自己昨天壓根沒布置這個任務,內疚萬分,趕緊道歉。

  她不斷地問自己怎麽了,當下課鈴聲響起後,她走到剛才那位被批評的孩子邊上,想再次表示歉意,孩子只是輕輕地說了一聲:“楊老師,沒關系。你最近看上去很累,臉色很不好看,你要多休息啊。”

  六年級的孩子已經懂事了,他們有時候說出來的話比大人還要貼心。當這話從學生嘴裡出來的那一刻,海禾好心酸。

  當她離開教室的那一瞬間,眼淚再也忍不住了。趕緊拿著語文書擋在額頭上,佯裝擋太陽的樣子,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臉,盡管當天並沒有太陽。

  臨近放學時,海禾突然接到方校長的電話,示意她去校長室一趟。

  海禾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難道是自己這幾天魂不守舍的樣子讓校長不滿了?懷著忐忑的心情,海禾走進了校長室。

  這半年來,方校長老了很多,繼他老婆大鬧學校、林俏辭職的事情之後,很少見他在學校裡談笑風生。

  以前他酷愛打乒乓球,學校球館裡常見他和其他幾位男老師互磋球技。現在校長基本沒出現過,連帶著那幾位男老師也很少光顧學校球館了。

  海禾基本上只有在每周一次的教師會議上見到他,每見一次都感覺老一次。這次走進校長辦公室更是心裡一驚,他看著比想象中還要蒼老。

  他額上的皺紋不再是隱隱約約,業已成形,左太陽穴邊上有好幾個很顯眼的斑點,莫不是老人斑?鬢上的白發在透過玻璃窗的陽光斜照下,更是根根分明,方校長今年還沒到五十歲吧。

  一個人的老去,也許不是一段時間的結果,而是在某一個瞬間開始的。

  也許在他老婆大鬧校園的那一天起,方校長就開始老了吧。海禾暗暗想,又快速地調整了自己。

  一開始,校長只是簡單地問問海禾工作的近況,然後也問起了她家裡的事,還意味深長地叮囑了一句:“夫妻一場不容易,百年修得共枕眠啊。”

  海禾很想糾正:“是千年修得共枕眠。”但轉而一想,

何必呢。  這話從校長嘴裡出來總覺得不大恰當,如果他真的那麽想,那林俏算什麽,敢情都是在玩呢,怪不得林俏會傷心地辭職。

  男人,這是什麽鬼東西?文遠是不是也是這樣呢?海禾看著眼前的方校長,之前對他的蒼老還抱有一絲同情的話,此時隻覺得厭惡。

  自己家的那點破事看來已是全校公開的秘密了,只是校長不像是為了自己家庭而找自己談心的吧,這完全不符合方校長的風格。海禾沒有作什麽回應,等著校長的下文。

  果然,方校長簡單寒暄了幾句後,見海禾並沒有反應就切入了正題,原來是上學期陳佳同學的事情。

  在上個學期快結束時,市裡就傳來了喜報,陳佳同學獲得了市藝術節器樂大賽一等獎。也就是說,陳佳升初中時就可以作為藝術特長生被市實驗中學提前錄取。

  市實驗中學是多少人擠得頭破血流才可以進去的重點中學,邊上的學區房都已經漲到了四萬多一平米,一般人真的上不起。

  當時得知這個消息後,陳佳媽媽高興得打電話給海禾想要請客,還是海禾硬是壓下了陳佳媽媽的念頭,感覺太過招搖,建議等陳佳穩穩當當地上了這個重點學校後再請客也不遲。現在校長怎麽突然問起了這件事?

  “陳佳代表我們學校去區裡參賽,又代表區裡去市裡參賽,現在獲了市一等獎,也是為我們深江區、我們學校爭光。而有人卻反映,陳佳根本沒有參加學校選拔賽,而是直接搶走了別人的參賽名額,直接代表學校去區裡參賽,有這回事嗎?”

  校長說的是實情,當時海禾也覺得不妥,不過這件事,應該直接問劉敏老師才對呀,她是學校的大隊輔導員,藝術節各類活動都是她直接負責的呀?

  再說了,劉敏當時也已經很明確地告訴海禾,陳佳能要到參賽名額是因為校長向教育局多要了一個名額所致,現在校長倒來問她是什麽回事?這又算什麽回事?

  海禾感到莫名其妙,她並不是一個複雜的人,覺得這事也沒必要這麽繞彎,直接脫口而出:“學校本來是兩個參賽名額,已經讓決賽前兩位參加了。陳佳那個名額是學校額外爭取過來的,並沒有佔了別人的呀!再說……”

  海禾還沒講完,校長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就算第三個名額是學校額外要的,那也是學校的名額,怎麽可以做為私人贈品給陳佳?要給,那也得是給學校選拔賽第三名的同學。這樣做,讓其他參賽的同學家長怎麽想?你考慮過嗎?”

  校長的語氣很嚴厲,眉頭緊鎖,眼睛直視海禾,仿佛都是她的錯。他那光明正大、剛正不阿的樣子,更加激起了海禾的反感,她最討厭這樣虛偽的面孔,連帶著鬢邊的白發都透著假!

  一股無名火從胸腔跳竄到了脖頸,再從脖頸竄向腦門,在腦門裡衝撞了一會兒,終於從口腔找到了爆發點:

  “校長,這不是你自己要的名額,自己給的陳佳嘛,你現在來質問我幹什麽?”海禾的聲音有慢慢大了起來,“就算這事不對,你也問劉敏去呀,我一個小班主任,我能做什麽,你要的名額,你愛給誰就給誰,我哪有半點權利?現在你突然問我,我也想問你,這又算什麽回事?”

  方校長也沒想到平時如此柔順的海禾,此時居然如此質問自己,也是有點發火,聲音愈加嚴厲:“什麽叫我要的名額?你可別亂說話,現在劉敏也被某位家長告到了教育局,說私自帶生,且私用職權,陳佳的事情就是一個典型。你這時候需要的是配合調查,而不是亂扣帽子!”

  海禾怎麽也沒想到,學校張巧帶生的事情剛剛平息,劉敏又出帶生的事情。

  現在事情出來了,方校長居然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反而質問自己。她根本不清楚陳佳區裡比賽的名額是怎麽來的,自己一個局外人反倒被攪進這個渾水裡,校長當事人卻表現得像個法官審問自己,這算什麽?找人背黑鍋嗎?無恥!

  海禾實在忍受不了這份惡氣,一氣之下,站了起來,不管此時方校長在講什麽,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校長,我不舒服,你找別人調查去,我什麽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恕不奉陪!”

  說完就站起身,使勁拉開大門,徑自走出校長室,把門往後一摔,身後傳來“咣”得一聲關門聲。

  這算是流年不利嗎?

  海禾望著遠處,時節雖算是到了九月下旬,但天依然燥得很,吹過的風都帶著讓人心口發悶的氣味。

  校園裡那棵高大的樟樹,從去年的秋天就開始掉葉子,到今天還在簌簌得掉著,樹底下已鋪滿了一層落葉,焦黃焦黃的。海禾真想跑上去,使勁地踩,狠狠地踩,讓那種嘎吱嘎吱的樹葉脆裂聲在腳下奏首哀歌。

  海禾打電話給陳佳媽媽想了解情況,陳佳媽媽的手機一直沒打通。

  她轉而一想,管它是什麽情況,反正自己又沒做什麽違心的事情,該改作業就改作業,該上課就上課,自己應該用心想的事,如何去挽回這即將破敗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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