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啊,李師姐與譚師姐竟與他如此要好。”身穿玄色衣裳的劍派弟子們,邊練著劍邊好奇的互相問道。
“聽說還是外門弟子,那就必然不是劍派長老的子嗣。”眾人盡皆想盡辦法打探何清的消息。
這人為何如此得李師姐的歡心,我倒要看看此人到底比我強在哪裡。不少人的心中泛起這些思緒,心中夾雜著嫉妒與黯然,一方面折磨著自己,另一方面又促使他們去打探何清的消息。
外門弟子這一消息迅速在人群中蔓延開來,讓不少人都不忿起來,憑什麽區區一個外門弟子可以親近相處幾年且日夜思念的女神。
王連不禁蹙起眉頭,這可是天台峰,區區外門弟子又能如何擅自進山。外門弟子不過是外人罷了,就如同自家隨意使喚的家仆一般。況且,即使自家仆人,如楊叔一般也都煉氣化神階段。
臉色倨傲的男子從王連身邊走了出來,他的眼中露出一絲戲謔。王師弟可最是討厭那些沒有規矩的弟子,這外門弟子擅自來到天台峰無疑犯了王師弟的忌諱。
“王師弟,這外門弟子沒得到諭令如何敢擅自來到天台峰,看來還不懂得劍派的規矩啊。”倨傲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戲虐。
這王連師弟最重禮規,所以即使本人身為世家弟子也對師兄們平日禮儀相加。他講究的正是身為師弟就要完全聽從師兄的話語,就要任勞任怨。身為弟子就要完全聽從師長的教誨。若是稍加反抗便是不懂規矩禮法,就要好好教訓一番。
“師兄說得是,凡是遇見這種不懂規矩的人就要嚴加教訓,輕則跪地背誦,重則就要施以身體上的刑罰讓牢牢記住後果。而且上次雖然師兄的行為稍有些出格,但身為師弟居然公然拔劍反抗師兄,也是一罪,當教訓。莫以為與譚師姐扯上點關系就能為所欲為,劍派還不是這人撒野的地方。”王連語氣低沉,眼神淡然。
話畢,王連就與那倨傲男子協同幾個隨身的師弟就往何清的身邊行去,一路上人多勢眾,讓眾人側目。而看到前往何清所在的地方就更是興趣盎然,一個接一個跟在身後想湊湊熱鬧。
何清此時站在山崖邊,天空中驕陽橫空,一輪圓圓的大日橫在中央,放出千萬光芒,照的天地大亮,霧靄退散。肅風流水,清泉碣石。黑色的崖壁旁幾顆小樹橫著堅韌著橫空生長。
一陣清爽的感覺圍繞著何清。不過正當他沉醉於山間的風情時,身後卻傳來一道聲音。
“這位師弟想必我們是見過的吧,你應該是外門弟子。”聲音沉穩,眼瞼下垂,嘴角也下垂著,整個臉部近乎凝固。
何清回過頭去,頓時蹙起了眉頭,最前頭的幾人正是那天尋他麻煩的人。問他話的也是那天莫名其妙說教他的人。明明是他們找我自己的麻煩卻還口口聲聲說著我的錯誤的怪人。
“有什麽事情。”何清歎了口氣,聲音有些隨意,心中卻已經做好跟這幾人戰鬥到底的準備。一而再再而三,泥人都有幾番火氣,更惶恐火氣正旺的年輕人。雖說何清的性子本就隨和溫潤,但事找上門了,哪有一避再避的道理。
王連皺起眉頭,這人的口氣如此隨性,其中不帶有一絲惶恐與嚴肅的情緒,當真不懂得自己的錯處,當真不知悔改。若是從一開始便承認自身的錯誤,好好道歉一番,或許還可輕輕處置,如今卻是必須好好重罰一番,無規矩不成方圓,犯了錯就要處罰。這種桀驁不馴的人更是要重重處罰。
“你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雖然是問話,語音卻低沉著。
何清環視了一下,這是什麽地方,他卻是不知道,也不知道這人的問話究竟是為了什麽。不過不管他出什麽招,隻管接著就是。
“我不知道。”如實回答。
王連的眉頭越皺越深,眉頭都快緊緊湊到一起。
“那你之後就好好記住,這裡是天台峰,不是外門弟子可以踏足的地方。此峰上各師兄弟練習的盡皆是本門秘術,更遑論書閣中存放的天地大法。而且身為外門弟子居然不牢牢謹記門內的各種禁忌,回頭你就去雲居峰上找一奴仆去問問劍派不能去的地方到底有哪些。”
“我是譚師姐領來的,並不是自身想來。”
“不管你是誰領來的, 或是什麽理由,只要你踏足此地,就需接受懲處。”王連步步緊逼,每說一句話就向前走上一步,以施加壓力。
“什麽懲處。”
王連大手一揮,衣袖翻飛,眉頭舒展開來,語氣飛揚的說道:“那當然是得跪地認錯,還得抄寫誦念懺悔書,若是其間再度犯錯,還得施上荊條披肩之苦。”
後面看著熱鬧的一些人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虐,放肆的掃視著何清,想看看他要如何應對。另一些人平日間就看不慣這王連,對何清也稍感同情。不過這王連身為世家弟子,與其作對也不過自討苦吃,就也不曾出來反抗。
“真是天大的笑話,你是個什麽東西,膽敢讓我跪下。”往日的隨和早已被丟上一旁。縱然我何清本人不算什麽,但也隻跪父母。更何況,身負道祖傳承,即使雷祖,泰山君都給予顏面,何清又怎麽能讓己身蒙羞。
“你說什麽,你膽敢再說一遍。”王連聽見那言語也是漲紅了臉。從小到大,那有人敢如此與我說話。
“你算什麽東西,怎麽,是耳朵不太好還是怎的。”何清暢快大笑道。
“我是什麽東西。”王連卻是受不了如此屈辱,蹭的一聲拔劍出鞘,劍尖直對何清。
身後傳來一陣喧嘩,一些人驚訝於王連的果決,另一些人卻是好事不嫌事大,叫喝起來。
何清連忙抽出手中的劍,雖然已然神速,但卻限於王連偷襲之下,修為也在其之下,竟直接被一劍劃在胸口上,鮮血濺射到何清的嘴角鼻尖,一抹血腥味突入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