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狼嚎聲由遠而近,很快謝煙雨見到了幾道黑影躥到了自己附近。
手握三尺三斷劍,謝煙雨謹慎地環視四周。隨後,他發現一共有六條狼在自己的周圍,但其中一條狼卻是讓他感覺有些奇怪。
等到謝煙雨定睛看去,一種可怕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他是,這,怎麽會。”謝煙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眼前所見的一切又不得不讓他相信。
臥在謝煙雨眼前的並不是一匹狼,那是一個人,一個被狼群同化了的人,或者說是一個“狼孩。
看著面前的獵物似乎是愣住了,狼群一擁而上發起了進攻。
六匹狼,不,五匹狼外加一“人”,朝著謝煙雨衝了過來。
手上三尺三斷劍劍鋒猶在,謝煙雨右手揮舞,一劍斬去,便是一狼斃命。三劍出手,其中的三匹狼已經沒了生息。但余下的兩狼一“人”卻沒有要退卻的意思。
看他們似乎是很餓的樣子,即是是同伴已經被獵物殺死,他們也不想無功而返。
“呼,呼——”謝煙雨握劍的手開始顫抖起來,他也開始喘起粗氣。
他本就有傷在身,在費力斬殺了三匹狼後,氣力逐漸不支。
……
“嘶——”謝煙雨看著右臂的爪痕忍不住呻吟了一聲。此刻,他的附近就剩下那一“人”了。
周遭盡是同伴的屍體,那“人”這才開始狂躁不安起來。
很明顯,他在猶豫,動物的本能告訴他眼前的獵物十分的危險,但那種饑餓感又提醒著他不能放棄眼前的獵物。
“你,你還能說話嗎?”謝煙雨忍著身上的疼痛,緩和了臉色靠近那“人”。
見謝煙雨靠近了一些,那“人”不自覺地退了一些。
“啊,額。”謝煙雨氣力消耗過大,身體一個不穩,差點摔了一跤。
就在這時,那“人”對謝煙雨發起了進攻。他四肢同時用勁,緊接著一躍而起,衝著謝煙雨的脖子咬了過來。
謝煙雨身子猛地一低,避開這一下,隨後趕緊轉過身去,將三尺三斷劍橫在胸前。
“你,你,唉——”謝煙雨知道,眼前的這人已經失去了人性,完全化身為了野獸。
見謝煙雨將劍橫在胸前,那“人”停下了進攻的腳步。不過他並沒有就此離開,他的雙眼緊緊地盯著謝煙雨,似乎在尋找著機會。
心裡想了想,謝煙雨高舉手上的三尺三斷劍,然後主動攻向了那“人”。他這樣做是想著嚇唬其離開,並非想要傷了那“人”。
那“人”對於三尺三的劍光還是感到畏懼的,看到謝煙雨攻過來,他直接跑開了。
“唉。”看著那人離去的身影,謝煙雨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很是同情那人的遭遇,但此刻的他對此卻是無能為力,趕其離開是他現在最後的選擇。
可惜,謝煙雨低估了野獸的本能。
就在謝煙雨躺下後沒多久,那“人”再次出現在他的附近。
那“人”此刻雙眼充血,目露凶光,嘴角留著口水,顯然是餓極了。
不顧一切,他瞅準謝煙雨的脖子咬了過來。
注意到這一下的謝煙雨,一個翻身,避開了那致命的一擊。但這一次,那“人”四肢直接纏住了謝煙雨。
他的四肢壓住謝煙雨的上身,緊接著張開嘴巴衝著謝煙雨的脖子又是一口咬去。
情況危急,謝煙雨右腿一彎,一記膝撞,
直接將那“人”擊飛。隨後,他抓起身旁的三尺三斷劍警戒起來。 但此刻的謝煙雨實在是太累了,過多的氣力消耗讓他對周圍環境的感知能力極速下降,若非那種對於危險的本能感知還在,剛剛的那一下他怕是要重傷。
“哈,嗚。”奇怪的聲音自那“人”口中傳出,隨後他又攻了過來。
……
虛弱的謝煙雨用三尺三斷劍挖了一個淺坑,然後將那“人”的屍體拖了進去。讓他以人的方式長埋於此,算是謝煙雨對其最後的憐憫。
處理完這事後,夜色已深,氣溫愈發地低了。
回到火堆旁,謝煙雨自懷中取出了一個銀製手鐲細細地端詳起來。
這手鐲原先一直嵌在那“人”的左臂上,剛剛被三尺三無意間擊中掉了下來。謝煙雨本想將這東西隨同那“人”的屍身一同埋葬,但想到通過這東西或許可以知曉那“人”的真實身份,所以他暫且將其收了起來。
銀製手鐲上面被三尺三切斷,所以缺了一角。上面滿是刀刮石鑿的痕跡,不過還能依稀地看到上面刻有三個字,後兩個字模糊不清難以分辨,但頭一個字倒還是清晰,那是一個“南”字。
……
修整了一日,謝煙雨終於恢復了大部分體能,但因為身上有兩處外傷,他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
緊接著又是一天過去, 他終於找到了出路。
離開這裡,他便直奔臥虎山而去。
……
但此刻的臥虎山,只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
白振展和黑使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一波人,此刻幾乎全軍覆沒。謝煙雨遲遲沒有消息傳來,血刃門毫無預兆地發起進攻,剛剛成立不久的共盟會處在生死存亡的邊緣。
為了共盟會的延續,白振展和黑使不得不暫且放棄這裡再作打算。
西川境內的一處山洞之內,白振展和黑使此刻略顯狼狽。之前的心血付之一炬,兩人此刻的心情也是可想而知。
“白兄,你說謝兄他會不會。”黑使現在只能往壞的方向想去。他保守磨難,如今難得身體恢復正常,這樣的打擊他難免有些接受不了。
“謝兄情況未明,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白振展此刻心態顯然同黑使不同。謝煙雨助他揚名江湖,再加上天音寺一事,他不認為謝煙雨會出什麽事情。
“只是我們辛辛苦苦這些日子,這些努力都付諸流水,唉——”白振展無奈地一聲歎息。
“白兄,我們接下去應該怎麽辦?”黑使問道。
“我看西川咱們是呆不下去了,想不到有關血刃門的傳聞是真的。”白振展冷靜分析道,“咱們既然答應了謝兄要做好共盟會,就不能就此放棄。”
“白兄,那你接下去要挑何處為據點?”黑使接著問道。
“還是老辦法吧,這樣最為節省時間,另外也方便謝兄找到我們。”白振展已經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