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衡山眾人各自易容出門打探消息。李越直接施展化筋縮骨,變成一個一米六左右的尋常漢子。
李越穿過小弄堂,踩著凹凸不平的石板路,悠哉悠哉地向城東北方而去。昨晚吃飯時早就花了半兩銀子跟店小二打聽到了林家老宅的方位。
向陽巷,李越順利的找到林家老宅。轉身走進老宅旁的小巷口,李越功運雙耳,凝神靜聽。確認沒人,翻身進了院子。
院子還算乾淨,應該是時常有人打掃。李越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往後屋摸去。轉悠了一圈,透過門縫終於找到佛堂。內力震開簡陋的門鎖,閃身進了佛堂。佛堂內蛛網遍布,灰塵彌漫。
李越腳下一點,躍上佛手所指的房梁。細細翻找後,終於在木板夾層中找到了油布包著的包裹。李越強忍激動,輕輕的拆開油紙,漏出一片袈裟來……
“果然如小說裡描寫一般。這就是名震江湖的辟邪劍法啊!。”
李越來不及細看,包起油紙塞入懷中轉身就走。
回到客棧,師兄們還沒有回來。李越鑽到房間裡,關門關窗,這才拿出袈裟,看起辟邪劍譜來。
跟預想一樣:開篇蛋疼的八字映入眼簾“浴練此功,必先自宮!”
李越沒管,繼續往後看。後面就是運氣法門,行功路線了。用語晦澀,還好李越在衡山也看過不少秘籍,倒也看得懂。
辟邪劍譜核心就是: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李越漸漸的看入迷,體內真氣不自覺的循辟邪劍譜心法運行。
突然,李越感到血氣一陣躁動,驚醒了過來。
“果然邪門!為什麽切了就沒事呢?奇怪的要求。”
“怎麽會有需要自殘才能修煉的武功呢?”李越感到很疑惑。
“我感覺這個劍譜內藏著深深的惡意。我再試試!”
李越又運起辟邪劍譜心法,緩慢的運轉真氣,同時留一半心神關注氣血。
當真氣運行至小腿委陽穴時,兩腰湧起一股熱氣,血氣開始翻騰。
李越一邊壓下血氣,繼續運轉真氣,下至湧泉,直到真氣回到丹田都沒再有血氣燥熱湧動之感。
李越停下練功,摩挲著下巴思考。
委陽穴,委:堆積也。陽:陽氣也。委陽穴是膀胱經天部陽氣聚集地。來自委中穴水濕之氣在委陽穴吸熱後化為天部陽氣。內力經此穴流轉,刺激委陽穴,源源不斷的產生天部陽氣刺激膀胱經,血氣不暴走就怪了。
“坑爹呢?這是?”
李越忍不住爆了粗口。可是轉念一想:創造這本神功寶典的是位太監,人家本就天部陽氣不足,刺激穴位多產生天部陽氣,調和陰陽,以達到“天人化生”目的。
“東方不敗、左冷禪、嶽不群、林遠圖、林平之是真的慘!”
人家練功是為了長那個,他們是為練功切了!真是一葉障目,人間慘案啊!
李越感歎一番。不過也清楚,並不是每個人都有他這種以“上帝視角”和“抱丹境”的氣血掌控力的。
現在這部辟邪劍譜症結找到了,可是怎麽改良呢?
李越冥思良久,暫時也拿不出好的辦法。只能收起袈裟,洗漱了一番出門吃飯了。
正好,師兄師叔們都回來了,正在大廳用膳。
用完飯,幾人聚在房中交換情報,李越自然沒有情報,他根本沒去打探。
“老夫今天混入海龍幫駐地,沒發現什麽特別厲害人物。”魯連榮先開口。
“我今天各方打聽,沒發現海龍幫有什麽大派、官方背景。”陸謙接著說道。
“我調查發現,海龍幫作風還算正派,沒有到處欺辱百姓。”米有為也道。
等眾人把自己得到的情報一一說出來,李越拍拍手道:
“不用那麽麻煩了,今晚就麻煩米師兄陪小弟走一趟海龍幫吧!”
“就我們兩個?”米有為指著自己的鼻子,目瞪口呆。
“是,今天就我們兩個夠了。相信我,米師兄,不會害你的。我們只是去和他們談談生意合作而已。又不是去廝殺。”
“要不老夫跟著去?”魯連榮不太放心。
“沒事的,師叔。我們真的只是談生意,沒危險的。等我們的好消息!走了,米師兄。”李越拉起米有為就走。
海龍幫駐地,中間的聚義大廳燈火通明,一陣陣行酒令伴隨著大笑聲傳出。
唰,大廳內突然多了兩個人。吵鬧聲一靜。
“什麽人?!”
幫主張海龍喝道,伸手去摸擺放酒案頭的長劍。李越不搭話,身影一閃,形如鬼魅。一個手刀劈在張海龍右手腕上,左手如幻影,連點胸口兩處大穴。一捏張海龍下巴,一顆藥丸往嘴裡一塞,內力一震逼他吞咽下去。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快速絕倫。
“當啷”張海龍抽出一半的長劍掉在了地上。眾人才反應過來,抽出各自的兵器怒喝:
“放開幫主!”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上我們海龍幫撒野!”
“放開我們幫主,有種我們單挑!”……
李越腳尖一挑,手一撈,張海龍的長劍就到了手裡。劍光一吐,張海龍的大腿上就是兩個血洞,把劍往張海龍喉嚨一抵,喝道:
“能好好說話麽?”
海龍幫眾人:
“……”
大哥,是你一聲不吭的就動手,還怪我們不好好說話?
見大夥都靜了下來,李越才說道: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衡山派李越,今天過來是想和張幫主談一筆大生意的。我沒有惡意。”
李越語氣真誠,臉含笑意。
“神特麽沒有惡意,有拿劍頂著脖子談生意的麽?”
海龍幫眾人腹誹不已。
“咳咳,這位大俠,在下海龍幫軍師郝劍,能否先放開我們幫主,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坐在張海龍左首位的作書生打扮的中年人排眾而出拱手道。
李越放下抵著張海龍脖子的長劍,道:
“那個……好賤軍師是吧?早這麽說不就沒事了麽?這都是一場誤會,是吧?我真的是來談生意的,真的沒有惡意!”
海龍幫眾人撇過臉,真真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郝劍臉皮抽了抽,強笑道:
“是是是…這是個誤會,誤會!”
李越踱步到郝劍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咪咪的道:
“要是人人都像郝軍師這麽明事理就好了。看看你們,只會舞刀弄槍,莽夫!多跟郝軍師學學,做事動腦子。”李越指了指眾人。
海龍幫眾人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個個雙眼通紅。
突然,李越出手如電,左手一把抓住郝劍右手,右手在郝劍胸口連點,如法炮製,也喂了郝劍一顆丹藥。這才慢條斯理的掀開郝劍右手袖,解下一個精巧的弩機。上面五根弩箭藍汪汪的,明顯喂了劇毒。
李越伸手拍開郝劍的穴道,又過去連張海龍解開了穴道。還貼心的給張海龍大腿點穴止血。這才笑罵道:
“郝軍師,這才剛剛誇了你。你怎麽也莽了起來啦?”
郝劍臉色通紅,呐呐無言。
李越拉過一把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下,拍了拍手道:
“好了,鬧也鬧了,張幫主,我們談點正事吧。”
張海龍忍著巨痛,也拉了把椅子在李越對面坐下。咬牙切齒的道:
“你還想要怎樣?”
“別這樣,張幫主,我這人膽子小,進來就看到各位凶神惡煞的,嚇的我只能先動手咯。”
張海龍聞言,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定了定神:
“你到底想談什麽?”
“很簡單,你們海龍幫出船出人。我們衡山出貨,一起拉到海外去賣,買回來的珍奇物資我們衡山負責賣掉。所得利潤我們兩家四六分。當然我們衡山六,你們海龍幫四。怎麽樣?是不是雙贏的局面?”
一談到生意,張大幫主腿也不覺得疼了,橫眉瞪眼道:
“不行!應該是我們海龍幫六,你們衡山四。出外海可是拿命去博的!”
李越挑了挑眉,臉色平靜道:
“衡山六,海龍幫四!”
“不行!我們出的船和人,沒有我們,你們的貨也運不出去,你們除了貨還有什麽?最起碼五五分帳!”
張大幫主臉紅脖子粗,據理力爭!
李越眼睛一眯,握拳砸向身旁的酒案。
“嘭~”酒案破碎,酒杯、酒壺散落一地。
“我們拳頭更硬!這理由夠了沒?”
米有為和海龍幫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某個說不過就翻臉耍賴的衡山高手。
張大幫主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懦懦的道:
“夠…夠了。”
“還有一個條件,你們海龍幫的四成裡有兩成分給出海的兄弟。有意見麽?”
張大幫主深吸一口氣,剛想奮起反駁,卻見李越一瞪眼,忙道:
“沒…沒意見。都聽您的,您說的都對!”
張大幫主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
李越滿意的點點頭。
“嗯,你放心,將來你賺大錢了還得感謝我呢!對了,這是我師兄,米有為。”說著一指米有為。“以後就由他跟你們交接了。還有,不要耍什麽花招,若是我師兄有任何閃失,你們海龍幫連隻狗都不會活著,聽明白了麽?”
張大幫主和“好賤”軍師點頭如雞啄米。
李越擺擺手:“好了,事情談完了,我走了,不送!”
李越拉起米有為就要走。
“李大俠,別…別別走!”郝劍急的都結巴了。
“您看,現在我們生意談成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您能…能給我們解藥麽?”
李大幫主和“軍師”眼巴巴的看著李越,都快哭了。
李越一拍腦袋:
“差點把這事給忘了。聽著,剛才我給你們吃的我獨門毒藥,要兩個月服用一次解藥,不然穿腸肚爛而死。我會每兩個月讓師兄交給你們的。只要乾的好,一年後給你們永久解藥。好了,我們走了。拉起呆滯的米有為揚長而去。
這下子,張大幫主和“好賤”大軍師哇的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