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峽谷的風呼嘯著吹起李星河的頭髮,一身白衣飄飄,清冷的容顏,纖細白皙的手掌中握著細長的劍,渾似姑射真人。
“加入劍派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師弟我受不得束縛,隻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無憂無慮。閑時,或攜上幾位知己遊覽山河美景,或沉浸鬧市喧囂。若真在身上有無數規矩束縛,隻覺得就像手腳被拴上鎖鏈一般,如牢中囚徒。”這或許是人人都想過的生活,只是生活所迫,人人都得為生計奔波。
如果何清只是一個剛剛穿越過來的野小子,那加入朔陽劍派必定令他欣喜若狂。只是如今他身懷寶藏,天資絕頂,大成後自可逍遙自在,又何必被一點可有可無的蠅頭小利束縛。
圓台上的諸位弟子看著三人的背影,都想著為何何清有如此豔福,可歎自身如此優秀,卻比不上一個區區外門弟子。
沈逸更是咬牙切齒的望著何清,想著事情必須得快一點了,只是這劍派畢竟不是自家的自留地,也不是想讓誰走就能讓誰走的。
“師弟不必擔憂,此事由我來想辦法。只要師弟加入劍派,劍派必定不會成為束縛師弟的鐐銬。”李星河望著何清還算俊朗的面容,內心想著,只要這人不是什麽邪門歪道,以後若真如大鵬展翅般,只需在劍派危急之時施以援手,那投資就完全會成倍的賺取回來。
當然不能這麽算,只能說是為劍派增貼一份保險。而且,若何清真是大才,最多幾個月就能觀望出來,若不是,劍派也可即使止損,不論怎麽說,都不會造成什麽巨大的損失。
當即,李星河說道:“師弟且現在此地等候片刻,我去與師伯等人商議片刻,必不會讓師弟久等。”
隨後,李星河與婉兒就離開此地,只剩何清一人吹拂著山澗的流風,冷意滲入面龐,讓表情都有些凝固住。何清用雙手揉了揉臉蛋,內心卻是想著加入朔陽劍派的好壞。
從最原始的利弊來說,肯定是利大於弊。何清如今最缺的就是迅速攀升修為的時間與資源,且不論何清需要什麽束縛,只需他修為上升,那些束縛也不過隨意就能掙脫的絲線而已。只是何清心善念舊,人與他善,他就必須要還回去,還心頭一片清淨。
如今何清遲疑的只是朔陽劍派的規矩,何清這人自由慣了,如果規矩實在過多,且要隨時都要被調用做事的話,內心就會極其煩躁。
無拘無束,自由自在是最舒適的生活方式,其間再奔向夢想前進,生活就會顯得充實而快樂。
......
李星河攜上婉兒共同來到弘毅道長的面前,弘毅算是如今劍派管理事務的權威,掌門管理劍派的諸多大事,而弘毅管理的則是深入劍派弟子修行的事務。
“師伯,星河有事請教。”弘毅本正坐在圓台邊緣的一個凳子上照看著弟子們的修行,聽聞聲音後抬頭看向來者。
“星河與婉兒啊。”李星河與婉兒自幼在劍派長大,派中的修士都對兩人寵愛有加,隻當是自家侄女。
弘毅站起身子,隨李星河,婉兒兩人來到毗鄰圓台的一處無人偏殿中。
細碎的光纖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照的房間內纖塵畢現,空氣中霧蒙蒙的細小塵埃飛舞著。房內略顯暗淡,長方形的房間內井然有序的擺放著木桌,藤椅,盆栽,牆上掛著字畫。劍派中近乎所有的房間都是這般裝扮,足以靜人心緒。
“所為何事,劍派就是你們的家,若是尋常小事自己決定就好。”弘毅就是在比武那天評委席上的老道士。
枯瘦的臉頰,皮膚如同乾枯的樹皮一般,白色的山羊胡垂下,發絲用冠攏起,身穿黑色道袍。
“是為了何清的事情,這次來是想讓他成為劍派的弟子。”
“這事也不大,看那小子資質也算尚可,只有這事的話,那就這麽定下吧。”弘毅道人隨口說道,整個人隨意輕松。
李星河卻正了正臉色,再次說道:“師伯,接下來我就要為你說明那何清的神異之處,此人若加入劍派中,未免不會成為劍派未來的領頭者。按理來說,尋常人從出生就開始修煉,因為幼時身體未曾發育完全,修煉至開光境時,十五歲便可稱之為天才,不算幼時發育的時間,也在五年左右,便是我這等水平,不是我自謙,只是這方天地間,我也能算上天才一列不是。 ”
“當然,武朝中星河當可屬於數一數二的天才,也只有寥寥幾人能與之比肩。”弘毅說道。
“可那何清修煉至開光期也不過用上一個月,此人天資又該稱之為什麽。”
“一個月,這如何可能,即使是謫仙人也不過如此神速。”弘毅的語氣不經意間開始變得急促沉重。
“這是何清本人所言,即使不論修為,那人溝通神祇的手段也是神異,劍派中無有溝通神祇的記載,之前見他溝通神祇時只是覺得此人定當是名門大派中的天才才有如此關系,只是門派即使再大,又豈能溝通上東嶽帝君。”李星河感覺渾身細胞都在跳躍,一股興奮激動感充斥心頭。
“東嶽帝君?”弘毅面色嚴肅。
“正是,他修為不過旋照就可請到東嶽帝君神力現世幫他,如此人物,莫不是仙界某位大人物的子嗣下凡。”
“我的媽啊,這何清的身世整個凡間加起來恐怕都沒有他大。”弘毅繃不住內心的震驚。
“只是何清加入到劍派有個要求,不能有任何規矩管著他。”李星河又說道。
“哼,只要他能加入到劍派,我聽他的都行。不過這事我也等與掌門師兄商量一番,只要你說的無誤,那這何清就必須得把他供到劍派中。”弘毅此時也不停的在房中開始踱步,走來走去,不知該如何壓抑住心頭的激動。
“我現在就去。”最終,弘毅道人下定決心,一道金色影子飛出,化成一柄劍,道人站在劍上,直接飛走,留下房頂的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