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 傻老

　　那人忽的鬥笠一掀，做個鬼臉，笑道:“我看是誰，怎的聽著聲音這麽耳熟。”若虛翁抬眼一看，見是關小乙和阿衡，喜得叫道:“原來是你們這對小情侶！”說的關小乙阿衡臉上一紅。

　　若虛翁笑著左望右望，咦的一聲，道:“怎的不見了我那個好徒弟！你說你說，我的徒弟哪去了?”

　　西戎鬼王、黃衫少年和姤夫人還有黃袍客見若虛翁向關小乙問自己的徒弟，都感覺驚訝。姤夫人前後一想，心中明白，道:“若虛翁，你不是說那兩個傻小子吧?”

　　若虛翁眉毛一掀，不滿道:“你這個老女人，怎的說我的徒弟是傻小子，啊呀，是了，你說他們是傻小子，自然也是說我這個老不死的也是傻老子了?是不是，我可要生氣了。哼！”說著雙手叉腰，昂頭生氣。

　　眾人聽這若虛翁說話瘋癲，甚是有趣，尤其當著姤夫人的面直呼其“老女人”，又稱自己“傻老子”，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姤夫人面色通紅，拱手向若虛翁道:“前輩還是那麽貪玩的很。”

　　矮子和病先生見了若虛翁，聽他說話有趣可愛，頓時心生歡喜之心。矮子道:“你這個傻老子的徒弟，是不是一個胖大，一個瘦小的，那兩個傻小子?”

　　若虛翁一聽，哈哈笑道:“對頭對頭，我這個傻老子就要找那兩個傻小子。你說話我喜歡聽，來來來！”若虛翁拉著矮子的手走到一邊，一面走一面指著矮子道:“你怎的長的這麽矮，比我矮不了多少，你說話好玩，來來，告訴我，我的傻小子徒弟去哪了?”

　　矮子笑道:“胖的叫大有，瘦的叫小多是不是?”若虛翁點頭道:“好像是這麽個名字，不過呢，叫什麽名字不打緊，我這個傻老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什麽了，又有什麽不得了的，管他小狗小貓的。你剛才說他們叫什麽來著?”

　　病先生一旁聽的嘿嘿直笑，也湊過來道:“老先生，一個叫大有，一個叫小多。記住了吧。”若虛翁眉毛一豎，瞪著病先生道:“你怎的喊我老先生，明明就是傻老子麽。我看你病歪歪的，你是不是叫先生呢?”

　　矮子哈的笑道:“傻老子，他的確是叫病先生。”若虛翁哼了一下，道:“嗯，真是名副其實。我的那個傻小子徒弟好像是叫小多，不過，看他那樣子，多個屁啊。下次見到他非讓他改名字。”

　　眾人又是哈哈大笑。這時鬼王才發現關小乙身邊確實不見了大有小多兩人，心中詫異，問道:“關兄弟，不知你的兩位朋友去了哪裡?緣何不見，那兩位倒是可愛的很。”

　　鬼王有意探詢大有小多下落，心想這其中莫不是別有隱情。關小乙還沒回答，只聽矮子向若虛翁道:“很是不幸啊，你的那兩個徒弟……”

　　話沒說完，若虛翁驀地嚎啕大哭，眼淚滂沱，叫道:“什麽什麽，你說我的傻小子徒弟死了?真是太可憐了，好容易找到這麽兩個像我一樣可愛聰明的徒弟，怎麽就死了呢?你說你說，誰打死他們的，我找他們報仇。”

　　眾人見這若虛翁一時哭一時笑，說哭就嚎啕大哭，眼淚奔湧，都覺得此人瘋瘋癲癲，個個望著姤夫人和黃衫少年，暗想怎麽帶這人來，能有什麽用?

　　矮子急道:“傻老子先別哭，聽完再哭也不遲。”若虛翁眼淚一抹，問道:“好好，你先說，我一會兒再哭。”矮子搖頭笑道:“我又沒說你的傻小子徒弟死了，你幹嘛要哭?他們死是沒死，

可是失蹤了。”　　若虛翁噗嗤一笑，道:“你說話含含糊糊，我一聽當然以為他們死了，害的我白哭一場。”舉目望了望在場的眾人，問道:“有沒有要死的，就當我剛才哭了幾聲送給他了。”

　　眾人面面相覷，現在情勢緊急，正愁怎麽破秘閣之陣，沒想到招來這麽一個援手，竟是一個傻子。黃袍客搖搖頭，撇了撇嘴。

　　若虛翁見黃袍客滿臉不高興的樣子，指著黃袍客叫道:“你，給老子閃開！”黃袍客驀然聽到這個瘋老頭子喊著讓自己閃開，勃然大怒，怒目瞪著若虛翁，倘若對方再亂說一句，絕不饒了他。

　　若虛翁喊了兩聲，見黃袍客對他置之不理，黃袍客身後的四名黑衣人個個嚴陣以待。若虛翁使勁搖搖頭，指著黃衫少年道:“呶，可不怪我，我叫他閃開，他不閃開，擋著地道的口可不要怪我不幫你們了。”

　　此話一出，眾人大驚，這個若虛翁來到此地不過一會的功夫，也不見他四處查探，怎的就說地下有地道，還明確的指出地道口就在黃袍客站立之處。

　　黃袍客也是一愣。 鬼王與姤夫人向黃袍客拱手道:“此人看似瘋癲，你可知道他是天下罕見的玩機關的祖宗。黃袍先生不妨暫且讓他一下。”

　　黃袍客見鬼王與姤夫人向他說話客氣，也對這個瘋老頭的話很是詫異，便走向一邊，看這個老頭子怎生做事。

　　若虛翁這才抬眼向秘閣望了一眼，又向遠處的祭府望一望，向前向左走了七八步，然後向右向後又走七八步，站在黃袍客站立過的位置上，猛地腳一跺，叫道:“沒錯，就是這裡了。哈哈哈！”

　　黃衫少年走上前拱手笑道:“若虛前輩，你確定這裡是地道口?”若虛翁一甩亂糟糟的長發，指著黃衫少年罵道:“誰是前輩，誰是前輩，你怎的罵我是前輩，你才是前輩，你們都是前輩。”罵的黃衫少年不知所措，鬼王與姤夫人頻頻使眼色給他。

　　若虛翁閉上眼睛想了想，突然睜開眼問鬼王，你是不是打過陣了?鬼王點點頭，若虛翁，搖搖頭道:“雖然這裡是地道口，不過呢，這麽輕易就能讓人猜到地道口，應該大有問題。”

　　關小乙暗想若虛翁這老頭子確實高明，他不光判斷地道的準確，還指出地道大有問題，想到適才地道內噴出毒煙，便有意問道:“傻老子，你說有什麽問題?你連地下的東西就看的那麽清楚，難道你是神仙不成?哈哈”

　　若虛翁一吹胡子，嘿嘿笑道:“你這小子，最為狡猾，上次在密室跟我玩的就是你了對不對?”話說完不等關小乙回答，猛地又一跺腳，大聲叫道:“地道有毒煙！”

　　眾人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