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班子的分工
“林桃鎮現任黨政辦主任徐傑,是位好同志,勤勉敬業,熬過三任黨高官了。無論寫材料,還是搞事務,都是一把好手。”
王浩馬上接上孟憲友的話,直接舉薦了現任黨政辦主任徐傑。
孟憲友並沒有表態,眼神卻是看向鄭畏。
“我也有接觸,人品不錯,角色意識極強,對人對事極有分寸。”
鄭畏跟上補充了幾句,鎮上幹部私下對徐傑的評價,口碑也很好。
“他原則性強,靈活性上欠缺,當地人,不會跟上級通融,搞關系。一門心思抓工作,幾任領導都有些離不開他,隻給他提拔級別,沒有推薦出去獨擋一面。”
王浩可能對徐傑有著當地人的地緣關系,極力舉薦,倒有些舉賢不避親的胸懷。
“嗯,我知道了。”
孟憲友對王浩還是保持著一些距離,含糊答應後,轉移了話題。
目前工作,簡單分工。
當務之急,在征求鄭畏意見後,決定鄭畏與林樹森、王浩各包一戶拆遷戶,爭取最短時間裡完成拆遷任務。
三個人吃完飯,來到建設工地的指揮部會議室。
鄭畏打電話聯系好了。
進入會議室,工作人員給衝泡好茶水,按照位次坐定,就等林樹森到來。
進了會議室,一些話就不能隨意說,各人在筆記本上寫著要說的話。
緊急組建班子,主要靠孟憲友來主持著,集體討論決定。
如果規范起來,人員全部配齊,那就需要會前征求意見,研究決定議題,然後上會進行集體討論決定。
臨時班子裡就他們四位,如果配上辦公室主任,批準為班子成員,五位成員討論還能形成決定。
現在的情況,如果二對二,那可就尷尬了。沒法過半數,就不能形成決定。
鄭畏坐著思考應該表態,和近期工作安排。
安排工作?
想想有些啼笑皆非,下面還沒有工作人員,安排誰去。
當下唯有親自出馬,找村支書配合著,把工作抓起來。
林樹森進入會議室時,正踏著通知的準點。
不能互相介紹,孟憲友直接亮出紅頭文件,宣布上級決定。
至於林樹森的任命,得等著公示結束,王浩由山城縣委任命。
孟憲友向班子成員作了解釋,他原來在東成街道任主任,就是副處級領導幹部。
至於鄭畏任副書記,是省委組織部的後備幹部,屬於破格提拔,需要試用期一年。
黨委議事原則,進行例行強調。會議記錄,暫時由王浩負責。
然後,公布議題,逐一進行討論。
全是原則性的議題,進行得很快,事前的溝通顯現出效果。
林樹森在這些問題上,討論時談了不少自己的觀點,全是老生常談。有車軲轆話的嫌疑。
大家都心照不宣,鄭畏直接表態,稍加一些補充。
最後談到當下分工時,林樹森也沒有不同意見,只是提出來,需要配備一位當地熟悉情況的幹部,做起工作來還有的放矢。
孟憲友肯定了他的意見,卻是臨時沒有可用的幹部,唯有調動村支書的積極性,各自想盡辦法辦好。
他負責抓總,協調山城縣委盡快給配齊急需的幹部。其他的原轄區幹部,得通過望江市委組織部協調調動過來。
這些工作也很繁瑣,也夠他忙的。
當務之急,
就是想盡千方百計,說盡千言萬語,把拆遷工作保證如期完成。 之前的鎮黨委已經做過很多次工作,才形成現在的釘子戶。
困難要估計充分,不要輕易去激化矛盾,盡量讓群眾自覺自願地拆遷。
鄭畏在討論時,也表明自己的觀點:找準問題症結所在,摸清釘子戶的思想脈搏,做針對性工作。
林樹森表明態度很激進,他說:“釘子戶就是想多要好處,不會得寸進尺的,可以考慮私下給些好處。”
“我們也得做好兩手準備,如果私下協商不下來,就得采取法律手段,強行拆除。由村民委員會向法庭提起拆訟,判決釘子戶拒拆違法,然後公安維持秩序,城管組織力量,進行強拆。”
“老林說的確實有道理,可是目前情況下,哪裡找公安和城管,涉及多個縣區,他們都還沒有調整好管轄區劃。”
孟憲友依舊先肯定,再強調現實狀況,要求大家克服暫時的困難,想方設法去做工作。
唯有一條說服的道可走,困難重重。
“沒有困難的工作,看不出水平,唯有困難面前,才真正考驗我們的能力和水平。”
孟憲友繼續給同志們打氣,“世界的任何事最怕認真二字,我們共產黨人最講認真。”
鄭畏見孟憲友的講話極富藝術,如果自己來講,講不了那麽多理論。
即便參加省裡青年幹部培訓班,鄭畏學習了不少管理經營理論,可孟憲友結合實際工作講的理論,還真沒學著多少。
他坐著那裡認真聽著,在記事本上,撿關鍵詞,記下不少理論。
以後可以要用到,學著領導講話,需要趁早準備,未雨綢繆。
會議一結束,林樹森就跟孟憲友匯報工作去了。
鄭畏和王浩有之前的調研,分別聯系上分工的兩個釘子戶所在村村支書,決定馬上過去,先詳細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王浩非得要和鄭畏一起,說兩個戶相距不遠,互相有個照應。
鄭畏也不好斷然拒絕,都了解一下情況也好。
說不定在一處不好用的招數,在另一處就管用了。
鄭畏知道孟憲友這種分工法,有些競賽的味道在其中。
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遛遛吧。
王浩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纏著鄭畏一起互相照應,肯定存了把林樹森比下去的心思。
鄭畏先去了王浩分工的村子裡,村支書向他們介紹了釘子戶的情況,以及先前做的工作情況。
“對做說服工作都煩透了。”
村支書介紹完情況後,苦喪著個臉說:“縣上和鎮裡都派過工作組,一直油鹽不進,還獅子大開口,要加上十萬元再說。”
鄭畏通過村支書的介紹,知道這個村的釘子戶目的了,還知道他們家主事的人是誰。
他問村支書:“他們家裡的親戚關系裡都有些什麽人在外工作?”
村支書一時愣住了,“沒想他們家有什麽親戚在外工作啊!”
他說著這話,又覺得不妥,撓撓頭,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恍然大悟般地想起了什麽。
“你看我這腦子,竟然忘了他家的姑表哥在山城縣一中工作。他進城一般都到他表哥那裡,孩子有在一中讀書的。”
鄭畏跟王浩建議:“解鈴還得系鈴人,做做他表哥的工作,讓他幫著我們做做工作。”
“這個可以通過縣教育部門領導幫助啊,修建高速公路是國家大事, 民生大事。這道理,他不該不懂。”
王浩想馬上去縣城,開展工作,可是考慮著跟鄭畏說定的互相照應,就要先跟著鄭畏去他分工的那個村。
鄭畏王浩先去縣城,自己去了解一下情況,不需要兩個人。
有什麽情況,再聯系。
“你先把這個釘子戶拔除了,然後再幫我拔那個。”
直到鄭畏說到這個步數,王浩才坐車離開。
鄭畏駕車直接去自己分工的那個村。
當快進村時,他給村支書打電話,竟然沒人接聽。
當他直接找到釘子戶的房屋處時,門上著鎖,人影也沒個。
從窗子向裡瞅,東西基本沒有了。只剩下空殼子,聞聞早就沒有煙火氣了。
這麽三間廢棄的破屋,還當起了釘子戶。
鄭畏恨不得一個震腳,給他把後牆踢倒,看看他還怎麽當釘子戶。
正當鄭畏圍著釘子戶轉了一圈看看情況時,破屋後面的樹林裡,有個人正盯著他。
鄭畏背著的陶罐開始發熱,附近有著特殊情況出現。
鄭畏越來越了解陰陽罐的習性,有著很敏感的預警性。
鄭畏按照感應到的方位,突然閃到一堵牆後,利用手機錄相,朝著感應的方位觀察。
一個體壯的中年人,躲在樹林裡,從一棵樹後,閃到另一棵樹後,試圖找角度,能夠看到鄭畏。
鄭畏嘴角彎起一個弧度,心道:“正主出現了,不愁拆遷不了。”
他閃展騰挪,一會不見了蹤影,與盯梢的正主玩起了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