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掉手電後,我和白羊立刻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在這甬道裡立馬沒了剛剛燈亮的安全感,在黑暗中的不適感裹滿我全身,我倆就這樣與黑暗僵持著。
“白羊,這手電怎就突然關了呢,這下倒好,你兄弟我進退兩難。”我看了看四周,確定看不見任何東西後,靠在石壁上十分想不通白羊的做法。
“你要亮光才能看清周圍是什麽東西,它們也是。”白羊那熟悉的聲音傳來,清清冷冷。
“我看你就是太謹慎了。”我把眼睛閉上又睜開,“得,現在知道瞎子的感覺了。”
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
“白羊,在幹嘛呢?”白羊沒回答我。
黑暗中再次陷入安靜之中。
我閉上眼睛嘗試回憶剛剛關燈前的畫面,我們好像快到了這個甬道的分叉口,左右兩邊都是石壁,這是一條直長的甬道,然後就是一片漆黑。
或許是眼睛看不見東西的緣故,任何異樣的聲音都被耳朵放大了數倍。
黑暗中,好像聽見了有東西爬行的聲音。
我立馬警覺起來,直覺告訴我不會是什麽好東西。我正準備提醒白羊有異樣,身後再次傳來他的聲音:“現在去前面右邊的那個甬道口。”
我在黑暗中憑借著剛剛腦海中記憶裡的路線走得跌跌撞撞,別說,這瞎子走路的滋味真不好受。
剛剛聽到的爬行的聲音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密。
我打了個寒顫,加快自己的步伐。丫的,爺可不能被襲擊的不明不白。
身後沒了白羊的腳步聲。
“白羊?”我試探地叫一聲,沒有人回應我。
我覺得不放心,停下腳步,伸手不確定地朝後探去。沒摸到白羊倒是感覺有一個蟲子樣的東西落在我手臂上。
我用力甩了甩手臂,確認甩開之後又試探性地叫了白羊的名字,還是沒人回應我。
“你這丫的,現在是玩的時候嗎?還和小爺我裝高冷。”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可是還是沒有聽見白羊的聲音。
按照以往,他早就還嘴了。
我意識到白羊應該是出了事情。
管不了那麽多了,白羊不見了,我必須打開手電看一看是什麽情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小爺我還怕這些玩意兒?
正當我準備打開手電筒時,一個類似於繩子的東西突然出現套住我脖子猛地把我朝一個方向拉過去。
我強忍住脖子的不適,用力拿手拉扯著套住我脖子的東西,丫的,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一道亮光突然出現,光線明暗的變化讓我眼睛頓時感到一陣疼痛。
同時,脖子上的緊箍感也消失,耳邊傳來白羊欠揍的聲音:“揚光,生命力不錯啊。”
白羊還在!不對啊,這丫什麽時候過來的。
我張了張嘴,喉嚨還是有些難受,不想與白羊計較。待眼睛適應光線後我一把扯掉脖子上的繩子。起身走到甬道口面前,借著燈光,我看見密密麻麻的黑色蟲群在前面蠕動著,發出密密麻麻的爬行聲。
我轉頭看向白羊,白羊正摸著石壁好像在看著些什麽,注意到我的視線,他開口解釋道:“蟲蛆,由於長期食用屍體,屍氣重,攻擊力高,但是他們聽力弱,善於尋光捕捉獵物。”
他頓了頓,起身拿手電筒照向蟲群,他們變得更加狂躁起來,但是都只在門口蠕動著,不敢進來。
“我剛剛看了下,
這個甬道口兩邊的石壁上有某種液體,它們好像很懼怕這種東西,不敢進來攻擊我們。” 我收回目光,看著它們蠕動的樣子我有一惡心感,在一旁乾嘔起來。
白羊扔給我一包紙巾,轉身繼續看他的石壁。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緩過來,喉嚨的不適感也已經恢復了大半,起身走到白羊身邊,問出我心中的疑惑:“那剛剛黑燈瞎火的,你怎麽知道來這個甬道口?”
白羊挑了挑眉:“在你老人家抱怨的時候,我就在四周扔了亮著的火柴棒,有亮光的地方就聽見蟲群爬行聲越密集,就這個甬道口,雖然有亮光但是也沒有蟲群爬行的聲音,只能賭一把看看。”
我笑嘻嘻地搭上他的肩:“果然,還是遺傳了點爺的智商和膽魄嘛。”
白羊別過頭不理我,繼續看著石壁。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還沒看清石壁上是什麽內容,耳邊突然傳來手電筒掉落的聲音,手上搭著的肩膀也消失不見。我轉頭看去,白羊已經沒了蹤影,就剩下亮著的手電筒在地上滾動著。
“白羊,白羊,丫的你別又來一次啊。“我大聲的喊著白羊的名字,回應我的只有我的回音。
不對,石壁!
我轉身向白羊消失的石壁前跑去,順著手電筒的燈光,我看見面前的石壁突然形成一個凸起的人臉,那正是白羊的樣子!
我看向周圍,在西南坤宮,屬土。遭了,我和白羊進了死門。
石壁上的鬼臉越來越多,密密麻麻,正一臉詭笑地看著我。
突然,在我的不遠處出現了白羊的背影,我內心的不安減少了幾分,下一秒,我瞪大了雙眼。
只看見白羊轉過身來,熟悉的書包,完好的衣服,但是白羊卻沒了臉,臉的位置黑洞洞的一片。
只見它一步一步朝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