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兄長太子,接手了造紙坊之後,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實在辛苦,本王想為兄長分憂,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呵呵呵”房俊心頭冷笑:“想為太子分憂?你丫的是直接想要他的位置吧?”
“我知道,父皇留我在長安,太子哥哥怕是心有嫌隙,其余大臣們也說不定有什麽想法,唉,別人只看到我留在長安,風光無限,深受父皇喜愛,卻又有誰能看到本王的無奈呢,本王但凡想要做點什麽事,怕是都有人覺得本王意欲何為,唉……”
“好了,這一口懵確實厲害,才喝了兩杯,就有些醉了,胡亂說話,遺愛你別介意。”
房俊心想:“你能不叫我遺愛,我就不介意。”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本王就先走了,這酒確實好喝,給我帶幾壇。”
走了?
房俊一臉懵逼,真不說事兒?真是來喝酒的,喝完就走?
直到魏王一行人徹底消失,房俊還是有些想不通,這貨啥意思?
一口懵雖然是好酒,但現在大街上也能買到,他魏王張張嘴,估計分分鍾有人送上門,何必親自來自己家裡喝?
因為酒喝的有點多,房俊很困,直接在會客廳就睡過去了,以至於錯過了睡一代女皇的好機會。
第二天,房俊正準備去看看自己的房子造得怎麽樣了,結果還沒出門,就看到了秦懷道。
“老秦,你這一大早怎麽又跑我家來了?怎麽了,娘們落我家了啊?我也沒看見那。”
秦懷道嘴角抽搐了一下,開口道:“今日宮內有事,陛下召我進宮,讓我順路捎上你。”
“又有事?這老李事情夠多的啊,我只是個八品官啊,老是找我幹啥?搞的我跟一品大員一樣。”房俊一開口,直接就把旁白年幾個房家人給嚇壞了。
陛下召見,那是天大的恩寵,一般人一輩子想見聖上都不一定能見得上,而房俊居然在這裡嫌棄。
房俊則是不以為然,他確實想不通啊,八品小官,撐死了就是個鎮長,你說一個高級官員,有事沒事就召見一個鎮長,這合理嗎?
而且,召見就召見啊,什麽叫做讓秦懷道順路捎上,這麽草率嗎?
兩人還是來到了太極宮,不過被黃德攔住了,說是聖上正和幾位大臣在討論要事,讓房俊他們稍等。
秦懷道似乎對這種情況很習慣,乖乖的退到一邊,做出一副恭候模樣。
房俊卻是撇了撇嘴:“這麽冷的天,早知道晚點過來了。”
說完,房俊轉身找了個風吹不到的角落,直接坐下了。
看著坐在台階上的房俊,一旁的秦懷道跟黃德直接傻眼了。
敢在太極宮門口台階上直接坐下的人,至少黃德所知道的,這是第一人。
就算是混世魔王陳咬金來了,陛下有事的時候,他也是乖乖的在這裡等著,豈有坐在台階上的道理。
“哎呀呀,二郎啊,切不可如此,快快起身是好啊,這要是讓人知道了,可不得了。”黃德連忙上前勸阻。
房俊卻是一臉無所謂:“快一起過來,那邊風多大,這邊溫暖一點,這大冬天的,沒空調也沒暖氣,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房俊一邊感慨著,心中一般琢磨,暖氣是不是要提上日程,想了想放棄了,自己的發電機還是個半吊子呢,發電機不搞定,其余的都白搭。
還不如先去種棉花,棉花搞出來,多少能夠禦個寒。
差不多過了有四五十分鍾吧,終於有幾位大臣從太極宮走了出來,應該是跟李世民商量什麽大事情了。
其中還包括了房俊的老子房玄齡。
一行人走著,互相交談著什麽,然後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忽然停住了腳步,看著房玄齡的臉色微微一變。
房玄齡一愣,不太明白長孫無忌為什麽這麽看著自己,自己剛才的發言,好像沒有什麽問題吧。
慢慢的房玄齡發現,長孫無忌這眼神,好像盯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背後。
房玄齡轉過身,然後看到了坐在台階上的房俊。
“遺愛?你怎麽來這裡了?”房玄齡一陣錯愕。
“哦,陛下叫我來的啊,說是有事兒。”房俊見這些個大臣出來,便也站起身,估摸著自己也該進去了。
房玄齡嘴角抽搐,要不是礙於場合,估計要上去踹人了。
“哈哈哈,梁國公,你家這二郎,還……真是名副其實啊。”旁邊有人笑了一聲,然後離開。
長孫無忌也是笑笑,搖著頭離開。
什麽叫名副其實?房俊的名是什麽?好像是棒槌,名副其實什麽意思,就是說,房俊的的確確是個棒槌。
以前大家還不信,現在算是深信不疑了,敢在太極宮外,癱在台階上的,不是棒槌是什麽?
房玄齡冷哼一聲:“既如此, 你便候著吧。”
太極宮中,李世民看著黃德問道:“倆小子來了沒?”
黃德點了點頭:“來了有大半個時辰了,正在殿外候著呢。”
“是嗎,大半個時辰,那估計凍得夠嗆,這太極宮外的寒風,可是不輕。”李世民道,他自己坐在殿內,周圍有四個火爐烤著,還是凍得瑟瑟發抖呢。
黃德舔了舔嘴唇,心道他們才沒凍著呢,兩人都躲到角落裡坐著了,唯一凍著的,就只有自己。
好在黃德還有點良心,沒把這事兒供出去。
“遺愛,聽聞你最近又弄出個好酒來,還給好幾位國公都送了,怎麽不給朕送些來?是怪朕搶了你的造紙坊了?”李世民直接開口道,語氣不是很友善,好像是生氣了的樣子。
這話一出,房間的氣氛一下子就凝重了起來,溫度仿佛又下降了幾度,旁邊的秦懷道跟黃德都有些緊張。
莫不是陛下剛剛跟幾位大臣商討要事,談得生氣了,想要把氣撒在他們倆頭上?
秦懷道了解李世民,這種事,他乾得出來,自己就因為這種事,被他踹過好幾次了。
還好,他此刻的目標是房俊,看來陛下是找到新的折磨對象了。
秦懷道忽然有點欣慰,自己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新的出氣筒來了。
房俊嘿嘿一笑:“陛下說笑了,造紙坊在陛下手中,可比在微臣手中有用多了,陛下心系天下,微臣敬佩不已。”
“是嗎,那為什麽不給我送酒?”李世民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