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封穴

　　關小乙聽老頭的話，似懂非懂，只是一味點頭。

　　老頭道:“申國西戎與秦相鄰，現在卻受到秦國的侵擾，勢力不濟，早晚要被秦國吞並。申國西戎本是參與了與幽王的戰事，自覺地為當今洛陽天子出力不少，結果周王東遷，他們感覺到了背叛。他們也聽說了那份血盟簡，而血盟簡就在姬掘突手裡，只要他們得到它，便可揭穿洛陽周王的陰謀，使得天下諸侯放棄支持洛陽周天子，扶持周攜王的兒子，這樣有了中原的支持，秦國自會有所顧忌。”

　　關小乙點頭道:“原來如此，那黃衫少年竟是周攜王的兒子，怪不得。”

　　老頭又道:“中原勢力最大便是鄭國。自從周王東遷以後，鄭國開始不斷的擴張勢力，周邊的小國紛紛被他兼並，而那個在洛陽的周王卻視若無睹，任憑他吞並同姓小國，聃國是這樣，祭國也是這樣，會國無不如此。”

　　頓了下，老頭又問關小乙道:“小子，你說誰對誰錯呢?”

　　關小乙撓撓頭道:“似乎……似乎……”他突然想到自己在聃城救大有小多的事，又想到聃城在姬掘突的治理下，國人歡欣鼓舞，這麽看似乎姬掘突又是對的，但是任意兼並同姓小國，似乎又違背了周天子的禮法。他實在不好說誰是對的誰又是不對的，便搖搖頭。

　　老頭無奈的搖頭笑道:“哪有什麽對或者不對，我這些年在鄭國也看到了不少，說實話，姬掘突還是蠻有魄力的，至少鄭國的國人安居樂業，連那些被兼並的小國百姓也都願意依附鄭國，又有什麽錯呢?”

　　“只是對那些小國的貴胄們來說，姬掘突卻是奸猾狡詐。嘿！他們流離失所，沒有了豪華富貴的生活，這些人便成立了神秘門要來對抗他。你懂了麽?”

　　關小乙哦一聲，點點頭，心想原來神秘門是這麽一回事。他問老頭道:“前輩以為姬掘突或者他們誰對誰又不對呢?”

　　老頭歎口氣，搖頭道:“小子，老夫也說不清楚。要說姬掘突對吧，可是當今洛陽的天子權位不正，謀逆造反，姬掘突分明是與他串通一氣的，不然為何姬掘突頻繁對外用兵，那洛陽的小子卻不聞不問，要知道大周禮法禁止同姓相征伐。”

　　關小乙心中難以分辨，只是點點頭，又搖搖頭，茫然不解。

　　只聽老頭又道:“後來周攜王的兒子派人多方找我們幾個，師兄早已隱遁不出，姤夫人自然歸附申國，若虛師弟被姬掘突拘禁在新鄭，而我四處流浪，那渙先生也不知身在何方，我懷疑他追隨了姬掘突，我心已喪，對這些事情早已漠不關心。只是後來聽外面傳說寶藏的鑰匙到處流傳，懷疑其中有什麽把戲。哎！”

　　“至於血盟簡，我倒也想看看究竟寫了些什麽。哈哈”

　　關小乙突然記起老頭夜闖草料場的事，便問道:“前輩，上次你去草料場，是不是懷疑血盟簡就藏在那裡?”老頭點頭道:“不錯。不過姬掘突也真是厲害，把守如此嚴密，老夫都不能靠近那秘閣。嘿嘿。不過，是真是假，老夫早已不感興趣了。天下孰對孰錯總是難以分得清楚。”

　　關小乙道:“這對與不對，總要看天下百姓的意思才是。”老頭望了望關小乙，嘿的一笑，沒有作聲。

　　關小乙道:“前輩，那神秘門的事你是不是也要去玩一玩呢?”老頭合了眼若有所思，聽關小乙問，搖搖頭道:“你剛才說的對，天下的百姓才知道誰是對的誰又是不對的。

神秘門?我不會去的，他們也不可能成功，在姬掘突面前，玩不出什麽把戲來。再者說，姬掘突卻是得民心。天下事本就不好說的。”　　關小乙見老頭突然神色沮喪，不知道他心中究竟是怨怪姬掘突呢，還是別有他情，現在從他口中得知血盟簡的緣由，內心中對這老頭突然增添了許多親切。

　　關小乙道:“前輩，你打算要去哪?”老頭搖頭道:“我哪也不想再去，我也活了七十多了，想休息了。嘿。”突然望了關小乙幾眼，道:“小子，歸藏訣中的妙旨居然被你發現，果然不簡單。你知道這歸藏訣是怎麽回事麽?”

　　關小乙道:“其實小乙也本不知道什麽歸藏訣，是原大哥給我的一副技擊圖，後來無意中發現了夾層的歸藏訣圖，便胡亂學練。”

　　老頭嗯了一聲，道:“那歸藏訣本是從我師父流傳下來的，一直由師兄保管，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麽將這歸藏訣交給了別人。可笑的是別人卻又不知道那竟然是一門高明妙極的武學。不過，就算得到他，也未必能參透其中的逆行修法，連我也不知道， 想來師兄也未必知道。你小子真是難得。”

　　關小乙捏捏鼻子，疑惑道:“前輩，那為什麽前輩的師兄將歸藏訣中的鑰匙秘密公開呢，而且他似乎將這技擊圖送給原大哥，也不是任意而為之。我總覺得其中有什麽蹊蹺。”

　　老頭笑道:“起初我也是覺得奇怪。現在想來，恐怕師兄在玩一個大把戲，至於究竟是什麽把戲我也想不到。不過，我始終覺得師兄他也和我一樣，厭倦了這些爛事。我們都是追隨幽王的侍衛，不能忠義幽王，自是內心有所不安。我們已經許多年不見了，鬼知道他在想什麽。”

　　老頭突然望著關小乙身後愣了一下，一把抓住他背上的鈍劍，拿在手裡反覆觀看，眉頭深鎖，慢慢的將劍鞘打開，抽出寶劍來，連連點頭，歎道:“好劍，確實一把好劍！你從哪得到的?”

　　關小乙將自己在鄲城鐵匠處，發現大有小多被擒捉，前往營救，後來鐵匠不告而別，自己又發現在鐵匠處這柄鈍劍說給老頭聽。老頭盯著寶劍凝思片刻，將劍身插入劍鞘，突然雙目一亮，似乎發現了什麽神秘似的，捋須哈哈大笑，叫道:“師兄啊師兄，我明白了，哈哈！你玩的好把戲啊！”

　　關小乙愣愣的望著老頭，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突然老頭一把抓住他坐在地上，倏的伸出手指連連點向他胸口幾處要穴，又轉到他背後在他身上又伸手指點了幾下，關小乙啊的一聲，隻覺得渾身難以動彈，心知被他點中了全身要穴，卻不知他要拿自己怎麽樣，心中狐疑，待要呼叫卻又喊不出聲，心中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