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明朝謝縉有這麽副對聯:牆頭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

　　以這幅對聯引題，非我本意。其實我是想引用法國人帕斯卡爾的一句話:“人只不過是一根蘆葦，是自然界最脆弱的東西;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蘆葦。”，來證明做此文並且有連續作文打算只能表明我有思想……哪知度娘如此有氣骨，崇古棄外。說實在滴，這對聯形容小人倒也入木三分。

　　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已故的精神導師王小波教育過我們，不要思維，一思維就有棍子來打你。現實中，一思考，就有兄弟來皮你，就有小人來偷窺你、醜化你，甚至明槍暗箭把你打倒在地。但我又忍不住想說些什麽，並且還想連續說些什麽，所以我決定發布於QQ空間，自娛自樂。能看到的都是俺的好友，絕不存在攻擊誰，誹謗誰——如果存在了，題目就改為《小人說》吧。當然有人未經本人同意，私窺私傳並對號入座，氣的死去活來，那就不是我的事了。我相信，大多數人會一笑了之:陽光點，好不好?

　　話入正題。小人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估計誰也無法定義，而且據我有限的知識所知:目前國內外還未有人對此作深入論述，最多也就民國時期李宗吾先生寫過一篇《厚黑學》，那講的不是絕對意義上的小人。所以，近日我準備在這個問題上作一思考，說不準還能在社會學或人類學的小人研究上開辟一學一派成為開山鼻主。(不要笑，好不好。我是有追求的，盡管沒你們的追求那麽高大上，比如金錢啊，地位啊，名譽啊，肉包子啊……)

　　說白了，小人就是一個時空的概念，也不一定是貶義的概念。特定的時間，特定的空間，他是一小人。換了時空概念，他就不是了。譬如一個七八歲的小孩，無論其心智多麽成熟，在大人眼裡就是一小人;一個身份地位卑微的人，無論其內心多麽強大，在有些掌握生殺大權的權貴眼裡就是一小人;一個心裡陰暗、阿諛奉承、媚上欺下的人，在正直的人眼裡就是一小人，一個經濟上再有錢、地位上再牛逼、精神上再富有的人，只要不乾好事，也是小人。凡此種種，不一列舉。當然小人也不永遠是小人，如小孩子會長大，身份卑微的人也可能會發達，心裡陰暗、阿諛奉承、媚上欺下的人也會被感化或良心發現。記得90年代有部港台錄像片叫《濟公》，周星馳演的濟公，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就感化了乞丐、娼妓、強盜。有的人不是小人，可能在特定的時空裡，大腦短路或者禁不住誘惑，也會犯一些小人的事。

　　小人也是一個相對的概念。正如小孩和小孩在一起，他們最鬱悶的是大人怎麽總是不理解他們。小人和小人在一起，當然是狼狽為奸，沆瀣一氣，但也可能存在互相算計、窩裡鬥。哈哈。

　　當然，我們所在的和諧社會，到處真善美，小人畢竟少，遠遠還沒到“小人當道”的地步。盡管如此，我們的生活中依然還存在著一幫一如既往的小人相。他們雖然不是大惡，但他們自恃聰明、精於算計，惡心之言行做來臉不紅、心不跳，也確實讓人避而遠之。

　　二

　　我要說的小人，當然是貶義上的小人。

　　孔子雲:“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這句話的主要意思是:只有女子(不是賢淑的妻妾)和沒有文化的小人(仆人)最難與共事，你對TA好了的時候，TA會對你不尊敬並出言不遜;你對TA不好了，

TA又會怨你說你的不是影響你的聲譽。這句話被普遍認為是孔子鄙視婦女和體力勞動者的論據。孔子本來沒說錯，完全是後人有意或無意地歪曲或誤解了。按照文字的邏輯分析，“唯”是副詞，作“獨、隻、僅僅”講，意即只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但只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並非所有“女子與小人”都難養。“唯”字還可作句首的語氣詞用，這樣，這句話的意思也可以是“啊，女子和小人難養呀！”這雖不是一個陳述句，但明顯地對事物有所斷定，而非全盤判定。前句是論斷，後句是論據:“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是“女人與小人”難養的理由和表現，如果“遠之則不怨，近之則謙”，非難養也。　　呵呵，賣弄了下。貶義上的小人的確如孔子所言。你不願意跟他囉裡八嗦，凡事聽他滴，他就要“拿”你，踩你一腳“往上爬”，甚至背後搗你下讓你後背發涼;你對他避而遠之，不“屌”他時，他就像哈巴樣哄你、做表面文章，還要跟別人說你“不上路子”。說白了，碰到小人，你倒霉，除非你以小人之道還小人之身。當然，你又不是小人，你又做不出來小人的陰謀詭計，最多寫寫豆腐塊泄泄私恨而已。

　　其實，小人不光難養，也難共難處。因為孔子所言的小人畢竟是所謂的“下人”。如果小人是你的上司，或者對你的個人工作或生活會產生一定支配影響，甚至擁有“生殺大權”的人，你就要糟透了。因為他對你有領導、支配、影響的小人，你是躲不掉的。他可以在各方面為你設障礙、下勾子、捅刀子， 你要想安穩也只能做孫子，任宰任割，等他感覺你被徹底奴化了或許就安穩了。好，總會有氣節的人會站出來:哼，就你這小人樣，我跟你拚個魚死網破。錯了，兄弟，只會魚死不會網破，最多網腥了點。你想想，是一個級別上的爭鬥嗎?他可以利用的資源比你多，他擅長運用的伎倆也比你多，甚至在話語權方面是100:0的比例。還玩個屌啊，等於雞蛋撞石頭。那麽還有第三條路可走:韜光養晦，等待時機。其實這條路也是自欺欺人，壓根兒是不可能滴。你已經被他搞成孫子了或者搞得爬不起來了，有神馬韜光養晦之說。即使“皇帝”經過你家門口，你又能怎樣?你無論處境還是心境都孫子了，你什麽都不會說，你要說也是說你這小人上司如何英明，如何如何滴，絕不會有一句“反動”的話;要麽你是已經爬不起來了，再怎麽六月飛雪、竇娥喊冤，大皇帝都不會聽到你聲音了。呵呵，就這樣吧，認輸吧。非上即下。錯也。還有跟你差不多的人，萬一他是小人，你怎麽辦?不屌他！沒錯。但是，可能麽?都是朝夕共處的同事。這種小人是最難處滴。為何?因為，你和他是利益共同體。並不是說你在乎什麽利益，關鍵是他在乎什麽利益！跟他無關的利益，他就做小人;跟你和他一起應該共同做的事，他也不管——他就是小人，除非跟他利益有關，他才會做。人心齊，泰山移。事實的確如此，誰也不是神，誰也不能解決所有問題！推卸責任，你也做不出，那你還是認倒霉吧！

　　古人雲: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