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老頭

　　小多說時，關小乙也已發現了那少年男子和白衣女子。

　　關小乙見那兩人圍著二牛說話，心下狐疑，他們為何也找二牛，會不會也為咒語圖而來，猛然警覺，一閃身到樹後，擺手讓大有靠過來。

　　小多繞過來叫道:“關兄弟，好像是他們！”

　　大有見關小乙突然躲避，猜不透他什麽心思，愣著眼望那少年男女，又望望關小乙，疑惑道:“關兄弟，為什麽要躲他們?”

　　關小乙才張口說“這你就不懂了……”

　　小多搶過話頭道:“還不是怕再撿著荷包?”

　　一面說一面使眼色給大有，大有嘿嘿不語，望望那邊少年男女已經離開，說道:“關兄弟，那女子不見了。”

　　關小乙探頭去看，果然不見了那兩人，閃出身來。

　　小多又向大有笑道:“大有兄弟，現在你懂了吧。”

　　關小乙捏捏鼻子，突然道:“還不去找二牛?”拔腳就跑，大有小多後面你推我一把，我搡你一把，鬧著也追過去。

　　二牛正踢踢踏踏向山那邊走，聽後面有人追來，生氣道:“剛說給你們，又來問！”

　　抬眼看時，一個少年，一個胖黑漢子，一個矮瘦男子齊齊向自己這邊奔來，喊著“二牛二牛！”

　　二牛停下來，叫道:“我要割草去喂牛，遲了被打。”說著轉身就跑。

　　大有一把抱住，笑道:“小哥別跑，我們來找你耍。”

　　二牛被大有緊緊捉住胳臂，掙脫不開，急的兩眼抹淚，直喊著“我要去割草！”

　　關小乙笑道:“二牛不哭，我們是祭足的朋友。”

　　二牛聽三人說起祭足，安靜下來，叫道:“我剛教他會玩，怎的又來找。”

　　小多嘻嘻笑道:“二牛小哥，你不是要割草，一會我幫你去好不好?”二牛咧嘴笑道:“那倒是好。”

　　又望望三人，皺起眉頭問道:“你們也是來找人的嗎?”關小乙一聽問道:“二牛，你怎麽知道我們是來找人的?”

　　二牛笑道:“奇怪，奇怪！”小多道:“二牛快說，怎的奇怪?”

　　二牛歪著腦袋想半天，說道:“好早以前，有個男的來找我。剛才又有一男一女來找，現在你們又來找。害我被母親罵！”

　　關小乙急問道:“那個男的可是跟我仿佛打，穿一身黃衫?”

　　二牛點點頭。

　　大有小多齊聲道:“買單的那個黃衫少年?”

　　關小乙蹲下來，柔聲問道:“小哥，那黃衫少年自己一個人，還是幾個人?”二牛想一想，道:“一個人。”

　　關小乙又問道:“二牛可否告訴大哥他問你過什麽?”二牛道:“他問我的一個朋友。”

　　大有小多笑道:“哎呀，關兄弟，原來是來找小孩子的。”二牛大聲道:“誰說是找小孩子的?”

　　大有拿手比劃，呵呵笑道:“你朋友不都是這般高，難道我會說錯?”二牛哼一聲道:“你們是祭足的朋友，也是小孩子?”

　　大有一時語塞，小多嘿嘿笑起來。

　　關小乙看這孩子機靈有趣，一句話把大有說的閉嘴，煞是好玩，笑道:“小哥你說的對。你告訴大哥，你那朋友是怎麽樣的?”

　　二牛突然笑道:“他是個瘋老頭子。”小多笑問道:“如何瘋法，說來聽聽。”

　　二牛道:“跟我賽蛐蛐，又賽不過，為了抓那匹金頭帥，趴在草堆裡半天一動不動，你說瘋不瘋?”

　　小多點頭道:“瘋，

的確是瘋，好玩好玩！”大有也湊過來，“小哥，他抓到沒有?”　　二牛笑道:“蛐蛐跳了他一身，他也不覺，非要等那匹金帥出來，我放牛回來，他還在那趴著。可不是瘋?”

　　小多伸頭眨眼，“再說再說！”

　　“還有好多呢，粘知了舉著杆子一動不動，眼一眨不眨，那知了都飛到他杆上來。他就那麽舉著，更笑的是捉了知了又放走，再捉。可不是瘋?”

　　大有看看小多笑道:“真好玩兒！”

　　又聽二牛道:“別看他瘋，可有勁。我那牛受了驚嚇亂跑，他抓著牛角就回來了。那牛，老實著呢。”

　　關小乙聽二牛說那人故事，心想真是一個怪人，大有這般蠻力也不能輕易降服那驚牛，那人怎的如此厲害，定是一個莽漢。

　　大有嘿嘿笑道:“原來是一個販牛的，只是比我力氣大！”二牛白一眼大有道:“誰說是販牛的，他卻手巧的很。”

　　大有奇怪道:“牛若驚了，沒有千百斤力氣怎麽降服的住，我販過牛自然曉得。力氣大就好，手巧管什麽用?”

　　二牛跺腳道:“你這漢子，亂說話，我哪有說他手巧去捉牛了?他看著也沒什麽千百斤力氣，捏著角牛就老實了。你們看我那牛壯不壯?”

　　手一指，三人望去，那片草地上，二牛的牛正低頭吃草，哞哞的叫。

　　那頭牛身軀龐大，沒七八個人圍不攏，若要驚了，幾十個人恐怕也拽不住，不曉得那漢子多有力氣。

　　大有驚歎道:“那人不知比我威猛多少， 真是厲害！”

　　二牛笑道:“連你一半也沒有，是一個老頭子。我都說了是瘋老頭子。”

　　三人又是一驚。二牛確實那般說過，只是三人聽降服那頭碩大的牛，自然會以為是一個威猛大漢。

　　二牛見三人吃驚的模樣，呵呵笑起來。

　　關小乙突然想到祭足手裡的細巧玩意兒，難道也是那人所作，問二牛道:“那草莖和那竹籠也是他做給你的?”

　　二牛點點頭，道:“騙我陪他玩兒。”又笑道:“可是輸給我了，隻好拿竹籠來賭。”

　　關小乙聽二牛說似有隱情，急忙問道:“又如何來賭?”

　　二牛道:

　　“可是奇怪！我在地下畫一座城玩，他跑了來看見，說他坐車要過城。

　　可是他卻連車帶人從城上飛過，我就問他，這麽大的城車要繞行才對，怎的就飛過去了?

　　他耍賴，偏說要飛過，我就不跟他玩。他隻好認輸了……”

　　大有笑道:“他耍賴，自然輸。”

　　“後來他編一個竹籠，我若打得開就算他輸，若打不開，我就要陪他玩。”

　　關小乙問道:“後來怎麽的?”

　　二牛道:“後來我打不開，但是我不高興，他就哄我，教我怎麽打開，果然好玩。”

　　關小乙又問道:“可是祭足手裡的竹籠?”二牛點頭道:“也是我送祭足的。”小多眨巴下眼問二牛:“那人是什麽模樣?”

　　二牛笑道:“白胡子瘋老頭。”

　　小多望一眼關小乙，驚叫道:“就是那個白胡子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