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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符》一百一十五.到底哪裡出了差錯?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肖柏的十指上下翻飛,石屑像是雪花一般紛飛而下,而一塊原本方方正正的石料也開始逐漸呈現出形狀。

  “本以為是徒手碎石,結果卻是雕刻?”當即便有人驚呼道。

  “居然隻用手便能雕刻石頭?這小子的修為竟是如此之高?”

  “而且動作還很快,你們看,好像已經成型了?”

  周圍的觀眾們瞪大了雙眼,就連坐鎮中間的那位夫子都露出一副饒有興致的眼神,期待著肖柏的作品。

  片刻後,一尊栩栩如生的石雕便做好了,肖柏托起他,先向眾人展示了一番,接著再將它擺在幾位夫子面前,供他們品鑒。

  那似乎是位身材修長的女性?身著一套極具異域風情的盔甲,上面刻了些神秘而優雅的花紋,手持一把造型古怪的長槍,腰間還別著把長劍,人物的面容堅毅而凝重,看上去似乎背負了什麽沉重的命運一般。

  若要說有什麽不對的話,便是這頭頂的毛發處理得有點粗糙了,有一縷頭髮沒處理好,高高的翹在了頭頂,看上去有些古怪。

  “這麽短的時間就雕出了這樣的作品?頗為精致不說,竟是還幾分神韻?雖有瑕疵,倒也難能可貴了...”一位夫子低聲讚歎著,下意識的就想伸手舉綠牌,隻憑肖柏這一手,他便覺得可以放他通過第一輪。

  不過他身旁的一位夫子卻一把摁住了他的手,低聲說道:“莫急莫急,還沒完。”

  原來肖柏做好第一尊石雕後,並未罷手,而是繼續拿起第二塊石料,開始雕刻起第二尊石雕,為了加快進度,減少失誤,他甚至還展開了神念,來讓自己的動作更加精確。

  中間的那位夫子頓時有所察覺,他先是打量了一番肖柏那看起來頗為年輕的面容,又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很快的,第二尊石雕也已完成,那形象看上去是位身著盔甲的男子,面容醜陋,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手頭還提著把彎劍,看上去遠不如第一尊石雕好看。

  肖柏照例將這尊石雕向眾人展示了一下,又擺在幾位夫子面前,接著又拿起了第三塊石料。

  “咦?兩尊都還不夠?還要繼續?”一位觀眾忍不住驚呼道。

  “他的手難道不疼嗎?”

  “不過這兩尊雕塑看上去都挺奇怪的,不太像咱們華國的傳統風格啊?倒是和那些鬼佬有幾分相似...”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第三尊石雕也很快雕好,那是個看上去顯得頗為青澀的少女,個子不高,身材卻發育得很好,手頭拿著一面好似飯桌般巨大的圓盾,腰間還別著一柄長劍。

  或許是因為肖柏動作太快的緣故,這尊石雕的面部也沒處理得太好,臉被蓋了一半,看著就像是頭髮垂下來蓋住了半邊臉似的。

  他一連雕了三尊石雕,雖然每一尊都有些些微的瑕疵,形象也有些奇怪,但就憑這手徒手雕刻的技藝,也足夠他征服這幾位夫子了,他們只等著肖柏停下手,便會紛紛舉起綠牌。

  可肖柏卻還嫌不夠似的,又接連雕出了一個渾身盔甲,看起來像是牛頭馬面的人物;和一個看起來像是大猩猩般的男子,他這都還沒打算結束,還準備繼續,又彎腰撿起了一塊石料。

  但時間卻不允許了,中間的那位夫子連忙開口叫停:“可以了,可以了,已經足夠了。”

  “誒?我原本打算一口氣全部雕出來的。”肖柏有些遺憾的說道。

  “有趣...”那夫子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看了看已經擺在面前的五尊石雕,沒有急著舉牌,反倒是饒有興致的問道:“這人物形象,看起來有些陌生,這裡面可有什麽典故?”  “嘿~我原本是打算將十三尊全部雕出來,再給你們講一段故事的。”肖柏信步走到幾位夫子面前,指著那五尊石雕,又朗聲說道:“這個是我爸講過的一個故事,叫英倫十二舔狗,故事要從這個叫呆毛王的說起,她是故事的主角...”

  他這便借著桌上的石雕,簡單的講了講這段故事,雖說他的言語措辭十分簡潔,但因為有了石雕做輔佐,觀眾們看著就像是看皮影戲一般,也是能勉強聽明白他到底講了些什麽。

  他這邊講著故事,頭頂的嚶嚶草還很配合的,發出有節奏的嚶嚶聲,哼出了一點簡單的旋律,就像是在旁邊吹拉彈唱似的,極力配合著肖柏的表演。

  “最後,呆毛王一槍捅死了不孝子,自己也重傷不治,嗝屁了...”肖柏說著,為了配合故事,這便一手拿起那尊手持長槍的石雕,一手又拿起那尊牛頭馬面石雕,兩兩相撞了幾下,最後又把它們放倒,表示兩人同歸於盡了。

  “嚶嚶嚶~嚶嚶~”嚶嚶草也配合著哼出了最後一段旋律,表明整個故事圓滿落幕。

  四周頓時爆發出一連串熱烈的掌聲,為這個涵蓋了命運、責任、國家、忠誠、背叛、友情、親情、愛情等諸多元素的精彩故事而鼓掌。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有些太簡短了,聽著還不夠過癮,若是有機會的話,大家都很想聽聽更詳細的。

  就連那五位夫子都面帶笑意,顯得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中間那位夫子臉上的笑意也更濃了,開口點評道:“這應該是發生在西域那邊的故事吧?世人雖稱他們為鬼佬,魔人,但實際上他們也和我們一樣有著七情六欲,愛恨情仇...你的這個故事,講得很好!”

  其他幾位夫子也紛紛點頭,連牌子都不想舉了,因為他們的態度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松濤院本就秉承有教無類的學風,招收過西域那邊的學生,還因此飽受非議,如今肖柏在這入學考試上講了一個西域風情的故事,契合了這書院的風格,自然會讓這幾位夫子滿意了。

  就這樣,肖柏用這樣一番技驚四座的表演,順利通過了第一輪測試,並在一位教習的引導下,穿過草坪,開始向著那座不太高的松山上走去,第二輪考試安排在半山腰一個叫九星亭的地方。

  昨晚和肖柏做過臨時舍友的那位自來熟,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感慨道:“昨夜與他簡單交談,便感覺此人不簡單,身上雖是帶著些市井痞氣,卻是才華橫溢,就連頭上妖寵都是聰慧可愛,著實讓人羨慕啊...”

  “但我看他即便過了第一輪,也是表現得面色如常,不悲不喜,顯然也是位涵養極深,心性沉穩之人,可他看上去不過才十幾歲,比我們都年輕不少,為何會如此優秀?”早些時候被淘汰的棋技哥忍不住開口問道,“難道這雕刻技藝,竟是和棋藝一般,還能磨煉心性不成?”

  “看來就是這樣了,等我回去之後,也該找位石匠學學那雕刻之道?”墩子哥也在一旁附和道。

  他們絕對想不到的是,肖柏並非是心思沉穩,而是思維迥異,就這會,他還在心頭奇怪著,一路低聲嘀咕道:“一切明明都很順利啊,可大家的反應為什麽都不對勁呢?既沒有倒吸一口涼氣,也沒有恐怖如斯,我究竟是什麽地方操作失誤了?”

  他一邊嘀咕著,一邊仔細回憶了一番肖大牛講過的故事,反覆對比著自己主動裝逼的經過,很快就有所發現,當即一拍大腿, 驚呼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是因為我沒有扮豬啊!所以沒人看不起我,也沒人貶低我,所以才不會倒吸一口涼氣啊!”

  “這樣看來,以後再遇見這種場合的時候,我要更低調一些,讓人覺得毫不起眼,以至於出言貶低,最好是再豎立一位強敵,與他對著乾,以此來增強效果...”肖柏一邊琢磨著,這便想試試看讓自己變得更低調一些,不那麽扎眼,於是便把胸前小奶貓塞回了書箱,又伸手抓向了嚶嚶草。

  “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

  嚶嚶草頓時發出了嚴正抗議,這次一連叫了九聲,大概是在抨擊肖柏這番卸磨殺驢的無良舉動,明明之前還那麽配合他,賣力的配合,回頭就要過河拆橋啦?!

  “你不願意,就算了吧...”肖柏無奈的收回了手,繼續朝前走去。

  這座松山確實有點矮,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肖柏便來到了半山腰,找到了那個名叫九星亭的地方。

  入目望去,共有九座典雅精致的涼亭,圍繞著一條從山上流下的小溪而布置,取義銀河九星,看上去頗為別致,有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一位教習見肖柏上來了,便湊近過來,說道:“看來你是第二位通過了才藝測試的人了,這裡有九亭,你隨便選一座進去吧。”

  每座涼亭裡都坐著一位夫子,有人在看書,有人在搖頭晃腦,有人則專心擺弄著面前石桌上放著茶具,看上去好像很無聊的樣子。

  而肖柏先前想要認識的那位女廚子則不在這裡,不知道是通過了還是被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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