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青牽著一匹馬從外面回來,走進染坊大院,形成一個大大的“囚”字。
楊金山正坐在圓桌旁吃飯。
天青輕輕喊了一聲“叔”,膽怯地將袋中的銀圓遞過去:兵荒馬亂的。
楊金山罵道:怎麽沒有死在外面。
天青彎著腰,把銀圓遞給楊金山。
楊金山:這是多少啊!
天青:你數吧。
楊金山接過銀圓,往廂房裡瞅了瞅,並未起身,喊道:二賴子。二賴子輕輕應了一聲,向堂屋走來,對著天青說道:天青,你回來了啊。
二賴子走到楊金山身旁,把一雙乾活而弄髒的手掌向天青揚了揚。
楊金山:明天你不用來了。(仍舊看著銀圓)這幾個月就靠二賴子幫點忙,不敢多接活。
楊天青拾頭望著家裡的雙喜字,有點怔怔地出神。
馬發出“嗷嗷”的聲響,引起了楊金山的張望。
楊金山:那馬怎麽看著瘦了。
楊金山數完了錢,準備放到布袋裡,楊天青趕緊彎腰把袋子往前推。
楊金山:去吧,明兒早點起床乾活。
楊天青走回到二賴子住的偏屋。
二賴子:天青,你怎麽才回來啊。我都替你幹了三個多月了。
天青:外面太亂了,想回又回不來。
二賴子伸出自己的手:你看這手,黑得像爪子,才給這點。老東西。
二賴子清理好自己的簡單鋪蓋,天青準備把自己簡單的行李放到木板床上。
二賴子:你叔新買了個女人,知道嗎?
天青:看見雙喜字了。
二賴子:叫菊豆,長得那叫好看,花大價錢了。你說這老東西,你頭兩嬸子是怎麽死的,還不被老家夥折騰死的,也沒留下一兒半女。活該!(走到門外的二賴子又探進一張臉)夜裡頭你就直起耳朵來聽吧,你新嬸子那個調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