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自縛

　　大有見關小乙演練，心想我且試他一試，看他拳掌指怎的配合無縫，忍不住一躍上前。

　　不料關小乙仿佛後腦長了眼睛似的，轉身迎住大有，你來我往，拳掌紛飛，指劃腳踢，比先前那七式不僅變化更多，威力更甚。

　　小多見關小乙雙掌起處生風，身上衣衫竟也灑然飄揚，不禁好奇，關兄弟何時增進了這般勁力。

　　只見關小乙將拳收攏化作兩掌向大有推過去，大有不避硬要使那彈震之法，關小乙雙掌揮到，蓬的一下，大有竟飛跌出兩步開外。

　　小多大吃一驚，啊呀一聲瞠目結舌。

　　大有被雙掌推出，隻覺得胸口發悶，心頭亂跳，暗自狐疑。

　　怎的這掌力如此生猛，比我使拳還要多些勁力，撫著胸口，一時竟不能開口言語，微覺著呼吸不暢，心中納悶不已，爬起身來兀自瞪著關小乙胸口起伏說不出話。

　　關小乙隻道是大有見他有傷故意讓他，呵呵笑道:“大有哥，你又擔憂我的傷，不使全力，只顧著讓我。”

　　小多起初見大有被推翻在地，也以為大有故意讓關兄弟，看大有起身滿頭汗流的模樣又似乎並不是，思量雖說大有不及關兄弟，也不至於被他那雙掌推翻，甚是訝異。

　　大有緩過勁來，仍然不解自己瞬間被推跌在地，斜眼看著小多直撓頭皮。半晌說道:“關兄弟，你這一掌我竟受不得。”

　　小多叫道:“大有，你就似一堵牆一般，這裝的倒是蠻像，什麽時候增加了這些心思。”

　　大有心想，小多與我鬥耍也曾似這般推我，反被我彈震出去，關兄弟這一推煞是胸悶，我卻不曾讓過他，心裡想著要再試一次，看看小多說道:

　　“你也別閑著，我看關兄弟傷情無礙，功力增長了許多，我倆試他一試。”

　　小多叫聲“好”，躍步上前，與大有左右來包夾關小乙。大有探臂揮拳，小多也以掌來助。小多適才受關小乙指點，分明覺得使起掌來更加靈活多變。

　　兩人一邊拳腳交加，一邊掌掃指撩來試關小乙。關小乙閃身擰腰跳出二人包夾，順勢雙掌推出，一掌迎大有，一掌正對小多。

　　大有不敢冒失，單拳用力來接關小乙，小多心想憑我二人合力，沒理由關兄弟不吃虧，掌根用力也迎上去。

　　關小乙雙掌疾推隻覺得掌心熱力湧出，不能自已，彭一聲響，一個後翻立住，待要揮掌上前，只見大有小多兩人抱著胳臂齜牙咧嘴。

　　大有叫道:“關兄弟，你弄得什麽妖法，這一掌把我胳臂震得酸麻。”

　　小多揉著胳臂道:“我也是那般覺得。我也學你用掌，怎的被你震出，這心上被大石壓住一般。”

　　關小乙心中思忖，看他倆模樣不像假裝，往時也與他倆相打，不似今日這般威猛，又提掌作勢揮出。

　　大有小多閃在一邊，叫道:“怕了你這掌！”關小乙揮掌拍出，反覺得勁力全無，適才那股熱力消失，捏著鼻子想不明白。

　　小多叫道:“太奇怪！我也使掌，關兄弟也使掌，為何我卻推不動他?”

　　關小乙道:

　　“不瞞你小多，我現在掌上沒有絲毫勁力，剛才那一掌不知怎的，隻覺得有股暗勁從小腹生出自然從手臂到掌心打出，我實控制不住。現在突然消失了，豈不怪哉?”

　　大有笑道:“莫不是你摔那一跤的緣故?”小多道:“你又胡說，你也摔過怎的不濟?”大有被他搶白一句，

撇撇嘴。　　小多又道:

　　“定是關兄弟使掌使得熟，你有這個發現，自然領會的深，使起來不像我這般生硬。

　　也真如關兄弟說，這拳作掌，掌又變指的法子煞是好用。”

　　大有笑道:“我隻覺得拳腳順手，才不用什麽掌指去插人眼睛，掃人咽喉。”

　　小多呵呵笑道:“你若不服我再來撓你。也不用拳也不用掌也不用指，就把那小乙七式化作撓法，你信是不信?”

　　兩人又爭執不休。

　　關小乙突然道:“你們可記得那渙先生說的，拳法變作劍法?”

　　小多道:“倒是聽他說過，見你劍術不濟，教你從拳法中用劍，這拳怎的能做劍用?”

　　大有叫道:“你插人咽喉掃人眼那不卻像劍一般嗎?你撓人卻又像鉤子。”

　　小多笑笑，“大有，你又長進了。你說的真是那般。這麽說來掌指不是如劍如鉤。”

　　關小乙點頭道:“大有說的對！我猜那渙先生也是這般意思。小多再不要取笑大有，我看大有哥聰慧的很。”

　　大有呵呵笑道:“關兄弟，你這又是打趣，我受他那一插一掃自然那般感覺。”

　　關小乙道:

　　“我明白了。拳法剛猛，若是大有使來，威力比我與小多尤為勁道。

　　掌指顯得機巧多變，又適合小多。我看大有專心使拳，小多可用掌指，但也不能死板，還是要雖三實一。”

　　大有笑道:“又來個什麽三什麽一，不過聽起來卻有道理。”

　　小多道:“這樣才好，關兄弟那七式用拳用掌用指皆可，腿上也閑不得，豈不是四合一麽?”

　　關小乙笑道:“如此更好！”

　　突然又想， 拳掌指腿自然貫串流暢，即便變化也能相應，若要使劍卻騰挪不開，心中一動，拔劍來演練小乙七式。

　　一路橫掃千軍七式使下來，自覺地別扭，大有笑道:“那渙先生也是胡亂說話，那七式本就是拳腳的技法，你使起劍來，莫說與人相打，自己都要絆倒。”

　　小多也道:“我也看著別扭，卻不知道問題在哪。你且使劍，我倆拳腳來對你。”

　　關小乙複又拔劍來對大有小多。大有叫道:“你我這雙肉拳怎的對他劍?”小多附耳言說幾句，大有嘿嘿點頭。

　　大有小多一左一右，空拳來鬥。關小乙暗想，即便我劍下留力，他們倆也自然忌憚幾分，於是擺一個侍機而作姿勢。

　　大有左拳虛晃一下，雙肩微沉，閃身欺到關小乙身側，出右拳擊打關小乙手肘。

　　小多在另一側使個燕雙飛，上身後仰避開關小乙來劍，右腳飛起踢向他左肘。

　　關小乙長劍突然失去了控制，待要旋身那劍卻反向自己橫來，待使一式橫掃千軍，那劍又不聽使喚，不得已拔身而起，長劍直劈而下，使那式大器晚成。

　　大有擊他手肘不成翻身一躍，一躍之間飛腿橫掃關小乙腳踝，小多那邊見大有逼得關小乙騰空躍起，使一式嗜血狂攻，飛踹關小乙。

　　關小乙身在半空無可奈何，那劍又騰挪不開，竟然無法施展，被大有小多這一夾擊隻好倒躍出去。

　　那劍脫手飛出，當啷落在地下，人也跌的哎呀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