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文看著場中剛才喊得最為激烈的人,現在卻是最早推脫之人,心中一陣的寒心,本來程處政交代他一定要去試一試這群人,李思文雖說有心計,但是畢竟還是年少,也或許是環境使然,讓他並沒有料到這群人竟然如此自私。
當下冷哼道:“既然大家不想去,那我也不強求,這樣吧,想去的人站到我右邊,不想去的人站在左邊”。
人群中一陣騷動,並沒有人想做出頭鳥!
長孫恭在人群中和杜如晦家的二公子杜荷以及周圍的一眾狗腿想著站到左邊不去,長孫恭本就因為程處政打了他而懷恨在心,這次被裹挾著出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長安權貴子弟都出來了,可是萬萬沒想到中途這李思文腦子抽筋了,竟然讓別人自願跟隨,見沒人帶頭,長孫恭也不想做這個出頭鳥。
身邊的杜荷勸道:“恭哥,這裡也就你有這個身份帶這個頭,要不然大家都不走,可不就便宜程處政那孫子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長孫恭想了想也是,自己作為長孫家的嫡系,雖然說比不上長孫衝的地位,但是在這裡還是可以稱大的。
上前一步,昂著頭走到左邊,身後杜荷等人也是跟上,長孫恭對著下面騷動的人群說道:“各位,你們和程處政那小子非親非故的,幹嘛要冒這個險,這事情一個不好,那可是要殺頭的,趕緊的過來”。
眾人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有人邁出了步子往左邊走去。
“劉力,你他娘的幹嘛,不是說好了一起去救程公子的嘛,你小子出爾反爾”一個體態肥碩的男子怒道。
“我說過嘛?我可沒說過,我說,你也趕緊的過來吧,這去的不值得”名叫劉力的反過頭勸道。
那男子怒瞪著眼睛,回道:“我羅坎不管值不值得,既然我們學了程公子教的格鬥術,受人恩惠,那我們就應該知恩圖報,我才不做你那豬狗不如之事,今天你我二人,就此絕交吧”肥碩的大臉盤子因為怒氣,激動的一抖一抖的。
羅坎說完,看也不看那劉力一眼,徑直走到李思文這邊。
這樣的事情在這百十號人中不斷的發生。
雖說有爭吵,不過畢竟人數不多,一盞茶的時間就分好了,涇渭分明!
跟隨李思文這邊的僅僅只有二十多人,而不去的左邊足足有上百號人,李思文和鐵牽看著這群平日裡對著自己三哥點頭哈腰的這群人,心裡的厭惡油然而生。
左邊的長孫恭儼然成了這百十號的頭領,一臉的陰笑,說道:“我說你們這幾十號人能做什麽,要我說啊,乾脆一人拿條抹布去衙門哭,說不準啊,還真能把程胖子給哭出來”。
李思文看著對面幸災樂禍的長孫恭敬,沒有說話,看著自己這邊的,連自己加上一共二十一個人,說道:“你們中誰會寫字,出來一個”。
羅坎在隊列中,抱拳道:“李公子,我會”。一身的肉隨著抱拳不斷的晃動。
李思文對這個很胖的人有些印象,因為他是第一個出來站到自己身邊的,當然了鐵牽那是一直堅定的站在自己這邊,對著羅坎說道:“我知道你,你叫羅坎,你是哪家的公子,在京師好像沒怎麽見過”。
因為京城就是這麽大,所以對於權貴的子弟,就算不認識,那也是大概有個印象的,可是這羅坎,李思文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這在滿是權貴子弟的熊營還是很少見的。
羅坎知道李思文心中的疑惑,
扭捏道:“李公子,我家不是當官的,我家世代經商,我爹花了不少錢才把我弄進這個熊營,想讓我結交點貴族子弟,好讓家裡的生意更好做”。說完不好意思的看著李思文。 羅坎就怕李思文會瞧不起他,畢竟商人逐利,雖然說在大唐,商人的地位有所提高,但是很多的權貴人家打心裡是瞧不起商人的,士農工商,商人雖說有錢,但是可以說處在最下層的地位,也不怪羅坎的擔心。
李思文心裡對於商人並沒有多少的排斥,畢竟作為家中二子,很多權貴人家的家中二子官場走不通,就去從商,只不過是推個代理人出來罷了,幕後還是自己在操控。
李思文對著忐忑不安的羅坎,問道:“羅坎,你爹把你送進熊營是讓你和權貴結交,你看看,你選了這邊,你可是得罪了一大批的權貴啊”。
羅坎看了看自己的四周,不少還是自己認識的人,同為商人之子,當然也有權貴子弟,但是僅僅佔了少數那麽幾位。
羅坎抱拳道:“李公子,雖然商人逐利,但是我羅坎還是一個有良心的人,程公子能把如此的秘術傳給我們, 我不管別人如何,我確實不能忘恩,家父也是對我多有教導,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
李思文聽了這話,笑道:“好,說的好,三哥要是在這裡,當浮一大白,走,咱們出去會會他們去”。
值守官因為得到李德彪的命令,也是不在阻攔,打開營門就讓李思文等人出去。
剛走出營門,就聽見後面有人喊:“他奶奶的,可算趕上了,去外面打架算上我葛老七一個,要是不把程小子給弄出來,我和誰大比武去我”。
李思文回頭看大葛老七帶著五十人跟隨上來,詫異非常,畢竟當初程處政當眾和他有矛盾比鬥,這次他卻是主動的要去。
興許是看出了李思文的疑惑,葛老七鼻孔朝天,故作不屑地說道:“他奶奶的,雖然說程處政那小子嘴上沒個把門的,不過俺還是承認他是有本事的,所以俺老七去了,俺還要問他要寶刀呢”。心裡還記掛著程處政和他說的陌刀。
葛老七一個軍中百戰悍卒,在一次偷師程處政的熊營的時候,在看到那套格鬥術的時候,心中對程處政就感到非常驚訝,畢竟作為一個戰場悍卒,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實打實的軍中搏殺術,比那些花架子強多了。
要是程處政在這裡,一定會臭屁,我這可是正宗的共和國軍隊搏殺術,和那些花架子比,簡直是對我的侮辱。
在大牢裡和一眾牢頭打著小牌的程處政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喃喃道:“這是感冒了還是有人想我了呢”。摸了摸鼻子,繼續出牌,絲毫沒有在大牢裡的擔憂。