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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離式行走》第廿1章 傾城之戀
  這愛,二十年了。在大學圖書館裡,我認識了她,從此就愛上了她。

  “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上面爬滿了蚤子。”也許只有張愛玲才能寫出這樣的句子,她不溫不火的筆調中,卻蘊藏了入骨的涼意。

  面對那時的張愛玲,我們之間隔了半個多世紀,我能讀懂她的作品,卻不能讀懂她內心對於蒼涼人生的注解。我是那樣熱愛著她的文字,給予了我強烈視覺以及獨特感受的語言。

  她的一生是寂寞的,沒有哪一個男人能靠近過她的心靈,一個胡蘭成讓她傷心欲絕,一個瑞額只是伴她度過余生。她從來也不美化愛情,那是因為她太高傲了,高傲得尖酸刻薄起來。

  唯一讓我有幾許溫暖的是《十八春》裡的沈世鈞和顧曼楨,多少有了點半生緣一世情的感動。即便《傾城之戀》裡的白流蘇與范柳原,更似一場情愛遊戲,因香港的淪陷而成全的愛情又能撐多久?冷色調的情愛觀更使我多了幾份理性:真愛難求,遇上了就別放棄;擁有了就要珍惜。

  張愛玲的書中,很少能看到溫情脈脈的家庭生活,全是變異的,齷齪的,冰冷的。但你只是在讀完之後細想的時候才能品味出來。因為她的文字是那麽真實,客觀,字裡行間找不出破綻。這使我愈發地可憐起她來,裔承晚清遺老,不可避免地要耳聞目睹一些世態炎涼,況且幼小時的家庭陰影在她心底已烙下深深的印記。若能時空交錯,我願意與她一起,陽光下,草坪上,清茶細品,暢談人生,感受溫暖。

  她的筆端直接刺向了婚姻,她說:也許每一個男人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成了牆上的一滴蚊子血,而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顆米粒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張愛玲在寫這話的時候,心裡未嘗不在想,其實女人不也是這樣嗎?一直被視為“反動小說”的《秧歌》與《赤地之戀》,固然有所偏頗,卻也一反常態,呈現出一個“金剛怒目式”的張愛玲,言人所未能言之事,大有寫實之風,只是被別有心機者所利用而已。魯迅先生曾說過:“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這句話形容張愛玲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據說她是安靜地死在一張精美的地毯上,那是怎樣的精致而美麗呢?集合了“銀紅、蔥白、雪青、薄荷、辛香、佛青……”的色調嗎?這已經不重要了。五十前上海的月亮和五十年後美國加州的月亮沒有什麽不同,只是隔了五十年的辛苦路回頭看,未免有些淒涼。她終於帶著她的刻薄,她的才氣,她的不為世人所容的稟性離我們而去了。

  逝者如斯夫。每每翻開她的傳奇,一個陰柔又不失陽剛的奇女子便躍然紙上。“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這人我沒有遇上,所以我愛張愛玲,這愛一開始就注定了不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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