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是要戰爭 ()”查找最新章節!
“也就是說,袁術雖然取了長江以北的地段,但哪怕有呂布相助,也攻不下襄陽!”
這時候李適從並州回來,一來一回自己都已經搞定並州了,但袁術還在帶著呂布在磨蹭。
“袁術手下袁渙提議強遷襄陽周邊的百姓於江北,從而擴充江夏的人口。”
荀公達拿著袁術這邊的最新情報,對李適說道,
“襄陽周邊至少強遷了二三十萬人前往江夏,這對原本繁華的襄陽城來說是次大打擊。”
“袁術四世三公手下到底是有著幾個厲害的角色。”李適點頭說道。
荀公達說道:“袁術也不算太佔便宜。
曹孟德率軍一路打到他的治所南陽,才被他手下大將張勳抵擋住。
不過袁術也沒撤兵,好像打算等到襄陽城破他才肯走似的。”
“那就繼續僵持下去吧,多打打也是好事!”李適道,“對了,這都年底了。
鍾元常應該把新鄭渠修得差不多了吧?還是說,那些手尾到現在都還沒有處理好?”
“鍾元常想來已經把新鄭渠的守衛處理好了!”荀公達知道鍾元常的性格。
此刻的鍾元常怕不是正在沉迷蔡邕的文稿,故意留著點手尾在磨時間。
該怎麽說呢,鍾元常擁有頂尖謀士的眼觀,也擁有頂尖謀士的決斷,但他卻擁有個非常大的毛病讓他距離所謂頂尖謀士有那麽一絲絲的距離。
那就是他有嚴重的拖延症。
簡單的說,如果把鍾元常丟在一個極度危險的環境,比如說主神空間一類的地方,並且隻賭活一場,那鍾元常很可能是最大概率活下來的那個。
因為他非常善於決斷。
他做出來的決斷,未必是最正確的,但絕對是最適合當下情況的。
但把他丟在安逸的地方,他的拖延症就會爆發出來。
那性格就是面對一個月的政務,我七天觀摩蔡邕字帖,七天練練楷書筆鋒,七天曬曬蔡邕書稿,七天與友人共談書法,剩下來兩天把一個月任務順手給做完了。
你就不能夠說我偷懶,我只是會管理時間而已。
所以,既然李適計劃最終的收尾時間,能夠在今年年底完成,就別指望他會提前。
李適道:“讓他馬上完成手尾。來的時候帶上建設團隊和修補渭水三橋的大匠。
我要他在孟津港口到河內河陽縣修建一座跨越黃河的橋梁。
這橋梁最好分為兩層,上層民用,方便黃河兩岸進行交流,下層軍用,方便我們官方運送物資,以及快馬傳信。
在黃河上修橋僅第一步。
第二步讓他在澤州與滎陽間,給我建立起高架橋穿過王屋山與太行山來。
有什麽條件他給我提出來,兩年內,我要他把這兩座橋梁給我修建起來。”
聽到李適的話,一起在政務廳的法衍放下了手中的《小杜律》,杜畿停下了奮筆疾書手,郭奉孝放下了酒葫蘆,至於小法正此刻雙眼冒著星星的看著李適。
最後,還是負責撰寫的荀公達問道:“王屋山與太行山……莫非我們要做回愚公不成?!”
李適道:“愚公才有大智慧,所謂智叟不過只是庸人一個。
可惜列子枉為人子,最後說什麽帝感其誠,命誇娥氏二子負二山真是畫蛇添足。
明明我等華夏族人不靠天,不靠地,何比需要帝多事。
若讓愚公自己開出一條道來,想來河內與上黨間的聯系會緊密得多,至少在運送糧食時候會方便多。
這樣並州也不會不斷被妖族逼迫,現在只剩下兩郡掌握在手了。
”“長平侯的想法的確是很別致,相當別致!”法衍在這一刻不由感歎道。
“不過若真能成功,至少與並州的聯系會更加的緊密,某種程度來說也算是一勞永逸。”
郭奉孝摸摸下巴道,“只聽起來好像是有點費錢,我們手上有這麽多錢嗎?”
聽到郭奉孝的話,所有人全部向李適看過去,有沒有錢也就這位爺清楚。
“說起來,我好像還沒有做過明年的預算……”李適抬起頭看了看杜畿。
杜畿臉上帶著幾分的紅光,倒把自己手中神洛的信息交給李適。
“不錯,不錯,現在神洛的人口已經恢復到十五萬戶了嗎,若這樣的話,兩年後說不定真的能夠讓神洛的重新恢復舊日的光景!”李適摸了摸下巴很滿意道。
“所以,要不要嘗試著收城門稅!”杜畿道,“每天說不定有個一二十萬收入。”
“別逮著所謂的城門稅我是差這幾千萬的人嗎!”
李適不屑的說道,“在我看來明年主要也就兩條道路,一個工程而已。
一是長安到神洛的直通道路,二是以黃河跨河大橋與跨越王屋太行二山的高架橋為主的洛陽太原道路,至於第三個則是軍士改革工程了。”
“還改?都讓老兵退入屯田營了,你還想要怎麽改?”聽到李適的話荀公達道。
“首先是建立一個靖靈殿,讓每個犧牲的士卒把名字刻在靖靈殿石碑上,四時節氣由……算了,還是由我等祭祀。
三牲六畜不可缺少,禮節上就算不能比較天子,也必須同比諸侯王。
為我軍所有將士的最終歸屬,就算是我以後也要把名字留在這裡!”
李適說到這裡的時候,面容充滿了嚴肅,靖靈殿自己很早就想要建立了。
生者予利,死者予名,這也是自己唯一能夠跟隨自己的士兵們所能夠做的事情了。
“有些僭越了……”法衍站了出來,作為法家代表他肯定是要說句話的。
“沒事,這些事情就算是超過了限度,所有人也會睜隻眼閉隻眼的,難道活人還會更死人在明面上爭榮譽嗎!”李適揮揮手,要得就是這個榮譽。
說實話,李適感覺自己在這個時代生活的最大改變,就是變得相信信義了。
否則自己也不會走這條路子,也算稍稍減輕自己對秦雄的愧疚感吧。
雖然那時秦雄只要繼續作死那誰也救不了他,但自己到底是眼睜睜的看著他玩完的。
若還是那和受到現代社會準則熏陶的自己,怕是不會有半分感觸。
“主公,還請繼續說。”郭奉孝看著李適突然停了下來,繼續道,“死者的你已經說了,那接下來對於活人的安置,應該也有計劃吧。”
李適點點頭說道:“首先,戰死的家庭,家中免去農稅直到長子十六歲。
另家中可出一子,在十二歲以後進入就近的種植類屯田營中進行義務性學習。
現在屯田營內教授識字讀書,武力領兵,種田耕地,能工巧匠……
不管他學習什麽,總之,在十六歲前都給我待在屯田營裡。
另外屯田營裡包三餐,而且做五休二,讓他有機會能回去與家裡人團聚,”
“開銷倒是不大,不過長子本身就十六歲了怎麽辦?”荀公達不由開口問道。
荀公達很清楚,自從自己接受人口編制普查後,這種制度性質的東西肯定自己出手解決。
李適說道:“長子已經滿十六歲的直接發撫恤金發四年。
其中長子滿十二歲,但未到十六歲的年齡,撫恤金按照長子的年齡遞減。
我們的目的是幫助這個家庭度過頂梁柱失去的苦難日子。”
李適說道這裡,倒帶著幾分唏噓,“這是第一筆。”
“還有?”荀公達不由咬咬牙,要不是見過你無中生有的生錢本事,老子直接把這本帳冊拍在你的臉上。
荀公達感覺就算是第一筆,基本上九層九的諸侯都拿不出來。
李適道:“這筆錢直接發給戰死者的妻子,如果妻子已死或者離和,則交給戰死者父母,然後才是孩子本人。
如果其親屬,願意撫養孩子的,那麽每年可以在官方領取戰死者三分之一的工資。
這份薪酬持續十年,十年後,子女年齡小於十六歲則贈發到十六歲。
同時回鄉傷殘老兵擁有監督權,屯田兵有監督權,還有官府有監督權。”
“用同鄉之誼和戰友之情來維護這一份利益嗎?”杜畿摸摸胡子不由思索道。
李適道,“而且退伍十足的福利跟著一起發放,如果誰沒有發到手很快就會覺察。
當然如果這些退伍士卒自己不抱成團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
我最多優先安排烈士家屬入工廠,以及一些退伍士卒轉入衙役這些手段來維持製衡。”
“對了,神洛隨著人多開始有點混亂起來了。
今年正常退休的老卒就不安排在屯田營了,直接組建城市管理巡邏隊吧。
只在城市內部巡邏,以及靖靈殿駐守。
法衍,這批人會交一部分給你。
其他法律我不管,但誰敢私拿這筆錢,你直接剁了他們的手。
另外貪汙者的三族給我去修路二十年,遇恩不赦,三代內禁止從軍從政。
修死了說明罪有應得,如果真能挺過二十年,說明他的親族罪不至死。”
荀公達不由按按腦袋,說真的,李適這個人說仁慈也仁慈,但說狠辣卻也狠辣。
李適不喜歡無意義的殺戮,但對讓犯罪者去修路之類的勞動改造卻情有獨鍾。
不過,拿出株連這樣重罰李適還是第一次,顯然李適相當看重這筆錢財。
“交給我來處理!”法衍點頭對李適保證道。
李適說道:“對了,所有士卒以後要形成規矩。
在正式成為士兵前必須要帶他們來這裡上一柱香,之後再派遣各個部隊。
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的職業受人尊重,受到國家的祭祀。
然後士卒退伍,也必須要拉倒靖靈殿,讓他們上完香再回去。
他們能夠活下來是因為有著很多的同伴代替他們死去!
總而言之,我就是要讓靖靈殿的香火不絕!”
“公達,軍士改革大方向就這些了,交給你來處理!”李適說著便把這計劃交給荀公達。
畢竟這東西需要戶口制度進行匹配,荀公達製作起來會方便很多。
但荀公達看著自己接手這東西時滿臉的黑線,李適丟給自己的東西往往都是這種大方向上已經處理的七七八八,但更細致的細節填充要自己一點點去完成。
這樣的事情,說難那是真不難,但說簡單真的處理起來絕對很要命。
荀公達想到這裡,心中忍不住呐喊,家族啊,我也是荀家的人啊!
你別把資源都砸在荀彧身上啊,我也要資源啊,再不給我資源,我要累死的啊!
“總之,軍士改革的第一步,就是圍繞著靖靈殿與戰死者的撫恤來,以後若是再有變故,再進行填充好了。”李適打了一個哈欠,微微回過神來說道,“你們還有什麽補充的嗎?”
“李文優大人那裡說朝廷官員的俸祿,還需要從您這裡支付。”杜畿開口道。
隨著白條在鄭國渠的時候徹底的鋪開來,長安的文武百官們也都拿白條去領取物資了。
而且使用白條在物資上還有打折,主要是買糧食、布匹和食鹽這三個基礎貨物有打折。
這是李適為了穩定白條的價值做出的一種保障手段。
但不知道為什麽後來漸漸變成只要拿白條換物資就能打折賣物資,看得李適愣愣的。
不過,隨著白條流行,文武百官用得多了也發現了白條的方便。
從此以後,官員俸祿就變成了李適手寫的白條了,只不過用得印現在變得更加正式了,是長平侯印!
另外,錢莊也給李適搞出來了,不過,也就只是在長安與神洛兩地有而已。
至於以前的天水校尉印,長安太守印的白條也有,不過李適開始慢慢回收銷毀掉了。
李適抓抓腦袋,“還沒有去對錢莊裡面的帳單,算了算了,直接給他兩億預算吧,”
李適說著便拿出了一張特寫的白紙,在上面寫上了兩億的數字,然後蓋上自己長平侯印,接著便準備讓六百裡加急把這兩億的錢給李文優送過去。
“這個能換錢?”郭奉孝看著李適的操作,弱弱問問身邊的荀公達。
荀公達對著郭奉孝聳聳肩道:“別看我,我也不懂這個,但真能當做錢來用。
鄭國渠與新鄭渠就是通過這個無中生有變錢出來,然後修建起來的!”
“長平侯對錢的態度我們少聽少看,否則以後會失去對錢的動力的!”杜畿說道。
李適也就笑笑不說話,實際上李適去錢莊要看的不是多少錢,而是每年自己地盤的產出與消費數據。
但錢在流通過程中會存在一種單純貨幣的狀態,對於個體或者組織來說,需要用貨幣這種一般等價物來衡量自己的得失。
但對已經實現產業一體化的政府來說,貨幣在這過程中只是種潤滑劑,甚至只是媒介物作用,政府更多的是看國民生產總值的生產與消費差額。
至於貨幣,對政府內部的國企來說,你需要它存在它就存在,需要它不存在它就不存在。
這有點類似中央銀行發行貨幣與銷毀貨幣,往往只是中央銀行內部相互銷帳的過程。
不過發展到電子貨幣的時代,這種相互銷帳會變得更加簡便,甚至未來社會貨幣的發展真的會發展成量子貨幣,一種介於個體存在與對於大集體不存在的概念。
當然,李適又不是神,在現實中也就只是個認真學思想政治教育課程的普通搬磚大學生。
所以李適製作出來的計劃與實際生產與消費間肯定是會有問題與誤差的。
只不過李適發現錯就錯了,頂多把錢截留,計劃作廢,把錢投入到別得產業。
反正李適很清楚,在這個時代,只要自己的白條穩定基礎的糧、鹽、布三項基礎物資, 那就壓根就不會爆發什麽金融危機,而自己對金融業的敬畏,也讓李適不敢玩的太大。
是的,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隨手簽了一張兩億的白條能夠直接當錢用的神仙操作,對於李適來說,真就是不敢玩太大而做出的謹慎選擇。
對現在李適來說,每天保持個五億流水是自己真能做到的事情。
自己也許做不到直接拿這筆錢等價的金屬或者貨幣,但用白條去換取食鹽、糧食與布匹是能直接兌換到物資的。
當然,如果再過四五年時間,李適感覺還可以加入鐵。
只不過工業化整合實在太困難了,至少現在鐵廠已經開始投產,但想要等到把鐵也列入作為貨幣支撐的基礎物資,李適感覺還要等一段時間。
不是單純說生產出多少鐵,那能把鐵列為基礎物資的,更要把生產出來的鐵,通過各種的產業鏈,轉化成相應的產業產品,把它給消費掉。
這就好像是*時候生產出來的鋼鐵,很多生產出來就丟在了那裡純粹佔地方。
這樣的鐵是不能作為貨幣支撐的基礎物資,只有把鐵轉化成農具,或轉化成武器。
從而讓這些鐵發揮出鐵應該有的作用讓產出與消費打成一定的平衡。
李適抓抓腦袋,突然抬起頭來,看著眾人說道,“我們最初的時候說的是哪裡來著?”
“抓元常過來修橋!”荀公達一臉平靜道。
自己突然間增添了這麽多工作,不把鍾元常那個家夥叫過來,我們算什麽狐朋狗友!
“公達這家夥果然不是真老實啊!”郭奉孝心中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