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大手筆居然小家子氣
下午,鄭畏陪著興致極高的王老師進了山。鄭哲達得到教授肯定,也心甘情願地跟著當起了跟班。
畢東風則駕駛著商務車,拉著張廳長繼續在富家澗周邊觀光。
張廳長看來是認真上了,做課題目一般,四下裡拍著照。
對別處少見的石頭建築,他特別上心。
這一切都由畢東風拍下來,發給了鄭畏,一行一動都在鄭畏的掌控之下。
有些時候,還自鳴得意的笑出聲來,引得王老師停下畫筆,不時調笑幾句學生。
鄭畏老是翻看手機,引得王老師不滿,喝令他也畫一幅。
鄭畏無奈,卻是沒帶畫架,隻好找了塊平整些的石板地,鋪著宣紙,或蹲或踞,在上面塗塗抹抹起來。
他大多數時候,還是站在王老師身後觀看老師用筆的隨性,這真是他學不來的一種技法。
胸有成竹者才能達到的境界,自己的那種照貓畫虎技法,不真得好好修練。
不過,鄭畏從來都是善於學習的,老師自己獨有的畫技,他也很快模仿著來上了。
整整一個下午,王老師就畫了一幅大畫。他所謂的大畫,盡幅並不大,畫的景觀和內容極其豐富。
鄭哲達按照自己的性子,早就畫完同樣角度的畫作,用的綜合材料。
鄭畏塗抹的,跟著王老師亦步亦趨,引得王老師給了他個白眼。
“像我者死。”
結論如重錘,想把鄭畏擊昏在當場。
“這些地方,還像你嗎?”
鄭畏這個學生不老實慣了,指著好多處鞠教授的筆法,有些炫耀地回擊老師。
“她的那些東西,也不無道理。倒有些大家氣象在其中。”
背後說人好話,當面卻是互懟。
幸虧鄭畏早就多了個心眼,把這一切錄了下來,即時發了鞠教授。
鞠教授給了鄭畏個讚,還送了個大大的紅唇。
顯然是給王老師的,隔空也能傳遞?
鄭畏當媒介好辛苦,心裡不由念想起某人的嬌縱和爽笑。
畫作乾透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鄭畏晚上還組織了廣場大媽秀。付會計的老伴牽頭,帶領村裡的文藝活躍分子,在廣場上跳舞,唱歌表演。
他安排晚餐吃燒烤,畢東風早就陪著張廳長去等著了。
老師和廳長的住宿處,正好在民宿那裡。找了家獨門獨院的石頭屋,無論是喝茶,還是喝酒,都很私密。
回去剛好看看廣場文化活動,然後就進行酒局攻勢。
不怕你不行,就怕你不來。
感情到了位,一切都好辦。
鄭畏主動給老師收拾攤子,剛要用空白宣紙把老師的大畫卷起來,被厲聲喝住。
“你拍照吧,這幅畫,我找著新感覺了,想拿去參加國展,你的那兩幅,我也要帶走,一起參展吧。”
鄭畏被閃了,心裡卻因為自己的作業能被老師帶著去參展而高興。
“好,謝謝老師提攜栽培!”
他麻利地拍照,收拾好畫具,裝車,駕著大路虎就返村,直奔文化廣場。
“這位的唱段,有功底,京劇精粹,唱得這個程度很了不起。”
在廣場處,張廳長這位愛好廣泛的大家正在誇讚著徐春芳唱功時,鄭畏陪王老師到了。
張廳長隨著徐春芳的唱段,小聲吟唱,引得王青年不由來了句“萬金油啊。
” 張廳長一點也不以為然,只是繼續陶醉在優美的唱段中,頗有票友的風彩。
鄭畏看著徐春芳演唱,居然上了簡單的彩裝,一板一眼,有些大家風范。
和徐春芳配戲的,聲音上有些耳熟,卻因為上了裝,看不出來是哪位。
直至唱完一段,徐春芳帶著配戲的那位過來,見過上級領導。
近前一打量,配戲的居然是付虎。
虎牙還有這麽專長,說話都臉紅的小夥子,上台演唱起來,卻是落落大方。
鄭畏腦補起來,近年舞台上出現了不少類似反串的明星。
暗暗感歎,人們的需求真是越來越多樣化,差異化。
自己在富家澗旅遊產業化上,也得抓住人們這種心理特質。
張廳長與兩位演員一一握手,算是老熟套子,徐春芳很自然,付虎卻是緊張得不行。
下了台,原形畢露?
自從付光明進去,付松泡在縣城找關系,直接沒回村。
鄭畏隻好讓付松照料剛剛康復的付光明老伴。付光明家裡有些樹倒獼猴散的光景。
鄭畏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做不出看熱鬧的事來。
對此,付會計給他點了讚,人前人後地表揚。
徐春芳自覺地擔起了村裡的文藝隊隊長,義務的志願者隊伍。
鄭畏看在眼裡,心裡早就有謀劃,一旦時機成熟,就組建有經濟收入的商演隊。
當然,村裡還是在很多方面進行了扶持。
廣場活動進入自由活動時間,他們就一起到了民宿石屋裡,開始了酒肉穿腸過的豪爽之旅。
酒席上,自由自在,渾然沒有官場的那些鉤心鬥角,各自發揮得淋漓盡致。
張廳長原來來自聚義之地,酒量好,人也非常氣。
“拍胸脯的事,就沒有辦不到的。”
王青年老師酒後,給鄭畏交了底,“你就瞧好吧。小子發達了,忘了老師,我就,我就……”
他正與鄭畏糾纏不休時,鄭畏的手機微信來了個笑臉,鞠教授居然明天要來富家澗。
“因為想參加國展,原來畫的那幅還需要進一步挖掘些東西出來,體現得不夠充分。”
理由杠杠的,後面一句戲言,卻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就不信比不下去王青年!”
又杠上了,機會也難得。
鄭畏回了個鼓掌歡迎。
心裡卻是不得重新安排。畢東風早就報告過,張廳長接了電話,廳裡有重要會議,明天需要趕回省城。
明天就得畢東風去送張廳長了,禮品正好裝在商務車上。
只需要想法把王青年留下來就行了,有些醉酒的王青年還在囑咐著鄭畏。
“我那幅參加國展的大畫,你就放大了比例畫在你們廣場演出舞台的背景牆上吧。我就不要版權費了,便宜你小子了呵。”
“感謝老師,我再敬您一杯。我幹了,您隨意呵。”
“瞧不起誰啊,不就杯酒嘛。哥倆好,走一個。”
王青年老師仰脖痛快地幹了一杯,身子卻不由自主地歪倒在桌邊上。
鄭畏手疾眼快,一把撈起王老師的上身,另一隻手插進他的腿彎,把整個人輕輕就抱起來了。
張廳長在邊上看得目瞪口呆,這是什麽力量?
他喝得正在興頭上,還沒有醉,嚷著“把他轉暈啊,讓他吐出來。”
鄭畏沒有照做,進屋把王老師放在屋內的床上,脫去鞋子,給他搭上被子。
然後,出來與張廳長繼續戰鬥。
正喝著,門口有響動,付虎探頭探腦地向院裡看。
鄭畏見狀,出了門,與付虎見面。
“付松回來了,拿了些東西又走了。聽他說,與劉鎮長的兒子,要去鄰村開礦。”
鄭畏聞聽,心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