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楠其實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進展的如此順利。
他想過很多可能性,也做好了一切準備。
可唯獨就沒想過,萬一自己毫無阻力大搖大擺的就走進了避難所的話,到底應該怎麽辦。
所以他現在也只能漫無目的的在街頭巷尾亂轉悠,試著在人群當中收集一些有用的情報。
可情報還沒來得及收集多少,自己卻已經被這座幸存者建立的城市所吸引。
高檔酒店。
世界頂級的豪華辦公間。
全世界最奢華的購物商場。
曾經繁榮時代的頂級產物,此時都已經化作了人類避難所中的居住設施。
樓宇下層的玻璃已經都被居民敲爛。
鍛造過的廢舊金屬支架和混凝土結構房屋順著窗戶向外延伸,已經將大部分寬闊的街道填滿。
更上層采光較好的樓層,則是已經都用來種植農作物。
酒店豪華到難以想象的總統套房裡長滿了地瓜,而那些曾經頂級富豪們所使用的辦公室也都變成了豬圈。
可就算如此,安全區內的農業產出似乎仍不足以支撐起日益暴漲的人口。
這就使得安全區內出現了一種極為不協調的失衡:
電力充足,工業水平發達。
但大部分底層居民卻沒什麽能吃的東西。
而這種內部的失衡卻又巧妙地利用外部資源達到了平衡。
那就是多余的人口,要麽冒死從城外帶回食物,要麽就真的死在城外以減少口糧消耗。
要麽戰死,要麽餓死嗎?
哼,還真是簡單粗暴的管理手段呢。
薑南走在路上,看著一群群瘦骨嶙峋的中年人聚集在一起的樣子,不削的輕哼了一聲。向右一個轉彎,拐進了一條較為清靜的巷子裡。
而就在他身形隱沒的下一刻,幾個中年人便相互使了個眼色,一同從身旁拿起手邊的鐵器,也尾隨著薑南魚貫進入巷中。
這一切早就已經被薑南察覺。
或者說,他早就已經在等待著這一刻。
在他進入到安全區內之後,腦電波網路就已經開啟到最大范圍。
這麽做的原因,期初只是不想讓自己白皙的膚色引起太多關注。
但隨著他在城中閑逛的這段時間,腦波中也接收到了更多對自己貪婪的信號。
那是一種源自內心最原始渴求的欲望。
並不是男對女的那種衝動,而是源自於饑餓所帶來的食欲。
最開始薑南還對此感到了一絲惡心,可轉念一想,似乎這樣也不錯。
畢竟自己想要了解的情報,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都是基本常識。
那麽與其在提問時被懷疑,還不如引出幾個圖謀不軌的家夥,在問完後直接殺掉來的直接。
小巷不深,薑楠沒走多遠,就已經看到了盡頭。
這裡的道路,被三棟私自搭建的房屋後牆完全封死。
可能是由於這裡被用於堆放垃圾,所以後牆上也沒有開窗戶。
薑楠抬起頭,看著周圍這些由劣質金屬打造的高牆。
如果沒有經過核心強化的人來到這裡,那麽想要離開,也就只有原路返回這一個辦法了。
不過從垃圾堆中掩埋的幾件破舊衣服,以及牆面上早已乾涸的詭異汙漬來看。
似乎那幾個尾隨而來的人並不會給迷路在此的人什麽機會。
『主人,您看。還是群慣犯耶!』
小白用翅膀指著地面上的一根斷掉的白骨,
眯著眼睛向薑楠說道。 而薑楠對此只是淡淡一笑,一邊不緊不慢的從垃圾堆裡拽出一根木棍,一邊向小白回復:
“這樣不好嗎?慣犯,那殺起來豈不是就更沒罪惡感了?”
他面無表情的轉過身,看著身後已經顯露出身形的七個中年男人。
四下無人,他們也已經將自己這份猙獰完全展露出來。
帶頭的長胡子大叔看到薑楠手中棒子,面色不悅的一沉,亮出懷中的匕首,冷冷的說到:
“小妞,你可別想著反抗。如果你老老實實的,疼一下就完事了。但你要是亂動,那可能就不是多疼兩下的事了。”
“呵,小妞?!”
『呵,又說錯話了……』
小白捂住自己的小腦袋,不再去看薑楠那笑的令人發怵的臉龐。
他手中的木棍已經被攥的咯咯直響,可就在木棍即將飛出他的手,徑直貫穿帶頭長胡子大叔的頭顱之時,在七個枯瘦中年男人的身後突然又傳來一個聲音:
“統合教!你們又在這裡害人!今天我非要把你都乾掉!”
幾個中年男人聽到聲音否是一愣,集體向後方看去。
而薑楠也不由得卸去了手上的力道,隨著幾個中年人的目光一同看向剛剛出現的身影。
站在那裡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他擁有者與所有廢土幸存者一樣的小麥色皮膚,只不過他的身材高達,全身的肌肉也如同鋼筋般隆起。
薑楠看著他的樣子不禁挑了挑眉毛。
嘖,這不正是自己練了很多年,也沒能練成的純爺們體型麽?!
哎,也就是這兄弟一張小臉實在有點天真可愛。
如果能再彪悍一點,再棱角分明一點的話,那這可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最強肉體了啊。
現場的狀況似乎在這名筋肉帥哥出現的同時發生了變化,從體型上看,孰強孰弱已經太過於明顯,於是中年人相互使了個眼神,立刻分出五人向筋肉男衝去。
不愧是力量型的選手。
在看到五人同時向自己衝來之時也不慌張,手中一把雙手鐵匠錘掄開,木瓜大小的錘頭橫掃之中,竟也一時之間無法讓任何一位中年人近身。
這些所謂“統合教”的人神情嚴肅,也不與之硬拚,而是試圖繞道筋肉男的身後設法從背後發動偷襲。
他們靈活的躲避著筋肉男的強勢攻擊,靈活的在地面上翻滾。
可筋肉男也早就發現了五個大叔心裡的算盤,越打越向牆面靠攏,不給對方留下任何一絲機會。
他神情認真,手上的動作也是一絲不苟。
以一敵五,任何一個疏忽都可能是致命的。
但看上去他對自己的力量很自信, 哪怕使用的是這種對體力消耗很厲害的重錘,也依舊保持著防守態勢,尋求對方心浮氣躁露出破綻的機會。
可時間一久,體力上的消耗仍舊讓他的錘擊稍稍變慢了一拍。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其中一名大叔看準時機,便舉起自己的手斧劈向了他的小臂。
一切都來的太快。
可眼看斧刃即將沒入他的身體之時,筋肉男的動作卻突然再度加快。
只見他一個側身稍微拉開了自己與那名大叔之間的距離,同時錘頭自下而上掄動,照著斧刃便是一記重擊。
當啷!
一聲清響。
斧頭被雙手錘命中脫手,斧刃也已經翻轉起來。
大叔的瞳孔突然一縮,急忙捂著手向後方退去。
可就在他的身體才剛剛脫離雙手錘的攻擊范圍,他自己也正是放松警惕只是。
隻覺得後腦杓一陣強大的衝擊傳來,而這位大叔也就在同一時間失去了意識。
然後。
在筋肉男與剩余四位中年人同樣驚詫的目光之中,斧頭男的身體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向前方猛然飄去,一頭便撞在了金屬牆面之上。
而就在他的整顆頭顱,已經被一根稀松平常的圓木棍完全貫穿。
“需要幫忙嗎?”
幾人的背後再度傳來了一個聲音,五人詫異的轉頭看去。
就看薑南雙手環抱在胸前,悠閑的靠在牆上向筋肉男打著招呼。
之前還在看守他的兩個人,也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