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迷亂

　　關小乙經不住大有小多聯手夾攻個，那把劍在手非但不有半點優勢，卻被他倆逼迫的翻身躍出，劍也脫手而飛，自己跌翻在地，好生鬱悶。

　　大有笑道:“關兄弟，都是小多使壞。”小多叫道:“好個大有！你竟然胳膊肘外拐，不是我想出的主意，又要被關兄弟摔翻。”

　　關小乙起身陪笑道:“你倆就知道取笑我，看我出醜怎的。”又向大有問道:“你說小多使壞，快說給我聽。”

　　大有嘿嘿嘿不語，又問小多，小多笑道:

　　“其實簡單，我見你使劍演練拳法，手腳不相應，不曾相打，自己腳步先亂了。

　　故而讓大有取你手肘迫你撒劍，我再攻你下盤，你本就使劍不穩，我倆拳路熟，自然贏你。”

　　關小乙聽了心中不解，自想:“拳腳固然凌厲，尤以近身攻擊為最緊要，不過長劍自有鋒刃，攻守范圍廣，怎的他倆迫近逼得我撒手呢?”

　　一時間想不通，獨自靠了大樹，看大有小多戲鬥，並不言語。大有小多隻道關小乙耍輸了鬱悶，也不多想。

　　兩人只顧練那拳掌指法，或擊打或劈掃或指戳，來往熱鬧。

　　“那渙先生卻說叫我從拳法中練出劍法來，如何才能練得?掌指似劍如鉤，卻也不難，明明從拳進擊中隨手轉換即可，尚多一些變化，虛實更是難測。

　　可見掌法頗長於拳法，不過大有使拳卻是剛猛勁力，他一身蠻力拳又打的精熟，竟比小多增添許多寸勁。

　　小多掌法自是靈活，又夾雜指戳鉤拿手法，勝在一個巧字，兩人各得其法各有精進。”

　　關小乙心頭髮悶，倚樹閑看那倆人拳腳翻飛，也暗自感歎大有小多愈發精要迅疾。

　　“我適才雙掌對他二人，揮掌之中推開他倆，若那掌法如劍法，適才使劍卻那般狼狽，又是為何?”

　　想半天，又點頭自語道:

　　“原來如此，變掌如劍，畢竟能做到心掌如一，若換了長劍，那劍又不是手上生出，自然拙劣。”

　　又搖一搖頭，“可那人卻說從拳法中變出劍法來，是何用意?”

　　大有打著跳出圈子叫道:“小多，你這掌法如我拳法招式一般，我若硬對你的掌，你可敢嗎?”

　　小多笑道:“你勁力大我拿掌對你的拳豈不吃虧?我偏要打你的手腕手肘，撓你的腋下，掃你的咽喉和眼。我的招式卻是不變。”

　　大有道:“如此來看，豈不是兩套招式了?”

　　小多道:“依我使掌來看，瞬間變化，更加虛實莫測，你看來自然是兩套招式，其實還是一套。”

　　大有呵呵笑道:“那我也學你來耍，看你怎的應付。”

　　“我使劍時，也用那七式，卻是左支右絀，如蠶作繭，明明要使那式橫掃千軍，得心卻不應手，難道換了長劍，招式卻不相應嗎?”

　　關小乙驀然領悟，那七式本是從技擊圖中拆解組合貫串而出，使拳時腳下步法連貫，拳打得出，腿也順勢而進，反倒覺得剛勁有力。

　　使劍七式，不能近身，腿腳自然無法應敵，那拳法的緊要便是在虛拳實腿，使劍便失去了腿腳的配合，與人相鬥，不免忙亂。

　　適才小多便是發現我這個缺陷，想到這，關小乙拍手叫道:“正是正是！”

　　大有小多見關小乙靠了大樹自言自語，也不去管他，兩人打鬥玩耍，突然聽他大叫“正是正是！”趕忙停下來湊近詢問。

　　大有道:“關兄弟，

正是什麽。”關小乙道:“你們來看！”徑自走進屋去，兩人不解隨後跟著進去。　　關小乙將技擊圖攤在桌案上，指點著道:“大有小多，你們來看！這每一招之中，拳腳自然相應，我將它們拆解亂了順序，但是有一點沒變……”

　　小多道:“對對，腿還是腿，不但沒變，腿上的功夫更是了得呢。”關小乙點頭道:“正是，正是！”

　　大有呵呵笑道:“小多就是看你顧劍顧不得腿，才暗自使壞！”關小乙笑道:“幸虧他使壞，我卻發現了這套拳招實在是變不出劍招來。”

　　小多撓撓頭皮道:“這麽說那個什麽先生是胡說了?”

　　關小乙笑道:“他也並沒有胡說。”

　　大有道:“你卻又說胡話，明明才說拳招變不得劍招。”

　　關小乙道:“我也是突然想到。他隻說拳法可變劍法，並不曾說拳招變劍招，你們想可是不是?”

　　大有道:“繞來繞去，把人繞的糊塗。”小多也直搖頭。

　　關小乙皺眉道:

　　“我也只是那般想，那人和瘋癲老頭都說那七式拳法甚是精妙，用劍卻不行， 顯然那些拳招不能直接使劍。我卻錯以為將劍來做拳，結果被你們倆迫的撒手。”

　　小多問道:“如何從這圖中演練出劍法來?”三人把那圖前看到後，左看到右，反覆看了幾遍，一味隻搖頭。

　　關小乙道:“若照圖中無論如何拆解組合，使起劍來仍是不得應手，卻反製了自身。”

　　大有看的糊塗，突然叫道:“那也好辦！下次遇到那渙先生，求他指點便是。”說完又覺得極是不妥，咧嘴笑笑，瞥一眼關小乙小多。

　　小多嘲笑道:“莫說遇不到他，即便遇到他就願意依你去做，他又不欠你牛皮錢?”

　　大有知道自己失言，瞪瞪小多，兀自隨著關小乙去看那圖，看半天嘀咕道:“關兄弟，那劍當不得腿用，那腿法可不是劍法嗎?”

　　關小乙猛然叫道:

　　“大有，你又對了！我也正那麽想，我與你倆耍時，只顧拿劍當拳，腿上卻不能跟進，故而步伐凌亂，就算你倆不來攻我，我自己也會摔翻。”

　　大有瞅一眼小多，洋洋得意。

　　三人來到庭院，大有揮斧，小多耍刀，關小乙使劍，慢慢將七式拳法融合進去，使完一遍，三人已是渾身汗濕。

　　大有歎氣道:“關兄弟，怎麽愈發別扭。”

　　小多抹一把汗道:“別扭，卻是別扭！拳掌與指總是近身搏擊，若要使劍，這招式就亂了。如何是好?”

　　關小乙凝眉道:“那渙先生說，拳法固然精妙，只是劍法太不濟，你既能創的拳法，可從拳法演出劍法來。為什麽再三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