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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符》一百一十四.0花齊放
  就在肖柏琢磨著輪到自己時應該表揚點啥的時候,前面都已經又有幾人表演過了,都是街頭賣藝的路線,什麽口噴火焰,什麽吹笛弄蛇,甚至還有人現場來了段猴戲,也算是百花齊放,五花八門了吧?

  反正看得肖柏津津有味的,連連叫好,心想這些人總能通過了吧?

  結果,那五個夫子全都舉的大紅叉,坐鎮中間那夫子還露出一副忍無可忍的表情,怒道:“你們把我這松濤院當成什麽地方了?!”

  雖說這松濤院標榜著不分貴賤,但街頭賣藝這些把戲,好像是過不了關的啊...

  唯有一位表演魔術的年輕人,一手戲法耍得不錯,準備得也很是認真,又是變花又是變鴿子又是變兔子的,倒是讓兩位夫子舉起了另一塊畫著綠色勾勾的牌子,可結果還是有三人舉了紅叉,很遺憾的慘遭淘汰了。

  很快的,輪到一位女生上場了,她長得不算特別漂亮,顏值比大小姐和風劍香之流低了不少,只能算是清麗可人吧?不過身上卻帶著一股大家閨秀的溫婉氣質,看上去倒也挺順眼的。

  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這種迂腐的想法已經過時很久了,華國也在很早的時候便允許女性讀書和出仕,只是礙於其他一些傳統觀念的影響,像她這般公開拋頭露面,展示才藝的女性還是比較少見的,大多女生更情願去選擇那難得要命的筆試,更別說她這樣的大家閨秀了,所以她這一上場,當即就吸引到了很多人的視線,引來了不少非議。

  而這女生還是保持著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態,拍了拍手,於是旁邊的圍觀群眾裡頓時擠出來幾位家丁,扛著火爐,案板,刀具等等上台,飛快的布置好一個簡易的灶台。

  這女生並不像其他人想的那樣,談個琴唱個小曲啥的,居然是想表演廚藝?當場就看見她操起袖子,輕車熟路的處理起各種食材來,不管是殺雞殺魚,刮鱗挑線一類的粗活,還是切絲切丁,翻炒顛杓之類的手法,看上去都特別嫻熟,動作乾淨和爽利。

  明明只是做菜,卻讓人感覺到了一股別樣的美感,若是拋開性別不看,簡直和酒樓大廚沒啥兩樣了,一時間香氣彌漫,看得周圍的人紛紛包著口水鼓掌叫好,肖柏更是雙目如炬,喉頭不斷抽動,當即便在心頭做出了打算:若是她能順利入學的話,一定要想辦法認識這位同學!以便完成廣結好友那項任務。

  像這樣的朋友,一定是肖大牛希望他結交的吧?

  很快的,三道菜裝盤擺好,端到了幾位夫子面前,連碗杓一類的餐具都準備好了,接著便聽見那女孩有些自豪的開口介紹道:“麻辣醋魚,金縷雞絲,脆炒時鮮,請夫子品嘗。”

  “突然覺得肚子好餓呀...”肖柏看著幾位夫子在台上大朵快頤,忍不住低聲嘀咕道,又當即摸出了藏在袖子裡的小奶貓,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小奶貓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不詳的氣息,當即用力的掙扎了起來,而肖柏頭頂的嚶嚶草好像也意識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連忙縮回了黑色書箱,躲進角落裡瑟瑟發抖,不時發出“嚶嚶”的可憐哀鳴。

  還好,肖柏的自製力很強,很快就打消了這番邪惡的念頭,又將小奶貓塞回了胸口,算是以此來安撫它受創的心靈...

  此時,那三盤菜已經被台上夫子瓜分乾淨,當場便有三人舉起了綠色勾牌,中間那位猶豫了一番,也舉了個勾勾,只有最左邊那位最後舉了個叉。

  四比一的比例,

對結果已經沒了影響,這女廚子已然是順利通過了第一輪,可她並未急著慶祝,而是有些疑惑的望向那位舉叉的夫子,似乎想要聽聽他到底哪裡不滿意。  “稍微有些太鹹了,不太合我口味...”那夫子淡淡的點評了一句。

  “多謝夫子支點。”女廚子微微躬身行禮,很是謙虛的樣子。

  至此,總算出現了第一位過關者,靠的是一手漂亮的廚藝。

  “看來果然還是廚藝比較好過關啊,可憐我那一年,只能當墩子啊...”站在肖柏前面那位墩子哥忍不住哀歎道。

  “唉~雖說這廚子也是世人眼中的下九流,但這珍饈美饌,卻是登得大雅之堂...”自來熟也低聲感慨了一句,從懷裡摸出塊發硬的白面餅,往嘴裡努力咽著。

  等到那女廚子帶來的下手收拾好台面,又有一人上台,他從懷裡摸出一套圍棋,揚言要與坐在正中間那位夫子對弈一番。

  “手談一番,未免太久,不合時宜,不若我布下一局,你解來我看?”那夫子說著,手頭大袖一揮,那棋盒中的黑白子紛紛自動落到棋盤上,布下了一道棋譜上未曾見過的局。

  “你執黑,先行。”那夫子接著說道。

  這位對自己棋藝頗為自信的棋技哥當即盤膝坐下,凝眉思索起來,臉上洋溢著的自信很快就消失不見,神情逐漸凝重,不停浸出的冷汗更是打濕了背心,手頭捏著那枚黑子猶猶豫豫的,完全不知道往哪擱,就這麽猶豫了一盞茶的功夫,最後也沒能落子。

  那夫子等得不耐煩了,開口說道:“棋力不足,還是回去多多精研古譜吧。”接著便隨手一揮,將他淘汰出局。

  棋技哥過後,便輪到了那位自來熟,他後面就是墩子哥,再接著便是肖柏了,他得快點想好自己該表演什麽。

  他最拿手的活計,肯定還是符,但符肯定是不能當眾表演的,只能退而求其次,表演雕刻了,但要雕些什麽,還得提前想好,畢竟先前那些登台獻藝的人,未必就是手頭沒本事,看著挺精彩了,只是表現的方式不對,太俗,太市井氣,才被淘汰的。

  那麽肖柏想表演雕刻,又雕個什麽好呢?既然要走高雅的藝術路線,是不是參考那幾幅世界名畫比較好呢?比如說《教皇的微笑》《吃屎啦你》《冬日機場送冬馬》這樣的?

  他這番潛心思考,都沒留意到自來熟是怎麽被淘汰的,他好像是登台獻唱了一曲?具體唱得如何沒仔細聽,可是看觀眾都是一副皺眉捂耳的架勢,應該能猜到結果吧?

  接下來,便輪到就在肖柏前面的墩子哥了,他嘴上說著此行只是來碰碰運氣的,但是從他上台的架勢來看,反倒是頗有準備才對,只見他信步登台,先和夫子和周圍眾人作揖,接著便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當即一個猛虎下山式的一個飛撲,跪在了五位夫子面前,雙眼飛快的擠出一大股洶湧的眼淚,以一副聲淚俱下的腔調,開始說道:“進入松濤院,是我自兒時便有的夢想,為了實現這一夢想,我自幼便死了爹,老母也身患絕症,我靠著在酒樓裡當墩子維持生計,每日起早貪黑,日漸沉淪,但心頭卻從未放棄過這段夢想...”

  一番男人聽了會流淚,女人聽了會沉默的深情訴說後,連周圍觀眾們都在偷偷抹著眼淚,為他的堅持與不幸而感動。

  唯獨坐在中間那位夫子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言簡意賅的點評道:“關我屁事?”

  說罷,他都沒等其他四位夫子舉牌,便大袖一揮,送他離開了。

  肖柏在心頭為這夫子點了一百個讚,懷揣著愉快的心情上了台。

  他這一亮相, 頓時就吸引到了無數的目光,只見他身後一團黑,頭頂一抹綠,胸前掛著一虎頭,手頭提著兩柄流星錘,一看就是混道上的,刀口舔血的狠角色。

  這副古怪的扮相,讓正中間那夫子的眼角微微抽了抽,像是很害怕肖柏一言不合就撲上來和自己拚命的樣子。

  而肖柏上台之後,當即取下黑色書箱,埋頭在裡面翻找了起來,眾人紛紛尋思著他在找什麽,又會拿出來什麽,樸刀?凶匕?還是血滴子?

  結果肖柏只是拿出來幾塊灰撲撲的石磚,都是切得棱角分明,方方正正的。

  “怎麽會有人在書箱裡塞石頭?他就不嫌累嗎?”

  “重點是,他這些方磚是用來幹啥的?難道是練了某種硬功吧?想要表演徒手劈磚,頭碎青磚一類的把戲?”

  “這些市井賣藝的東西,入不得夫子法眼的,他這注定也是白忙乎。”

  肖柏聽著眾人的議論,心頭冷冷一笑,暗道:過會我就讓你們倒吸一口涼氣,高呼恐怖如斯!

  接著,他便將鋼鐵直男塞進腰間,直接徒手將這三匹石磚切成大小相等的小塊,一口氣切了十三塊出來。

  “這位兄台的手頭功夫倒真是是不錯,但這徒手碎磚,終究還是上不得台面啊。”已經淪為觀眾的自來熟在一旁低聲說道。

  “嗯,這手頭的刀功,倒是比我這當墩子的還好,可他此舉似乎不像是單純的徒手碎磚吧?”也被淘汰出局的墩子哥也在一旁附和道。

  而這時,肖柏微微一笑,隨手撿起了一塊石料,開始了他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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