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 謔鬧

　　關小乙捏捏鼻子問道:“傻老，你怎麽知道這裡有地道，而且還知道地道會有毒煙?”矮子病先生也湊過來細聽。

　　那邊黃袍客此時被若虛翁的話驚呆，不由自主的靠了過來。

　　西戎鬼王望望姤夫人，兩人微笑點頭。

　　若虛翁哈哈笑道:“我怎麽知道?我當然知道了，小子你猜！”關小乙嬉笑道:“傻老的本事我怎的能猜到，再說你也沒收我做徒弟，我不知道。”

　　矮子和病先生抓了半天頭皮。矮子道:“我猜你傻老肯定來過這裡。”病先生也道:“對對，你不來過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難道你這雙眼睛是火眼金睛?”

　　病先生瞪著大眼瞅瞅若虛翁。

　　若虛翁顯得非常快活，似乎對別人的詫異感到異常的滿足。他插著腰在原地轉了一圈，望望秘閣，又四下望望，最後指著不遠處的祭府說道:“你們看到沒有，那裡，還有這裡……”他轉身又指著秘閣道:“這裡的一切都是按照八卦來建造的，八卦你們懂嗎?”

　　眾人都沒有作聲。關小乙捏了半天鼻子，又皺皺眉，待要開口詢問，若虛翁又笑道:“你這個小子，老是捏鼻子幹嘛呢?你看你看你的鼻子比老頭子我的還要糟糕，再捏下去恐怕有人就不喜歡了。嘿嘿！”

　　阿衡聽到這裡，扁了扁嘴巴，問若虛翁道:“傻老，你怎麽會來到這裡?”阿衡見若虛翁拿她打趣趕緊轉移話題。

　　若虛嘻嘻一笑，點著阿衡道:“怎麽了，不就是多說幾句嗎，有什麽不得了的，女人真是麻煩，說也不行，不說也不行，總之就是非常討厭。”

　　姤夫人和阿衡同時一瞪眼。若虛又笑道:“哎呀，小丫頭，你問我怎麽來到這裡的?我告訴你啊！要不是一個很討厭的人，我是不會來到這裡的。”

　　矮子道:“傻老，是哪一個那麽討厭把你帶到這裡來的。”若虛眉毛一撐，指著矮子道:“你這個家夥，不光長的矮，還很笨！”矮子聽到若虛幾次都喊他矮，矮就矮，這裡也沒人嘲笑他，倒是這個老頭子一來這裡就三番兩次說他矮。

　　矮子笑道:“傻老，我才不矮！你看著。”陡然一聲大喝，身子卡卡作響，瞬間身形暴漲了一半，登時立在那裡俯首望著若虛，笑道:“傻老，你說我矮還是不矮呢?”

　　若虛被他這個把戲一嚇，退了好幾步，半信半疑，接著又走到他跟前，摸摸他的胳膊，又踢踢他的腿，還掀起他的長袍來瞧，口裡嘟囔道:“真的假的，不要騙我啊，我可是被人騙了好多年。”又自言自語道:“好像是真的。”

　　若虛一時好奇拉著矮子的手到了一邊，悄聲道:“哎呀，你真可愛！怎麽突然變得這麽高大威猛，快交給我，我做你的好朋友，不，做你的徒弟，好不好，我叫你師父。師父！師父！”

　　矮子哈哈大笑，道:“我才不做你的師父，我這個玩意說好玩也好玩，說不好玩也不好玩。還是不要學的好！”

　　若虛道:“不行不行，我看著好玩，我就要學，你快說說怎麽是好玩，怎麽又是不好玩呢，你快說你快說！”

　　西戎鬼王見他瘋瘋癲癲，不說正事，反而拉著那個矮子東扯西扯，上前一步拱手道:“還請先生指教！”若虛見他過來打斷自己的話，當即臉色一沉，道:“指教什麽，我這不是請他指教我麽?怎麽，你這個怪模怪樣的人也要學麽，也好啊，你也來喊他師父！”

　　西戎鬼王被若虛一頓搶白，臉色漲的紫紅，袍袖內的雙掌一提就要動武，姤夫人急忙使個眼色，西戎鬼王暗自舒一口氣，笑道:“當然是請你老人家指教地道的事，什麽八卦之類的，還有這個秘閣怎麽樣才能破了他的陣法。”

　　若虛聽他說完，張目望了他一會，又扭頭看看其他人，說道:“管我什麽事?”說完又拉著矮子問東問西，“快說，快說，這個怎麽玩，很好玩，你再給我變個矮的我看看。”

　　關小乙適才看到鬼王滿心不悅，知道他動了怒氣，生怕惹得他發火，若虛雖然精通機關之術，但是武功卻是稀松平常，萬一在這個時候結下了西戎鬼王這個冤家，空怕他日會受到鬼王的報復。

　　當即從若虛背後向矮子連眨眼睛擠鼻子，同時向鬼王無聲的笑笑，指指若虛。西戎鬼王見關小乙示意矮子誘導若虛，當即松一口氣，不再含怒，斜轉了身，卻用眼角的余光窺視著若虛。

　　矮子望見關小乙的模樣， 心知其意，便叫道:“好啊好啊，我給你變回去，你可要給我們講講這個秘閣的事，怎麽樣?”若虛眼珠轉了轉，扭頭望望眾人，口裡哼拉一聲，“好，這也算是一筆交易，成交吧！你先變給我看。”

　　矮子聽他答應的痛快，當即雙臂一振吐出一口長氣，接著身軀一震顫動，額上沁出汗珠來，身形卻一下子變得又矮又小。若虛瞪著大眼不住的望著，見他忽然又變得跟他一般高，點點頭道:“我曉得了，你這是一門功夫，只是用內力將身體的骨骼縮起來，是不是?這個我可不學，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學麽?”

　　矮子道:“說好了你要給我們講秘閣的，你不學我正好不交，嘻嘻！”若虛哼了一聲，突然道:“我問你，你是不是覺得你的脅下大穴每隔七天都會痛，還有雙腿後面的穴位是不是每天早晚兩次都覺得酸麻?是不是?”

　　說完若虛嘿嘿的冷笑。矮子聽了大吃一驚，病先生也靠過來，直點頭道:“老前輩，你說的很多，他確實是有這個毛病，而且，而且，我也有這樣毛病，所以別人都叫我病先生，只是矮子得病情看不出來，我們倆都是病先生，老前輩，請你老人家多多指教！”

　　若虛一掀胡子，哼道:“多多指教?我為什麽要多多指教，我一點指教都不會，真是不好玩！”又連蹦帶跳的跑開幾步，喊道:“討厭死了，幹嘛把我帶出來，這裡又不好玩，都讓我指教，那我豈不是忙死了?”

　　說著就要往草料場外跑，還沒等抬腳，忽的一個人影站在了他面前，低頭捏著鼻子，氣的他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