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肅握握拳頭,陰惻惻的說道,
“是你?你不是外地看風水嗎?老子等你半個月了,你卻用這下三濫的手段,忙著算計老子!”
說完就朝著那持槍的人緩緩走過去!
這持槍的人,跟老白年齡相仿,但是保養的比老白強太多!頭髮黑亮,一身綠色的登山服,面白無須,看著乾淨利落。
“這話說的昧良心,我要算計你,剛才就直接朝著你這後腦瓜子來一發了!”這持槍的人微笑說道,一點都看不出來,這人對此時暴走的白延肅有絲毫懼怕。
白延肅冷冷說道,“當老子是傻子?!”
這人把槍背到背上,淡淡說道,“你對自己的點評很到位!一個詛咒就把你弄成這幅屌樣,要是還能自誇,我該罵你不要臉了!”
白延肅站定,臉上陰晴不定,但是卻沒有對這個人下手,因為進入大墓的地圖,他早就給了這個人,現在翻臉,自己就是有活屍,也沒用。
王哲毫不掩飾對這白延肅的鄙夷,點燃一根煙,就朝著門外走去,今晚的事算是告一段落,該露面的基本都露面了。
王哲不打招呼朝外走,白延肅知道自己被王哲這個畜生給鄙視了,本來緩和的面容,又變得嚴肅,冷冷問道,
“為什麽對付我?”
這男人笑容收斂,“要聽真話嗎?”
白延肅點頭。一副你給不了合理解釋我就弄死你的樣子。
這男人輕蔑的說道,
“我不喜歡跟廢物打交道!沒資本進去,就別藏著大墓的秘密!
我不除掉你們這種廢物,等著讓你們把大墓的秘密,當成遺言傳出去嗎?!”
這話說的鏗鏘有力,理由清新脫俗!
純粹的一派胡言,這大墓信息是他白延肅的,可是這人的話,提醒了白延肅,現在只有他們兩人知道這個大墓的事了。
白延肅的怒容,變成了虛偽的假笑,身上的迫人氣勢收斂,說道,
“老孫,你也知道,不是我不出力,而是我爹的陰差令沒了,我不敢亂跑啊?你也看到了,取了老婆,差點斷子絕孫了!唉---”
........
王哲出門,看似風輕雲淡,但是王哲知道自己從被大卸八塊的邊沿走了一圈!要不是那白延肅被一槍驚醒,不再躺在地上喊媽媽,那拿著槍的人,身前浮現的那十幾條黑線,就要兜頭把他分屍了!
白小玉從樓頂下來了,從樓梯處鬼鬼祟祟的探出小腦袋偷瞄三層!槍聲她可聽得清清楚楚!自己家裡,靈異大片還沒有結束,這槍戰大片就要上演了!這劇組經費該有多緊張,換劇本,好歹換個場景!
小腦袋探出來,就看到王哲穿著那件破爛的夾克從馬長舌的房間出來了!
長舒一口氣,現身出來,問道,“我爹呢?”
這白小玉終於是想起了她還有一個爹!
王哲說道,“跟人嘮嗑呢!”
白小玉朝著王哲走近幾步,就看到馮庚年從那馬長舌的房間出來!
這雙眼突然精光閃爍,錢啊!
“小偷!抓小偷啊!抓住他,我分,分給你一成!”白小玉衝著王哲喊道!同時焦急的給王哲指馮庚年。
王哲剛跟馮庚年交手,怎麽會不知道馮庚年在那屋裡!這白小玉這次隻敢喊,不敢上去動手了,應該是追馮庚年被反殺,長了記性了。
路過王哲時候,伸手示意王哲拉她一把!王哲假裝沒看到,
這白小玉一把抓空。 但是白小玉是誰?澗河村的戲霸!
抓空的手,並沒有收回,而是身體半側,橫移一步,擋住馮庚年的視線。
接著踉蹌朝著王哲猛退幾步,一副被王哲拖著朝著的樣子。
馮庚年捂著大腿,在門口站定,眼睛冷冰冰的盯著白小玉。
“你做什麽?!抓小偷啊!”
這個白小玉,渾身都是戲。
這臨場應變能力與肢體語言表達能力,都是這實力派與偶像派之間的分水嶺!
白小玉,這一段戲,就發揮出了國家一級演員的實力!
白小玉也靠著這一段精湛的演技,成功化解尷尬,同時抓住了王哲的胳膊。
王哲淡淡說道,
“你爹還沒死呢!”
之後王哲拉著白小玉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挪開。徑直朝著樓下走去。
白小玉又耳朵沒聾了,馬長舌的門大開著,她能聽到他爹在房間裡,唉聲歎氣的不知道又在跟誰訴苦,裝可憐。
她看似跟王哲說話,其實也是喊給他爹聽得。
白小玉也不演了,實在沒勁。馮庚年居然敢瞪她?狠狠的回瞪一眼。
馮庚年確實秒慫,王哲他不怕,但是王哲一句話,也提醒了馮庚年,白延肅就在身後。
白小玉看馮庚年低頭,捂著腿,靠著牆從她身邊走過,卻沒有一絲高興。
她這麽做,無非是想讓王哲笑一下,或者給自己一個大拇指,王哲高興,她就高興。
可是好像這裡的事,都該結束了,王哲為何突然,變得這麽冷漠。
朝著馬長舌房間走兩步,一種不好的直覺一下子就上來了。
王哲有事!而且在避開她!
轉身,就朝著王哲追去,馮庚年剛抱著大腿走回這狹窄的樓道中間,就被白小玉給一把推開,捂著大腿隻抽冷氣。
王哲剛下了半個樓梯,就聽到白小玉匆匆追了下來。幾步就再抓住王哲的胳膊。
王哲的手不自覺的握了握,可是最終攤開了手。
白小玉能感覺到,王哲轉身時候,眼裡出現的那一抹令她膽寒的冰冷。真正的人身上,看出殺意,有些勉強。
但是王哲是活屍,有殺意,那煞氣會外露,所以不是小玉多心,王哲剛才要殺她!
王哲冷冷說道,“松手!”
白小玉這不好的預感瞬間佔滿腦子,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王哲要殺她爹!
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可是她爹能被連面都不露的人差點弄死,而王哲憑借一己之力救了她爹,那麽王哲可能在救她爹的時候,也掌握了殺死她爹的法子。
“求你!別殺他,我只有他一個親人了!”白小玉壓低了聲音,但是聲音帶著哀求。
這就是王哲為什麽總是能給白小玉會心笑容的原因,白小玉什麽都不懂,甚至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的始末,就能斷定王哲要做什麽。
而另外一點,就是白小玉,即使在求王哲,可是也沒有大聲的喊出來,又在顧及著王哲的安危。
王哲被白小玉抓著,沉默了近三十秒,最後說道,“你瞎想什麽,我只是累了,想找個地方睡一覺。”
白小玉點頭,她知道王哲已經放棄了殺她爹。而且王哲也確實該休息了,因為從他媽去世到現在,就沒有見過王哲休息過。
“我下去給你開門!”白小玉說道。
“不用,我需要睡在僵屍該睡的地方!讓你爹最好別再強行拉我出來,我真的很累!”王哲盯著白小玉認真的說道。
白小玉點頭,松開了王哲的胳膊。目送王哲下樓。卻沒有跟上去。
王哲到了地下室,把馬長舌給放了。
這個女人不是失蹤了,而是被王哲囚禁了.....
......
嵐嶺後山,一群人集結。
馮庚年跟著孫八遜來了。
前天晚上他沒有在白家過夜,而是去了龍鳳賓館,老板曾行權給處理了一下槍傷!這第二天就結痂了!很神奇。
這也不是第一次見識這龍鳳賓館裡面夫妻兩個人的手段了。
他的算計落空了。
不過他坦然面對,這種事,根本不是他這種普通人能左右的。
本來以為這曾行權幫他,結果這曾行權連他都要殺。
要不是王哲找到了袁田田這個解藥,他可能做鬼,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那白小玉明顯已經知道他這些年來偷她家的錢,肯定不能呆著,曾行權讓他過來住,他也不敢不去。
那一棍子按照曾行權的要求,必須敲在白延肅的後腦杓上的,可是他沒有殺過人!也希望這白延肅死,但是人不能死在他手裡。
所以那一棍子只是想打倒那個白延肅,然後就離開那裡,把剩下的事,交給曾行權去做!只是沒想到,自己的一棍子居然能把白延肅的一條胳膊那麽輕松的打折了。
而袁田田這兩天也在龍鳳旅館住著,只是兩人全無交流。
袁田田此時,正一雙殺人的目光看著自己。
早知道袁田田缺錢都缺瘋了,打死他也不會打袁田田的主意。
這沒錢被人小瞧的日子,他早就受夠了。
所以袁田田瞪他,他也回瞪一眼!一個要錢不要臉的女人,誰稀罕?
這要真走到結婚那一步,天價的彩禮肯定少不了!怪不得長得這麽好看,卻沒有個對象!
馮庚年走過去,給王哲散了根煙,什麽都沒有說。
散這根煙,是他覺得這個男人昨天忙活了一天,把他的命給救了!不然他肯定給白延肅陪葬。
至於他打王哲的事,他覺得王哲要是不笨,應該知道自己身不由己。
那曾行權殺自己不比殺隻雞難!況且那曾行權手裡有他們這一夥人,偷錢的大量證據!這曾行權要是把證據給了白家父女兩個,自己三年就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