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誆得淵虹劍出鞘,白衣來人出手助
匪首清了清嗓子道:“你是王家的眼中釘吧?王一平一個月前曾寫信給我,叫我黑龍幫在此設伏,殺掉一個年輕人,二百兩賞銀。他王一平都已經把你賣了,沒想到你還在為他賣命,真是笑死老子了。”
沒想到幾人乃是黑龍幫人物,當年武林盟主歐陽謹帶領天下豪傑攻打魔教時,這幾個村野山夫便賣掉全部家當,扯起了一杆黑龍幫的大旗加入了隊伍。後來除魔一事終了,幾人出身魯莽,又上不了台面,一來二去,就乾起了綠林好漢的打劫勾當。幾十年來欺軟怕硬,橫行無忌,不僅人手添丁,日子也是過得十分滋潤。只是沒有想到段崇義的運氣會如此之好,今天竟是落進了他們的圈套之中。
“唉……”
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被證實,段崇義的心裡不由得感到十分的沮喪,那雙眼也緩緩的閉了起來。
人心不古,此時他腦子裡全是當日與王一平相認的情景。他想不到,他也想不通。
看著他一會兒歎氣一會兒閉眼,匪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小子,下了地獄可不要給閻王爺告狀,也不要怨恨老子,爺爺們也是為了找口活路。要恨你就恨王一平那個王八龜孫吧,嘿嘿,兄弟們,送他上路!”
“慢!”
幾人剛提刀上來又被他喝住。
“你他娘的又想幹嘛?”
“嘿嘿,你們急什麽,老子都沒有急。反正我都要死了,還有點寶貝不知道你們要不要。”
“嘿嘿,小子,看來你孺……孺什麽來著?”
“大哥,孺子可教!”
“對對,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哼哼,錢不嫌多,命不嫌長,第三輛馬車高上有一卷黑色的綢緞,在那裡面在下可還藏了一件寶貝。”
“什麽寶貝?”
聽見還有寶貝,幾人都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一把寶劍,價值最少也是十車綢緞!”
段崇義開的價貌似開少了一些,若是此劍前任主人的話,估計開十座城的價格他都會毫不含糊的拒絕。
“什麽?十車?”
幾位土匪好像遇到了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不,應該是掉銀兩的事情。
“好,你們兩個去拿來,大爺我就先讓你多活一會兒!”
兩個嘍囉高興的左翻右翻,不一會兒,便從那馬車上抱著一把古樸典雅的寶劍跑了回來。
“老大,這劍拔不開!”
“什麽?老子試試!”
土匪頭領接過寶劍,忙活了半天之後卻是一無所獲。
“小子,這是什麽情況?”
“寶物當然得有寶物打開的方法,這把寶劍必須得有獨特的手法才能拔得出來!”
“哦?那趕緊拔出來!”
土匪頭領說著,將那淵虹劍給遞到了段崇義的身前。
此時段崇義被渾身大綁的扔在地上,所以他隻得笑笑道:“我說兄弟啊,老子用嘴可拔不出來啊!”
“把他扶起來,松綁!“
聽得此話,段崇義差點笑出了聲。
“老大,他,他厲害啊!”
土匪頭領突然反應了過來,但一見寶劍在手,還是止不住心中的貪婪。
“哦,那就隻松一隻手!”說著,匪首便雙手握著劍鞘,將那劍柄給遞向了段崇義。
段崇義的心情簡直差到了極致,但是心一想,有一隻手也行。
他緩緩的伸出了這隻得脫自由的右手,然後緩緩的攀上了淵虹劍的劍柄之上。
那手才剛摸上劍柄,一股熟悉的冰寒之意便傳到了自己的心間。
心間一片熟悉,腦中一片清明。
段崇義將手指在劍柄之上緩緩的輕敲著,七個土匪十四隻眼睛都緊緊的盯著,生怕自己錯過了一個獨特的細節。
“鏘!”一聲金戈交響,便見一把全身散發著水藍色祥和氣息的幽蘭之劍出現在了眾人眼前。緊接著一聲嘹亮龍吟,便見那把劍上下舞動而去。
幾人看得興起,竟是高興的拍起手來。
怎一看,那段崇義舉著把幽蘭寶劍,身上的繩索也斷得七七八八。
“啊,小子奸詐!趕緊拿下!”
土匪頭領反應最快,因為段崇義的第一劍是刺向他的。
長劍直直而來,一擊不中之後盤了一個大圈猛的一下又刺向了右邊土匪的心口之中。
一招“秋風橫八峰”使得一半,轉眼便見段崇義手中的劍分向三人快速的刺去。
此招名為“一劍蕩三山”乃是連環劍法之中最上層的劍招。
兩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頃刻之間段崇義便解決了四人。
余下的三個土匪啞然大叫,狠狠的終於反應了過來。
“小子,你殺我兄弟,老子與你沒完!”
土匪頭領一聲大喝,舉刀便砍。
他使的這一路乃是流傳於北方的“風波刀”,其刀勢注重於狠、穩、闊,力求每一招使出都必須像狂風一樣氣勢雄渾。
然而土匪首領學藝不精,他這風波刀倒是沒有幾分狂風的味道。
不過這也夠段崇義吃一壺了。
段崇義一開始便受了傷,後來又被七人暴打一頓。倘若不是那腦中有一份執著堅持著他的話,估計他也殺不了方才的四人。
見到自家老大如此的英勇,旁邊的嘍囉也是鼓起了勇氣。
三人三刀,即使只是胡亂劈砍也不是現在的段崇義所能應付的。
段崇義節節敗退,手中的劍仿若千斤一般,而且是越來越沉。
“丹霞卷珠簾”、“秋風橫八峰”,一招“秋風不悔拂紫月”刺到土匪頭領的心口之前時卻是後勁不足的停了下來。
土匪頭領雖然沒有被刺中,但是也被嚇得冒了一身的冷汗。
“哈!”喝聲方落,便見土匪頭領一腳將段崇義踢得老遠。緊接著三人三刀快速趕到。
“小子,去死吧!”
三把大刀高高舉起,刀鋒之上的寒光分外逼人。
“住手!”
一襲白馬絕塵而來,但見馬上之上一襲白衣,手中高舉的那杆銀槍欲扔不扔,像天神之矛,隨時都在準備著。
“你又是哪路神仙?敢來管本大爺的事情!”
三個土匪高高的舉著大刀,六隻眼睛皆在那一襲白衣之上。
“我……”
“啊!”
白衣之人還沒留下名號, 便聽得一聲慘然尖叫。
定眼一望,沒想到那要死不死的段崇義又殺了一人,鮮血從土匪嘍囉的腹中噴下,一瞬間便將他染成了一個血人。
雖然他倒在地上全身浴血的圓睜雙目,但是那一柄淵虹劍之上卻沒有沾上一丁點的血跡。
“淵虹劍?”
“啊,你又殺了我一個兄弟,老子要殺了你!”
土匪頭領這一次是真的下了殺心。
只見他長刀又一次猛然舉起,然而卻是永遠也放不下去了。
一旁的土匪嘍囉轉身棄刀便跑,因為他不知道他老大的脖子之間為何會突然出現一截寒光。
“哪裡走?”
白衣輕喝,白馬輕篤。寒芒一閃,鬼神俱驚。
那銀光由後而入,由前而出,簡簡單單長槍一刺。槍及身,馬蹄停。白衣連拉都不曾拉過一下。
隨後白衣人翻身而下,幾步便如遊龍一般來到了段崇義的身前。
“這位仁兄……呃……”
白衣人不由得一陣鬱悶,本來自己還想詢問一二,沒想到這一身是血的家夥卻是先睡著了。
看著那不沾一絲血汙的幽蘭色寶劍,白衣人不由得伸手拾了起來。
然後他又找到古樸的劍鞘,一聲輕響,卻是怎麽也拔不出來了。
“淵虹神劍,有緣者出,誅邪不沾汙,呵呵,看起來當真不假。”
白衣人不禁微微一笑,緊接著他看向了身後狹長的山澗,耳邊也傳來了越來越重的馬蹄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