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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相》第11章:勢都府
  “哦?什麽事?”鄭闊問道。

  陳誥看著蘇塵,道:“這事嘛,還要讓子清自己說了。”

  “不是什麽大事,隻是為我的父母平怨而已。”蘇塵道。

  “誒,這就是大事,子清,好好說說。我雖然知道一些大概,但還真想知道,你到底是如何做的,才能在三日之內,將王家全部關進大牢。”陳誥道。

  鄭闊在旁邊聽得驚奇不已。如果這誇讚的話是蘇塵自賣自誇,他絕不會好奇,然而此時說出這番話的,可是堂堂康王。這性質,就不一般了。

  蘇塵喝了一口茶,道:“我蘇家兩月前,家破人亡。王家早就貪圖蘇家的田地,隻是我一直都在陳昀老師門下,王家懼怕,故此從未敢動手。待我被逐出師門後,王家立刻賄賂了府衙,狀告我蘇家侵佔田地。這可真是賊喊抓賊,我爹娘上堂對證,然而府衙上下與王家沆瀣一氣,自然沒什麽公道可言。我爹娘被抓入牢中。

  “當適時,我四處奔走,散盡家財,想要將爹娘救出,然而還未等我疏通了關系,爹娘就莫名死在了牢中。之後我氣不過,去王家討要說法,反倒被打了出來。自那時起,我才明白,人在這世上行走,獨獨一個人是不行的,你沒有勢,就難以出頭。故此,我想辦法重回老師門下,王家再不敢對我動手。之後,就是我反擊的時候了。”

  “借勢,此言甚妙。”陳誥讚許道。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著鄭闊。鄭闊年僅三十三,便已經登臨相位,這番成就實在是古往今來鮮有人及。然而鄭闊為官,卻不懂借勢。蘇塵不過及冠之年,有此見識,實在了得。

  鄭闊聞言,稍有思索。他緊接著問:“那子清是如何借勢的?”

  蘇塵道:“其實人想要打敗另一個人,這和下鬥獸棋沒什麽不同。哦,鬥獸棋就是一種以大吃小的棋局遊戲。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自然界如是,人與人也如是。我是最小的蝦米,王家可謂小魚,它若吃我,簡單至極。我若不想被吃,還要為爹娘報仇,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大魚。我的老師陳昀,就是我找到的大魚。”

  陳誥道:“陳昀乃是大陳最負盛名的大學士之一,有他相助,你確能自保。”

  “但是自保,是遠遠不夠的。”鄭闊道。

  “沒錯,我不僅想要自保,還要反將一軍。所以,我找到了另一條大魚。老師是食草魚,那我找一條食肉魚便可以了。”蘇塵道。

  “所以你找到了揚州知州,孟浩。”陳誥道。

  “揚州知州孟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可不是什麽善茬。”鄭闊皺皺眉頭。

  “孟浩為官,道在中庸。不得罪人是他的為官宗旨。但是這條宗旨,也是要看情況的,倘若我以陳昀門下最傑出學生的身份拜訪他,他會拒絕我嗎?”蘇塵道。

  “最傑出的學生?我記得陳昀最傑出的學生,應該是齊志遠齊子明。”鄭闊倒是知道齊志遠的名字。

  “當然是,齊志遠名氣比我大是肯定的。但是最近幾日卻不是。”蘇塵道。

  “這幾日揚州城傳的沸沸揚揚,蘇塵重回陳昀門下,以一首《卜算子》,一首《愛蓮說》,重現少年詩聖之名。我這個久坐堤邊只會下棋的糟老頭子,都素有耳聞啊。”陳誥道。

  “原來如此,趁著這幾日風頭正盛,借勢而為嗎?”鄭闊若有所思。

  “當然,如果我不趁著這幾日風頭正盛,恐怕再過幾天,我連孟浩的面都見不到。

揚州穿的邪乎,孟浩作為一州之首,自然也會聽說。既然如此,我去拜訪,他總要考慮見或不見。很明顯,結交一個有才華的年輕人,對孟浩並沒有什麽損失。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他知道此中輕重。而如果他見了我,其他一切也就好說了。”蘇塵道。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子清,我剛剛問你是否願入朝為官,你可是拒絕了的。”鄭闊笑道。

  “我知道我不會去做官,可是孟浩不知道。”蘇塵道,“在我說明來意後,我並沒有過多要求什麽,隻是假裝無意的言及慘死的爹娘,孟浩自然會問我發生了什麽。我將爹娘在牢中無故死去的事情一說,孟浩心中便有見地。但是這樣是不夠的,他知道,但他會不會過問,又是另一回事。”

  “這……確實。那你是如何做的?”鄭闊一時間也想不出其中細節。

  “其實很簡單,我隻說了一句話。”蘇塵道。

  “什麽話?”

  “我和康王認識唄。”蘇塵道。

  “嗯?”此話一出,陳誥先愣住了。

  “你那時候就知道我是康王了?”陳誥忙問。

  “不知道啊。”蘇塵坦然。

  “不知道你說你和康王認識?”陳誥略有不滿。

  “我猜了個大概。整個揚州,衣著華貴的老頭,每天悠閑下棋,每次下棋旁邊還藏著那麽多護衛的人,好像也沒幾個。”蘇塵道。

  “你隻是猜我是康王,就借了我的勢?”陳誥愕然。

  “嗯,就是這樣。”蘇塵道,“孟浩知道我與康王認識,自然不信,但我緊跟著便說了你的興趣愛好和樣子,孟浩便信了七分,那時候我就知道我成功了。之後的事情便好說了,有孟浩的過問,我爹娘的死因很快便被查了出來,王家人下毒殺的。這樣一來,王家人就沒什麽活路能走了。”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想不到!”鄭闊聽完,哈哈大笑,全然不顧形象。

  陳誥苦笑道:“我也想不到,我還在想孟浩怎麽這麽聽話,原來是我的身份發揮了作用。假如你猜錯了,你該怎麽辦?”

  “猜錯了就換一個辦法咯,我可以對孟浩透露老師意讓我秋季參加科舉,再對孟浩說,素問知州大名,表現出如果以後得了功名一定唯他是從的意思,孟浩定然會考慮一下的。不過這個方法太麻煩,我還要去考科舉,我的經義和策論水平,和小學生也差不了多少,到時候考不上,可就得罪孟浩了。”蘇塵道。

  “但是你說你和康王認識這一點,也太冒險了吧?還是第二種更穩妥一點。”鄭闊道。

  “穩妥,但麻煩;危險,但簡單迅速。讓我來選,我會選第二種。風險越大,收益越高。這是我的經……為人之道。”蘇塵剛想說“經商之道”,忽然想起來現在自己可不是什麽企業家了。

  上一世的蘇塵,能夠在不到十年的時間裡闖下偌大商業帝國,不僅僅是因為蘇塵投資準,眼光毒,更重要的是,他大膽。別人不敢做的項目,他敢做,別人不敢踏出的一步,他敢踏出去。先行者能夠得到的利益,比後來者要多上太多。

  蘇塵這一輩子,大膽而為的事情有很多,每一件看上去都好像驚險萬分,但每一次蘇塵都闖了過來。隻有最後一次投資,蘇塵跌了個大跟頭。然而事實證明,那個項目的前景相當好,蘇塵會敗,只因為掌握這項技術核心科技的那個科研人員,被敵對公司挖走了。

  前人栽樹, 後人乘涼。蘇塵的公司資金鏈斷絕,公司破產。敵對公司卻扶搖直上,幾個月功夫研發出了成品,大賺了一筆。

  蘇塵自信自己的眼光不會出錯,隻是有時候,人難以定勝天。他萬萬想不到,那個科研人員之所以被挖走,不是為錢,是為一個女人。

  這可真是太搞笑了。

  卻也更容易理解。

  “風險越大,收益越高……子清啊,你說出的一些話,我為人將近五十載,想都不敢想。”陳誥由衷的說道。

  “風險越大,收益越高嗎?”鄭闊卻從蘇塵的話中,琢磨出了一些什麽。

  “子清,你真的沒有入朝為官的心思嗎?憑你的頭腦,朝堂之上,必有你一席之地。”鄭闊再次勸道。

  “算了吧,平平淡淡的生活挺好的。以前有人說過,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我以前很信奉這句話,但是現在,我更信奉另一句:人啊,開心最重要。”蘇塵道。

  “你這兩句話,好像不在一個檔次上啊?”鄭闊笑道。

  “道理在一個檔次上就好。”蘇塵道。

  “說得好,說得好!如果不是今晚我就要趕回臨安,必要與子清小兄弟推杯換盞,交一交心。”鄭闊甚是惋惜的說。

  “哦,對了,你們不是有要事商量嗎?我的故事講完了,我回避一下吧。”蘇塵說著,站起身來。

  “不用不用,你有資格聽。”鄭闊道,“是吧,王爺?”

  陳誥起身將蘇塵按下,道:“你如果沒有資格聽,那這天下,也沒有幾個人有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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