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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與劍之最後的國界》第48章斯摩棱斯克之戰(10)
  “嘿,茲皮科。來換班啦。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早?”在城堡的地牢內,早班守衛瑪茲將一串鑰匙丟在趴在方桌上休息的茲皮科的面前。

  城堡的地牢看守一共有五個人,一個是牢頭,另外的四人分成兩隊一隊看守大門,一隊看守內門,負責保管鑰匙。而茲皮科就是那內隊的一員。

  茲皮科抬起頭,使勁揉了揉眼睛,也沒去管那串鑰匙,而是用閑聊的口吻問道:“裡面沒有什麽情況吧?瑪茲。”

  那個叫瑪茲的看守將黑色的製服掛在掛衣鉤上,那身製服散發著一股發霉的潮氣,像是爛了的蘋果一樣。

  “能有什麽情況,”瑪茲回過頭說道:“一個個老實著呢。”

  “哦,那最裡面那間那個犯人呢?”皮茲科故作隨意地又問道。

  “最裡面那個?”瑪茲想了想,終於想起皮茲科那個人是誰了。

  “你說的是那個叫凱瑟琳的家夥吧,他瘋了。”瑪茲說道。

  “瘋了?”

  一聽瑪茲說凱瑟琳瘋了,皮茲科急得拍案而起。

  “你怎麽了?皮茲科,一個犯人而已,用得著你這麽著急嗎?”瑪茲有些奇怪地問道。

  “沒,沒什麽。我就覺得奇怪而已,那家夥前幾天還不是好好的嗎?”皮茲科也馬上反應了過來,剛才自己實在是太失態了。

  “前幾天我看也是快瘋了。你沒看見他每天都呵呵地笑。”

  一般關進地牢的囚犯,開始的幾天還像是正常人一樣吃飯睡覺想找人聊天,可關了一段時間以後,每個人都會變得陰鬱,食欲不振,夜不能寐;漸漸地,就會像一頭關在籠子裡的野獸一樣,在地牢裡走來走去、自言自語起來;再後來,就會時而哭泣,時而大笑,到了這個時候,囚犯就離發瘋不遠了。

  “那今天呢?今天有什麽不一樣嗎?”

  “今天,你猜我看見了什麽?那家夥竟然用碗裡的水去洗臉。”

  關在地牢裡的囚犯不僅每天只有一碗土豆湯,喝的水也是極少的,每天只有一小碗的清水。一般的囚犯,只有在口乾舌燥的時候才舍得舔一口嘴唇。拿水洗臉,那真是瘋子才會做的事情。

  “怪不得瑪茲認為他瘋了。”皮茲科想道。若不是自己知道點內情,看到凱瑟琳這種狀況,也會認為他瘋了的。

  “那應該是瘋了。”皮茲科像是思考了一番後說道。

  “所以你晚上值班也小心些,遞飯的時候別給他給咬了。”瑪茲好心的提醒道。

  皮茲科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於是瑪茲換好自己的衣服後,哼著小曲朝地牢的大門走去,他的心情很好,因為今天晚上,他可以睡個好覺了。

  皮茲科不動聲色地坐著,聽著瑪茲哼著小曲的那難聽的聲音。直到大門傳來一聲重重的關門聲,他才從椅子上跳起來,透過內門的鑰匙孔看了看外面。

  外門是關著的,瑪茲確實走了。

  於是皮茲科抓過桌子上的鑰匙,急步朝著地牢最裡面走去。

  他走到最裡間的牢門口,打開投遞餐食的小窗口然後爬下身子歪著頭朝裡面看去。

  那裡面關的正是凱瑟琳。如今的凱瑟琳早已沒有了當初帥氣健康的模樣。他穿著麻袋剪成的牢服,胡子拉茬,原本金黃的頭髮也失去了光澤。皮茲科觀察他的時候,他正背對著牢門坐著。

  “你是不是瘋了,竟然用喝的水去洗臉。你想讓人起疑嗎?”皮茲科劈頭蓋臉地罵道。

  皮茲科收了別人的錢。確切的說是收了海倫娜小姐的錢去救凱瑟琳,而行動的日期就是今天。所以當他聽說凱瑟琳瘋了的時候,才如此的失態。因為沒有人能控制一個瘋子的行為,你不知道他會在什麽時候、什麽地點給你惹出禍來。所幸凱瑟琳並沒有瘋。

  “總不能灰頭土臉的出去吧。”凱瑟琳說道。

  “你都是個囚犯了,還要什麽臉。”皮茲科奚落道。雖然他收了金主的錢,可他並沒有給凱瑟琳好臉色。貴族和平民,永遠是互相看不上對眼的。

  “我是個貴族,哪怕身陷囹圄也是一個貴族。我的國王並沒有剝奪我的爵位。”凱瑟琳的語氣透著驕傲。在凱瑟琳看來,對皮茲科,哪怕是對他動怒都是一種褻瀆自己身份的行為。

  對於凱瑟琳這種所謂的貴族氣度,皮茲科是嗤之以鼻的。

  “嘿,給你。”皮茲科掏出一個圓圓的東西,從口中扔了進去。

  那東西古溜溜地滾到了凱瑟琳的身邊。凱瑟琳撿起來,看是一個蘋果,於是拿到嘴邊咬了一口。一絲汁水從嘴角流了下來。

  “有些壞了。”

  凱瑟琳咀嚼了幾口說道。

  “現在有的吃就不錯了。”皮茲科幸災樂禍地說道。事實上,海倫娜托皮茲科帶給凱瑟琳的食物很多,可皮茲科出於惡毒的心理,往往要放到半壞了才拿進去。並且把大多數據為己有。

  這時,外面傳來一聲開門聲。憑借多年在地牢工作練就的耳力,皮茲科馬上判斷出這是外門發出的聲音。他趕快站起身,小跑著返回執勤室去。

  “是他們來了嗎?”邊跑,皮茲科邊想道。

  等皮茲科跑回執勤室,透過內門的觀察孔,皮茲科看見通道裡有兩個人剛好走到門前。這兩個人都披著長長的鬥篷,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套在了鬥篷裡。

  “皮茲科,他們是來看塔達的。”外門的守衛朝裡面喊道。

  塔達也是關押在城堡地牢裡的一個犯人。 他原本是費奧多城主的馬夫,由於一次在喂馬的過程中不慎將鐵釘混入了喂馬的燕麥裡面,導致了馬匹胃穿孔而死。他被憤怒的費奧多關進了地牢,一關就是三年。

  雖然塔達外面的親戚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湊錢來看他,可今天皮茲科很清楚這兩個人並不是來看塔達的。

  “好的,知道了。”皮茲科回道,邊說邊打開了門。

  “老規矩十五分鍾。”外面又傳來一聲。

  “知道了,就十五分鍾。”

  待外面不再有聲音傳來,皮茲科一把抓住其中一個人的衣袖,把那兩個人拽進了門內,然後一把關上了門。

  “外面的人有沒有起疑?”皮茲科問道。

  “沒有,我說自己是塔達的遠房姨媽。”其中一人說道。如果徹辰在這裡,他肯定能認出這就是白天找過自己的那個韃靼中年婦女。

  “他有沒有看清你的臉?”

  “沒有。天這麽黑,我又縮在鬥篷裡,他肯定沒看清。”

  皮茲科舒了一口氣。他又看向另外一個人,說道:“這又是誰?”

  話雖然是對著那人說的,可顯然皮茲科問的是那韃靼中年婦女。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因為此事了了以後,我們再不會見面。我也不想來這個地方。”

  沒等韃靼中年婦女說話,那人便自己說開了來。

  令皮茲科恐懼的是,這人的聲音竟似不是從嘴裡說出,而是從腦後傳出來的。

  緊接著,更為恐怖的一幕出現了。那人竟直勾勾地倒在了地上,在他的身後竟還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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